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凤帷+番外 作者:司幽(纵横12.10.20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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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凤帷+番外 作者:司幽(纵横12.10.20完结)-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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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沉水自以为已经被天逍磨练得处变不惊了,可没想到乐非笙语不惊人死不休,连这等话也说得出来,实在令她不知该作何表情。而且这三言两语,怎么瞅着是在讽刺魅音太聒噪太小气呢?天逍的脸更黑了。
好在乐非笙嘴毒心却不毒,口头上占了便宜,也就心满意足地告辞了。
前殿里于是只剩下他们二人,沉水心里还惦记着魅音刚才差点就说出口的秘密,乐非笙一走,也迫不及待地想要去追魅音,才刚一站起来,左手就被捉住了手腕,拽了几下挣不脱,不由怒道:“你还想怎样?”
“我们别吵了行不?有什么话坐下来好好说。”天逍倒是好声好气,本来这事儿也是因他而起,沉水吃醋,他可偷着乐,哪有不低头的道理。
“吵?我们吵了吗?”沉水又拽了几下胳膊,还是被他抓得死紧,“我才没那闲工夫和你吵,放手,我有事要去做。”
天逍立刻尾巴一样黏上来:“什么事,我陪你去?”
沉水不快地推开他:“用不着,别黏着我。”
天逍一听,非但不撒手,反而胳膊一张抱她整个儿抱住了,仗着力气大,又开始耍赖皮:“已经黏上了,撕不下来了。”
“发什么疯,快撒手,”沉水一阵咬牙切齿,“你这流氓,淫僧!”
天逍哈哈哈笑起来,凑上去咬她的耳朵,并小声说:“淫僧?阿弥陀佛,既然公主觉得贫僧是个淫僧,那贫僧只好做点淫僧该做的事。”沉水的脸一下涨得通红,抬脚就照着他脚背上跺去,天逍没能避开,被踩得哇哇叫唤,悲催地控诉道:“我为了你把小音都给撵回家去了,你居然还踩我?从小到大家里谁不是把她捧在掌心里,谁敢说她一句重话?这下可好了,她被我气跑了,回头肯定要找她大哥告状,你又不疼我,我死定了!”说着假模假样地把头埋在她肩上作势要哭。




070、失踪
沉水气得翻白眼,只恨没力气,要不一个过肩摔非把他扔出门去不可,便威胁道:“我不疼你?我看是没踩疼你,要不要再来一下?”
“不不不!不用了,不用了,一脚够了,”天逍忙跳脚向后躲去,差点把沉水拽了个跟斗,又腆着脸道,“骂也骂了,踩也踩了,该消气了吧?你可千万不能不管我,否则我真会死的!”
沉水冷哼一声,讥笑道:“怕死?怕死就放开我,我一早就吩咐了侍卫盯着你那好妹妹,现在去追,还来得及挽回,不过麻烦你去了就别再回来。”
天逍一听这话,顿时又一脸哭相:“你还是不信我,小音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我真的没骗你。”
沉水笑了,那笑容里掺了几分嘲弄,也藏了几分心灰意冷,口气只像是在说着无关紧要的事:“天逍,你真以为我会在意你的过去?”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沉水趁他一时不防,猛地甩开了他的胳膊,退到了他的偷袭范围之外,冷笑着说,“在踏进碧落宫之前,你有过多少女人,你以为我会介意吗?君哥哥也好,乐先生也好,甚至是那些早被我打发走了的人,他们的过去不堪入目的大有人在,我过问过吗?”
天逍被她说得脸色又难看起来,张了张口,又像是不知道能说什么,一直沉默着。
“一直以来你都对我很用心,我也不讨厌你,可是我怎么都没办法完全信任你,你的太多行为让人无法揣测,好像什么都知道,却又什么都不说。娘对我说用人不疑……但我想我做不了明君,所以信不过你,也不能让你在宫中继续留下去。”
说到这里,沉水微微叹了口气,声音叶方轻了:“不管我问多少次,你不说的,永远也不会说,那我们何不各让一步,我不问,你也别再……”纠缠我。
天逍直直地望着她,似乎无法相信自己听到的。
“三年之劫,躲不过,便是我的命,躲得过,你我若有再见之时,我再还你的情。”
沉水眉心紧锁,不愿去看天逍的表情。说出这些话,她心里又何尝会好受,当初君无过“自请离宫”,不论是真心或者假意,她都不舍得放手,而今要赶天逍离开,那种刀割一般的痛感,直是胜过了那时,再不情愿,也还是得承认,自己其实并不真的希望他走,可为了祥国能避开一切可能的危机,她必须这么做!
所有迹象都在表明一件事,天逍绝不是个简单的游方僧,若是继续留他在身边,不但后患无穷,也许三年之期还不到,就会有更可怕的灾难降临。
二人静伫在原地,千言万语,唯余一殿默默。
就在这时,前院中突然奔进来一名侍卫,还没入前殿就跪了下去,慌慌张张地大喊道:“启禀公主,不好了!刚才在东门外,有一名持有公主手谕的侍卫重伤昏迷,贺统领请公主马上过去!”
