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容圣手 作者:草草~(晋江vip2013-10-25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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妆容圣手 作者:草草~(晋江vip2013-10-25完结)- 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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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恩霈挑眉道:“哦?愿闻其详。”
    聂定远道:“嫂子说了,所谓佳婿,并非是单看人好不好,还得看‘相性’。”
    孔恩霈一头雾水道:“相性?这是什么东西?”
    聂定远道:“就是看两个人的性格是不是志趣相投,生活在一起能不能相互取长补短。”
    “打个比方说,我是武将,姓杨的是文臣。若是让我去考武举让他去考文试,那便是相得益彰,都能考出好名次来。但若是让他上战场让我写策论,那就会完蛋。”
    “嫂子说了,这个道理用在夫妻上也是一样的。她还说,就算我身上的好处能好到上了天去,但如果不是你稀罕的,那再好也没有用。最关键的是好处是你想要的,而坏处是你能忍的,这便能行。”
    孔恩霈听得新鲜,想了想确实是这个理儿。
    其实,在大多数人看来,所谓良配就是门当户对各取所长,就跟当初聂家看上孔家,不也是因为她爹身为翰林院承旨,乃清流之首,对掌兵权而缺文官的聂家能有所助益么?撇去这些外在的东西不说,光论性格的话,适用的也是同一个道理。
    只可惜年轻人的婚姻多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前又要守着男女大防,哪能知道对方的品性是个什么模样?
    现下想来,她也算是塞翁失马,能阴差阳错地在成婚前就见了聂定远,还多出了杨文甫这样一个选择,也总好过过了门之后再受他的气来得强。
    孔恩霈叹了口气道:“嫂子果真是个明理的,她怎么说也是过来人,看到她和项大哥如此恩爱,我又何尝不羡慕?”
    孔恩霈的话已意有所指,聂定远想起自己之前的那股混劲,心下难免又虚了起来,只想赶紧把话题给扯开。
    孔恩霈移步到了书桌前,提笔点墨,在纸上竖着画了一道,将白纸一分为二。
    “既然这样,那你来写写你的优点好了,我倒也想看看到底合适不合适。”
    聂定远接过笔去,想都不想就哗啦啦地写了四五条,定眼一看,都是些高大俊朗,武艺非凡,家底殷实一类的好处。可惜那字明显就是没好好练过的,在孔恩霈眼里,也就只比鸡爬好上一些罢了。
    孔恩霈看了心里忍不住笑,这世家出身的聂定远果然是有够狂妄自大的。
    孔恩霈不动声色地又接过笔,下笔就把聂定远的罪状都给一一罗列了出来。
    狂妄自大,刚愎自用,口没遮拦,不顾全大局,礼数不周……
    聂定远一看,冷汗都要下来了。
    这孔恩霈若是再列下去,这坏处都要比好处多了,那岂不是说明他连个好人都不是了?
    聂定远一咬牙,又把笔从孔恩霈手中抢了过来,也顾不得什么文法不文法的问题,直接就把大白话往纸上添。
    孝顺长辈!吃苦耐劳!疼媳妇!
    孔恩霈瞥了聂定远一眼,又不甘示弱地写道:“以貌取人,才疏学浅。”
    看孔恩霈还有要继续往下写的苗头,聂定远赶紧扯着她的手腕,苦着个脸道:“姑奶奶,别再写了,再写下去我真就无地自容了。”
    孔恩霈也不坚持,放下手中的笔道:“好,就依你。”
    然后就又扯了一张纸,依样画葫芦地画了道竖线,又在左侧一栏里写上了几列:“三元及第,才高八斗,玉面状元,怜香惜玉。”
    聂定远一看便知道这孔恩霈写的都是杨文甫的优点,想到那姓杨的竟然给这丫头留下了这么好的印象,心里顿时醋意横生,差点没把脑袋都给炸开了。
    “这不公平,你就净给我写缺点,都给他写优点。”
    孔恩霈见聂定远吃瘪,心里痛快,这才笑道:“那是因为我实在挑不出他的缺点,但你的缺点一下就能看出来了。”
    “你!”
    聂定远是真被郁闷到了,心里嘀咕着这丫头竟然还是名门闺秀出身的才女,现在看来那些女训女戒哪有被她好好地记到脑子里去?还没过门呢就已经要爬到他头上去了。不过他还真是个自作贱的,偏就喜欢这种跟他对着干的,如果孔恩霈是那种唯唯诺诺的性子,他反倒不稀罕了。
    又从孔恩霈手里把她的笔抢了过来,聂定远想了半天,这才挖空心思想到了一个文人的通病,立刻刷刷地就写到纸上了。
    “文人多风流?”
