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娘娘。。。金子好累。。。”
开玩笑，整个锦安国，也就只有她主子才敢去质问皇上。如果被皇上知道她也有份，岂不是要掉脑袋？
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一点，金子还是理解得很透彻。
“你！不行！正所谓‘上阵主仆兵’！今日，我们两个并肩作战！”
说完，便不由分说地拉着金子飞奔出去。
上阵主仆兵？纵使她再没读过书，也知道压根就没有这句话吧！金子人命地闭上眼睛抽着小鼻子哽咽着，呜呜，她就知道早晚她的小脑袋都会大义凛然地被牺牲掉。
*
镜头切换，金銮殿内。
楚子涵冷着一张脸背对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雪昭仪。
“臣妾，臣妾。。。”雪昭仪无助地哽咽着，心中有着无限的后悔，但对着楚子涵那冰冷的背影，她是怎样都无法说出话来。
“你应该知道欺骗朕的后果。”
楚子涵阴晦地开口，语气不带一丝感情，似乎要将跪在地上的雪昭仪活活地冻死。
“臣妾、臣妾的丫鬟真的在御花园里看见过柔妃与永乐帝在一起！”豁出去了！反正事已至此，反正都是要死，不如硬着拼一下！
雪昭仪紧抿着嘴，眼里满是坚决。
“哦？”楚子涵刷地转身，脸上的阴霾足足可以骇死一只恐龙！
“啊！”还未等他再开口，雪昭仪已经翻翻白眼，倒身在地，晕死过去。
哼，女人。纵使是这样，你也难逃自己需要负起的责任！
楚子涵冷冷地别过眼，“赵元，把这个女人抬出去。朕，以后再也不想见到她！”
门“扎嘎”一下被打开了，楚子涵头都没回，径直走回龙椅，埋首在那堆的小山一样搞得奏折里。
唉！眉头再度紧紧地皱起，怎么会有这么多奏折没有批？都是那个永乐帝害的！
良久，前面却依旧没有声音。抬眼望去，雪昭仪还完好无暇地以极其不雅的姿势趴在那里。
不悦地皱眉，“赵元你究竟——小柔？”
惊讶地发现此时站在自己面前的竟然不是那个该死的赵元，而是他日思夜想的季小柔。
“怎么？看见我需要这么害怕么？”季小柔面无表情地开口，唇边似乎有着若有似无的冷笑。
“你。。。当、当然不会！”楚子涵抽搐着嘴角，手心突然开始冒汗。刚才与雪昭仪的对话，她都听去了么？
瞄了一眼身后站着的金子，就见她将手放在脖子处对着楚子涵作出一个“咔嚓”的姿势。
完了完了，看来是都听到了。
楚子涵心一沉，却按捺住心中那一份慌乱，面不改色地笑道：“怎么这么有空？夜深了，不歇息？”
“你在怀疑我？”想转移话题？窗户都没有！季小柔冷冷地直视着楚子涵，眼中是化不开的震惊与失望！
见季小柔如此，楚子涵的心险些跳了出来。慌忙起身快步走到季小柔身边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
“不是你想得那样！我只是。。。害怕失去你！”
心中一软，可季小柔还是硬生生地推开他。
“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谈什么得到与失去？”
“我。。。”
楚子涵无言以对。他不是不相信她。他不相信的，是她的记忆！
“怎么？无话可说了吧！”看着楚子涵那欲言又止的表情，季小柔突然感觉到没有来的心痛。呵，果真是被人说中了心事，无言以对了！
“你不要误会！真的不是你想得那样！”
无力再去解释，楚子涵只是一味地重复着同样的话。他现在才真正明白了什么叫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心，突然被狠狠地砸了一下。
季小柔茫然地抬起头望向楚子涵，缓缓地皱眉，在大脑里不断地搜索着。。。搜索着。。。
这样的话。。。这样的对白。。。这样的场景。。。为什么自己会觉得这么熟悉？仿佛很久很久以前，又仿佛不久以前，自己也曾经面对过一个男人，那个男人也告诉自己不要误会。可是。。。为什么自己现在记不得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季小柔闭起眼睛，面部的表情也开始痛苦起来。
她已经很努力的再想，可是无论如何，无论是把脑袋翻了多少个个，都找不到一丝的痕迹！痛苦的流下眼泪，季小柔猛地抱住自己的头，不停地摇着头，泪珠犹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停地滑落。
在一旁的楚子涵与金子吓了一跳，一下子涌到季小柔面前。
“小柔你怎么了！你怎么了！快说啊！怎么了！”楚子涵焦急地摇晃着那娇小的身子，可回答他的除了阵阵颤抖之外，还有一句将她2年来所有的美梦都击碎的话。
“头。。好痛！为什么。。。有些事情。。。为什么。。。记不起来！。。。”
