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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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缘人- 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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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拉着谢一鸣穿过院子进入罗锅头家正房,打开正房里的灯,让谢一鸣看罗锅头家正房墙壁上罗锅头的照片。

谢一鸣仔细看了罗锅头的照片之后,就和我重新回返我家。

自始至终,罗叔都呆愣坐在原地,对于我和谢一鸣的到来如同无所觉模样。

回返家中关闭了院门,谢一鸣开始徒手招魂,很快招来一群孤魂野鬼。

我指向那群孤魂野鬼中体型酷似罗锅头的鬼魂,告诉谢一鸣只留那鬼魂即可。

谢一鸣遣散了其他鬼魂,挥手间一个噤声符和定身符贴在那独留的鬼魂面门之上,那鬼魂僵直了身形杵在院子正中央位置。

谢一鸣先用长长红绳把每一个定魂钉从顶到底缠绕一遍,每两个距离稍近,每一对距离拉远,再把红绳围绕那鬼魂摆上一圈,每两个距离稍近的定魂钉以十字交叉型陈列地面。

第二百六十九章唯一的宽慰之法

我注意到,谢一鸣用这样红绳围拢鬼魂时候,红绳的始末只是松松叠放一起,并不曾首尾打结。

当谢一鸣把那红绳围拢在鬼魂周围之后。谢一鸣开始诵念咒语另加快速捏诀。

随着谢一鸣的一个起字,那围拢鬼魂的红绳瞬间从地面上升起绷直成一条直线,其上的定魂钉方向皆指向鬼魂面门方向。

谢一鸣咒语继续,手诀不断,那红绳的末端开始刺入鬼魂的面门,以肉眼可见速度对那鬼魂进行整容。

立在谢一鸣身边看鬼魂整容全过程,我能清晰感知到,那些个串联在红绳上的定魂钉,随着谢一鸣的动作继续,其上被附着绵绵不断灵力,且那些个灵力,顺着红绳皆全部供给给红绳末端使用。