    聂定远哼唧一声道:“这一点可厉害,足以将你方才写的那些好处都给消了。”
    孔恩霈沉吟了一下,倒觉得聂定远所言不虚。
    文人向来自诩清高风流,虽说可以两袖清风视功名利禄为无物,但却一定要有风流的美名。多少好诗好词都是提在青楼妓/女的床畔的?就拿她爹来说,虽然跟他娘的感情尚可,但也隐约听下头的婆子嚼舌根时提起过她爹在外边有好几个红粉知己,只不过她娘向来都选择做个睁眼瞎,全当看不见罢了。
    思及此,孔恩霈叹了口气道:“那又如何,大齐的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正常,就算选了你,也不见得你就不拈花惹草了。”
    聂定远哼哼道:“那你就看低我了,我这人最洁身自好,这么多年没事不是看兵书就是练武,哪有他们那种闲情去青楼狎妓?”
    “我自小就知道我注定了是要上战场的,若是不把真本事练出来,弄不好是会丢性命的。那些所谓的文人墨客,就算文章写差了也不至于要了他们的命去。若要论真男人,谁能比得过像项大哥或者我这样真刀实枪从战场上下来的?”
    “再说,文人的心思都弯弯道道的,说话从来都只说一半,心思摸不透,跟他们在一起忒累。平日里你看他们或许会对你好,但若是遇着大难了,能不能靠得住还是两说。哪有我这种直来直去的人爽快?”
    孔恩霈见聂定远一个劲地往杨文甫身上泼脏水,忍不住嗤了一声道:“你现在不去那烟花之地,也保不齐以后怎样……”
    聂定远见她啰啰嗦嗦的,直接拿了笔就往陈列着自己优点的纸上刷刷写下了三个大字“不纳妾”。
    孔恩霈一看,当下就愣住了,一双大眼直勾勾地看着聂定远没有动弹。
    聂定远被她看得有些脸皮子挂不住,哪里还有之前那种泼皮一般的气场,只见他难得有些羞赧地道:“除了嫂子之外,项大哥也教了我一招。”
    “话说嫂子是项大娘在项大哥出征时给抬进门来的,项大哥回来之后见平白多了个媳妇,就怕是心眼长歪的,当时就设计试了嫂子一试。为了这事,嫂子跟项大哥置了许久的气,连身都不让项大哥近的。”
    孔恩霈一听,忍不住瞪大眼道:“还有这种事?”
    聂定远连忙摆手道:“这事我只同你一人说了,你可千万别在嫂子面前说漏了嘴。”
    孔恩霈脸红道:“那当然了,谁会像你这样把别人夫妻之间的私事告诉外人?”
    聂定远道:“什么外人?你就是我媳妇,迟早都是我媳妇!实话跟你说吧,我现在是先礼后兵。虽然嫂子让我好好跟你说,但这都是女人家用的办法。若不行,爷们就要用爷们的方式来解决。大不了在杨文甫迎亲的路上把你劫回来就是了。”
    孔恩霈一听又气得不行:“你敢!”
    聂定远挑了挑眉,凑近一步道:“那你就猜猜看爷是不是真敢。”
    孔恩霈突然被牛高马大的聂定远,小心脏不由得狂跳了一下,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脚上不知勾到了什么东西,身型一个不稳差点没摔倒在地。
    聂定远眼明手快地将她拦腰捞了过来,两人的身体再次紧贴在一起,属于男性特有的狷狂之气铺天盖地地席来,孔恩霈的脑袋嗡地一声就炸开了。
    “你,你快放开我!”
    “不放。”聂定远凑过脸去,“快说你选我,不选那杨文甫。”
    “你,你好不讲理!”孔恩霈将手抵在聂定远的胸前,尽量阻止这厮继续朝自己靠近。
    聂定远撇撇嘴道:“自己媳妇都要被人抢了,还讲个屁的理?!你若是应了我,等你入了门,我什么都听你的,你说东我绝对不往西去。”
    孔恩霈挣脱不开,只得险险地撇过头去,呼吸十分局促,浑圆的小胸脯一上一下的,贴在聂定远的胸前,无端地撩起一阵□。
    聂定远眸色有些深,但也知道这事不能逼得太急,便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只是凑过脸去说道:“你莫不信我。”
    “方才我的话没未说完就被你打断了,你可知道最后嫂子是怎么原谅了项大哥的?”
    孔恩霈这才想起这茬来。
    聂定远沉了嗓子,一字一句地道:“一生一世一双人。”
    “什么?”
