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酒推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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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酒推销员-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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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我已经不在杨阿姨那里啦,先前不是告诉过你,我马上就要辞工的嘛;哦对了,我现在和王心梅在一起,你真想过来?”

第30章 久别胜新婚(下)

这是挑衅!这是示威!

这是、这是特么的什么人哪,凭什么专门要和我过不去?

心中的那个苦简直没法说!

一回到家,我把手里所有东西稀里哗啦全扔沙发上,那种想怒极欲狂想摔杯子的冲动异常强烈。

老爸全看在眼里,他并不多问,只说了一句:“去,到工棚磨几块石碑。”

我衣服也不换,一阵风似地冲出门、进了工棚。

……

老爸的主意不错,这下我的心情终于舒畅多了;又经过一通热水淋浴让全身皮肤发烫,我终于把残存的最后一丝不快荡涤一空。

老爸说,今晚就是蛇妈可以重新回到真实世界的重要时点,这么重要的日子我怎么可能缺场、或者带着憋屈的心事来参与、败兴有罪哪!

转眼就过了午夜,老爸说:“咱们这就开始吧,争取在子夜之前完成。”

我自然回答说:“好!”

这时两个人的心情自然都是有点紧张激动的。

我虽然嘴上说好,但仍然帮不上什么忙,只能精神鼓励。

老爸也没有要我站在地窖口临时递个东西应个声什么的,只叫我坐在沙发上耐心等候、稍安勿躁。

我也无心看电视,甚至主动把灯关了,又提了把椅子对着门坐着,远远地看。

这时地窖里已经再次点亮了香油灯,辉光从里面射向天花板、照亮了一小片,就和放电影一样。

光影不停闪动忽明忽暗,但老爸的身影并没有被投送到那里,我什么都看不到。

记得先前我见到蛇妈,却是被包在蚕茧里的、露出的头也是陈伯的样子;后来与蛇妈在黑暗中交谈,她伸出手让我感受了一下,那时已经有明显的女性特征了。

照这样分析的话,我想蛇妈会不会真的是象蚕儿化蛾蛹一样,经历一个从陈伯的样子变化为真正的自己的过程?

真正的蛇妈,是女头蛇身吗?那就应该和我所知道的美女蛇是一样的了。

要么,也许依照她的性子,是根本不屑于化为人形的;那她就是一条蛇的本来面目,碧眼幽幽、不时吐着鲜红的蛇信?可她为什么又要我买衣服、貌似用不上啊!

呃……有点害怕,我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我拼命制止住各种猜测的蔓延,但是强烈的好奇心又禁住涌上来,我好想到地窖口偷偷看一眼,只要一眼就可以。

哦不,不行。

老妈不是说她是赤身露体的吗?我绝对不可以任性,以免大家尴尬。

我突然嘲笑自己,多大人了,还会有这种孩子气的想法。

……

不知道过了多久,老爸在地窖里叫我:“江恒,你妈叫你进来。”

“哦!”

我连忙答应着,马上起身朝地窖口走去。

心跳开始怦怦加速。

这时才发现,我就一天没在家,老爸竟然新做好了一个地窖盖板,就是木料原色、没有上漆。

还有扶梯,扶梯竟然也是全新的,松木的香味入鼻而来!

我不禁低下头看看,昏黄的灯光照着自己的双脚,幸好洗澡出来换了双干净拖鞋。

这才放心地慢慢走下去。

哇哦!我瞬间被电到了、仿佛从遥远天穹中传来宏大的赞语:

“哈——利路亚!哈——利路亚!”

哦天,大变魔法了、大变魔法了!眼前的景象让我一下处于极度震惊之中!

这显然不再是我所熟悉的那个地窖,因为它已经不再是黑漆漆的、逼窄而尴尬。

正对木梯的墙面还是那面墙,但现在贴上了一张红通通的“囍”字窗花剪纸。

把头转朝左边看,靠墙放着一张单人雕花木床,挂着纱账;床前有个矮几摆了面镜子;镜子前面就是香油灯,又将灯光反射到对面来,让地窖里的光线更敞亮了。

在我的左边,老爸搀着换了一身新的蛇妈,对着我嘿嘿地乐;只是,蛇妈却是面朝着墙壁的,只给我看到背影。

还是那个地窖,但是现在满满都是喜气洋洋的正能量。

我大大松了一口气:不管她是不是使了障眼法,终归人的形象还是比蛇的样子要顺眼得多!

——这整个明明就是一间新房嘛!难道老爸和蛇妈打算借此机会,补办婚礼重圆旧梦?我这样贸然闯进来好象有点不合适……

老爸对蛇妈说:“看看,这小子吓坏了。他肯定没想到咱们竟然能弄出这么大个排场来。”

蛇妈还是没回过头来。

哟,还想再给我一个惊喜?木有问题、美美哒!

所以我马上机灵地接茬说:

“呃、我是不是来错地方了?哪有儿子给老子闹新房的道理!还有,我一个人哪里够了,等着、我这就叫亲朋好友去!”

