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事件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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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事件簿- 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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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点头,牵起撕痛的双唇淡淡笑道:“多谢田公子关心。”
  田幽宇眉头紧皱地瞪着我,许久方才将我彻底放开,转身欲走时又站住,只背对着我沉声道:“丫头,我不管你心里要将那个人记多久,我既认定了你,便绝不会放开你。你想要的,就是翻越刀山火海我也可以给你寻来;你想做的,哪怕是杀人放火我也为你去做——我田幽宇绝不会让自己的女人承受任何事给她带来的烦恼和痛苦!我活着一天,就给她一天的快乐,我死了,也要在咽最后一口气前将她的后半生安排妥当!——丫头,倘若我没有能力做到以上所说,即便我想要你,也绝不会强求你,然而现在我有能力做到,我便想把这一切都给你。你愿与不愿我都娶定了你,因我不认为别的男人可以给你我所能给你的全部!我不介意你恨我,因为一旦你做了我的女人,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地跟我一辈子!”
  我望着他挺直的背影一直穿过院子出了府门,伸手用指尖轻触被咬破的嘴唇,仍有淡淡的血丝泌出来,抿了抿唇,慢慢行往自己的院子,推门进房,掌上灯,对了镜子将残留的血渍擦了,覆上略为鲜艳的胭脂,添了件衣服后重新出得院来。
  至前院,两座厅内盛宴正酣,我才要踏上阶去回往偏厅,忽听得府门外一阵高声喧哗,下意识偏头望去,见两名守门的家丁正拦住一位欲闯入府来的妇人,混乱中听不真切她嘴里说的是什么,只知似是带了哭腔。
  我回过头依旧往台阶上迈去,才走了几步,便听得那妇人在身后高声地叫道:“妹子——李家弟妹——月儿——月儿——”
  重新偏过身,那妇人涕呼着向我道:“李家弟妹!是我啊!你吴嫂!你吴嫂啊……”
  守门的家丁左右拉着她,急道:“这位嫂子可莫要乱嚷!那是我们家小姐,尚待字闺中,哪里会是你弟妹!快快走罢!今日不是你胡闹的时候!”
  我轻声向家丁道:“放开这位嫂子罢,我认得她。”
  两个家丁虽面面相觑却也未敢怠慢,连忙松开了吴嫂,吴嫂踉跄着跑上前来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满脸的泪痕,嘴唇抖个不住,嘶哑着声音道:“弟妹啊……你这些时日究竟是去了何处啊……你可知道、你可知道咱们的村子遭了怎样的大劫啊……”说着便双手捂了脸,哭得撕心裂肺。
  我掏出帕子,轻轻捉开她的手,替她擦去脸上的泪水,扶了她摇摇欲倒的身子,低声道:“嫂子这么晚了到这里来可是有事要找季大人?”
  吴嫂接过我的帕子边擦那止也止不住的泪水边点头哑声道:“我原是先去了衙门口,那看门的官爷说季大人到岳府来赴宴了,这才又寻到了这里来……弟妹啊!咱们未央村是作了什么孽,竟然遭逢如此血劫!村长、村长他老人家被那些土匪山贼活活地一刀一刀捅死,还被悬尸村头……呜呜呜……我汉子……我汉子不忍心看他老人家死了还这么凄惨……便不顾那些土匪临走时警告的不得动村长尸体的话……昨儿个夜里悄悄地去村头将村长的尸体放了下来,打算先用席子裹了暂时草草埋在后山……谁知那伙儿土匪竟还留了眼线埋伏在村子里,一见我汉子放下了村长的尸体,上来便……便照着后心捅了一刀……呜呜呜……如今……如今我那汉子的尸体被挂在村头……任谁也不敢再去将他放下来……呜呜呜……我求了那些被季大人先派去的差爷帮忙,却又被村里人拦住,说是怕若将我那汉子的尸体放下来,让那伙山贼知道了,会加害那些被他们掳走的村里的女人们……呜呜呜……我是想来求求季大人想想办法,不能让我那汉子就这么……就这么挂在村头啊……呜呜呜……”
  我揽住她的肩,轻声地道:“嫂子莫急,季大人正在厅内,你且先在此处稍待片刻,妹子现在便进去将他请出来。”
  吴嫂呜咽着点头,我便扶她在厅外游廊的栏杆旁坐下,而后转身迈入正厅去,见满座欢声笑语正在热闹,便立于门口细看,却未曾见得季燕然的身影,叫过一名丫环来轻声问道:“可见到季大人去了何处?”
  那丫环答道:“回小姐,季大人方才似是出厅去了。”
  于是又出得门来,招手叫过一名看府门的家丁问道:“可见到季大人出了府?”
  那家丁答道:“回小姐,见到了,才走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
  “坐轿走的么?”我接着问。
  “回小姐,是乘马车走的。原本季大人欲步行回去,恰好有事在身的刘大人与他顺路,便执意请季大人一同坐了马车走。”家丁答道。
  我便转身将吴嫂扶起,轻声道:“季大人乘马车回了衙门,怪道嫂子来时未曾遇见,如今只需再折回衙门去便可见到他了,妹子这便叫人送嫂子过去。”
  说着才欲唤人,忽被吴嫂扯住胳膊,边抽噎边用疑惑地目光望着我,道:“妹子……你、你不是外地来的么……怎、怎又成了这岳府未出嫁的小姐了?你汉子呢?”
