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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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的江湖-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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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生意交给了文扬,把杂事交给了老管家,我在床上躺了很久,我觉得我已经要在这张他曾经睡过的床上腐烂了!身体不能动的时候,就让眼睛去看:原来,他曾经在这里躺着,看到了这样的院子和这样的风景呢;原来,他躺在这里,仰起头来就可以看到床头的雕花家具;原来他眼里的世界是这样的!
  唐姑娘来了又走了,我知道小飞在外面和她以及她哥哥周旋.我谁都不想见!
  周大叔和小翠被我安置在祁州,给了他们一笔银子,让他们在此地做点买卖.他们的小饭馆开张,送来的拜帖,我让小飞去了一趟!我哪都不想去!
  如果不是方文扬劝我,我会把万佛寺直接拆了!什么烂庙!
  我恨死老天爷,为什么让我知道什么是害怕,什么是痛苦!我不想知道!不想!
  我曾经哆嗦着想把药碗打破,用那些破瓷片结束我腐烂的人生和腐烂的心,就躺在这张他曾经睡过的床上,结束一切!
  可是,被拿药碗的小丫鬟发现了!
  我可以肯定,我是个废物!真的!连去陪清风做伴的机会都不会掌握,上天要留我何用?
  我更知道从那以后,房间里多个小飞,寸步不离.我把无赦扔进了殷家堡,不想见他,看到他,我会更恨我自己!
  我们之间,只差一步,到不了永远!到不了永远啊!
  每个月的飞鸽传书让小飞很兴奋,他此刻正拿着一快破布,好象是从什么人的衣服上撕下来的,我懒的去看,也懒的去拿,招呼管家过来,把那破布上的字念给我听.
  输了?怎么可能?那个九宫图至今无人能解呀!
  我看着破布上的鬼画符,歪歪扭扭的写着九宫图的答案.
  突然,倒向床铺,回祁州之后第一次问小飞今天是什么日子,扳着手指,算了算日子,我的心突然狂跳,没来由的!
  一股力气支撑着我,我找来管家,我要试探,我要确定,我要~吃饭!
  我把无赦扔给了方文扬,免得他一到晚上就悄悄的躲在我的房顶上,还以为我不知道,也不管是不是下雪,也不管天气有多冷!省去麻烦!
  三个月后,万佛寺不但保住了,还让我重塑了金身!
  不过还愿的时候,我在心里小小的威胁了一下佛祖:给我保佑他,否则,我能修也就能拆!
  听说他去了都城,我让方文扬日夜利用他的"集心阁楼2号"打听他的下落,终于我按耐不住我的心,带着小飞往都城而去.
  当我在帘子后面,看到他还是那么睿智,还是那么淡泊,还是那么健康的时候,我的心仿佛要跳出喉咙,心跳声吵耳的喧嚣着,久久不肯平静.
  当我将那个失而复得的小东西搂进怀里的时候,我的心已经混乱不堪!
  看他说话,看他朝我笑,看他吃饭,看他哼着怪模怪样的歌,我亦步亦趋,不敢稍离片刻;拉着他,握着他,牵着他,就是不肯放松我的手;我要给他我的一切,什么都给他!只要他开口,我的命也可以!都是他的!我的心早就不是我的了,有什么好在乎呢?
  看着他尽量低调的过着平凡人的生活,因为嫌麻烦而不惹麻烦,可是,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平凡的?他永远都不知道,当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透过粉色的花看见他的时候,他就是耀眼的!我甚至都舍不得看他!怕看坏了他!他的光华在我的眼里已经绚烂成一片!怎么可能平凡?
  他的眼神追逐着飞鸟,神情透露着渴望和向往,我该怎么办?放他走?那我的心呢?不放他?他说会抑郁而终,那我更可以不要我的心了.要它何用呢?用来学会害怕和恐惧?还是用它来学会矛盾与挣扎?
  把我变成他的玩具,小小的,揣在怀里,带着我飞,不行吗?
  他说我太沉重!
  是啊!我太沉重!责任,义务,还有父亲给我的任务,那些东西会让他累坏的!
  但是我会努力,让自己变轻盈,象他一样,我可以的!
  到时候,请一定要带着我飞!一定!
  所以,现在,请等等我!等我变成风!然后抵死纠缠!
  这次希望没有遗憾!这次希望让我看到永远!让他带着我走到永远!
  我和殷狐狸回到他的住所,他让小飞摆好桌案,燃起了熏香,不到一会工夫,屋子里的蚊子全都不知踪影了.我对那熏香的成分很好奇!
