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个个都很拽 作者:浅铃儿(纵横2012.10.05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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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弟个个都很拽 作者:浅铃儿(纵横2012.10.05完结)-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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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那个jian人,风——骚妖艳的外表之下,竟然是存了如此私心的么?将她撇开,自己坐上家主之位……

见过想吃天鹅肉的赖蛤蟆,可是,沈月蓉却真没有见过想要一口就将整个天鹅都吞下去的赖蛤蟆。

沈月蓉隐然冷笑,眸子深处,却闪过志在必得的,冷酷的绝杀的光芒——你敢挡她的路,她就让你,走投无路。

窗外赤焰如火,热浪滚滚如潮。厅堂之内,却是一片沉寂。点祥的传述,简短而又快捷,陈述完毕,他就移了移身子,悄无声息地后退两步,然后微微垂下了头,想要听二夫人沈月蓉的最后定夺。盛夏的日光,透过雕着繁复花纹的窗棂,照在他几近佝偻的影子上,卑微而且臃肿,点祥静静地望着自己的早已变形的影子,渐渐垂下的眸子里,有莫测的光芒闪过。

要知道,潜伏在三夫人姚金花的身边,这也是二夫人沈月蓉的初衷——先令他接近三夫人姚金花,然后,借机会除掉她,或者是借别人之手,除掉她……

“那个蠢女人,我已经忍她十几年了,想不到,到了这个节骨眼上,都还不知道安份为何物……”头顶之上的沈月蓉的又阴又冷的女声,字里行间,都带着深深的怨毒以及愤懑——想自己,也是大家闺秀,知书达礼。可是,自从以侧室的身份嫁入陶家,先是大夫人掌权,然后就是三夫人姚金花得宠,而她,终其一生,都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爱,还有幸福……

不过,但凡是她得不到的东西,也绝对不会拱手让人——即便令别人得到,她也会想法子夺之,或者毁之……

“那么,夫人,接下去呢?”此时的点祥,哪里还有在三夫人姚金花面前时的胸有成竹和踌躇满志?他望着眼前的贵夫人,眸子深处,全是别人看不透的阴冷光芒。

“接下去么?”二夫人沈月蓉懒懒地倚在锦凳之上,用修剪得整齐的手,慢慢地拂了拂自己的衣摆,冷冷地说道:“就按她说的做啊……然后,我倒要看看,她要怎么收场……”

可笑阿可笑,想那个头脑简单的姚金花,竟然听信了点祥的话,要暗中陷害重伤在床的陶心然,然后嫁祸到二夫人沈月蓉的头上去。好进行她的什么一箭双雕的巧计……

二夫人沈月蓉的嘴唇,无声地上弯,她不由地在心内冷笑——论智谋,论心计,她姚金花,又什么时候是自己的对手了?若不是前有姚家主子庇佑,后有陶心然严厉制止她们尔虞我诈,她姚金花还当真能活到现在……

不过,既然姚金花那愚钝的脑子难得地想出了这么一条的巧计,那么,她也不能让她失望是不是?

阻止,当然是不会的啦!不过,她一样可以将计就计——若是姚金花侥幸赢了,她可以坐心渔翁之利,一劳永逸。如果姚金花输了,那么,她一样可以坐山观虎斗,事不关己不是?

当然了,她也早已准备好后着,所以,结果可能会是出人意料的那一个——她的人成功地取得了陶心然的性命,却将这笔帐,记到姚金花的帐上去。到时,她仍然是笑到最后的人,她仍然是最后的赢家……

如果……如果说自己的儿子有女儿一半的听话,她何至于如此的劳心劳力……

一想起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二夫人保养得极好的、本来还踌躇满志的脸,忽然之间,僵了一下——

这个专门吃里爬外的逆子啊,简直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本来还指望他能收回陶家的大权呢,可是,他呢,一退,二让,三不管,临了最后,倒生生地将本来属于二房的一切,拱手让人……

不过,还好,她还有一个争气的女儿……

一想起自己的女儿陶心兰,二夫人敷着浅浅粉妆的粉上,终于都露出了一后似宽心,似欣慰的淡然后笑意来。她轻轻地侧了侧脸,保养得极好、极小心的脸上,有一抹属于母性的温柔,无声地浮上,就连她的语气,都不自觉地轻柔下来:“心兰她,就要回来了吧……”

她的心兰,拥有着人人羡慕的美貌以及智慧,还有宁折不弯的女儿气魄,不知道要好过那个jian人所生的、那个长年脸色苍白的,仿佛活鬼一样的陶家长女多少——那也是她毕生的骄傲,是她聊以安慰的资本。她的女儿,堪称无双……

“是的,夫人……”点祥的声音慢慢地低了下去。那个向来忠心耿耿下属,在听到二夫人所提及的名字时,本来恭敬十分的眉间,却在低下去的那一秒,有一抹阴暗莫测的光亮,无声无息地闪过——呵呵,陶家的二小姐,陶心兰。很好,真的,很好……