定定身噤声的鬼魂五官扭曲浑身激烈颤抖,愤恨目光盯着谢一鸣。

我望向谢一鸣,只见谢一鸣的脸色有些发白。眼底不见轻松。

这样情况,让我担忧又有些恼怒。

我担忧谢一鸣此举会有损他身体到何种程度,恼怒谢一鸣之前并没有告诉我,他这样做会如此不轻松。

只是,事态已经到了现在这样地步,我不能任意打断谢一鸣的作法继续,只能是攥紧了双拳按捺情绪,等待谢一鸣完成了这次作法。

谢一鸣的这次作法,远没有其师父姜闫作法来的轻松省时,其作法持续将近一个小时,谢一鸣才终是停止了动作。

当谢一鸣的动作停止,那鬼魂眼底的恨意消失,其望向谢一鸣的目光,充满敬畏。

停止了动作的谢一鸣,脸色惨白。额头外冒冷汗。

“亲爱的,已经好了。”谢一鸣冲着我浅笑发音。

“谢一鸣你够了,你为何不提前告诉我这作法会如此费力。”我冷下声音质问谢一鸣,看谢一鸣此刻的状态,我挑高了眉梢。

“亲爱的,我想达成你想要的任何效果,我想为你分忧。”谢一鸣笑容加大。

“你……傻的可以。”谢一鸣的话,让我眼底酸涩,我心中轻喟一声,踮起脚尖为谢一鸣擦拭掉额头的汗滴。

“为了亲爱的,怎样都是可以。”谢一鸣牵着我的手,走近那鬼魂,伸手揭掉贴在那鬼魂额头的符咒。

“你在家歇着吧,剩下的我来。”我不忍谢一鸣如此状态再继续陪我出去。

“亲爱的你这次可是甩不掉我,他必须有我在场才能掌控得住。”谢一鸣笑容璀璨,却是其脸色更显惨白。

谢一鸣的话让我讶然。我问询谢一鸣其所言的原因。

谢一鸣告诉我,被整容整形的鬼魂,是一切命令只听作法之人的指挥。

谢一鸣说,他现在功力不比他师父,他还做不到只精神力控制鬼魂的一言一行,自然是需要近身跟随,才能保证不出岔子。

指着那静立的鬼魂,谢一鸣说,如果有鬼魂本尊在,他作法就可以如同其师父那样省时省力,只不过现在条件不允许,所以他作法才繁琐一些费力费时一些。

听到谢一鸣如此讲,我只能是让谢一鸣和我一起,带着那被整形过的鬼魂。前往罗锅头家。

在离开院子时候,我随身带了牛眼泪。

罗叔只是一个普通人,想要让其看到此刻鬼魂模样,那势必是要用到牛眼泪替其开眼。

进入罗锅头家中,我先关闭了他家的大门,再打开他家院子里的灯,再把牛眼泪涂抹到罗叔的上眼皮处。

“罗叔,我罗哥回来看你了。”我蹲在罗叔身边,指着那鬼魂告诉罗叔。

我的话语出口,罗叔目光呆愣着扭头望向我,眼底渐渐泛起惊喜,再快速扭转头,顺着我的手指所指方向望去。

罗叔看到那鬼魂。腾的一声从座位上起身就冲着那鬼魂奔去,却是可能因为其坐的过久双腿已经麻木,他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我连忙过去扶上罗叔,搀扶着其立在那鬼魂面前。

