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心九计 作者:秀陌儿(凤鸣轩2012-3-24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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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心九计 作者:秀陌儿(凤鸣轩2012-3-24完结)-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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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微张着嘴、面色泛红,全身滚烫,只觉那欲望一波更猛于一波的袭来,心智越来越模糊,脑中所想竟是赶快找一男子与之交合;不甘心,举起手中的小刀、更加用力的向左臂刺下去,没有疼痛的感觉,便又狠狠横向划开,鲜血一下子奔涌了出来。

  其实自从刚刚在瑛岫院,她便已经感到不适,硬撑了半个多时辰直到现在,不想竟是这般生不如死。

  一刀接着一刀陆续刺在胳膊上、肩胛上、腿上,全身的衣裳早已被鲜血染成了暗红色,良久,消逝不见的刀割痛感才逐渐在身体中蔓延开来,她汗流浃背,全身瑟瑟发抖,鼻涕泪水淌得到处都是,又过了好久,意识方才渐渐清晰起来。起身趔趄着走到井边,在夜色中用冷水浇到伤口上止血,颤抖着将自己洗梳干净,包扎了伤口,回房后扔了那些被血染得已看不出颜色的衣裳,一头倒在床上、沉沉睡了过去。

  鸡鸣阵阵,一天又这样的来临了。
  87。第四章 征途踏尽戏裳红…第八十六卷  探话
  由于尚有生意要忙,何大丞一早便离开了崎荀、回去了戟州。

  瑛岫院中,王川身着一袭月白半长衣衫,脚蹬黑色长靴,手持长剑、一阵疾风凛历划过,只见院内枝叶纷纷落下、一旁的一块石头竟然显出一长道裂痕,不久,“砰”的一声闷响碎成了两半。

  身影矫健、剑影驳驳,正剑随风走,远远望见祝九走来,忙轻盈起身,待她进了院子,长剑直冲颈间、“摗”的一下立停在半空。

  祝九望着眼前的长剑,惊讶之后恢复了平静,淡淡道:“奴婢给王侍持请安。”

  “啪——”的一声,王川左手一扬、重重给了祝九一个耳光,将祝九打得几步后退、摔倒于地;而后王川扔掉长剑、几步上前扯起她的长发,随着“噼啪噼啪”一阵耳光,鲜血自她的嘴角淌了下来,最后,他掐着她的脖颈、将她拎举到半空,祝九只觉一阵窒息、双脚下意识的蹬了几下,面色青紫,张着嘴、双手用力掰着他的手。

  “贱人!”说着,王川复又一用力、将她重重的甩在了青石路上。

  祝九连连咳嗽,舔了舔嘴唇,转身仰头,望着王川一张棱角分明、颧骨高凸的脸,忽然冷笑了起来,道:

  “王侍持干嘛这么大的火气?”

  王川不语,几步走至祝九面前、揪着她的头发,眼中现出阴冷,道:“你以为这样你就会有好日子过?”

  祝九依旧笑,恨恨道:“除了打我,王侍持还会做什么?”

  “呵呵,”王川忽然松了力道,起身道,“若我只会打人,又岂能做到侍持?你未免太小看我了。”

  说罢,转身头也不回的走远了。

  祝九理了理发丝衣襟,起身冲值守的小叶小山道:“你们别愣着,快去侍奉王夫人洗漱更衣。”

  小叶浅笑道:“祝姐姐,王夫人今日要拜公婆,奴婢们自是不敢怠慢,早就侍奉妥当、只等王侍持与夫人一同前往了。”

  祝九对她若有若无的嘲讽并不以为意,相反却觉她们固然势力刁蛮、爱耍无聊的手腕、嚼别人的舌根,却都要比王川可爱一百倍。

  两相一比较,便觉得她们反而是好的了。

  几步走入房内,只见何秀兰端坐在桌前、望着窗外院中某个不固定的地方,桌前放着竹篮,内有枣栗姜贵;下意识的瞥了眼干净整洁的木床,上面的白帕早就不见了。

  “他用剑割破了手指、滴了两滴血在白帕上。”

  何秀兰冷冷望着祝九、轻声道。

  祝九忙收回目光,道了安,为她倒了杯茶奉上,而后退至其身后、沉默不语。

  一袭宽大朱红牡丹花袍子,宽阔的袖口更映得一双葱玉细指白皙柔嫩。发式已改成了妇人之样,一夜之间,那个清冷纯净如雪莲般的何秀兰便这么死去了。

  不,或许她早就死去。自王川向何大旺请婚的那一刻起,自她与何锦在院内桃树林中缠绵的那一刻起,这个人,便早已死去了。

  过了良久,何秀兰又道:“他恨我也就罢了,为何却又打你?”

  祝九张了张嘴,想说他也恨自己,良久,却又改口道:“回禀王夫人,奴婢不知……”

  不会,王川换了一袭锦衣长衫踱入屋中,看也不看何秀兰,淡淡道:“去给老爷请安吧。”

  说罢,复又转身走了出去。

  二人在偏殿之中给何大旺端茶请安,又给何锦、元笑笑及何安道安问好;一番礼数之后,何大旺便吩咐他们下去歇着。祝九正要跟着往回,却听元笑笑道:

  “祝九,稍后你随我去镇子里、给娣妹挑两件好看的衣料,”说着,看了看王川,道,“王侍持不会介意我将你的丫鬟借过来一用吧?”

