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谁了？”果果沉了口气问道。
“薛缇。”
果果垂眼，武连歌看着她的表情，心中又是一阵不适。
军中易将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就是主将自动让贤，要么就是副将夺位。后面这种情况基本上和篡位差不多，主将都凶多吉少。
果果点了点头，虽然语气平静，但却很是坚定的说：“知道了，传令下去，明日发兵。”
传令官得了令就退下了，钱星星和张元看着低头不语的皇上，也不知道该怎么介绍作战计划。
武连歌低头自嘲的笑了笑，一直都不发兵，得到这个消息。果儿你就不能坐定了么。
你发并失去讨伐逆贼，还是去救白绍楚？
“小钱子，你继续说。”果果单手支着额头，淡淡的说了一句。
钱星星看了武连歌一眼，见她碧昂请很是不好，屋内的气氛变得很奇怪，只能哦了一声，轻轻将积分图纸放在了果果面前。
“皇上，这些时日我已经将战车改造了，底部加固，表面涂了我新发明的防火粉。”钱星星指了指前面的图纸，本想将粉剂拿出来做个试验给果果，但现在看来他似乎也没什么兴趣。
“继续说。”
钱星星淡笑了一下说：“没什么了，武器方面的你不必担心，发兵吧。”
果果似乎察觉到自己态度并不是很好，值得抬眼看着钱星星笑了笑说：“好。”
身体本来就不舒服，有听到这个消息，实在也没什么心情听下去。
明和十年四月
大唐二十万大军直逼晋州，薛缇没有安波楚楚的指导，盲目抵抗，第一站就被唐军挫去了五万有余。
抵挡不过，薛缇只得临阵弃城，带领部下连夜东撤，逃到了潞州。
果果似乎也不着急清剿，反而命全军将士在晋州驻扎，十日没有动静。
饼肥果果不清剿，而是攻下晋州的时候，果果又发了疾，再次病倒。
只有武连歌清楚，两军交战的时候，果果焦虑地站在阵前一直都看着对方阵地，自己心里明白他在找一个人，却一直都没有寻到，有见过了那么多地上厮杀，心中焦虑和恐惧席上，外加上伤寒病没有痊愈，多年劳疾，便又病倒了。
别的自己不担心，也完全没有心情估计果果心中到底有多记挂白绍楚，如今果儿的身体越来越差，这一点已经让自己急火攻心。
自己怕的是，兴许这一仗还没打完，果果的身体就先垮了。
潞州
薛缇吃了败仗，本就灰溜溜的没什么好心情，自己前几日有听到亲信说白绍楚次子出城不知道去了哪里，还以为他弃城逃跑了，更是火冒三丈、
前些日子，楚楚一直卧病在床，老爹自己也不敢在信，一时心急，薛缇直接从云州赶到了晋州，见白绍楚真如亲信所言不在军中，便私自做主，夺了帅旗。
谁想当日白绍楚就回来了，薛缇尴尬之余，没想到白绍楚竟然波澜不惊，完全没有生气，只是顺应了说了句他要休息一段时间，不在指挥军队了。
这样一瞬间多重压力统统压在薛缇身上，他一时手足无措，还未准备好久又遭到了唐军的袭击，无奈之下只好逃跑。
此时他就是憋了一肚子的火冲去找白绍楚，见他的门关着，也不过礼仪一脚就将门踹开了。
白绍楚一身轻便衣裳，正在按前作画，见薛缇进来，眼睛都没抬。
“白绍楚！你故意的是不是，唐军压境，你故意把这烫手山药丢给我，自己跑了，让我丢人，让我在云中书去微信，你就是故意的是不是！”薛缇说罢见白绍楚依旧不理自己，走到卓岸边，一拳砸在了桌子上。
桌子上的东西都真的跳了起来，白绍楚手下比一停，轻轻抬眼看着薛缇，只是淡淡一笑，没有答话。
薛缇被他的举动气倒，又不知道怎么应对，打算夺走白绍楚手中的笔，却看到他似乎在华一种很奇怪的东西，像是阵法。