陶家二女陶心兰,相貌、能力几乎样样出众。半月前,因公外出,算算时间,也应该回来了吧……

可是,那样的出类拔萃的女儿,又有谁知道,还有着那样的阴暗的、令人难以置信的身世呢……

世间事,真的是常令人无从猜测啊……

点祥的臆想,还在继续,下一秒,却被头顶的女声打破:“那还等什么?去啊,我倒要看看,这两个眼中钉,是怎样的狗咬狗……”

带着热流的风,吹过放着冰的厅堂,滚滚热浪之中,夹带着丝丝冰凉,二夫人沈月蓉轻轻地扯了扯唇,一向阴沉不定的眸子里,忽然之间就闪出一抹刺眼的亮光来……

陶谦,没有想到吧,你这一生都在防我沈家,忌我沈家。可是,你的陶家,到了最后,还是要落入我的手中——我真的很想知道,你若是地下有知,会不会从那个破败棺材里跳出来……




新月,还躲在厚厚的层之后。整个天地之间,黑灰色的夜幕,是唯一的色泽,就仿佛是厚厚的屏障,生生地将所有的希望,统统隔绝一样。

远来的风,吹进无数敞开的、没有灯的窗子里。将属于上天的恩赐,拂在睡梦中的人们的脸上。

庭院深深,深几许,总有风和雨都无法到达的彼端。在星空之上俯视,你就会发现,有一束淡淡的灯光,正顺着这炎夏的风,静静地在夜色中飘摇,洒一片温和光影。那样的泛着轻浅色泽的光芒,仿佛是黑色天幕之上的星痕一般,若有若无。

那是一间大而简洁的居室,低调、洁净、雅致。雕着一树梅花的屏风之后,纯白色的帷帐之内,有一个身影,正静静地侧卧着,无声无息,无声无息。

灯光昏昏,淡淡浅浅。

忽然,紧闭的房门被打开了,轻轻地闪进了一个轻手轻脚的身影。她先是走到桌前,将屋子里的灯,由三盏减为两盏,小心谨慎地将吹熄的蜡烛放到一旁的匣子里去,然后,才举步来到帷帐之前,静静地朝里望了一眼。

透过朦胧白色纱帐,隐约可见的一个依旧寂静如冰的身影,一动不动。

年轻的侍女地背对帷帐,将炉子里即将燃尽的熏香换掉,在掏出新的熏香之时,左右看了一眼,然后,从袖口之中,掏出另外一块颜色相似的熏香,点燃,放到香炉之中,而将刚刚从盒子里拿出的那一块,快速地放入了自己的袖中……

已经连续点燃了二十一支了,这已经是最后一支——二十一支香烛,换取自己父母弟妹的性命,值了……

袅袅的淡烟,仿佛是云山之巅的轻雾一般,静静地萦绕,模糊了年轻侍女的年轻苍白的脸。然后轻轻地散淡,最后,稀薄,渐渐融入虚无的空气之中。

随着淡烟的消散,浅浅的芷兰的香气,由原先的若有若无,渐渐地变得浓了起来。

忽然,远处的走廊之中,传来轻轻重重的脚步。是有什么人,正向这边走来?年轻的侍女手一抖,熏香的盖子跌落在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那个侍女连忙拣起,小心地盖好,再小心翼翼地望了一眼那个不知是昏迷,抑或是昏睡的身影,轻轻地推门而出,直到走出好远,才敢偷偷地抹了一把冷汗……

大小姐,对不起了,我也知道这样帮助别人害你,是错误的选择,可是,我也有家人,而且,家人的性命至今还握在别人的手里,所以,只能对您不住了——

漆黑的夜里,看不到眼泪。年轻的侍女用手在脸上抹了一把,然后,再仰望那一簇色泽暗淡的烛光,然后毅然转身而去……






007——暗涌'四'

夜深人寂,脚步轻浅。夜幕的遮掩之下,人们都能或多或少地将自己真实的用心掩盖起来。

盛夏的风,吹动窗纸轻吟,有谁,正在这黑如墨染的夜色之中,独自叹息?

门,又一次被轻轻地推开了一条缝隙,一抹淡色的衣袂,顺着这个小小的缝隙一闪而过。那个人进得屋来,先是微微地叹了口气,然后放轻了脚步,径直来到陶心然的床前。卧榻之上,那个至今昏迷着的人还在静静地沉睡着,不因尘世的纷扰而有丝毫的动容。那人静静地望着那个自始至终一动都不动一下的身影,伫立良久,忽然之间,又静静地叹了口气。

床上的人,是他的同父异母的亲生姐姐,可是,他的母亲,却不让他和她有太多的接触。所以,即便是他的姐姐受伤在床,即便是昏迷十日不醒,他却只能每天夜晚趁着夜深人静之时,来偷偷地看一眼,和还在昏迷之中的她,静静地说一会儿话。

“怎么,你还是不愿意醒来么?”满怀失望的声音,就仿佛是远处的暮鼓晨钟一般,在这沉静的夜里,隐隐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寂寞幽叹之意:“这陶家,还真是泥潭呵,里面的人,想要出去,可是,外面的人,却想要进来,如果可能,我也真想象你一样,长睡不醒,再不用理那些纷扰纷争……”

