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闺香 作者:陶苏(起点女生网榜推vip2014-08-01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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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袖闺香 作者:陶苏(起点女生网榜推vip2014-08-01完结)-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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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李安然要的就是息事宁人,不管程彦博是出于什么原因改变了态度,能够从此不再跟她作对,她便乐得轻松了。

    当下,李安然也端起酒杯,道:“既然程老爷都这么说了,这杯酒便是和解酒,喝了这一杯,从前种种既往不咎,咱们一笑泯恩仇。”

    “好。”灵州县赞了一声。

    李安然和程彦博便对了一杯,一饮而尽。

    纪师师啪啪啪地拍起手,笑道:“好了好了,可算是了了一件心事。”她身体向程彦博方向歪了歪,斜挑着眼睛,“我说程老爷,今儿可是你自己提这杯和解酒的,别回头一见了你那千娇百媚的夫人,两句枕头风一吹,又改了主意,再跟咱们为难。”

    “哪能呢!男子汉大丈夫,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哪能反复无常,那不是成了小人了嘛!”

    马尿下肚,所谓酒壮怂人胆,肚子里热烘烘的,程彦博的脑子也跟着热烘烘起来。

    李安然正在低头吃菜,这一杯酒喝得有点急,上了脸,两边脸颊红彤彤的,嘴唇上也是红润欲滴,像是抹了一层光润的油脂。

    她今日穿的衣服,很是正式,浅黄色洒金的襦裙,领口露出浅浅一抹肌肤。

    程彦博的角度,正好看到她侧脸,微红的耳根如同一颗粉色的珍珠,脖子上的肌肤白皙如玉。

    咕咚一声,他咽了一口口水。

    没想到呢,这个李安然,还真是越看越有味道。姚舒蓉虽然艳丽风情,但管得他很严,兼之平时又牙尖嘴利,程彦博到底是个男人,有时候也有些厌烦。此时的李安然在他眼里,便显得分外可爱起来。

    当时真不该休掉的,就是做小也不错嘛——又一杯酒下肚,程彦博愈发地轻飘飘起来。

    这后面的酒喝得就算宾主尽欢了,等到散席的时候,程彦博已经喝高了。李安然和纪师师送灵州县和他出去,灵州县自然是先走的,坐了县衙的轿子,皂隶们簇拥着去了。

    临到程彦博的时候,他醉醺醺地一把攥住了李安然的胳膊,笑嘻嘻道:“哎呀我说妹子,从前实在是大哥的误会了你,叫你受委屈了。你放心,回去我就教训那婆娘,绝不叫她再跟你为难。哈!你是做生意的,我也是做生意的,往后咱们多亲近……”

    他满嘴的酒气都喷到李安然脸上。

    李安然皱着眉,冲旁边伙计使个眼色,伙计便聪明地上来,作势扶住程彦博,将他从李安然身上拉开。

    “程老爷喝多了,赶紧回去吧。”

    李安然指着程家的长随忠庆,让他扶了程彦博上马车,终于将程家一行人也送走了。

    目送着马车去的背影,纪师师道:“我只当你今日势必要狠狠地羞辱程彦博一番,没想到你如此大度,竟然真的便只是喝了一顿和解酒。”

    李安然道:“程彦博这人,没有大智慧,脾气却很是不小,若是我当真羞辱了他,这顿和解酒便喝不成了。与程家交恶,对我们并没有好处。一品天香如今生意越来越兴旺,销量也是与日俱增,咱们的原料,很多都是从程家的香料行进货的,若是与程家闹翻了,他们切断了咱们的供货,那就得不偿失了。”

    两人一边说,一边回到了楼上。

    纪师师点点头:“罢了,左右咱们没怎么吃亏,只要程家从此息事宁人,不再跟咱们过不去就好。从此大路朝天各走半边,他们做他们的首富,咱们开咱们的店铺。”

    李安然笑道:“就是这个意思,我只要不与程家再发生什么瓜葛,太太平平就最好了。”

    “程彦博也罢了,到底你跟他并没什么利益冲突,今日他当着县令大人的面,喝了和解酒。但那姚舒蓉,却未必肯轻易地罢手。我冷眼看着,这个女人的报复心极重,她既然已经视你为眼中钉,恐怕不会因为程彦博的态度改变,就放过你。”

    李安然冷笑道:“姚舒蓉不过是仗着程家的势力才能作威作福,她若是再敢出什么幺蛾子,我也不会再跟她客气。咱们不愿多事,但也不怕事。”

    纪师师眼珠子一转,轻笑道:“是了,你如今可是有护国侯撑腰的人,怎么可能还怕了她呢!”

    李安然顿时羞恼道:“你又来取笑我!”