“这是什么！”薛缇的语气岁缓和了一些，但依旧满是愤怒。
白绍楚并不回答，又画了几笔才抬头看着薛缇，听不出语气的说：“帅旗是你夺得，我并非主动让贤，如今尽然你已经是主公，我又何必多管闲事！”
“你……”薛缇被白绍楚的话别的眼睛都坏爆裂了。
白绍楚淡淡一笑看着等着自己的薛缇说道：“行军打仗，如果都和你一样，只会硬拼，拿手里剩下这五六万人，也会别你很快拼没。”
薛缇指着白绍楚，手都抖着说：“你和李果儿算好的是不是！你一直都和他一伙的是不是？我还没有扩充完势力，你就盲目的和大唐开战，暴露我的行踪！现在有这样背后阴我，你说！你前几天是总是不是就是和李果儿私会了！”
白绍楚将手中的笔一扔，看着薛缇一脸嘲讽地说：“我带三万人破钱星星的武器阵，可是输给了唐军了？多少年以前我就告诉过你，打仗不在人多，在于智谋，你损失了兵力怎么不想想是自己错哪了？到时埋怨起我了？”
薛缇被白绍楚读得说不出话来，愤怒的吼道：“我就不该信你！”
白绍楚一笑：“那你请便，现在不信也还来得及。”
“白绍楚！你……”
白绍楚也不顾薛缇的愤怒，继续说道：“如果你脑袋里面还不至于那么庸，那就尽快将云州剩余的兵力调过来，不然的话……”
薛缇此时突然笑了一下说：“这才是你一直想要的是不是？然后让李果儿一锅端了我，是不是？你别忘了白绍楚，我就算死了，也一样要拉着你陪葬！”
白绍楚亦垂眼笑了，又不在说话。
不说话，这到底是否认，还是默认？
薛缇被白绍楚彻底激怒了，几乎是大吼着：“三天！我这就去调兵，但我就给你三天时间！你若是想不出对策，我就先将你宰了，把你的头送给李果儿当礼物！”
白绍楚并不受薛缇的威胁，只是平淡的说了句：“下一张必胜。”
“好，一言为定！不然你就等死吧！”
说罢薛缇就气鼓鼓的从屋里冲了出去，白绍楚走到桌边有在的给自己倒了杯水，想到薛缇的庸夫自己就觉得可笑，这个男人真是十足的绣花枕头，什么都不明白，要不是他身边的那个安波楚楚，他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这样也罢，伤害过果儿的人，这些债，白绍楚会让你们一笔一笔都还清。
薛缇走后，门外响动，白绍楚开门后，一男子闪进屋内，低头对着白绍楚轻轻说了几句就转身走了。
白绍楚我这辈子得手微微抖着，眼神中的情绪又乱了。
果儿，有病了吗……
她现在的身体怎么这么差，是在河东不习惯，还是在京城也这样容易生病……
白绍楚放了手里的杯子，走到内室，将箱子里的那身黑衣拿出，眼神中有满是犹豫的神色，上一次去想必武连歌已经察觉到了自己去过了，他和楚儿说的话本来就是话中有话，那这一次自己再去，会不会他们已经加强设防……
可是果儿病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迟到那粥，是已经吃到了所以愤怒的夺了晋州，还是他根本就不知道……
白绍楚面色焦虑，脑海中一瞬间闪过了很多种猜测，却终究还是说服了自己，无论如何，要再去一次晋州。
作罢决定，白绍楚就等待晚上出发。
因为心乱了，警惕性就没那么好，他没想到，自己离开潞州的时候，薛缇已经暗中派人跟着他一起去了晋州。
第050章 侬语谁怜（五）
潞州距离晋州路途并不遥远，款马甲变得赶路，后半夜的时候白绍楚就到了潞州城外，将马隐藏在城外树林中，白绍楚银幕哦了身影，轻车熟路的就绕过首位叹了进去。
料想到果儿应该是在都护府的，自己毕竟前段时间也住了一阵子，知道都护府的内部环境，悄然无息的潜进去后，白绍楚犹豫是不是先去看看楚儿。
