《黄泉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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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泉录-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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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快了脚步,洪志鹏没命地朝光亮处跑。隐约中,他看到了模糊的人影正缓慢而行。

“救命,救命!”洪志鹏大叫,那前方的人影停了下来。

洪志鹏暗道这回有救了,可跑近一看,差些掉头又跑。这哪是人,却又是些惨白的纸人。

纸人们停下,转身。洪志鹏看到了前方拿着各种乐器的纸人,原来他跑了半天,却又兜回来赶上这些送殡纸人的队尾。

这时,纸人们分开。有一个形象为女子的纸人朝他走来。

洪志鹏吓得腿软,坐倒在地上。这女子纸人的手上捧着一个黑框相片。它走得近,洪志鹏看清相框中的相片,顿时吓得屁滚尿滚。原来,那相框里竟然是他的黑白相片!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从女纸人那画着的嘴巴里飘出让洪志鹏感到熟悉的声音:“你以为做了那事逃之夭夭,自从便可逍遥快活?殊不知天道循环,报应不爽。洪志鹏,现在报应来了。阎王,在请你上路哩。”

语毕,所有纸人都突然无火自燃起来。当洪志鹏的相片被火点燃之际,洪志鹏本人感觉脚底一热,竟有烈焰缠身而起,烧得他痛苦万分。

于是在火光的照耀下,两边的屋舍现出清楚的轮廓。屋舍中,不时有黑乎乎的人影出现在窗口,同时响起一片讥笑之声。洪志鹏在烈焰中痛苦翻滚,却滚不灭身上的烈焰,在浓烟迷上眼睛的瞬间,他看到了大街上的路标。

路标上,清楚写着“黄泉路”三个大字。

洪志鹏再叫一声,终没了声息。只有一团人形的火,仍然在大街上燃烧着。

第二卷 我说的是谎话第六章替身邪术

火浪滔天,来势汹汹。安泽南不假思索,瞬间灵力透体而出,在他的皮肤衣物表层生成5公分厚度的灵气屏障。然火浪卷来,却没有丝毫灼热之感。他大感诧异,这道火浪来得快,去得更快。几乎是掠过他身体的同时便已经消失,然而火浪不在,安泽南却发现自己已经不再置身于酒店之内。

不知是某处的屋舍残骸散落一地,四周有丈许的火焰吞吐不定。屋舍某些梁柱的火焰仍末熄灭,散发着逼人的热感,同时照得安泽南所立之地一片赤红。

奇怪的是,安泽南感觉到火焰的热力,但四周升起呛鼻浓烟却丝毫对其没有影响。再看那立于自己数米距离外,全身衣物化为赤焰的女子灵体,安泽南顿有所悟。

“死亡现场?看来我遇上的果然是灾灵,头痛。”安泽南为之苦笑。

灵体四阶中,最底层的虚灵因无限接近无的存在,对人类没有威胁故可撇开不论。而其它三种阶段的灵体,恶灵邪灵不受规律所限,暂可不论。独凶灵者因怨而生,保留着对死亡瞬间那一刻强烈的记忆和恐惧,因此凶灵拥有其它三种灵体没有的特技,便是将死亡瞬间的境况再现。

就像上一次偷心事件般,莫颜释放自己的临终记忆,将包括安泽南在内的几人拉进她的记忆中,与她感同身受。而灾灵是凶灵中的异变者,在水火之灾中死去的人,又像凶灵般因为怨恨或冤曲而徘徊人世便形成灾灵这种特殊的灵体。

灾灵将死亡瞬间重现的方式更为特别,它们可以将对立的生灵拉入由灾灵记忆为蓝本而创造出来的空间。在这空间中,对立的生灵将置身于灾灵的死亡现场。而由于熟悉的记忆将引发灾灵最大程度的怨恨,加上空间本由灾灵所生,故在空间里,灾灵的力量将以最大化的程度呈现,将大大不利于对立面的生灵。