    孔恩霈觉得有些莫名。
    聂定远回道:“项大哥给嫂子许了诺,那便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项大哥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你且信我。”
    聂定远的眸子黑亮黑亮的,就这样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
    孔恩霈只觉得自己心跳如鼓,但却半分移不开自己的视线,只觉得自己快要被这深潭一般的眼神给吸食进去了。

  
    第129章
    聂定远道:“说真的;我一开始挺烦女人的。估计是我爹妾室通房太多了;弄得内宅里乌烟瘴气的缘故。”
    “自小我便看着我娘无数次暗地垂泪。她性子好,我爹又是个蛮横的,老是让她在这事儿上受气。后来我大了些,帮着收拾了两个嚣张的妾室,这才把那些糟心的女人给压下来了。”
    “你是书梅的密友;自然知道她脾气也跟我似的火爆。其实这又哪是我们愿意这般的?不过是怕人善被人欺,所以遇事在气势上就要先强了别人三分,才能护着性子绵软的娘亲不受欺负罢了。”
    “自小勾心斗角的事情见得多了;自然就对那些恣意讨好我的女人反感了,谁知道她们到底是真喜欢我还是喜欢我身后的那些东西?娘亲从我十六岁就开始给我书房里塞漂亮的丫头;我一个都没沾染过;弄得我爹一度以为我有龙阳之癖;还用娈童来试过我。”
    聂定远撇了撇嘴道:“其实我就是怕麻烦,不想再让同样糟心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罢了。”
    “只不过我身边的人,几乎都是我爹的翻版,妻妾儿女成群。面儿上看着一大家子和和美美的,实质背地里什么腌臜的事情都发生过,听多了都觉得令人作恶。”
    “但那时我见的世面少,哪知道这世上还能有像项大哥两口子那样和和美美的?”
    聂定远没有松开孔恩霈的腰,反而又握住了她一只手。
    手中的力度用得不大,但却让孔恩霈挣脱不开。
    “遇到你之后,我忽然也有了成家的冲动。”
    “我祖父年迈,原本就等着我这次从西南之战中立了军功回来好让我接替我爹的位置,他便可将冀州节度使的位置让与我爹。等熬个两年求了皇上的恩旨,便让我从诸卫大将军的职务平调成冀州节度留后。”
    “我爹继任冀州节度使之后,他便要带着我娘与一众妾室到冀州官邸中去,庶出的子女也一并过去,京中的承宣使府便只得我支撑门面。”
    “到时候,府里就只得我和你二人,岂不逍遥自在?”
    聂定远见孔恩霈不再挣动,便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道:“我也想像项大哥那般,跟自己的妻子花开并蒂,琴瑟和鸣。又岂会没事招惹一堆烦人的女人进来给你添堵?”
    孔恩霈听聂定远说得真切,表情也丝毫没有做戏的成分,端的是掏心挖肺严肃非常,心下也受了触动。
    “可,可我确实貌若无盐,就怕你日后厌弃……”
    说到底,还是她自己不够自信。
    聂定远伸手在孔恩霈的额上轻弹了一下。
    “我当时撒泼说不想娶你,不过是因为不想让我爹摆布我的婚事罢了。至于胡乱叫你,呃,那啥,也是鸡毛当令箭,顺着别人的话找个由头罢了,绝非真心所为。”
    话已至此,孔恩霈也不知该怎么应对了,至于这聂定远说得是真是假,她一时半会也无从验证,但从徐曼青那里听来这男人在品性上绝对是个好的,如今这番话,应该也是出于真心才是。
    孔恩霈静了半晌,才敛下眉目道:“你且容我想想……”
    聂定远见她没有了之前的反弹,心下大喜,觉得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只笑得合不拢嘴来。
    “你且想罢,但别让我等太久才是。”
    孔恩霈甩开了聂定远拉着自己的手,可掌心却依旧残留着男人的温度,心下又难免有些颤然。
    “我被你带出来这般久了,该说的话也都说了,还不赶紧送我回去?”
    聂定远哪有不应的,赶紧又原样照搬地把孔恩霈神不知鬼不觉地送回孔府里去了。
    将孔恩霈抱到了床上,聂定远将床帘给她拢好,又依依不舍地看了好几眼,这才从窗户翻了出去。
    见聂定远的身影三两下便淹没在了夜色当中,孔恩霈心下松了口气之余,又莫名地有些失落。想起方才他就那般抱着自己,身形利落地在夜色中穿梭,出入孔府如入无人之境一般,端得透出万分的男子气概来,委实让人怦然心动。
    想起两人身体的贴合和触碰,虽然隔着布料,但还是让孔恩霈禁不住红了脸,在床上辗转反侧的,许久没能入睡。
    也不知折腾了多久,孔恩霈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待到第二日天明丫头过来叫早,这才昏昏沉沉地醒了过来。
    春杏端着洗漱的银盆进了屋里,却眼尖地发现窗台上竟然放着一捧带着露水的粉荷,当下便惊讶地抵唤了一声。
    孔恩霈顺势看过去,果见屋里凭空出现了一大捧娇艳欲滴的荷花,心下立刻明白了七/八分,又见春杏拿着花一脸惊讶的样子,心下既甜蜜又忐忑,真不知要怎么圆了这事才好。
    春杏将粉荷收拾好,这才又回到孔恩霈那边,嘴里念叨着这花是从哪冒出来的。
    孔恩霈心下越虚,面上反而要摆出一副截然相反的姿态来。
    只听她若无其事地说了春杏一句:“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估计是哪个粗使丫头知道我喜欢荷花,便从后院池塘里送过来讨好我罢了。”
    春杏一想也是,便赶紧伺候孔恩霈梳洗了,但心里还是对那个送花“丫头”的身份十分好奇,她怎么不知道孔府里竟然还有这样心思灵巧的丫头啊?
    接下来连着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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