  我淡淡一笑,道:“他也不在了。嫂子至少还可见到大哥的尸身,妹子却连他的一根头发都见不到了。时候不早,嫂子尽快上路罢,早些请季大人想出办法来,好让大哥入土为安。”
  吴嫂哀哀地叹着气,吸着鼻子,拍了拍我的手,道:“妹子啊,人死不能复生,咱们姐儿两个都节哀顺变罢……你还年轻,还有大好的时光没有享受,切不可为了大兄弟的死便想不开,折磨自己一辈子……你吴嫂不识字,也讲不出什么大道理来……自从咱们村遭了这大劫,我那汉子就老对我说:‘如果哪天我要是不小心撒手归了西,你可千万莫要委屈自己,找个对你好的男人嫁了,我在九泉之下看着了也能放心去转世投胎了。倘若你犯傻要为我守什么寡、立什么贞节牌坊,那就是诚心不想让我好好儿地去,只要你后半辈子过好了,就算我前半辈子没白心疼你,你若苦着自己,那便是负了我的心、把我对你的好全都作践了!你一定要记着我这话!’……妹子啊!男人若是真心地对你好,不会在乎你怎么回报他、怎么忠诚他,只要你过得好、过得开心,就是对他最大的回报了……切莫苦着自己,让他曾经对你的好都化成了乌有啊!……唉唉……我那苦命的汉子哪……”吴嫂说着便又哀哀地哭起来。
  我替她整理着纷乱的发丝,轻声道:“嫂子,这些话正是妹妹想要对你说的。大哥的话你还记得这样清楚,怎么却不照着去做呢?你这样伤心难过,大哥在九泉之下看见必也会跟着心痛的。如今你最当做的便是要照顾好自己,同大哥生活过的日子不应该是令你痛苦的根源,而应是最美好的、每次回忆起来都能让你感到幸福开心的源泉。对么?”
  吴嫂啜泣着点头,我便招手唤来看门的家丁,轻声吩咐道:“去找人把府中小轿抬来,送这位嫂子去衙门见季大人。”
  那家丁面现难色,道:“回小姐,如今府内家丁全都被派去各处帮忙和随时待唤了,恐怕这会子抽不出人手来……”
  我便道:“既如此,你便去附近的车轿行雇上一顶小轿来罢。”
  家丁答应着去了,半晌跑了回来,禀道:“小姐!马车雇来了,只是咱们府门口停满了各位到贺大人的马车,那车进不了巷子,只得让这位嫂子先步行到巷子口再乘了。”
  我点头,道:“如此你便送这位嫂子过去罢,务必送到衙门口再回来。”而后转向吴嫂,安慰了几句,将她送出门去。
  望了她抽泣着的背影渐行渐远,我忍不住自嘲地勾起唇来笑笑。劝别人劝得头头是道,可换到自己身上却完全没了作用。一起生活过的日子不该是痛苦的根源,可我始终都未能摆脱这痛苦。每次回忆起来都应感到幸福开心,可开心过后是更加锥心的煎熬。我想大盗他一定在生我的气了,这么脆弱,这么拿不起放不下,让他在那个世界里都要为我操心牵挂……我还真是个不讨喜的女人。
  眼见吴嫂的身影已经快要行至巷口,才要转身回去,却见她摇晃了几下,突然倒在了地上。
  想是她这几日又是惊吓又是悲伤,早超出了心理承受力的极限,今日又从未央村走到城里来找季燕然,来回跑了这么一大趟,体力也耗得尽了,是以才出现了昏厥的状况。
  我快步赶过去,那家丁正手足无措地想去将吴嫂往起搀又不敢搀,见我过来便慌道:“小姐,这可如何是好?这位嫂子晕过去了!”
  我蹲至吴嫂身边,费力地扶起她的上半身,让她的头靠在我的腿上,向家丁道:“去将巷子口马车的车夫叫来,你们两个把吴嫂抬上车去,立刻至最近的医馆请大夫替她诊治。”
  家丁连忙答应着向巷子口跑去,我低头摁着吴嫂的人中以试着让她醒转,突然由身后伸来一只手捂住了我的嘴,紧接着眼前一花,整个人便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山谷·绝境

  我并没有失去知觉,因此随后发生的事我心里很是清楚。先是嘴巴被一团布堵住,紧接着一条麻袋由头上罩下,双手被人反捆,麻袋口在脚下系好,整个人被人扛起,飞快地跑在路上。
  绑架?很好,衰运果然尚未离我而去,我还是岳灵歌,没有改变,一如从前。
  身体被重重地扔在什么上面,耳里听见一个男人的笑,压低嗓门地说道:“你小子还真他妈的不懂怜香惜玉,人家可是娇滴滴的大小姐,哪儿禁得住你这么扔来扔去的?!”