老爸哈哈大笑!他说:“给我站住。”

我马上站住不动,实话说,这大半夜的,让我到哪里去叫亲朋好友,嘿嘿~

他推了推蛇妈:“转过来吧,让儿子看一眼,没事!”

哟!难道还要我配合表演,再喊一声“哈利路亚”、然后还有一次惊喜?

蛇妈说:“江恒,你可想好了,真要看?”

当然,真要看。“子不嫌母丑、呸呸……何况你那么美!”

我很自然地闭上眼说:“老妈,准备好了,听我口令:3、2、1、转——”

“把眼睛睁开吧,我转过来了。”蛇妈带着些害羞的口吻说。

我照做了。

面前两个人,老爸笑意盈盈;老妈、老妈面无表情!

呃……

是真的,没有表情。

老妈没有眼睛、没有鼻子,只有窄窄一条缝的嘴巴。

也就是说,她全身上下都正常,除了一张平板似的脸。

身子不争气地抖索了一下,不过我还是坚持住了。

……

真没想到会是这样!

蛇妈说:“吓到你了吧!”

老爸却满不在乎地说:“江恒的胆子大着呢,是吧?而且不管怎么说,早晚都要面对的。”

哦,是的。

我回过神来所花费的时间相当短。

我对蛇妈说:“刚才的确真没想到,给吓了一跳;但现在好了。没事,说实话,这比一条蛇的形象好了不止一分半点。”

蛇妈一听就对老爸说:“江庆生,儿子看不起我,你还是撤了法术把我变回蛇的本相吧!”

老爸一摸头:“哈哈哈……”

我说老妈别逗了!“你虽然是蛇妖,但是经过多少年的修炼,变人变蛇那还不是小菜一碟?就这样吧,挺好!”

蛇妈也乐了,她装出幽怨的口气说:“唉、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喽,谁叫我儿子提出要求呢,是吧老江?”

老爸却正色道:“好啦、也闹够了,现在办正事……”

还没完?我有点惴惴不安地说:“老爸,老妈的脸是怎么回事?是因为我冒失之后带来的负作用吗?”

“当然不是。”蛇妈抢着说,“这和你、和你爸都没有关系。”

这话让我有点半信半疑,心想蛇妈不是怕我内疚才来安慰我的吧?

老爸却没有理会我,把香油灯递过来让我抬着,他一手端起石碗,再用左手捏着双竹筷子,伸进石碗轻轻一搅,然后从酒水中迅速挟起一样东西。

我仔细一看,原来是陈伯那张剪下来的照片,发黄的老照片。

蛇妈说:“这就是罪魁祸首了。”

老爸感慨万千地说:“陈一山哪陈一山,因为你,我一家三口几十年朝夕相处却不能相见、咫尺天涯……倒要看看你以后用哪张脸来面对我!”

我叫了他一声:“老爸!”

但老爸完全沉浸在他自己的感慨之中,没有听到我的叫唤。

我只得转向蛇妈,问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31章 温玉之体

这事还得回头从当年说起,还记得算命的尤瞎子不?深谋远虑的他还真有点诸葛先生的风范。

尤先生去世之前不是曾经为陈伯和老爸都分别算过一卦么!

关于陈伯的命运,尤先生的占断是,他这一生要经历水劫、火劫甚至被挫骨扬灰;而事实上,陈伯并不是那种大奸大恶罪不可赦的人,而且他还在为镇压阴蛇的事情尽心尽力。

所以尤先生出于悲悯之心,可怜他的身后命运,这才传了陈伯一面镜子给他留着保全性命。

而老爸的卦,则有水火不相容之象。大致来说就是因为背负着和阴蛇斗争的负面影响,将来的命运也不是太好,有妻离子亡的征兆。

现在来看,当年的诊断都应验了:蛇妈和我们父子俩多年不得相见、而且我还真的遇到车祸、死过一回了。

那么是不是就到此为止了呢?当然不是。

因为尤先生还有些话讳莫如深,只告诉了老爸一个人。

到现在老爸也就没有必要再瞒下去了,他告诉我和蛇妈:

尤先生卜算到,阴蛇在他身后还会死灰复燃再度兴风作浪,所以有些事情就必须在隐密的前提下提前布局,留下后手以便因应后面到来的危机。

而整个布局的核心就是我。

尤先生说,老爸江庆生这个人,表面坚硬刚强其实性情如水,行事绵长细密;如果能找到一个火凤之体的女人进行婚配,水火交融,生出的后代就是一个温玉之体。

前面还提到,阴蛇的本原体、黄泉,和它伴生的玉髓性温,是用来制作玉针的绝佳材料。

那么一个具有温玉之体的大活人,对阴蛇能起到的约束和克制作用就更不用说了。

老爸在石马村的石制法阵基本完成以后就回老家去和我的老妈结婚,后来就有了我。

巧得很,老妈的名字叫作玉珍,当年在村里行事可真的是风风火火、刚烈如火,性情中人、是一团不停燃烧跃动到处送温暖的小火苗。

……

其实针对阴蛇的钉蛇行动共分为三个步骤,钉蛇尾是第一步,钉蛇头是第二步、等我长大来设法化解阴蛇的寒气才是关键的第三步。

第一步早先就已经完成了。

第二步,因为阴蛇已经把本身自爆成粉末状的万千分身,看起来没有着力的地方;但事实上,阴蛇原来的身体不在了,它的灵智记忆却以某种隐秘方式存在于洞穴中,等到有一天它成功组合身体了就可以再取回来。