    她作势要打纪师师,纪师师左躲右闪,将她双手抓住,咯咯笑道:“好妹妹,我再不敢了,你饶了我。”

    李安然哼了一声,这才放了手。

    纪师师整理了一下衣裳,道:“说起来,云侯到底对你是个什么意思,他既然都对你说了那些话,做妻做妾总要给你个说法。”

    李安然没好气道:“他什么意思,与我有什么干系。反正我是打定了主意,绝不做人家的妾。”

    自从那日在后花园被云臻一亲芳泽,李安然的一颗心也已经乱了。只是那之后,云臻却再也没有露面,已经好几日了,这人仿佛突然间消失了一般。

    这男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且不说李安然对云臻充满了怨念,程彦博满身酒气醉得人事不省,被下人送回家。

    姚舒蓉叫了忠庆便道:“怎么回事?老爷怎么喝成这样?”

    忠庆哈着腰道:“老爷去了一品天香,县令大人做证,老爷和李姑娘喝了和解酒,后来便喝高兴了,喝得有点多。”

    “和解酒?”姚舒蓉皱起眉头,“他跟那贱人喝什么和解酒……”

    忠庆是跟着程彦博的人,是程彦博的心腹,自然不会告诉她酒席上程彦博把所有责任都推到她头上的事,只是一味地装傻。

    姚舒蓉见问不出什么,厌恶地摆手道:“算了算了,滚出去。”

    忠庆忙退下了。

    姚舒蓉进了屋子,春樱正用湿帕子给程彦博擦脸,程彦博半醉半醒地抓住她的手按在胸口不住揉搓,傻笑道:“好人,光擦有什么用,热得很,脱了去才好……”

    “哎呀老爷你好坏……”春樱声音腻得跟蜜糖一般。

    “哼!”姚舒蓉冷冷地一声哼。

    春樱顿时脸色一变。

 126、君子好逑

    姚舒蓉抱着胳膊冷冷地看着两人,讽道:“真是闲情逸致,小蹄子干脆脱了衣裳扑上去,何必还擦擦挨挨地矫情。”

    春樱听出她话中的杀气,哪里还敢再留下,抽回手捂着脸就跑了出去。

    程彦博正被揉得浴火上涌,猛然间她抽身走人,顿觉空落落的,仗着酒意竟不怕姚舒蓉,喊道:“你回来!”

    春樱自然是不敢回来,一跑便没影了。

    姚舒蓉上去一巴掌拍在程彦博胳膊上:“好你个程彦博,当着我的面勾引我身边的丫头,你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程彦博满脸酡红,嬉笑道:“你是我的眼珠子,那贱婢怎么比得上你。”一面又拖了她的手来按在自己胸腹上乱搓,一面自己的手便去撩她的裙子。

    姚舒蓉将他手胡乱推开,冷声道:“喝了点马尿就发骚,我来问你,今日你去跟那贱人见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形?”

    “贱人?哪个贱人?”程彦博醉得昏头昏脑。

    姚舒蓉凤眼一瞪:“你说哪个!”

    程彦博慢半拍地才想起是李安然,皱眉道:“别一口一个贱人的,说到底人家哪里得罪你了,总是不依不饶,莫名其妙。”说话间,他嫌身上燥热,将胸口的衣裳胡乱扯开,露出白花花的胸脯,两手还要去解碍事的裤带,又觉得口渴,吧唧着嘴道,“给我拿水来。”

    姚舒蓉张大着眼睛,像是不认识他一样地道:“你说什么?你在为那贱人说话?!”

    程彦博口渴得厉害,见她一味地说事,却不给他拿水,一股烦躁之火从胸腹间升上来,不耐烦道:“跟你说了,不需再叫她贱人。我今儿已经跟她一笑泯恩仇,人家还叫我一声大哥,你再贱人贱人地叫,小心我抽你啊!”

    其实李安然何曾叫过他大哥。一直都是叫他程老爷的,只不过他自我感觉良好,以为今日这顿酒喝完,便是人家的大哥了,又因为脑子里一直盘绕着李安然满脸生霞低头垂颈的风情,对于姚舒蓉便很是有些不耐烦。

    姚舒蓉自跟了他,还从来没有受过一句重话,此时竟然听到他维护李安然,还说要抽她,不由又惊又怒。

    “你说什么。抽我?你抽一个试试?”

    往日她一横眉冷眼。程彦博最爱她眼角上挑的凌厉风姿。今日却是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你少跟我摆威风,老子才是一家之主,你这婆娘一天到晚地骑在老子头上,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你!”姚舒蓉气得站了起来。指着他的鼻子,“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这么跟我说话!”

    “我有什么不敢的!”程彦博也怒了,从榻上一滚而起,一把拍开她的手。

    姚舒蓉只觉胳膊吃痛,心中的冲击却比疼痛更大。

    “你敢打我!”

    她盛怒之下,张开双手便朝他脸上掴去,染着鲜红色丹蔻的十个指甲尖利无比。

    程彦博只觉脸上一痛,竟是被她的指甲抓出了几道血痕。顿时邪火上涌,抬手一巴掌扇了下去。

    “啪!”

    清脆的一声,震得两个人都呆了一呆。

    回过神的姚舒蓉,凄厉地尖叫起来,如泼妇一般扑上去。这一刻。什么风情,什么媚态,在她身上都消失了。

    程彦博也对自己打了姚舒蓉,感到十分震惊,但见姚舒蓉不要命地扑上来,吓得连连后退,被罗汉床的腿绊了一下,一屁股坐倒在地上。下一刻姚舒蓉的爪子便雨点一般落在他脸上身上,姚舒蓉又是哭又是叫恍如发疯。

    “哎呀好了好了!”

