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酒推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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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酒推销员- 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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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吴昊嗥叫着拼命朝我扑过来。

大嗓门他们几个的身体已经在发软、摇晃,但他们还是拼命地试图阻止吴昊的疯狂反扑:从吴昊的身形动作上判断,他被勾住脖子,甩开;被扭住手腕,挣脱最后还是已经倒地的大嗓门拼命拢住吴昊的双踝,这才将他拖得脸向下扑向地面,瘦子随即从我身边纵过去将它压住。

我上前两步,蹲下,然后问他:“吴昊,你来江家村,是想来找酒方子的对吧”

“是,那又怎样”

“最后给你个机会,是谁让你来的说”

吴昊闭口不答。

但我看得出来,他还在攒劲蓄力。

真是作死了

这时大嗓门大声说:“还磨蹭什么哥们快支持不住啦”

哦好吧,一心显摆、差点忘了正事

我马上站起身,掀开布帘出去,然后顺着布帘上方找到活结绳扣再用力一扯,支架就带着布帘倒塌下来,将吴昊、大嗓门他们几个全部罩住了。

黑猫的嘴巴终于成功闭合上了。

我站立在雨中,伸手抹了一把脸,却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汗水。

然后我一眼就看到,猫眼灯滚落在泥水里,但灯焰还在闪动,依然没有熄灭,我就把灯提在手里。

这时候,又从雨布下面钻出一个头来,又是吴昊。

好小子,都这样了还不肯放弃

我就走过去用脚踩住雨布,让他的身体半分也动弹不得,就跟被挖坑活埋时的犯人一个样,只能露出头来。

然后雨布下面浓烟四起、冒出绿幽幽的火苗来。

刚才一番打斗,土炉子翻倒,而旁边就是柴禾,所以,就连雨布都开始慢慢燃着了。

“你要干什么”

吴昊大叫,他现在只能动一动脖颈和头、当然由我摆布。

我告诉他,你小子确实坏透了,所以无论是在阳间或者是去转生之地都是个祸害;现在有两条路可以选:要么是被我收伏,最多变成烤红薯、但也还是红薯,还有点用处;要么就是让我把你彻底变灰一把灰,再死一回、从此一了百了,永远不复存在。

吴昊顿时满头大汗。

我知道这两条路都是他不愿意走的。

他低头想了一想,冷笑着说:“我不选。有种你就把你的手下连我一起烧了。”

我怎么就没这个种了真是笑话。

“吴昊你听好了,他们是王猫儿用旧了的老鼠夹子,而不是我的手下;刚才你也看到了,我镇不住他们啊

他们不是一回两回的想要反水吗既然想背叛,那就得接受这个行为带来的一切后果,那我为什么还要顾忌他们老鼠夹子而已,大不了以后寻找新的材料重做。”

“算你狠,那你就动手吧”

吴昊咬牙切齿地说。

我说完全不用我动手,你看火苗不是起来了吗那些柴禾是我专门为你这样死脑筯的鬼魂准备的;当然喽,还有酒,等

火势着开,剩下的酒同样也能助火,所以

“象你这样的就不配做人或做鬼,所以再死一次吧我可以保证会把你烧得干干净净、不会有一丁点儿的残留。”

吴昊生前是个狠人,死后依然如此。

所以只能比狠。如果实在不能收伏他,那我真的只好说到做到了。

吴昊就嘶声竭力地骂我,各种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

我不理他,任凭火苗继续蔓延,慢慢就离他的脚指头不远了。

想不到这小子也真够狠的,明明被烤得头上见汗,可他还是坚持住不出声求饶。

似乎哪里不对都到这个地步了,我从他的眼神里仍然看不出一丝坐以待毙的绝望神情。

难不成他还有所依仗

我心里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吴昊和先前出现的那个鬼头鬼脑的家伙,他们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关联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巧

是或者不是,只要试一试就知道了。

心里想着,我就四处转着看了一圈,但眼前都是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

我索性也把“音量”开到最大,大喊:“那个谁、你再不出来,吴昊就要变成灰啦”

一连喊了好几声。

雨还在劈里啪啦地下,但是真的很神奇一个撑伞的身影竟然真的出现了。

他还一路走一路夸张而响亮地打着呵欠。

真的是拿走我打火工具的那人。

他说:“好小子,真有你的,这样都能赢。”

少废话我用手一指脚下的吴昊问他:“是你让吴昊来的吗”

这人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倒喃喃自语:“叫吴耗嗯,生于鼠年鼠月鼠日鼠日,又叫吴耗,真是太少见的一只鼠啊不如把他交给我吧。”

我问:“是你让他来的”

“不不不,我倒是想。找了他好几年,昨天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但他却不愿意听我安排,现在不是又落到你手上了吗”