罗叔盯着那鬼魂上下打量,双唇颤抖老泪纵横。

看到他伸出颤巍巍的手想要触碰那鬼魂,我握上他的手,告诉他,鬼魂是无实体的,他是触碰不到那鬼魂的。

罗叔痛哭流涕,情绪激动的无法抑制,根本就讲不出话来。

看罗叔如此状态,我眼底黯然,告诉罗叔,我罗哥在这里待不了多久,有什么想讲的要抓紧时间。

罗叔用袖子擦拭眼泪,带着哭腔问询那鬼魂,他到底是怎么死的,是不是被人害死的。

那鬼魂目光望向立在其身边的谢一鸣,我看到谢一鸣双唇快速开合无声在讲些什么。

等谢一鸣双唇抿起,那鬼魂发音,说他在外打工没和什么人结怨,他的死只是意外事故,让罗叔不要胡思乱想。

鬼魂说,他这辈子最对不住的就是罗叔,是罗叔含辛茹苦带大了他,可他却没有机会在罗叔身边尽孝。

讲到这里,鬼魂冲着罗叔跪伏在地,给罗叔叩头,说他死了最放心不下的就是罗叔,他不想看到罗叔因为他而伤心难过,那样的话,他走的太不心安。

罗叔泪流不止,冲着鬼魂连连摆手,说孩子你只管安心去投胎,爹好着呐,爹会好好过下去,一切都不用担心。

“小冉,快让你罗哥走,快点快点,别耽搁了时辰。”罗叔见那鬼魂不起身不离开,急的不行,扭头向我求助。

“那罗叔,你向罗哥保证的你能做到么,你可是不能让罗哥走的不安心。”看罗叔终是不再心如死灰,我心中长舒一口气。

我今晚作为,是欺骗,却是这欺骗是我现在能想到的唯一宽慰罗叔的办法。

“能能能,今天能再见一眼你罗哥,我这心里啊,知足。”罗叔哽咽着声音回答。

得了罗叔这回答,我眼神示意谢一鸣可以带这鬼魂离开。

谢一鸣冲着那鬼魂轻言一声起身,那鬼魂从跪伏在地的动作立起身,再次目光望向谢一鸣。

谢一鸣再次的开合双唇无声发音,那鬼魂冲着罗叔深鞠躬,和罗叔告别。

“儿啊,你安心的去投胎,爹会好好的活着,争取多活几年,你只管去吧。”罗叔抹着眼泪,叮嘱鬼魂。

因为罗叔的一直情绪激动,他倒是没有发现鬼魂和谢一鸣之间的互动。

鬼魂重重点头,身形遁走。

等鬼魂离开,罗叔再哭泣一会儿,对我道谢,说他有些乏了要回去休息了。女扑节才。

我在罗锅头家为罗叔做顿饭,让罗叔吃过之后,看罗叔躺下休息,才和谢一鸣重新回返我家。

等我和谢一鸣到家时候,奶奶已然回返正立在院子门口,看我和谢一鸣回来,问我们刚才去了哪里。

我如实相告,奶奶听完后瞟一眼谢一鸣的脸色,叹息一声,没有再多讲什么,只让我和谢一鸣收拾下也早些休息,就转身回去她的房间。

我和谢一鸣进入院子关闭院门,谢一鸣重新召来那被整容过的鬼魂,为其超生,遣送其去往地府。

我问谢一鸣这会感觉怎样,谢一鸣摇头说没事,说他只需要好好休息一个晚上,明天就可以生龙活虎。

对于谢一鸣的话,我表示深深怀疑其真实性,我照顾着谢一鸣洗漱,惹的谢一鸣不时低笑,说这待遇不错,他以后会更努力好好表现,争取再得这样待遇。

我投给谢一鸣白眼几枚,警告他下次再不给我讲清楚轻重就妄自动手,我果决是会立刻马上休了他。

谢一鸣脸上的笑容滞住,低声求饶,说他以后都会尽量事先有详细报告给我,得到我的批准之后再有下一步行动。

我看着谢一鸣躺好歇息,才回到奶奶房间。

当我回去奶奶房间时候,奶奶侧躺在床的内侧面部朝墙呼吸平缓一语不发,我不知道奶奶是睡着了抑或是不愿意和我多言,也躺倒床上开始修炼,再放任自己进入睡眠状态。

翌日清晨,奶奶就开始催促我和谢一鸣返校,说耽搁学习这正事不好。

好不容易和奶奶再有共处时间,我自然是不愿意早早离开,我告诉奶奶,晚上时候我和谢一鸣乘坐晚班车返校也是可以,不会耽搁了明天的上课。

谢一鸣这个时候也帮腔,说现在离开和晚上离开效果一样,都是已经赶不上今天的上课。

如此,奶奶也就同意了我和谢一鸣晚上时候乘坐晚班车返校。

一个白天的时间,我跟着奶奶形影不离,惹的奶奶嗔怪我,说我此举会冷落了谢一鸣。

我对奶奶说谢一鸣不敢抱怨,谢一鸣点头称是,说他乐意看到我和奶奶其乐融融的相处场景。

再不舍,白天的时间终是过完,当夕阳笼罩大地时候,奶奶送我和谢一鸣到村里的公交车站牌处。

当公交车驶来,我和谢一鸣与奶奶告别。

在这分别时刻,我才发觉,原来我还有很多想讲给奶奶听的话,到现在还不曾全部告诉奶奶知晓。

我终是体会到,什么叫做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我拉着奶奶的手依依惜别,对奶奶讲她一个人在家一定要珍重身体。