    被挠了好几下的程彦博,也发狂起来,抓住她的肩膀狠命往旁边一掼,姚舒蓉滚到旁边,肩头撞到罗汉床,发出蓬一声大响。

    程彦博跳起来,衣裳也破了,头发也散了,脸上胸膛上胳膊上都火辣辣地痛,再看姚舒蓉,发髻散乱,衣裳不整,满脸的狰狞,还哪有什么艳丽风姿可言。

    “疯婆子!”

    他厌恶地骂了一声,往地上啐了一口,扭头就出了屋子。

    刚下到院子,忠庆便火烧火燎地跑来,喊着:“老爷不好了!”

    程彦博吼道:“老爷何止不好,老爷要杀人!”

    忠庆刹住脚步,瞪着眼睛道:“老爷你怎么了,谁把你弄成这个样子?”

    程彦博烦躁道:“别提那疯女人。你怎么回事?”

    忠庆忙道:“咱们家的几个大掌柜都跑来告状,说是夫人胡乱插手生意,又总在柜上拿钱,好几个铺子都亏了本,掌柜们都嚷嚷着说不干了。”

    程彦博刚稍有缓解的怒火,顿时噌一下又升腾起来。

    “这个败家娘们儿,非搅得我鸡犬不宁才甘心不成!”

    他骂骂咧咧地就往前奔,连衣裳也不去整理。

    忠庆刚要跟过去,就听见身后屋子里瓷器砸碎在地上的声音,噼里啪啦好不热闹,又仿佛听到春樱在安慰姚舒蓉。

    他抬头看了看天,今儿的太阳难道是打西边出来的?老爷突然变得这么爷们儿,居然敢跟夫人干架,掌柜们集体跑来告状,这家里是要乱套了哇?

    ****************

    李安然自然不会想到,因为一场和解酒,竟点燃了程彦博和姚舒蓉之间的矛盾之火。

    她此时正在接待裴清。

    “自打知道事情真相之后,家母便一直自责。当初她是受了程家的蒙蔽和愚弄,误会了姑娘,才会说出一些令姑娘难堪的话。又说万幸有那货郎替姑娘正名,否则若姑娘真的闺誉受损,便是家母的罪过了。”裴清面前放着一杯茶,却一口也没喝,只是诚恳地向李安然做着解释。

    “在下知道事情原委后,也很是劝说了家母。家母原打算亲自来登门赔礼,又怕姑娘还埋怨着她,不愿见她。在下不忍见家母烦忧,才冒昧地上门,代母赔罪。”

    他站起身来。冲李安然深施一礼,道:“还望姑娘原谅家母一时糊涂。”

    李安然赶忙站起来,侧身避让。

    “先生言重了,既然三叔婆是受了程家的蒙蔽,不知者不罪,安然自不会怨恨三叔婆。况且当日货郎替安然正名,谣言止于智者,安然并没有受到太大损害。请先生转告三叔婆,无须再为此时介怀。”

    当初,她的确是对三叔婆有所厌恶的。三叔婆的名声历来不好。至于说受了程家蒙蔽。或许也是事实。但若非她本人好散播是非,程家又怎会找上她。只是一来当日借货郎之口,已经让三叔婆丢脸出丑;二来时过境迁,毕竟已经离开清溪村。跟三叔婆也没什么瓜葛了,没必要一直记恨着。如今,李墨又在笃行学院读书,跟三叔婆闹僵了反而不好。冲着裴清的面子,李安然大度一些,将此事揭过,给人留个好印象,也是大家都有益的事。

    裴清见她语言真诚,便感激道:“多谢姑娘。”

    李安然抬手示意:“先生请坐。”

    裴清坐下来。掏出一方丝帕,里面包着一样物件,放到李安然面前的桌上。

    “这是家母托我转交的一点心意,姑娘请权当赔礼收下。”

    李安然微感诧异,三叔婆那人最是贪财吝啬的。怎么还会送她东西。

    她拉开丝帕一角,看清里面的物件,不由心中一愕,继而便是一沉。

    丝帕中包的,竟然是一只鎏金镯子。

    若是别的物件,李安然收下也没什么,但是这镯子却不是随便可以收的。

    在大乾朝,可以给女子送镯子的有这么几种情形。长辈所赐,闺友相赠,亲人送礼,这三样都很正常。唯有一样情形特殊,那就是外家的男子给女子送镯子,这可不是一般的送礼意思。

    因乾朝婚假,聘礼之中必有一对镯子不可少,富贵些的可用宝石、玉料,寻常些的便是纯金,鎏金虽然低价些,却也使得。

    裴清说这镯子是三叔婆送她的,便很是蹊跷。一来,三叔婆虽算长辈,与李安然却并不亲近,没必要送礼;二来,就算是赔礼,也大可不必送镯子,尽管送别的物件。联想到前些日子,那个莫名其妙的媒婆刘兰婶,再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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