  王川微微颔首,道:“属下自当感激少奶奶,一连多日,少奶奶为属下之婚事操劳不断、皆尽嫂母之责,如今还俱细内人之穿戴,又岂敢言说介意?”

  祝九一听要去镇子上,顿时十分高兴,笑意深深的映在脸上,好久不见的那个酒窝又显现了出来。

  初冬阳光下的潞安镇比秋天时略显萧条,本就不多的行人如今更寥寥无几,风有些硬,打在脸上割得皮肤有些痛。一路随着元笑笑走了几家衣坊、挑了些布料,又执意买给祝九两支发簪、一支玉镯,祝九推却不掉,只得接了下来。

  回去途中,元笑笑隔着轿子与祝九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话家常,聊着聊着,忽然问道:

  “听说那兵器打造供给之事,亦是你的主意?看不出你倒真是聪慧得很。”

  祝九一愣,思绪快速运转着,回道:“其实是老爷早就对兵器一事有了些想法,只是皆由奴婢之口出说而已。奴婢区区一个下人,又哪里懂那些?少奶奶谬赞,也不要信那些以讹传讹的事情了。”

  “不知此事如今可还妥顺呢?”

  “奴婢只是侍奉王侍持起居,帮中的大事又岂敢打听呢?”

  元笑笑“恩”了一声,不再说什么。

  回到崎荀时,天已经全黑,离瑛岫院尚有一段距离时,便听有隐隐异样声音传来,待行至院内,眼前的一幕让她目瞪口呆——

  只见院内带着“囍”字的红灯笼依旧高高悬着,偌大院子中,有两人衣衫不整的躺在地上,下面的那人是何秀兰,上面那人却是王川,此刻他正压着秀兰的双手、旁若无人的奋力冲挺着。

  一旁的乾儿坤儿如若无人般目视前方,只有何秀兰极其压抑的哭泣声回荡在寂静夜中。

  再细细看去,却见她白皙胸前一片血迹,此刻正有细流淌落,滴在泛着金色光泽的冰冷青石路上。

  祝九忙退至一旁,默不作声。

  “过来。”王川低声道。

  祝九左右看看,见无人应答,只得上前两步,目光看着他处道:“奴婢给王侍持请安。”

  一声低吼,王川渐停了下来,起身穿好衣衫,冷冷道:

  “给她梳洗干净。”

  说罢,转身回了屋内。

  何秀兰披头散发,满脸泪痕,面色犹如霜打般,眼中毫无光泽,一双眸子此刻更加冰冷无温度了。

  祝九吩咐坤儿乾儿去备热水木桶,自己则扶着何秀兰入了西屋。

  擦去她胸前血迹,才依稀看清伤痕,只见柔软处刻着二个字:“王川”。

  一声低呼,祝九后退了几步,觉出不妥,忙又恢复了如常的神色。

  丫鬟们提着热水进了屋,依次倒入半人高的木盆中。祝九拭了拭水温,扶着何秀兰入得盆中,将她们支了出去。

  望着何秀兰胸前的那两个字,她忽然发坏,用软巾轻轻拭着那处伤痕,看准了“川”字的后两条竖线、猛地一使力,随着“啊!”的一声惨叫,祝九也同时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道:

  “奴婢该死,都是奴婢笨手笨脚弄疼了夫人,请夫人开恩!”

  刚刚才干净了的胸前、刹那又是一片血红,在温热的水中犹如芙蓉般飘散了开来。

  泪水顺着脸颊滴落,何秀兰将头枕进胳膊中、倚在木盆边低低抽泣起来。

  祝九起身,轻轻抚着她的脊背,并不时用软巾轻轻擦拭着。

  良久,何秀兰起身,面色恢复了一片冷漠。

  再看胸前,之前的“王川”二字,赫然变成了“王八”。

  祝九忍住笑、不动声色的继续伺候,梳洗后为她穿好衣裙、送回了内室之中。
  88。第四章 征途踏尽戏裳红…第八十七卷  惩罚(一)
  何锦自外面回来,走在花园中,见祝九提了一篮子盛开着的菊花百合款款走来,姣好的面容在姹紫嫣红中映得白皙透明、犹如美玉,一双幽深的眸子则好像黑玛瑙一般闪着明亮的光泽。

  “倒是第一次见你采花?”他望着她,淡淡笑道。

  祝九忙躬身道安,而后笑道:“奴婢这是给夫人采的。”

  “哦?”何锦听罢,扬了扬眉,顺手掂起一支雏菊放在鼻端闻了闻,说,“倒是淡香如人。”

  “我家夫人还说想明日请少奶奶去东殿后的荷塘边、叙叙家常,赏赏菊花,不知少爷可否方便带个话?”