没有人说话。只有那个寂静落寞的回音,在这个大大的房间里,仿佛水上涟漪一般,静静地消散。

屋子里,只有沙漏的声音,在静静地随着时间一起流走,那个男子站在床前,隔着薄薄的帷帐,声音,也渐渐地充满忧色。

“可是,你昏迷卧床,已经连续十日,所有大夫,均束手无策,日前,所有的主事人趁机发难,说是群龙无首,此事,还惊动了大长老他们,在经过几天的商议之后,他们决定明日祠堂公议,若届时你若还不能醒来的话,我陶家,就要另立掌门了……”

低低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无奈,还有烦恼。要知道,陶氏一门,自从陶心然接任之后,短短的半年,已经卓有成效,可是,天不佑良人,而今她却偏偏在这个时候,遇到了此等事情,且十日来,昏迷不醒,难怪陶家上下,人心惶惶。

邺城陶家,名满本埠。而陶家之主,更是日理万机,正如朝中不可一日无君一般,陶家,不可一日无首。是以,在现任陶家家主陶心然遇刺的第十天上,那个沉寂了半年有余的大长老,终于挺身而出,行使他应该行使的权利了……

“你是知道的,在陶家,我只是个废物——而我,却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你的身上……要知道,若是你明日午时之前,还不能醒来的话,这陶家的大权,就真的要落到我娘亲和二叔她的手上了……”

亲大于仇。任谁都知道,权利的重心在自己的这一方,用胜算自然就多一分,可是,也只有陶逸飞才知道,只有静静地躲在床上的这个女子,才是真正的,可以令陶家长盛不衰的人。可笑的是,这个事实,人人皆知,可是,他们却在争权夺利之时,依旧暗算丛生……

沉重的叹息声,带着说不出的忧虑和无奈,仿佛鼓捶一般地,在整个空间重重地响起,然后,冰雪一般地消于无痕。

又静静地伫立良久,男子这才抬起脚步,慢慢地朝着屋外走去。

此地,他定是不可以久留的,要知道,无数双眼睛,还在虎视眈眈,无数的阴谋算计,也正在一步一步地展开。而他,若一直停留在这里,只能更为这床上的女子,多添一些是非,多增加一些烦忧而已……

屋内,烛光昏暗,屋外,伸手不见五指——就宛若他此时的心——陶逸飞,这个陶家的长子,因为先天不足,不足以震慑四方,所以,这个曾经声名远播的陶家,才会如此的群魔乱舞,时时面临分崩离析……

明月无光,星痕暗淡,就好象是眼前的世界一般,完全看不到一丝的希望……










008——师兄'一'

没有看到,当所有的人都离去之后,屋子里的暗角处,有一扇小小的门,无声无息地打开了。透着丝丝冷气的小小门口,一个身穿浅色裙装的年轻女子,仿佛幽灵一般地悄然出现。

而她的神色,则是冰冷的、莫测的,即便是看到了自己一手扶持的小丫头做了那样的事,她的好看的眉间,依旧毫无波澜。

她瘦弱的身体,静静地站在隐藏在暗影里的小小的门口。抬起清冷如冰雪的眸子,静静地打量着四周,沉浮不定的冷漠光彩里,渐渐地浮出一种说不出的倦意,还有悲悯出来。

“怎样,他们都走了没有?”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在女子的身后,静静地响起。那声音虽然刻意压低了,可是,那语调之中,那一种说不出的好奇,以及隐隐约约的期盼的语气。依旧在一个刹那间,刺痛了女子的耳膜。她转过头来,狠狠地瞪了一眼尾随而至的同样一袭白衣的男子,紧抿的唇间,隐约带着一丝的不耐,还有警告。

想是被女子看得不自然了。

那个脸皮向来厚过城墙角的男子难得地以手抚额,一副问世间谁最坦荡,直叫我当仁不让的“谦虚”表情。可是,他微微弯起的唇角弧形,还有眸子里若有若无的淡然阴笑,却显示了他此时的得意,还有阴暗用心——

要知道,这陶家,可真是阴谋的温床,尔虞我诈的鼻祖,新鲜事,层出不穷,明剑暗箭无处不在。而今,那些不满掌门之位旁落的居心叵测者们,以经过半年筹谋之后,此时一朝施展,想来也是尽了两败俱伤、破釜沉舟的心了罢——他们都想抓住权柄的末梢,可怕的是,权柄却握在壁虎的手中。

然而,令人觉得可笑的是,那些人,还是轻看了这个向来脸色苍白,威严冷漠的陶家掌门。事实上,这个仅仅年过双十的少女,拥有着常人无法比拟的智慧以及决断,此时,陶家百废待举,所以,她韬光养晦,以求将陶谦扔下来的烂摊子早日收拾完毕。可笑的是,那些人只将她的容忍当成了自己不要脸的资本——得陇望蜀,得寸进尺。想来,此时的他们,还没有必败的觉悟吧……

当然了,也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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