  殷狐狸把我拉坐到桌子旁,上面点着蜡烛,烛光跳动,忽明忽暗.桌上黑白分明,错落有致的摆放着几颗棋子.我诧异的回头看着殷狐狸,他也不说话,只回头将烛光挑亮,然后笑着看我的错愕."如风,我们下一盘吧!"他出声邀请.我坐在椅子里,笑了笑"殷公子太客气了,我一个小厮哪懂得这些高深的棋局?""如风才是太客气了,不过,你先看看这局,然后再说想不想下吧?"稳稳的和我周旋.我低下头去,借着烛光仔细看着那棋局.不妙啊!大不妙!黑子不是先手吗?怎么下得这么惨?我仔细研究着落子顺序,分析着眼前的形势,左上角已经无力回天了,下角还有的下,中间混乱,右边正在撕杀.黑棋大大的不利啊!我抬头看了一眼殷狐狸.他一直摇着手里的扇子,可以看见扇面上的风景画."如风,看懂了吗?"我点了点头,指着左下脚和中间的两个位置,两颗黑棋"这2手,是坏棋!""着啊!如风你真聪明!"边赞赏着边问我"还能下吗?"我仔细看着盘面,研究着那2处的活点.殷狐狸在旁边边解释当时如何考虑下到此处,边和我说"其实,这2手坏棋是从我手中不小心放出去的,当时只考虑控制左上边的失利,所以这2颗棋子从规划里面露了出去."我点点头,没回答,接着低头研究着盘面.其实,早在我4岁那年在修道院训练的时候,就已经接触过这种游戏,我把它定义为游戏,是因为真的认为它就是游戏;这个时代的人下棋没有定式,研究的也不深入,所以我在现代所学的简单的死活方法和手筋倒成了制胜的法宝.我用手指点了点坐下方的位置,轻轻的抓起一颗黑色的云子,"啪"的一声,下在此处,用了一招"觑",突然,整个盘面看起来,中间的混乱有点倾向与黑子一方,而左下角的位置已经基本控制住了暂时的失利状况.我坐在椅子里,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抬头看殷狐狸.他并没看我,在我的手把云子落在棋盘上的时候,他的注意力就集中到盘面上去了.此刻的他,一脸的震惊,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盘面上的局势.看着他难得的震惊表情,我开心的笑起来,要看殷狐狸其他的表情还真不容易呢!
  突然,他激动的抬起头,拉着我的手,声音有点高"如风,这是什么招?"眼睛里带着无数的兴奋和赞赏."这个叫觑,还有一些简单的定式和死活棋你要记住,这样下次就可以规划好整个盘面,而不用担心布局问题,而且可以留出活棋的眼位,不必担心自己的地了."我给他在旁边解释,还用多余的棋子摆了摆.他看的相当吃惊."如风,你从哪学来的?"我很想告诉他从罗二的教书先生那学的,可是,不行,那个教书先生也是江湖中人,而江湖上如果出现这样厉害的高手,应该会有很多人去挑战的,所以这个挡箭牌用不得.我随意笑了笑"云游那2年,在江湖上跟人学的."然后看着他,接着问"这就是你说的很混乱的棋局?""正是,你看,虽然现在状况略有好转,可是仍然有点无从下手的感觉."看着我摇着扇子,带来熏香的味道和徐徐凉风.我点头,沉吟,表示同意.和他研究棋谱和棋局,到深夜时分才注意到天色已晚,我起身告辞,殷狐狸和小飞一起起身送我.三个人在游廊里漫步,不紧不慢的朝前走,可我认为是那2个人在配合我的步子.快到我的园子的时候,我停下脚步,回身看着他们主仆2人,笑着说"谢谢2位送我回来,天色已晚,2位快回去吧."殷狐狸有点担心的看着我身后的园子,执意要把我送进去,然后再走,我无奈的只好点头,刚转过身去,突然,小飞一下子蹿到我面前,压低了我的身子,另一只手拉着殷狐狸,三个人进了旁边的树丛.树丛很低,好在挨着墙,三个人成了壁虎,紧紧帖在上面.我左右听了听,没有异常发生,正当我要长舒一口气的时候,突然,从西边的院子里传来"啪"的一声,一颗小石头落在我隔壁的院子里,我知道这是江湖上常用的手法,这个石头叫问路石,用来试探有没有人注意到自己,接着一片安静,我也屏住了呼吸,仔细听着周围的声音.突然一个黑影飘进了隔壁的院子,轻飘飘的.隔壁住的是天外飞仙,我心里一惊,思考着要不要叫天外飞仙注意一下,毕竟她一介女流,万一遇到什么突发状况总是不好.我刚要出声,殷狐狸快速的按住我的嘴.说实话,有点诡异,小飞在前边探头探脑的看着隔壁,殷狐狸在我身后,我成了夹心的馅饼,而且殷狐狸这个姿势抓着我,其实~~有点热!
  我挣扎开来,也学着小飞的样子,仔细看着,认真听着隔壁的动静,突然从房顶上又下来2个黑影.我惊出一身汗来,幸亏殷狐狸阻止了我.3个黑影先后跳进园子,然后就没了声音.我很诧异,难道他们不是来找天外飞仙寻仇劫色的?