哦,我明白了,先前他哪里是找猫、分明是来找这只耗子的。

这时吴昊突然插了一句嘴:“王先生,救救我,我跟你走。”

我抬脚踢了他一下:“这可由不得你”

老王说:“不如我们打个商量”

我回答说不行。

“可你这样就把他烧了真是太可惜,浪费啊”

老王上前一步。

我说:“站住”

“难道你还想赢现在赢不了我的。”老王再上前一步。

我再说一遍:“站住。”

“天知道王猫传了你什么压箱底的绝活。”老王抱怨道,“你不要伤他。”

笑话我自己抓的俘虏,自然是随我处置。

老王又说:“难道一会你也随我处置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交易倒也划算。”

“是吗”我说,“猫有九条命你不知道虽然我要少点,但是一两条命还是有的。”

老王听了就站住不动了。

他数落吴昊说:“先前你要是跟了我,哪里会有现在的麻烦作孽呀不好办哪小伙子是个人才,何况他的师傅连我也要让他三分,这可怎么办”

老王愁眉苦脸地叹息:“唉,等我想想等我想想。”

过了一会,他再来试着说服我。

第260章 设局

吴昊这只恶鬼,竟然让老王那么心热,可见是好东西啊!这下无论他再怎么说我都不会放手了。

所以老王苦口婆心地给我讲利害关系、各种理由。

而我总是和他打哈哈。

老王的韧性倒也不错,继续软磨硬泡:一是他真的舍不得,索性这块老脸也不要了;二是有他看着,眼看天就要亮了,只要他在,我不可能成功收网;三是即便我侥幸得手,依着耗子这小子的性格和心性,知道了他自己有价值有用处,收伏他的难度就更大了;四是,他愿意拿点东西来换。

我也就一一的回他:一是你自己都说了不要脸,我不好再说话;二是不让我收网我就真烧,这也不过分分钟的事情,你要坚强不要被气倒。三是这事完全不用你操心。第四呢,换东西的事情你不是已经做过一次了吗?不好玩,我不再做这种游戏了。

特别是第四点,我指的自然就是他偷偷拿走我火镰的事情。

老王半晌没有说话,我想他的老脸肯定全红了。

到了这个时候,火焰已经在燎灼吴昊的脚板心了。

我知道这个部位最敏感,那肯定是钻心一般的痛!所以他就疼得尖声大叫。

只见绿光闪闪中连老王都心疼得一个劲地直咧嘴。

而我不为所动。

因为王猫儿一直不肯露面,这愈发显出他的神秘,我相信这个老王一定会顾忌到他的神隐而不敢对我肆意出手。

果然,到最后两个都坚持不住了,吴昊终于哀求我将他往后挪一挪。

当然,他表面上还仍然硬挺着没有服软。

老王实在看不下去了,就说:“好小子,真是又狠又倔,王猫儿从哪找了你这么个强人来当徒弟!算了,你饶他一饶、挪一挪脚吧,然后咱们再来说话。”

我这才松了松脚劲,等到吴昊不迭地蜷回腿,我就重新将雨布压紧。

然后再来听老王有什么话说。

老王的意思是,他想要和我打个赌。

赌注自然就是吴昊了。

既然我作了让步,他也不能不知好歹;他的说法是:可以先让我收了网,以便在天亮之前妥善安置好吴昊。

我说这是毫无疑问的,要是再耗下去,不到天亮吴昊就可以化成青烟了。确实,我现在真是打不过你;不过,我会放火,绝对可以保证让我、酒方子和吴昊一起化成灰,然后你只能继续做地老鼠,再也不敢公开逍遥了。

老王摇手说还是不纠缠这个了吧。

说正事:天亮以后我可以先休息补足睡眠,然后在下午在江家村众乡亲的面前见个高低,但是他让我放心,他老王再不要脸也不会占一个娃子的便宜。

到时候他会派出条件差不多的一个人来和我比赛,不过比赛不用术法有关的东西,也不是平常常的打架斗殴、而是用脑子来比拼,谁赢都不管,输的一方绝对不可以再纠缠、而吴昊就得跟赢的走。

不过,因为我一夜辛苦,他可以先加个添头。

说罢,老王从兜里摸出一个小东西扔过来,我抄手接住一看,原来是只木夹子。

“老王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无论你赢或输,这东西都归你。”

那怎么用呢?老王说,比如现在,只要夹住耗子的吴昊的耳垂部位就可以让他一下子失去抵抗能力。以后遇到其他鬼物,也是一样的。

我想了想,一只木制的夹子而已,应该没有多少猫腻。

那就试试这东西,是真灵验还是老王夸海口!

我就打开夹子,不由分说就往吴昊的耳朵上一夹;没想到这家伙惨叫一声,真的就晕了过去——哈!看来这个吴昊真是属鼠的。

哈哈,省事不费心的好东西,我收了!