记忆体对它来就很重要,要是没有了记忆它像个傻子,那就得再修炼不知道多少年。

而这一步的计划就是针对它的记忆来执行的。

计划在石马山周边开始长出漫山遍野的蓝荆果丛时才启动,当时父亲之所以狠心把我留在陈伯身边,就是第二步开始执行了。

那时候父亲的说法是断然把我留下作为人质,以坚定他必定回来找阴蛇算账的决心,这只其中一个目的。

目的之二就是缓兵之计了;因为我的体质特点不会受阴寒侵蚀影响,而且还是一个不知人事的孩子,这就能够让戒心疑心都极重的阴蛇接受,也只有这样才能有机会接近它。

目的之三当然就是回去搬救兵,也就是我的妈妈玉珍。

其实我的身份阴蛇也是知道的,而且它对父亲的用意也有所察觉,但是它和我有种天然的亲近感、另外它还另有图谋,就正好将计就计,将我留在身边。

它本来可以毁了我的、但又因为我有着和黄泉伴生玉髓的作用,它舍不得下手;把我放在身边、却又随时看得死死的。

它的用意可以这样来理解:我就像一件致命的武器,与其任由我被人操纵着来杀死它,还不如抢先把我控制在手里,让敌人没办法下手。

这样一来老爸就没有有效的武器来对付它,这正是阴蛇求之不得的事情。

但是我真正能发挥出来的作用,是阴蛇完全没有想到的,而这正是尤先生暗中告诉老爸的秘密的关键。

后面陈伯一直把我带在身边,这既是履行老爸交给的任务,同时也是在按照阴蛇的指示行事,我没有受到任何伤害,竟然真的象小鱼儿在恶人谷一样,渐渐长大成人。

等到我能出入阴蛇存身的山洞时,整个石马山周边已经被阴寒侵透,变成了真正的阴地、鬼村。

而小小的我不谙世事、白纸一张,阴蛇自然对我从不设防,渐渐地和它的关系就亲近起来,与它建立起了某种难以割舍的联系。

这就是玉针钉蛇的第二步,对阴蛇心灵意识的牵挂和羁绊开始荫芽。

计划进行得很顺利。

可是老妈当初只想赶到石马山找阴蛇拼命的,却被老爸制止住了,要她以大局为重。

老妈说,在此之后,和儿子分离的痛苦和漫长的等待中带来的煎熬,那是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的;如果不是因为小小的我还在坏人手里,她恨不得把整座石马山都烧成灰!

为这她不知道朝老爸发了多少次狠,这期间老爸吃到的苦头就不用说了。

又过了好几年,经过充分准备的老爸终于带着老妈开始向阴蛇实施反击。

老爸和老妈的这次卷土重来,阴蛇不是没有防范;相反,它已经提前作好了防范。

当时,老妈尽力发挥所长,用火攻;在老爸的法阵配合下,用一场大火把石马山周边方圆地带烧了个通透。

在地表到处疯长与活人争地的蓝荆果丛自然全被烧成一片灰烬。

但阴蛇对这个并不是太在意,它的大部分本体在刚起火的时候就退缩到山体当中躲避,它认为老爸老妈单靠这个手段并不能拿它怎么样。

类似的一些小伤害和消耗对它来说,简直就和挠痒痒差不多。

而且它的分身已经借着蓝荆果酒象病毒一样传播到了更远的地方,它一点也不担心生命安全的问题。

而老爸要的就是它的这种疏忽大意。

事实上后来的比拼果真就变了名符其实的运动战和游击战。

通常就是,一场野火过后,烧出遍地灰烬;而等到老爸老妈停下来休整,满山的蓝荆果花又春风吹又生、开得到处都是。

貌似阴蛇和老爸老妈,两边都拿对方没有办法。

但是渐渐地阴蛇终于回过味来了:这分明是以攻为守,其实老爸和老妈的真正用意不是要消灭它、而是不停地消耗和搔扰,让它没有余力再向外扩散。

另外更让它猛醒自己上当了的就是,我对它的分心作用开始显现。

它把我带进自己的家里,根本就是引狼入室。

原来它还可以一心一意地想出各种办法搞破坏;但是现在,看起来不明世事的我,却有一种稚弱单纯的力量,对它施加着潜移默化的影响。

如果把我和老爸老妈对它的影响单独分开来看,都不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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