而现在和这不知名的灾灵站在对立面的安泽南,已经感受到这由灾灵怨恨所化的特殊空间里,灾灵的灵力正在不断提升。全身已经包裹在赤焰中的灵体,死亡现场的赤焰却分出道道烈焰朝它身上汇聚而去,顿时让安泽南生出灾灵和这空间连成一体的不妙感觉。

安泽南更清楚,如果无法击杀或击退这灾灵,他休想回到现实空间去。

可让他奇怪的是,本来应该挟无尽怨恨而生的灾灵,尽管一身灵气不断攀升,但隐现在焰光中的脸容却平静无波,这却与常理不符。如果这种情况出现在人类高手身上,安泽南还能理解,但无论灾灵或凶灵,本身灵智大减,可不会摆出这种故作高深的姿态。

他正苦思不解,灾灵那张扑克脸却张嘴发出一声尖啸。顿时,火场热力上涨,而灾灵离地数寸,然后闪电朝他扑来。

那被灼热灵气所包裹的身体,安泽南碰也不想碰。可现在却由不得他选择,只见灾灵扑至,一手满含灼热赤焰当胸抓来。安泽南护体灵障仍在,立刻往左一闪,同时撮手成刀硬劈在灾灵手臂之上。

劲气相击,发出一记闷响。安泽南脚尖点地急退,心里暗道厉害。他那满灌灵能的一掌本欲切断灾灵与空间那无形的联系,但却只让灾身身上灵火为之一暗。而他自己却像一手砍在烧红的钢板上,痛得他差点叫娘。

安泽南急退,灾灵却衔尾追上。和空间连成一体,灾灵往安泽南扑来,竟带动整个空间的炽热焰力齐齐涌至。现场的火焰像被无形的力量所驱使,扭曲着探出股股烈焰缠向安泽南,再加上灾灵面无表情地朝安泽南两手挟焰推至,形势对安泽南大大不利。

安泽南连叫苦的时间也欠奉,更知道灾灵牵动整个空间的力量对自己作出凌厉的攻击。若捱不过这一击,接下来必是有死无生的结局。

他深吸一口气,将所有杂念排出脑处。

疾退的身体在快要撞上背后屋舍残骸时却奇迹般停了下来,安泽南瞬间劈出三拳,踢出四腿,最后一指点向灾灵推来的双掌正中。

拳风腿劲挟带无匹灵能撞得火场烈焰往四周逸去,而安泽南最后的一指却比灾灵更快一线点上灾灵双掌。

两者聚合乍飞,安泽南喷出一口鲜血,身体被巨力抛出数米,落地后脚步踉跄再退四步方始立定。

而灾灵则全身灵焰突然为之一灭,那不断往它身上输送的焰光也骤然消失。火场炽热依旧,但却没有像刚才一样让安泽南生出与整个空间为敌的无力感。他那关键性的一指,借着以凝聚破分散的优势终将灾灵与空间的联系切断。

别看安泽南破得轻描淡写,刚才数着却已经竭尽心智。先是精确计算了骚扰的焰流及身的时间和方位,然后以轻重适度的拳风腿劲卸开。单是这手,就包括了对焰流的判断和本身灵能输出的准确拿捏,才为他自己制造出那短短瞬间可与灾灵公平对屿的契机。

而最后那一指却是被逼出来的临时创作,平日安泽南体内的灵气运行都是聚气成束,直来直往。而为了创造最为凝聚的力量,他改变的灵气的运行方式,变成将体内灵气以旋转的方式输出,才能在破入灾灵体内后瞬间爆涨,一举切断它与空间的联系。

不过安泽南也是兵行险着,刚才那一指已经耗去他灵能的十之七八。幸好成功达到了目的,灾灵没有了空间灵力的加持,翻滚的赤焰回缩,仅在灾灵的体表形成寸许的焰芒。

似是知道暂时无法再安泽南强留在此,灾灵从嘴里发出轻啸。立时,安泽南只觉两边景物和灾灵迅速退远。恍惚中,他又站在酒店的走廊里,走廊心头的窗外外天已微亮,让安泽南生出几疑梦中之感。