  正在这时,两个仆人模样的人从我们前面的园子里绕出来,两个人互相开着玩笑,好象是刚刚吃完酒回来,走路有点摇摇晃晃的,嘴里还含糊的说着哪个姑娘更美等等.隔壁园子里似乎听到了外边两个仆人的声音,只发出一点声音,然后又都安静下来.接着不知过了多久,隔壁房间门打开,3个黑影又蹿上了房顶,然后消失在夜色里.我已经浑身汗,靠着墙壁慢慢蹲了下去,抿了抿额头上的汗珠,长舒一口气.殷狐狸也在我身边坐了下来,掏出块素白的丝捐手帕在我额头上抹着.我心脏一抖,象装了弹簧一样,一下子跳了起来,惊骇的看着他.他有病!这么暧昧的给个小厮抹汗,这能看吗?幸亏此刻夜深人静.经他这么一折腾,我的汗更多了!
  好象还嫌今天晚上不够热闹似的,又来个两个家仆模样的人,好象是从对面亭子里转出来的,两个人的关系极不寻常,彼此说着肉麻的贴心话,举止十分亲密,边走边又掐又捏的.而且~~请注意以下对话"你怎么没来找人家,几时回来的?""今天才回来,快累死了,宝贝,想死我了!"说着就要亲下去."讨厌,人家害怕被人看见~~"嗲的要死的声音,而且他们已经拥有三个观众在墙角里喂蚊子还要看他们免费的演出."不会有人看见的,就亲一下!呵呵!真乖!"小飞已经瞪起了眼睛.怎么会没人看?
  "讨厌!说,这么长时间不回来,是不是有相好的了?"语气有着指责,嗲的要命,我的鸡皮疙瘩全都不应景的冒了出来,三伏天里打了个冷战,有感冒嫌疑."怎么会?我可是对我们的感情忠贞不渝啊~"指天发誓状."那为什么这么久不回来?"要哭出来的样子."家乡离的太远,往返要1个多月时间,齐老爷是好不容易给的假.""你家乡到底在哪?要那么远!"声音堆着无数的问好和好奇.我也睁大了眼睛仔细听听看,他会说什么地方,他的家乡在哪里."说了你也不知道!""说嘛~~"开始撒娇起来,我浑身一抖,连头皮都开始发麻."我的家乡啊~~在背背山啊!"我扑地!我晕!我倒!
  没错!这是两个男仆的对话,让我惊出一身汗,最让我吃惊的是那个家乡的名字:背背山,好象在哪听过~

  我的训练和无赦归来

  目送着2个人的离去,我浑身冷汗,小心翼翼的回过头去,看着气定神闲的殷狐狸和一脸震惊仍然瞪着眼睛的小飞.我把头凑过去,谨小慎微的压低了声音,神秘的问着殷狐狸"那个~~背背山~~在哪?我怎么行走江湖从来没听过?""哦!在塞外呀,是个很荒凉的地方,人口很少,如果不是当地人,很少有人知道这个地方的.如风,怎么了?"问的很随意,可脸上的表情似乎对我神秘的怪模样更感兴趣.我立刻直起身子,清了清喉咙"没什么,没什么~~呵呵!"原来真的是巧合啊!害我吓出了七魂三魄.突然想到一个严重问题.我立刻转过身去,一把抓住小飞的手,语重心长,认真严肃外加情意恳切的对着他说"小飞呀!以后你如果听到背背山这3个字,能跑多远跑多远呀!"小飞的眼睛眨啊眨的,一脸的困惑"为什么?无赦大哥说,不管遇到什么敌人都不能轻易退缩~""背背山那的人比较特殊,遇到了千万要躲开!"我斩钉截铁的回答他.殷狐狸有要抽风的前兆,肩膀已经抖做一团."如果你不想被象刚才那样对待,比如,又捏又拧的,你就要逃命!"接着灌输."哦,好是好,可是我怕我记不住~~"有点为难的晃着脑袋."那有什么难的,接下来,就交给我吧!"我乐呵呵的回答他,殷狐狸已经半身不遂,笑倒在墙角,而且病情还有扩大的趋势."哦,好!"小飞点点头,然后困惑的看着殷狐狸,怎么也没搞明白,他的小主人为啥笑成那样.接下来,从第二天开始,我个小飞的"训练"开始了.训练内容如下:1.小飞睡觉的时候,在他耳边念叨念叨:背背山,背背山~~!结果小飞根本睡不好,每天顶着熊猫眼.2.从小飞的背后,趁他不注意,大声喊一声:背背山,背背山~~!结果小飞被吓的一激灵!总是回头瞧瞧后面有没有什么人出现.3.在小飞吃饭的时候,用异常悲伤的口吻低声叹息:唉,背背山!唉,背背山!结果小飞胃口全无.迅速减肥中!
  4.在小飞走过的地方,从任何诡异的角落出现,提醒他:背背山,背背山!结果小飞冷汗在直冒.上述方法,不拘一格,甚至还会混合使用.殷狐狸偶尔会转过头去,小声的嘀咕几句"原来还有这样的整人方法呢!以前怎么没想到呢?"然后再转过头来,认真观察我和小飞,决不放过任何细节,嘴角笑的带了春风,眼角弯的泛了桃花,把个齐府上下的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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