“什么?怎么会这样!”沉水大惊失色,持有自己手谕的侍卫正是派去跟踪魅音的六个人,其中一个重伤回到宫门外,那、那其他人呢?
其他的几个,会不会已经遇害?那魅音,她会不会也遭了毒手?从她的言谈和对自己的态度中不难看出,她背后的那个“大哥”,定不会是普通角色,而且不是祥国人,如果知道妹妹在祥国出了事,而她一个人跑掉又是因为自己,那……
更何况,还有个同样可能是她哥哥的人,正站在自己身后!
沉水猛地打了个寒颤,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命令道:“你先去回复贺统领,说我马上就过去。”那侍卫立刻答了是又掉头奔出去。
——不能传扬出去,被人知道了你会有大麻烦的。
这“大麻烦”果然不只是未了的前缘追来这么简单啊,沉水心中感到一阵凄凉,转过头去看着仍旧不动声色站在原地的天逍。必须得说清楚。
“我派去跟踪魅音的侍卫受了重伤逃回来,恐怕出大事了。”她压低了嗓音说道。
天逍顿时睁大了眼:“你说什么?”
沉水从随身的荷包里取出一枚小巧的印章,递了过去:“你拿着这个,马上到东门外去找贺再起,如果有人不听令就告诉他们是我授意的,谁敢违抗,格杀勿论。”
“我去?那你呢?”天逍愕然反问,并不接过。
“我稍后会过去。”沉水没有多说什么,将印章塞进他掌心里,然后牙一咬心一横,提着裙子跑出了殿门。
派去跟踪的人重伤回来,一般人都会认为是行踪暴露,被目标下了杀手,可沉水记得头一晚天逍告诉自己魅音是一个人偷偷跑出来的,而且在她和侍卫交手的时候,虽然功夫不错,但还远不到将六个侍卫打得只有一个能回来、还是身负重伤。显然是有人在她离宫后偷偷跟出去下的杀手,侍卫们多半不得幸免,魅音也是九死一生。
魅音是昨晚入的宫,到今天上午,不过四五个时辰,见过她的人屈指可数,能下手的,自然也不会多,君无过首当其冲,乐非笙也难逃嫌疑,唯一要保留意见的只有寻点幽,但也并不是说他就绝对无辜。
沉水一路飞奔到了棋居,君无过似乎是睡过了头,刚刚起身,头发也还蓬乱着,正在打呵欠,见她不分青红皂白闯进来,嘴大张着忘了合上。
“你刚起身?”沉水将信将疑地打量着他,觉得衣衫不整可以作假,睡乱了的头发却是十分逼真。
君无过不解地挥手屏退了两个丫鬟,颇为奇怪地点点头,上前来问:“昨晚回来以后解开了一局棋,一时高兴,就喝了两杯,结果睡过头了。有事?很少见你一大清早地过来,不用去碧鸢宫温书么?”
“那没事了……我晚点再来就好。”
出了棋居,沉水又奔至隔壁的琴舍,本想乐非笙抱着个琵琶应该不会上别的地方去,谁知竟然扑了个空,丫鬟内侍都说他不曾回来过,琵琶也没有遣人送回来,不知上哪儿去了。
难道他抱着琵琶去杀人?那重伤的侍卫……是被琵琶拍晕的?呸呸呸,想什么呢自己这是,沉水用力摇摇头,又朝画苑赶去。
寻点幽早上刚吃过药,正早澡桶里泡着,听到丫鬟通报说公主来了,惊得哗地一声从水里跳出来,结果脚下一滑,摔了个结结实实,沉水进门来正看见他狼狈地趴在地上,浑身湿漉漉,还不着片缕,看自己的眼中充满了羞愤,简直想一个良家妇女被色狼给凌虐了一样。
画苑的主仆关系紧张得几乎结冰,所以沉水非常相信丫鬟们说的他已经许多天没有出过门的话,这么看来,嫌疑最大的倒成了乐非笙。
可他杀魅音有什么目的?
当她上气不接下气地赶到东门外,重伤的侍卫已经被盖上了白布,天逍和贺再起以及四五个应该是事发时在场的侍卫围在尸体边,正七嘴八舌地说着什么,天逍像是能感应到一般,突然扭头看到了她,然后示意大家先闭嘴,然后上前去将累得靠在墙边的沉水扶住:“你做什么去了,怎么累成这样?”
“一会儿再说,”沉水捂着胸口咳嗽了几声,勉强攒了点力气,朝那边走过去,摆手示意贺再起等人免礼,接着就问,“他死前说了什么没有?”