他脚步一阵虚浮,自己知道用劲过剧,连忙站定调整呼吸。几个循环后,体内将尽枯竭的灵气渐渐滋生,安泽南才松了口气。

刚要走下楼梯回大堂躺着,三楼却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叫声凄厉且充满恐惧,听得安泽南连叫不好。刚好龚倩开门而出,看她白衣布裤的模样,昨晚一夜竟是和衣而睡。想是现在听到尖叫,这才冲门而出。龚倩双眼惺松,但瞬间变得明亮。

她看到安泽南,也不打招呼,便朝三楼跑去。

安泽南紧随其后,其它房间陆续有人奔出,店主Kan更是精赤上身,显是刚从沉睡中猛然醒转。

三楼洪志鹏房间门口,叶琳坐倒在门边哭成一团。龚倩与安泽南齐至,才到门边便闻到了烤肉的香味,顿时让他们想起蒋平死状。

两人进房关门,看到几乎被烤成焦尸的洪志鹏躺在大床上。奇异的是,除了洪志鹏本身,无论床铺或是被单却没有丝毫被灼烧的痕迹。而从尸体躺在床上的情况来看,分明洪志鹏是被人杀死于睡梦之中。

龚倩与安泽南面面相觑,皆露出难以相信的神色。皆因若洪志鹏在梦中被杀,那犯人却是用了什么法子,可以让他在不挣扎且不惊动叶琳的情况下将之焚烧至死。

“不要看我,我不是百事通,总会有我不知道的东西。”安泽南被龚倩盯得只能苦笑,虽然家传的《阴阳书》道尽世间异事,但这世界这么大,总会有些奇功异法没记录在书中,安泽南不知道也不足为奇。

两人走到床边,只见床下地板被人用高热焚出“报应”二字。两人皆看得眉头大皱,特别是安泽南,看完后他低叹:“看来我们又遇上人和灵合作的组合了。”

“怎么说?”龚倩扬眉问道。

安泽南把昨晚遇到灾灵,并与之交手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又道:“很明显,灾灵的出现只是为了拖住我,好为真正的犯人提供杀人的时间。真可惜,你本以为犯人不知道我的深浅,但从他用灾灵将我拖住的情形看来,恐怕他一早就知道我不是普通的旅客。”

“按你这么说,会不会这人和上次偷心事件的幕后高人是同一个?”龚倩假设道。

安泽南断然摇头:“这报应两字虽然充满复仇的味道,却似是以第三者的角度去主持公义。上次的偷心事件,那幕后高人让莫颜杀人却是为了一已私欲,这样的人不可能突然跳出来主持公义。所以这两人,应该不是同一个,咦?”

他视线投在尸体的左手,龚倩立刻发现了异常。洪志鹏的右手摊开,但左掌却紧握成拳。

安泽南小心地扳开他的左手,但尸体的血肉被烧融粘合,安泽南强忍恶心,将粘合的血肉强行撕裂,才终把洪志鹏的手掌摊开。

在洪志鹏的手掌心里有一木刻小人,小人的身上用红色的颜料写着洪志鹏的名字。从颜料发散的腥味看,该是以血作颜料。安泽南双目射出从所末有的锐利光芒,他用两指拈起小人,在其背后又看到密密麻麻用蝇头小楷写成的符咒,而在咒文之下,却描绘着一朵盛开的莲花。

至此,安泽南浑身剧震,不可置信道:“替身邪术?天莲宗!”

