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谓是了如指掌。眼前的这个人，怎么说都不像是那个胆子小到要命的女子。
正当两人沉默之际，季小柔又开口了。“不过，不知道两位可不可以通融一下。”
哼，还是要求饶吗？
“我现在身中剧毒，不多时便会失去记忆。在失去记忆之前，我有个不情之请。”
审视了一下季小柔那真诚的不参杂任何诡计的脸，楚子涵沉声道：“说。”
缓了口气，季小柔有些开心了。“我想在我失去记忆之前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这下连楚子涵都懵了。这女人搞什么鬼，离开这里了她就必死无疑。不离开，反倒可以搬救兵保护自己不是吗？
见二人疑惑，季小柔耐心地解释道：“我没耍花招。只是我害怕失去记忆以后，还要重新爱上他。”
“这里，本来就不是我属于的地方。我不快乐，太多人也因为我不快乐。所以我要消失。不过消失之前也不要给别人带来伤痛。请，带我走吧。”
耶律容听了这话像个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对于爱情白痴的他来说，这些伤感的话，充其量也只能让他感觉“女人真麻烦”。
季小柔无奈地笑了笑，目光落到了一旁背对着她看着窗外月光的楚子涵。他的背影，在月光的反射下显得充满着权力和霸气。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季小柔紧盯着他思索着。似乎，他活得很充实，又似乎，他活得很孤独。————————————————————————————————————————不管怎么说，楚子涵终究还是答应了。虽然不明白耶律容为什么对这个“疯子”言听计从，但对于将死之人，一切似乎都不再重要了。
于是乎，第二天早朝，耶律容就像皇上他老人家提出：借兵一事完全没有问题，只要国师大人能跟他回锦安国。
这个要求一出口，千百个人都不同意。其带头人物无非就是皇帝他老人家。要说谁人没有私心？季小柔属实是不可多得的才女，且自己的儿子又钟情于她，怎能让他心甘情愿的放人？
但是，季小柔的执意下，再转念一想，现在是如此危机的紧要关头。不如就让季小柔先行随他去锦安国，日后等危机一过再派人寻她不就得了？
于是，便演绎了一场离别前的送行宴。
这一场送行宴空前绝后，不仅文武百官和众王爷一个不少的前来参加，就连皇宫里公主、皇子们也全都来了。季小柔看见容妃微笑着坐在离皇帝他老人家很近的位置上看着她，她就也笑了。
怎么说呢，今天就算皇帝他老人家都是笑盈盈的。只字未提季小柔离开的原因。知情的是知道季小柔自愿离开的，不知情的，都以为是锦安国想要拿国师做人质。
酒过十几巡，众人开始烂醉了。整个大殿里不再似开始的时候那般压抑，而不少曾经听过季小柔讲课的公主和皇子们都哭红了鼻子。季小柔也哭了呢，她是真地感动。感动还有一些为了她的离去而伤心的人。
也许，他也会伤心也说不定呢。。。季小柔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端王爷，发现他也在看着他。眼睛里充满着不舍和还未表达就已经扼杀的温柔。趁着人群混乱，季小柔缓步凑到了端王爷身边。
“给王爷。。。唱一首歌好吗？”
端王爷微笑着点了点头。季小柔鼻子一酸，她能感觉到他的笑里面带着苦涩。
深吸一口气，眨了眨眼睛，季小柔把眼泪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别像个小孩，带着一脸的无奈，找不到依赖。
事到如今，我要离开，好好站起来。
不要再责怪，为什么从前不坦白。
让你身边爱你的人受伤害。
你是我一生的最坏，
也是我一生的最爱。
不能再照顾你的未来，我也要做的明明白白。
一个人背两人的债，受多少苦我也能挨，
为你跳进忘情苦海，死去再活来。
何必太悲哀，多少爱可以重来，上天的安排。
事到如今，怎样去改，不要再期待。
对自己坦白，对身边的人都关怀。
不要再让爱你的人受伤害
你是我一生的最坏，
也是我一生的最爱。
不能再照顾你的未来，我也要做的痛痛快快。
一个人背两人的债，受多少苦我也能挨，
为你跳进忘情苦海，死去再活来。。。”
待季小柔唱完，端王爷已经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他受不了了。他自从有记忆以来，第二次有想哭的感觉。第一次是看见父王被杀头的时候，第二次就是现在。这个女人！他真的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吗？虽然是决定了日后定会再让她回到自己身边，可是。。。