后面的话，楚子涵已经听不见。眼中徒留下季小柔那一张一翕的嘴唇和她不停滚落的热泪，全然没有发现身后原本应是昏迷的身影轻轻牵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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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当爱已失忆：『第十八回』 心病］
季小柔病了。
整个皇宫都陷入一片恐慌之中。
当然，另皇宫里的人陷入恐慌的并不是因为她的病，而是因为楚子涵整日黑着的脸。
所有人走路的时候都贴着墙根低着头，以免在这个时候得罪了皇上这个瘟神，吃不了兜着走不说，很有可能还会人头不保。
在外人来看，楚子涵黑着脸的原因无外乎是因为在乎季小柔，怕她有个三长两短。大概只有楚子涵一个人明白，除了这点，另他更心慌的是季小柔的记忆。
那天在金銮殿内的对话仍时刻回荡在他的脑海，让他感觉呼吸困难。
为什么？季小柔。。。快要恢复记忆了么？
为什么？前几天还好好的，偏偏要在那个永乐帝来访的时候出现这种状况？难道她心底，对永乐帝的爱，竟是那么深么！
痛苦的闭上眼睛，楚子涵有些心力交瘁。
自己两年来辛辛苦苦努力维持的现状，真的要在那一刹那改变吗？
面色惨白，迈着沉重的步子朝季小柔的寝宫走去，刚走到门口就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这位娘娘，您确实是失忆了！”
心，陡然一紧，楚子涵赶忙上前停在门外偷听着。
“少废话！”季小柔不耐烦的声音响起，“我不想听这个。我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龙宇轩那小子哪去了！”
“这个。。。龙公子中了降头，现下正在在下的寝宫治疗。”
“那好，我现在就去看他。”季小柔猛地从床上窜起来，突然止住脚步，抱着头痛苦地喊着：“头！好痛！”
门外的楚子涵一听，赶忙冲了进去。冷冷地扫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崔知悌，迅速心疼地将季小柔抱回到床上躺好。
“在下已经说的很明了了，这位娘娘是中了消红散，失去了记忆。”
崔知悌依旧倔强地重复着，惹得楚子涵不禁皱起了眉头。
“崔大夫现在能离开么？朕的妃子需要休息。”
下逐客令？崔知悌不以为然地挑了挑眉，回想起昨天晚上永乐帝那阴冷的笑容，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今天不完成任务他是死活不走了！恩！不成功便成仁！
见他还没有离去，楚子涵的忍耐已经到达了极限。
“不要以为你是我锦安国的贵客，就可以大胆到挑战朕的耐性！”
语气冰冷至极，透着隐隐的愠怒，让躺在床上的季小柔都下意识地抬眼望着他。
“子涵，你这是怎么了？”
楚子涵微微一愣，将头转向季小柔的时候已是一副万分宠溺的模样，“小柔，你这个样子让我真得很担心。我只是不想让这个男人在你面前唠叨，饶了你的休息。”
感受到楚子涵眸子里的那一丝躲闪，季小柔突然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转了转眼珠，她温柔地开口道：“无妨，听说他是大唐的名医，让他瞧一瞧我的头痛病也无妨啊！”
“这。。。”楚子涵转头看了眼憨笑中的崔知悌，顿觉头痛万分。这小子，定是永乐帝派来为季小柔治疗失忆的。倘若一会儿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那。。。
“子涵？你发什么呆呢？”见楚子涵一个人呆呆地坐在一旁皱眉，季小柔更加确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不错，楚子涵确实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额？没、没什么！”楚子涵蔫地回过神来，皮笑肉不笑地说：“让他留下也行，我陪着你。”
季小柔乖巧地点点头，又转向崔知悌问道：“不知这位帅哥的姓名是？”
“在下大唐崔知悌。”
虾米？崔知悌？
季小柔听后嘴巴呈“0”字型，瞪大了眼睛一把抓住崔知悌的袖子说：“你就是那个唐朝名医崔知悌？”
嘴角抽动三下，崔知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果然是江山易改，秉性难移啊。纵使当了娘娘，怎么听见他的名字，还是与第一次与他见面的时候，听见他名字的时候是一副模样呢？
兴奋地从小床上爬起来，季小柔望着崔知悌的目光开始闪光。
“崔知悌，哦不，崔大人，那你快来给我看看我究竟得了什么病！”
崇拜的目光让崔知悌很受用，却是让楚子涵十分的不爽。冷哼一声，她什么时候用崇拜的目光看过他啊！