奶奶笑着应下,叮嘱我一切都要好好的,催促我和谢一鸣快些上车别误了时间。

直到公交车司机按响喇叭提醒发车的时间到了,我和谢一鸣才上了车。

我打开车窗把头探出车窗外,看奶奶脸上一直保持着淡然微笑,看奶奶立在公交车站牌处的身影显得形单影只,看奶奶的身影越离越远,直到最终完全淡出我的视线。

第二百七十章再见倪力

即便是我极目四望也已经看不到奶奶的身影,我依然是保持着头探出车窗扭头望向奶奶所处方向的姿势。

不知道为何,与奶奶的再次见面,我的心中总是会升腾起难言的情绪。总觉得奶奶的一颦一笑弥足珍贵,总有种看一眼就会少一眼的感觉。

尽管我努力摒弃这种情绪,却是那情绪在我心中还是以无可阻挡的节奏蔓延开来,终是充斥心间,让我挥之不去。

我杜绝自己去想这种情绪从何而来代表什么,只把它当做是自己蛇精病凸显的反常情绪波动。

谢一鸣拉着我的手把我带到座位上,摇摇头随手把车窗关上。女丽亩号。

一路无话,我和谢一鸣乘坐公交车到达镇上。

从公交车下来去往长途汽车站,途径瞎老头的馄饨摊位,我看到,那瞎老头已经在他那摊位上摆好了长桌和板凳,有客人正在他那摊位上吃着馄饨。

当我和谢一鸣从他摊位走过时候,我注意到,瞎老头猛的抬起头。用他那不见瞳孔只余眼白的双眸盯向我和谢一鸣方向。

瞎老头的这猛然动作,让我头皮发麻,我和谢一鸣脚步不停,从瞎老头摊位前经过。

直到走出很远,我依然能够感觉到,瞎老头的视线一直盯在我的背上。

我听到,有人在催促那瞎老头再来一碗馄饨,别一直杵在那不动尽耽搁时间。

谢一鸣拉着我的手一路朝前,回头瞟一眼后再收回视线。

谢一鸣没有讲些什么,只是拉着我脚步加快不少。

进入长途汽车站上了车,坐定座位后,谢一鸣长舒一口气。

我问谢一鸣是怎么了,问他是否发现瞎老头有什么不同,谢一鸣摇头,说他眼里的瞎老头也只是个瞎老头而已。让我别多想,没什么好担心的。

我点点头,靠在谢一鸣的肩膀闭眸休息。

有谢一鸣在身边我格外安心,因为和奶奶分别我又心中充斥难言情绪,我只想睡上一觉,籍以快速摒弃掉那折磨人的情绪波动。

我这一觉睡的很久,等谢一鸣叫醒我的时候,我们已经到了FZ市,我此刻是被谢一鸣紧拥在怀里,我的身上盖着谢一鸣的外套。

天空不知道何时已经开始下暴雨,那雨滴杂乱无序的打在车窗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我离开谢一鸣的怀抱坐直了身体,望一眼外面漆黑天空,问谢一鸣现在是几点了。

谢一鸣告诉我现在是凌晨两点,问我是继续在车上睡,还是回家后再睡。

因为暴雨,车上的乘客多数都不曾离开。此刻都靠在座位椅背上休息等待天亮再走。

我让谢一鸣在车上睡一会儿,告诉他我们也等天亮时候再离开就是。

谢一鸣揽着我在怀中,让我和他一起再睡一会儿。

谢一鸣睡着,我却是毫无困意。

我再次坐直了身体,把身上谢一鸣的外套盖在谢一鸣身上。

我的目光穿过漆黑夜色,看车窗外大雨倾盆下的长途汽车站此刻模样。

长途汽车站里静静的停着不少客车,我视线中灯火透明的候车大厅里,有人在打着电话有人在焦急踱步还有人坐在椅子上闭眸休息。

就在这个时候,有一辆客车停靠在我所处车辆的斜后方,我竟是看到了倪力快速从那刚刚停稳的车上下来,再脚步匆匆冲入我视线中的候车大厅方向。

瓢泼大雨淋湿了倪力的衣衫,他貌似无所觉一样。

此刻再见倪力,倪力的外貌和之前无差且五被鬼魂附体的迹象,却是第一时间。我只感倪力看起来不大对头。

我皱眉我这感觉从何而来,终是觅到根源,那就是倪力的那双眼睛。

倪力的那双眼睛,充斥着愉悦难耐迫切非常,完全的不同于他之前的要么愁苦要么飘忽要么故作坦然。

我心中八卦,是什么原因让倪力能有如此迥然情绪。

我的目光追随倪力的脚步,望向倪力奔向的有着落地大玻璃窗的候车大厅。

倪力冲入大厅后四处张望,再疾步朝着候车大厅的一个角落走去。

我看到倪力走向的那角落,其老婆正靠在长凳上闭眸歇息,在其老婆身边,我并没有看见倪力的儿子。

倪力奔到其老婆身边,并没有叫醒他老婆,而是蹲下身体。目光灼灼盯着他老婆打量,满眼爱恋满溢。

倪力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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