“这只老鼠夹子不错,谢你了。”

老王眼见我拿了他的东西,就松了一口气;但他又表情怪异地苦笑。

得了好处,我当然也不能不知好歹,就告诉他说这份战书我接了!愿赌服输,输了也不后悔。

老王点点头,又说:“年青人都喜欢新鲜的、稀奇的玩艺。”

我却说这只夹子分明是旧物,是不是他做的?

老王就他哪有那本事!那是在多年以前从某个地方“顺”来的。

一个“顺”字,说得轻松自然,没有任何不安的感觉。

我似乎隐隐猜到他是干什么的了。但老王不想细说,我也就不好再多问。

最后老王仍然心有不甘地说:“唉,老头子我也算一方人物,想不到这次竟然被一个小子降住了。”

说完,老王就转身离去、倏忽不见。

接下来我就按照王猫儿之前告诉的办法,把吴昊拘禁妥当,为了稳妥起见,又用鬼门术法布置了一个隐匿吴昊的符阵格局。

一切处置妥当了。

我也不管下不下雨,就一手端着猫眼灯,一边就着灯光仔细端详老王留下的木夹子。

只见这支术法道具样式古朴,布置在上面的术法符号似懂非懂,却也奥妙无穷。

真是一件好东西!

但也正因为如此,我更觉得老王手上的东西可不是这么好拿的。

其实这就是一场赌约,而木夹子算是信物,这和契约文书的地位同等。

老王既然敢给,自然有反制的手段,就看我敢不敢收。

我也一样:不敢收也就意味着示弱和让步;而一旦接受了他的礼物,那就意味着无论他出什么招我都必须伸手接住。

特别是,老王临走的时候并没有明确说出比赛的具体内容,这也就是说,我只能被动接招、而老王却可以根据我的软胁和短板有针对性地出题。

蛮头大的说!

但我却不觉得压力山大,因为我一直在刻意营造出王猫儿是站在幕后掌控全局的。

老王应该还没察觉,其实就算是王猫儿也只不过是跑腿的、王奶奶和画画的老者才是他需要面对的实力大佬。

所以表面上看老王的确占了主动,而事实上双方半斤八两。

我现在有种越来越明显的判断:我,王猫儿和牛牛,以及吴昊和老王,其实都只是棋子。

也许王奶奶和作画的老者也是。

那么是谁和谁作的局、整个场面得有多大!

好吧,如果有机会看清全过程,做一枚不引人注目的棋盘小卒,这正是我希望得到的戏份和角色。

那就拭目以待吧!

第261章 误会

天亮的时候,我冒着雨,再次回到金顺那个狗窝一样的屋子里去补觉。

从屋子里面的迹象来判断,貌似金顺一直都没有回来住过,显得冷清和狼籍。

不过我现在既没有功夫、也没有闲心帮他收拾打理,随便找个地方躺下来,在淅沥沥的雨声中很快进入梦乡。

再次醒来的时候,屋里多了一股陌生的气息。

我马上发现来客仍然没有离开——这是一只表面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小灰鼠,它此刻正蹲坐在落满灰尘的木桌上,等我醒来。

当然在这个过程中,它一直都在无所顾忌的磨牙,只不过我睡得太沉了没有被它吵醒。

我们迅速的对视了一下,我立马从他精光闪烁的一对豆眼察觉到,这一只小灰鼠与众不同之处。

好吧……其实最有趣的一幕是,它朝我扬起一对小爪子,做了个拱手礼的动作。

这就让我一下忍俊不禁起来。

接下来无需客套,我已经知道,他就是老王的信使。

传达的信息只有三个字:跟它走。

临出门的时候发现雨还在下,我正迟疑着想要找把伞;而这只小灰鼠却毫不犹豫的一纵身跳到雨幕里,在泥水里往前快速奔去。

我只好赶紧快步跟上。

没走多远就到了目的地,这是一栋上了年头的屋子。

让我十分诧异的是:

正门上方悬挂着一块木匾,上面写着“江氏祖宅”四个大字。

一进门就看见一张长长的供案,上面立着大约十多张牌位。

供案的面前左右对坐着四五个长者,又对面站立着两排人。

老王就在坐着的一帮人里,看起来也算是有身份的头面人物了;不过我一看见他嘴唇上的两撇老鼠须就忍不住想笑出声。

我总觉得他给人的印象是低调猥琐的,和眼前这种庄重严肃的场合实在不搭调。

引路的小灰鼠一直跑进去,跳到一只矮凳上去,那里已经准备好了一盘瓜子。

浑身湿淋淋的小灰鼠立即开始旁若无人地大快朵颐。

而所有人都熟视、无睹见怪不怪的样子。

我不由得十分好奇,把我叫到这里来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是一场打赌比赛,而是五堂会审?

特别是,在“江氏祖宅”这个奇怪的地方,做什么事都会带给我怪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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