干咳了一声，崔知悌摆脱掉自豪的神色，一本正经的对季小柔说：“娘娘，您是中了传说中的江湖第一奇毒——消红散，而失去了记忆。原本是没有解药的，但是根据在下两年来的研究，终于研制出了可以治愈消红散的解药！”
听了此话，楚子涵的心里“咯噔”一下，大脑开始一片空白。
解药！已经有解药了么！那就是说，季小柔快要恢复记忆了？那么。。。他怎么办？怎么办！
来不及思考，季小柔那崇拜万分的声音已经传至耳畔：“那么在哪里可以买到呢？”
“不！”毫不留情地打断欲要回答的崔知悌，楚子涵的眼眸突然间变得猩红。他不要她恢复记忆！他不要！他要永远地把她留在身边，谁也不能抢走！
死死地瞪着张着大嘴巴扬着小脸惊讶地望着她的季小柔，楚子涵狠狠地从牙缝里挤出：“你哪也不要想去！”便拽着崔知悌冲出了门外。
冲出去几米，楚子涵似乎是又想到了什么，折回身对着门外的太监宫女们阴冷冷地吩咐道：“除了朕的旨意，不准柔妃踏出寝宫半步，违抗者，格杀勿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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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当爱已失忆：『第十九回』 禁闭］
“喂喂喂！放我出去！楚子涵你这个变态！快放我出去！”声嘶力竭地捶打着木门，门外回答她的是千篇一律的答复：“娘娘莫要费神了，皇上有令，不准娘娘踏出寝宫半步。”
“靠！就是关禁闭咯？那总要有个理由吧！”季小柔不死心地继续喊着，却再也得不到半点回应。
“啊！气死我了！到底搞什么嘛！”
气鼓鼓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季小柔满脸通红，不停地喘着粗气。
“我的娘娘啊，您就别气了。气坏了身子多不值？”金子在一旁安慰着，面上却也沮丧着。
“我能不生气么！楚子涵这个变态，最近跟吃错药了一样！如今我都不知道他为什么把我关起来！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转着眼珠想了半晌，金子突然开口道：“娘娘，会不会是因为那个永乐帝？”
“诶？干他什么事？”
“奴婢看那个永乐帝很俊呢！而且看娘娘的眼神也与别人不一样。皇上。。。该不会是怕娘娘跟他跑了吧！”
嘴角抽搐着，季小柔不由得翻了个白眼。“不至于这么小气吧！我都是他的妃子了，怎么回跟人跑！一定不是这个原因。”
“那能是什么？”金子开始不服气地辩白着：“娘娘没发现皇上改变，确实是从永乐帝到达我锦安国开始的么？”
额，确实是这样的哦。
可是，为什么那个崔知悌不停地对自己说自己失去记忆了？而每次提到那个问题，楚子涵就总是百般阻挠。一听说有解药，便怒火冲天地把自己关起来，还告诉自己哪也不要想去？
想到这儿，季小柔开始头痛地捶打着自己的脑袋。
不行，一定要出去！一定要把事情弄明白！
*
腾龙阁。
永乐帝端坐在主厅的正座上垂眼饮着刚刚泡好的上等龙井。崔知悌面色凝重地站在一旁，似乎在挣扎着什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今日有什么新突破么？”
老神在在地将茶杯放下，永乐帝半眯着眼睛瞄向崔知悌。
“额。。。”崔知悌抿了抿嘴，依旧在掂量着如何开口。
悠闲的模样骤然一变，永乐帝目光陡然一凛：“又没成功？”
“不是的。。。只是。。。”迅速的否认，崔知悌一咬牙，开口道：“只是国师大人被锦安帝给。。。禁足了。”
“禁足？！”盛怒的语气。
在看到崔知悌重重地点了点头之后，大手“啪”的一下拍在桌子上。“他敢！”
屋内的下人们立即跪了满地，吓得低着头不敢吭声。崔知悌也不知所措地退后一步，有些惊恐又有些担忧地望着怒容满面的永乐帝。
狭长的双眼布满的怒气，永乐帝拍在桌子上的手也已经颤抖不已。
“念在他之前如此善待对朕的女人，朕可以既往不咎。可是如今，敢动朕的女人！他真是嫌自己命太长了！”
猛地一起身，永乐帝疾步走出腾龙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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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当爱已失忆：『第二十回』 劫持］
那厢里，永乐帝怒发冲冠地前去与楚子涵争论，这厢里，季小柔正与金子两人密谋逃出去。
半个时辰后——
“柔妃娘娘饿了，快去传膳。”
寝宫内传来金子的声音，门外的小宫女应了一声，便转身走向御膳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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