  紧接着又是一声重响响在耳边,另一个男声道:“你懂个屁!像这种眼高于顶、故作清高的大小姐就得先让她吃点儿苦头,她才肯乖乖听话……我说你还把这老娘们儿一起带来干什么!扔街上不就完了!”
  身下动起来,马蹄声和车轮声开始响起。第一个男人笑道:“山里僧多粥少,带上这个好歹也能充个数!”
  第二个便笑着骂了几句,道:“到时这个就归你了,你小子可别同我们抢!”
  山里,僧多粥少。这两个人莫非就是那伙洗劫了未央村、掳走了众多年轻女子的山贼?他们为何会在岳府门前埋伏下呢?虽然季燕然已先派了衙役前往未央村保护剩下的村民,但也难保其中不会混有山贼安排的眼线。吴嫂一个人出了村子进城,只怕这两名山贼便是跟踪了她而来的。
  果然听得那两名山贼又道:“如何?我说跟踪着这老娘们儿进城必定不会空手而归罢?!只可惜没让她找着那姓季的,姓季的既然到那岳府做客,定然不会带着衙役,若当时见着他,咱哥儿俩上前将他活捉了,那岂不是大功一件?!”
  “嘿!绑了这小娘们儿也是一样的,她老爹听说是什么刑部的官儿,比姓季的官还大,咱们做下了这一笔,传将出去还不得扬名绿林?这附近山头的小毛贼们还不得抢着来孝敬咱们?!”
  “说来还亏了咱们那山谷地势好,四面环山,外围都是万丈峭壁,只有一道仅容两人并排通过的山洞通往谷外,想从外面爬山进来是爬不得的,想从山洞进来就要问问咱们的弓箭和大刀了!嘿嘿!那叫什么来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就是皇帝老子派了兵来,也奈何不了咱们啊!”
  两个人哈哈笑着,听得谁敲了敲车厢,两人遂不言语了,又行了一段路,马车停下来,有人在盘问,隐约还探进车来检查了一番,却并未看到在麻袋里费力蠕动的我,不知那两人是用什么将我挡住了。再之后马车便再度上路,想是出了城门,一直往他们口中的那座天然呈守式的山谷去了。
  我尝试着抽动被绑住的手腕,然而那绳系得极紧,根本无济于事。身旁忽而有了动静,呜呜作声,想是吴嫂已经醒了过来,正自挣扎。便听得那两名山贼中的一个道:“哟嗬,这老娘们儿醒了,让爷再照顾她多睡上一会儿!”紧接着便是扑地一声闷响,身旁便没了响动。
  知道此时我已身处两名山贼的眼皮之下,因此不敢再妄动,安静地躺着。马车离了城后便一路飞奔,颠簸了许久终于停了下来,身体被一名山贼扛在肩上,又是很长一段路的步行。直到听得前方有人高声道:“身行万里半天下!”这边便高声答道:“眼高四海空无人!”
  对上了切口,前方似乎才肯放行,走了几步,听那人道:“背上扛的什么?”
  “女人。”扛着我的那山贼笑答。
  问话的人亦笑道:“行啊兄弟!今晚有的乐呵了!”
  一行说一行走,一阵寒意袭上身来,想必是正走在他们口中所说的那条山体隧洞内,出得山洞是树林,脚下嘎吱嘎吱的都是枯枝子响,又行一阵,终于似是进了个避风的所在,有燃着火把的噼啪声和许多男人的或高或低的说话声。
  我被从肩头放下来扔在地上,听得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前方道:“高老七,你扛了什么回来了?不是要你埋伏在未央村里盯着官府那帮走狗的动静么?!”
  高老七便答道:“当家的,属下给你带了礼物回来了!”说着便将他和另外一个绰号叫铁牛的如何跟踪吴嫂出了未央村进得太平城、如何跟至太平府衙未见到季燕然遂转而至岳府、又如何当机立断决定将我掳上山来好让此事传出去后以令官府颜面扫地、在行内叫响名声等等从头到尾讲述了一遍。
  那当家的匪头想必就是刺伤岳清音的凶徒的亲哥哥,听罢后哈哈大笑,叫了个“好”字,便有一众人跟着起哄。匪头便道:“且先将这麻袋解开,让老子看看那姓岳的小娘们儿长得俊不俊!”
  于是便有人上来解我脚下的麻袋口,从头上将麻袋摘下,眼前顿时一片大亮,见是一座篮球场大小的山洞,洞壁上嵌着火把,照得洞内恍如白昼。正面是一张铺了虎皮的长椅,椅上坐了个四十来岁的高大汉子,皮肤黝黑、满脸戾气,想便是那匪头。匪头身前一张桌上摆了各色的酒肉水果,两侧分列着十几把桌椅,或坐或站着一干匪众。
  那匪头将我上下一番打量,挥了挥手道:“把她嘴里那布拿了,绳子也给她解开,在这地方还怕她能跑了?”
  于是那摘了我身上麻袋的小喽罗便又依言扯去我口中的布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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