端王爷走以后，季小柔一个人呆坐在原地努力压抑着自己想哭的冲动。太子殿下是看到了，可他的脚怎么样也不听使唤地站在原地。原来，她的眼睛里从来都没有他，只有那个端王爷。就算知道了他是什么样的人，也会不惜一切代价地喜欢。。。或者是爱吗？
原来，她早就已经决定了要离开。。。
耳边还在回荡着季小柔悲凉的歌声，心已经被那旋律刺的面目全非。太子殿下紧紧地捂住胸口，顺着身后的柱子滑落，颓然地坐在了地上。
心，真的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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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国师也疯狂：『第二十三回』 离去］
翌日，当季小柔走到皇宫门口的时候，她看见门口站着一道金黄色的身影。
“真的，要走了吗？”太子殿下面带微笑地说。但这其中的苦涩太明显了，让季小柔不由得一阵发慌。极力掩饰住内心的慌乱，平淡的开口：“恩。”
“连，端王爷都留不住你吗？”见季小柔疑惑地看着他，太子殿下又苦笑着补充道：“你走地原因，我多半也理解。应该。。。不是被动地只是让耶律容带回去做人质吧。”
“你。。。”
季小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太子殿下那清澈的眼神让她感到胸口沉闷地疼痛着。以后，应该不会再见到他了吧！即使侥幸没有被耶律容杀掉，再见到他，也不会认得他了吧。。。
正当季小柔低着头伤感之际，太子殿下微微颤抖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我以后还能再见到你吗？”
季小柔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看着他。平日里在外人面前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太子殿下，如今在她的面前，就如同一个孩子一般紧紧地抓着母亲的衣袖，口中一直嚷嚷：“不要走，我会很乖很乖。。。”一样。不知不觉，季小柔也紧紧地攥住了袖子。。。
“会的。”她违心地说，“当你真正得到幸福的时候，我就会回来看你。”
太子殿下墨染的眸子瞬时间暗淡下去。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只怕是永远，都不会再见了。
“那么。。。不要忘了我好吗？这是我最后的要求。。。”
太子殿下那略带恳求的声音似乎从远处缓缓的飘进季小柔的耳畔。季小柔闭上了眼睛，太子殿下，对不起。我，大概真的会忘记你。。。
再度睁开眼睛，所有的迷惘都已然消失。剩下的，就只有坚定的光芒。
————————————————————
转身走到耶律容的马车前，季小柔讪讪地笑道：“抱歉，我迟到了。”
耶律容没鸟她，努了努嘴示意她上马车。季小柔只得从命，唉！命掌握在别人的手上，就是要言听计从。
刚掀开帘子，就被一双有力的手拉了进去。抬头一看，马车里竟还坐着楚子涵。
“想不到国师大人还蛮厉害的嘛！瞧瞧这群男人，爱你爱得死去活来的哼？‘不要忘了我好吗？这是我最后的要求’。。。啧啧啧，酸倒一排牙。”
季小柔无语地看着楚子涵眉飞色舞地学着太子殿下的口气在空中比划着，直到那人白话到自己都觉得无趣了，她才缓缓开口道：“打算什么时候杀我？”
“杀你？”楚子涵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哈哈大笑起来，“国师大人是真的傻还是假傻？你认为，耶律容当着皇帝的面儿把你给要去了，还人的时候若是交出个尸体来，那锦安国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季小柔恍然大悟。天，她真的没有想到这一层。
“对、对不起。”事情已经这样了，她大概只能说这句话了。但是话一出口，她便立即反应过来：“你是锦安国什么人？怎么跟耶律容一起？你也是使节来的？”
这回轮到楚子涵无语了。他真的纳闷这女人是真的不是李无双，还是演技比他后宫的妃子们都要高超。
一路无话。车里的两个人都在各自向着心事。沉闷。季小柔皱着眉头掀开马车的帘子，耶律容的大队已经离开了京城，现在他们正步入一个荒山野岭。
外面没有风，没有太阳，空气也湿湿的，看样子像是要下雨了。季小柔苦笑，用尽全身力气朝着身后越来越远的京城大喊道：“为孤单干杯！祝失恋万岁！”
于是乎，不止楚子涵的脸黑了，就连在外面行走的大队人马脸全部都变了颜色。
季小柔倒是不在乎地撇撇嘴，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了，还在乎别人的看法？
不过，俗话说得好，宁静之后必有风雨。