贺再起伤好以后仍旧负责王都的治安,没什么大事应该是不会守在宫门口的,出了事也该是龙涯来查看,而不是他,这会儿他人在这儿,倒让沉水觉得,可能出事的还不止是魅音那边。
果不其然,贺再起对她抱了抱拳,道:“回公主,就说了四个字。”




071、凶残
贺再起抱拳禀告:“回公主,就说了四个字。”
沉水见他面色严肃,心就沉了下去——看来是说没能说出什么有用的话来了。
“卑职当时恰好要入宫,他一手按着心口,似是受了极重的内伤,倒在我怀中后口中喷出鲜血,断断续续地说‘公主,痛,痛……’然后就昏了过去。”贺再起甚至将那侍卫的语气也一并模仿了出来,陈述完事实,就看着她,盼她给个说法。
痛?虽说受了重伤,肯定是很痛的,可他挣扎着回到宫门外,只为了让人转告自己他很痛?根本说不过去嘛,要说他死前气息不稳,又在吐血,可能贺再起听错了,发的不是这个音,可类似的又会是什么呢?桶?桐?无论哪一个都无法和发生的事挂上钩啊。
沉水百思不得其解时,司刑监已经派来了仵作,初步验完尸体,过来告诉他们,死者是被人以极蛮横的力道击断了肋骨,刺穿心扉而死,身上还有多处瘀伤擦伤,想来生前曾与人激烈搏斗过。
仵作的话正应验了沉水之前的猜测,不是魅音或者她应该不存在的同伴出手消灭了跟踪者,而是另外有人对他们下了毒手,能将侍卫的肋骨打断到刺穿心肺的程度,武学修为必然需要极高,而且以女子的手劲,基本也是不可能做到的。
她情不自禁地抽了口凉气,闭上眼去思考。
肋骨刺穿了心扉,按理说人也就活不久了,侍卫还能撑着回到宫门口,证明事发地点距离碧落宫并不太远,可以试着划出一个大概的范围,方便找到事发现场。
这么想着,沉水转身看向东门外笔直的大道。东门正对着安庆坊,虽然风水上说很吉利,但再往远处走走就是禁军东营,营中练兵动辄上千人振臂高呼,住在附近的百姓大多不胜其扰纷纷搬往了城南,是以这一带大多是空屋,或是一些没钱迁居的穷人。
应该不可能从更远的地方来了,事发地点应该就在安庆坊内。
“贺统领,立刻派人将整个安庆坊搜一遍,发现血迹或有人打斗过的痕迹就立刻回来向我报告。”沉水收回目光,向贺再起命令道。
贺再起愣了下,有点尴尬地躬了躬腰,道:“公主,刚才不苦大师已经派人去搜了,估摸着快回来了。”
沉水一噎,旋即又释然了——自己想得到的事,他怎会想不到。想着,不免眼神复杂地回头看了他一眼。
天逍见她看过来,只微微点了下头,没有说话,沉水看得出他神情虽然还算淡定,眼中的焦虑却是掩饰不住,魅音现在生死未卜,他这个“哥哥”自然是非常担心的,况且人还是他撵走的,出了事,也是他的责任最大,不能说不忐忑了。
“她会没事的。”沉水此刻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当着贺再起和那么多侍卫的面,更不好太亲密,只象征性地轻轻拍了下他的胳膊。
前去搜寻的侍卫们果然很快就陆陆续续赶了回来,报告了几个可疑地点,其中有个别他们已经向附近的住户问过,疑点不重,只有一处较为偏僻的废屋前发现的血迹无法解释。
沉水对他们道了声辛苦,叫上天逍、贺再起和那名仵作四个人按照侍卫所汇报的方位寻了过去。
废屋距离碧落宫东门不算远,又在一条死胡同里,真有人在这里动手,且双方都不想被人发现的话,还是很隐蔽的。侍卫们口中那滩可疑的血迹就在门口的台阶上,仵作上前看了看,也说这是不久前留下的。
“我们来的一路上都没看到血迹,证明他不是在这里受的伤,不过其他几个人如果也遇害了,凶手到过这里的可能性就很高,”沉水说着,直起腰来,看着面前一扇破烂的木门,“进去看看。”
打头的自然是贺再起,他抽出佩刀,轻轻推开没有上锁的木门,然后跨了进去,沉水紧随其后,进了院子,才发现这里比想象中要干净得多,正有些惊讶,天逍进了门,只一眼扫过,就下了判断:“小音来过这里。”
沉水肃然起敬:“你怎么发现的?”
天逍一只脚碾了碾只有些许沙粒的地面,朝墙角的一支破笤帚努了努嘴:“她从小就特别爱干净,走到哪儿收拾到哪儿,昨晚上碧鸢宫也被她从头到脚整理了一遍,还帮我把一双鞋给刷了。”
这可真是个好习惯,沉水不由得有点自惭形秽自己倒也不乱扔东西,可收拾东西这事儿向来是丫鬟们做,魅音虽看起来像是豪门之后,倒也不失勤快,只不过连鞋也帮他刷了,这……沉水心里有点别扭了,故作不在意地道:“是吗,可我今天过去没看出来。”
“……那是因为我一直也收拾得很干净。”
沉水一时气结,干脆不理他,自己到处查找起了线索。天逍担心着魅音,没察觉出她的情绪变化,继续自顾自地说道:“她潜入宫中之前该就是藏在这儿,否则离宫这么短的时间不会收拾得这么干净。地上的泥沙都是从两旁花坛中落出来的,你派出来的侍卫应该就是在这儿与人交的手,而且这个人不但身手了得,说不定来头还不小,所以他们才会跑一个人紧急回去向你汇报,只可惜还是没能逃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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