  何锦听罢,会意的笑了笑,点头道:“那你便是又欠了我一个人情。”

  祝九心下澄明,淡淡道:“上次的人情奴婢已经还给少爷了吧?”

  她指那夜何锦对何秀兰扯谎、将一切都推到自己身上之事。

  何锦自然是明白的,想了想,又说:

  “那么,纵容你留在墙边,可算是又欠了一条?”

  “这……”祝九顿时语塞,想他一个习武之人,知道自己在墙下偷听倒不新奇,于是只得道,“那好吧……”

  见何锦点头,想了想又说道:

  “少奶奶倒是很关心崎荀,那天还问奴婢兵器一事进展得如何了。”

  何锦看了看她,问:“那你是如何应答?”

  “奴婢本也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就如实禀告了。”

  “恩,”何锦点点头,转过身去,沉默片刻,说,“下次她若再问起,你便跟她说,州作坊的老张收了五百两白银,已准备点头。”

  祝九忙回道:“是,奴婢遵命。”

  何锦笑了笑,头也不回的走远了。

  祝九站在他身后、也露出了冷笑。

  回得瑛岫院,进屋后望见何秀兰,只见她一张俏脸早已不复往昔,双颊肿的如桃子一般,此刻正缩在软踏上、衣衫早已破烂不堪,身上满是伤痕,血迹斑斑。

  “夫人?”祝九见状,心下并不感惊奇,然还是做出惊讶状上前,故作关切道,“夫人,这是怎么了?难道家中进了贼?”

  何秀兰冷笑一声,凄然道:“家中确是进了贼,让‘川’无端变成‘八’,偷了一竖,将我害的这般惨……”

  祝九忙双膝一曲、跪下道:“夫人明鉴,奴婢真不是故意的啊!”

  “早先我便听得一些风言风语,说是你与他……看你长得清甜,没料到竟是如此恨我?”

  说着,她的双眸更冷了些,定定打量着祝九,道:

  “即使比我所遭凌辱更甚千百倍,这个正室于你、就这般重要?可你要知,我也是身不由己的!”

  祝九走近跟前,替她理了理发丝,良久,喃喃道:“奴婢从不敢有非分之想,夫人会错意了。”

  说罢,起身寻了条被子盖在她身上,又道:“少奶奶请夫人明日去花园荷塘边赏菊,让奴婢给夫人带个话。”

  何秀兰闭上双眼、脸转向一旁,不再说话。

  祝九只得道:“若无他事,奴婢告退了。”

  外面秋高气爽、阳光灿烂,祝九深深呼吸了一下微凉的空气,心中觉得堵,转身向下人房走去。

  次日,何秀兰随着祝九如约前往花园池塘边,见到的依旧不是元笑笑、而是何锦。

  二人在秋阳高照的竹林中,再一次苟合在了一起。

  自此之后,祝九便频繁带着何秀兰去见何锦,有时是白天,有时是入夜前的黄昏,地点则即兴而起、从不固定。

  祝九心下有自己的算盘,她知道何锦的需要,假借他的需要来满足自己报复王川的目的,而何锦也看王川不顺眼,乐此不彼的当着“奸夫”。就这件事而言,她与他暂时达成了共识、成了同盟。

  只是那春欲的病疾也犯得愈加频繁了,从前都是在深夜,偶有黄昏之时发作,而最近这个把月,却在白天也会忽然不适;每每燥烈异常,便觉意识涣散、除了强烈的想要被充实的欲望、什么都想不起,有一两次甚至迷糊得连自己的名字也记不得了。

  好在每每这时,她都自行跑到僻静处、并无人知晓,故而这个秘密便一直这么的掩藏了起来。

  这日傍晚,祝九自后园采了些花回来,准备晚些洒在木盆中、给何秀兰沐浴之用,将花交给乾儿后,见乾儿面带惊恐,便问道:

  “乾儿,你怎么了?”

  乾儿忙连连摇头,后退几步道:“没……没什么……”

  祝九疑惑的看了看周围,寂静的院子里一切如初,只是此刻夜色已至、半空中飘起了淡淡的薄雾,在昏黄的灯笼下泛着微微的金色光芒。

  推门进得屋内,一股淡淡的腥味飘了过来,正厅内空无一人,转至后面的内室,见何秀兰身上盖着被子,正躺在床上、睁大双眼发着呆。

  “夫人?”

  祝九几步行至床前,道:“夫人可还好?”

  何秀兰直直望着头顶的方向,看都不看她。

  祝九无奈,只得转身倒了杯热茶,递到她身旁,伸手边去扶她、边轻声道:“夫人喝杯热茶吧?”

  “……别碰我……”何秀兰眼中忽然闪现出惊恐,连连向床的里侧缩紧身子,瑟瑟发抖道。

  祝九心下诧异,正要再说些什么,忽听身后传来冷冷的声音,道:

  “这淫**妇不懂妇德,我不想她继续出去丢人、用铁链将她锁在了床上。”

  祝九忙回头,见王川不知何时站在了身后,面色阴冷,看得她全身一颤,忙退到了一旁。

  “我说过,若只是会打人,我又如何做到殿前侍持?”

  说罢,面色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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