第二卷 我说的是谎话第七章分头行动

“真是糟蹋了。”

戴着面具的老陈,看着安泽南和Kan两人又把一具尸体放进酒店的地下冰窖后,用沙哑的声音发出和昨天同样的感叹。

糟蹋的自然不是尸体,而是老陈心疼冰窖里那些上等好酒。冰窖是用来存放酒水用的,现在用来停置蒋洪二人尸体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时下天气炎热,如不放在冰窖中尸体很快腐化,可等不及几天后轮船来了再运回准南市。

但这样一来,冰窖里的酒水便要移出,否则谁敢喝和尸体摆一道的酒。

离开冰窖,路过餐厅的时候,安泽南看到黄文海夫妇在角落里小声地争执着什么。但听到安泽南的脚步声,老夫妇几乎在同时闭嘴,黄文海勉强和安泽南打了声招呼。

安泽南心中暗叹,连续死了两个人,大家的心情都比较激动是在所难免的。早上叶琳在洪志鹏的尸体被抬出来后,还大声指责龚倩这警察办事不力。虽然安泽南也不知道这女人是真心爱洪志鹏这个人,还是喜欢他的钱,又或者两者兼之。但可以肯定的是,如果案子没有突破性的进展,大家的情绪可能很快会失控。

回到大堂,龚倩一脸倦色地喝着咖啡。安泽南还没见过她这种神情,当知现时龚倩的压力有多大。

“怎样,有什么进展吗?”安泽南知道她刚才逐一盘查了旅客和工作人员,应该有所收获。

龚倩轻叹:“虽然不能说全无进展,但所知甚少。”

“从他们刚才的口供来看,昨晚都基本有不在场证据。不过其中两人却只是一面之辞,口供的真实性有待证实。”龚倩显然已经调整了情绪,脸上倦色一扫而光,双眼又变得明亮有神起来。

“哦,哪两人?”安泽南感兴趣地问道。

“一个是布偶师萼,还有就是那骄傲得鼻子都快长上额头的James。”说到后者时,龚倩加中了鼻音,分明是看那个James不顺眼:“他们两个住的都是单间,缺乏佐证。其中,萼住在我的隔壁。昨晚我只是浅眠,断断续续听到萼对自己的布偶说话,自闭的孩子;而James住在三楼的最后一个房间,基本上没人知道他在房间中的状况,所以这两人中,又以他嫌疑最大。”

“不过现在没有明确的证据指向这个男人,所以也不排除其它人的作案可能。”龚倩话锋一转道:“好了,该你说说那什么替身术和天莲宗,到底是什么东西?”

“嘿,天莲宗可不是什么东西,而是从春秋战国后便隐秘存在的邪派。”安泽南在头脑中稍微整理了思绪,才缓缓说道:“春秋战国时期,百家争鸣,当时各种思想学说各现异彩。但后来儒家学派创造人孔子那一套理论为各国国公所采用,从而奠定了中华千年的教育思想和方针,同时也让其它学说理论消逝在历史中。”

“你打算给我上历史课吗?”龚倩皱着眉头说。

“你给点耐心。”安泽南继道:“当时百家争鸣后独尊儒学,但一些偏激的思想流派并不认同儒学。虽然这些流派的创始人后来都选择了隐居,但并不代表他们的思想学说就此失传。世界这么大,总会有些人认同他们的学说,所以他们也收徒授学,并试图动摇儒学之于统治阶级的地位。”

“你可以想像,当时这些偏激的学说当然被套上邪说妄词的定义。而这些流派在明白到单靠学说是无法动摇儒家地位之后,他们考虑用武力说话。于是以各种流派的思想为灵魂,结合奇功异术而诞生了不同的邪派魔宗。”安泽南的思绪仿佛跨越千年,从他的嘴里娓娓道出埋葬在历史下的秘闻:“每每朝代更替,天下大乱之际,邪派魔宗的传人便会出现奔走世间。或招兵买马争霸天下,又或匡助他们认可的人成事,但无论哪种手段,他们的目的却是一致。便是让自己流派的思想在新政权成立后代替原有的儒学!”

“可到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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