就在这个时候，从草丛里“咻”“咻”地窜出十几个身影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为首的黑衣人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杀无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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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国师也疯狂：『第二十四回』 漫漫锦安路］
就在这个时候，草丛里窜出数十只黑影。为首的一名黑衣人从牙缝里硬生生地挤出三个字：“杀无赦。”
“帅。”季小柔很有个性地甩甩头。
“酷。”楚子涵闻声也探出脑袋，像是受了季小柔的感染，很有个性地挑了挑眉毛。
说罢，黑衣人摆出阵势攻击。他们武功很高，就连季小柔这个外行人都能看得出，他们摆的阵排得很完美，逼得耶律容一行人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
奇怪，季小柔挠了挠小脑袋疑惑地想，耶律容的护卫武功为什么也这么高？电视剧上演的正儿八经宫廷侍卫不都是菜包吗？
正当她思考之际，几个黑影迅速地像她和楚子涵奔来。他们手里的刀晃得季小柔睁不开眼睛。
耶律容见状大骇，忙喊道：“保护皇上！”
皇上？谁？
季小柔四下看了看，除了身边的楚子涵并无他人。而此刻他正一脸茫然地朝她耸了耸肩膀。
“你——”还没等季小柔说话，一把大刀已经砍到了离她头部不远的地方。“啊！”她大惊，头皮发麻且吓了一身冷汗，下意识地抓住了身边的楚子涵。就见楚子涵嘴角轻轻一勾，单手揽住她的腰，以极其暧昧的动作和口吻在季小柔耳边轻声道：“抓紧了。”
此时的季小柔已经来不及思考，大脑一片空白，听话地紧抱住楚子涵的腰。
只觉得身体一轻，季小柔下一秒就知道自己腾空了。黑衣人立刻群起而攻之，楚子涵略带吵虐地冷笑一声，在空中一旋身，踏在一枝树枝上，又拔高了几丈，抱着季小柔姿态曼妙的躲过黑衣人的攻击，白衣飘飘，如仙子临波。
高手！季小柔不可置信地看着屡屡扑空的黑衣人们此时已经青筋暴起、大汗淋漓，而抱着她玩空中飞人的楚子涵却真如鸟儿般地身型灵巧，不仅毫不费力地躲过一次又一次的攻击，这么大范围地活动，竟然连汗都不流一滴。看着他潇洒的侧面，季小柔开始领悟到，也许他不仅仅是“疯子”那么简单。。。
季小柔有“神仙”自是不用愁，倒是耶律容这边形势非常之恶劣。黑衣人的主要攻击里还是在地上，相对于“神仙”和黑衣人来说，耶律容的行动就笨拙很多。而与之搏斗了许久，耶律容已经身心疲惫了。
正当耶律容等人的防守马上就要被攻破之时，从草丛中突然又闪出两个人影。季小柔看着煞是眼熟，定睛一看，竟是龙宇轩和慕容秋水！
谢天谢地！季小柔泪眼汪汪地看着“援兵”默默地感激上苍，虽然很讨厌慕容秋水，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她不得不说他们来的真是时候啊！
显然，由于后来的两员大将，耶律容一伙人已经明显占了上风。只是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黑衣人已经全部被歼灭了。草地上被染上了一片触目惊心的猩红，人体的四肢分散在各个角落，再加上阴沉沉的天，还真有一种步入修罗场的感觉。。。
季小柔呆了。她第一次看见这么惨烈的场面，胃中一阵翻腾，可想到此时还被“神仙”抱着，就强忍着没有吐出来。
楚子涵剽了一眼在自己怀里浑身颤抖的季小柔，不由得邪恶地坏笑道：“害怕了？”
“我、我畏高！”季小柔把头一偏，故作镇静地回答。
楚子涵也没多语，笑了笑抱着摇摇欲坠的她，飞回地上。地上的士兵，包括耶律容皆拜倒行礼。
“放下季小柔！”龙宇轩见季小柔面色苍白，一贯冷淡的神色退去，眉目间尽是关切焦急。
背对着他那人身着月牙白的锦袍，将季小柔横抱着，转过身来。让龙宇轩和慕容秋水不由一愣，刚刚已隐约感觉到此人非等闲之辈，谁知他竟然俊美高贵，真可担的上“丰神如玉”四字。
楚子涵看着龙宇轩，深邃的眼里冷冷的光只一闪而过，望向季小柔时已是柔情款款，他低低在她耳边笑语，“不是叫你抓紧我吗？怎么改成抱了？”
一听此话，龙宇轩和慕容秋水的脸都黑了。季小柔则刷的一下从脸一直红到脖子，慌忙挣拖开楚子涵那透着淡淡莲花香的怀抱，冲到龙宇轩面前惊喜道：“龙龙，你们怎么来了？”
龙宇轩刚刚也是盛怒着，看见季小柔如此兴奋，口气也就软了下来。“太子殿下派我们保护你。”
季小柔“哦”了一声，还没来得及发表感言，就听一旁的楚子涵冷哼道：“啧啧啧，子喧那小子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