就在犹豫的空档，忽闻身后两声轻响，像是什么东西划破空气朝着自己袭来，白芍除敏捷一跃，就听“当当”两声，有什么搭载了柱子上。
回头看去，对自己出手的男子的身影没在黑暗中，一步一步朝着自己走过来，月华洒在他身上，那双俊美的眼里满是清冷和敌意。
多年未见武连歌，他对自己的态度是彻底变了。
白绍楚轻轻摘了蒙面的布巾，平静的看着面前的他。
“我没想到你还敢来。”武连歌冷漠地对着白绍楚说了一句。
白绍楚垂眼，没有说话，自己已经不知道该队伍连个说什么了。在他面前以前就是其弱的。如今跟是没有强硬的理由支持自己。
“白绍楚，李绍，李唐杨，我真是后悔当初没杀了你。”
武连歌的话惊得白绍楚一愣，知道自己字唐杨的人不多，他怎么清楚？
武连歌淡然一笑，手指又加了一枚小石子，挥手朝着白绍楚打了过去，和当年自己上他时候的力道一模一样。
白绍楚躲开后，惊讶的看着武连歌说：“是你！”
当年袭击了唐杨公子秘密集会地点的人，在大街上用青鸟的饰物打伤自己的人，是武连歌？
难怪当时在剑南道，自己初次见到他的时候就觉得他眼熟，原来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秘密。
武连歌清然一笑，垂目说：“白绍楚我给你的机会我现在自己强起来都觉得太多了，我一直都以为你会让果儿幸福，你并非我心中多想的那么不堪，没想到……”武连歌说罢抬眼看着震惊得说不出话来的白绍楚，一字一句的说：“我不管你是不是因为误会还是被逼无奈，你都不可以在伤害果儿。”
白绍楚坚定的打了一句：“我想见她。”
武连歌微微一笑，坚定地答曰：“你配么。”
一句你配么，将白绍楚的心里这么久以来所有的伤痛全部都翻了起来，自己确实不配，如今有资格站在果儿身边的认识武连歌，一定不是自己，可是……
自己还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控制不了想见他的欲望。
“这么多年，我都没有后悔过什么事情，唯独在你和果儿身上，我后悔的太多太多，我早知道你会将他伤成这个样子，一开始我就不该信任你。”
白绍楚静默的站着，听着武连歌的话，自己完全没有任何反驳。
“我只想见见他。”白绍楚声音平静，又说了一遍。
“你又何必给他心中再次添堵。”武连歌急不可查的叹了口气，果儿，连歌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呢，我知道你也想见他，可是……我过不了自己心上的关。
连歌真的不像你们再相见。
“武公子，我不会打扰果儿，只想再见他一次，不必让他看到我，我听闻她病了……”
提到果儿的病，武连歌眉头皱了起来，自己一直都担忧的就是果儿的病，而这并大部分源头都来自于白绍楚。
武连歌微怒的看着白绍楚问：“白绍楚，果儿今天这个样子，是谁的错？”
白绍楚垂下头，淡淡地答了一句：“是我”
是自己的错，若不是自己，果儿那样纯真的心性，现在还会像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蛰居多年，自己一直都听着果儿的动向，察觉到他变得越来越成熟，这一切都是被自己逼得，她要坚强的咬牙生活，要忘记当初那么深的苦楚，兴许，忘都忘不了……
武连歌冷笑一声，问道：“既然你知道，为何还要来。”
白绍楚一直都低垂着眼，声音听不出情绪：“八年来，我每天都希望能见她。”
“可你没来过。”
“我只是，怕打扰她……”
“那你现在这样算什么。”
白绍楚再次语塞，武连歌说的没错，自己这样，算什么？
武连歌见白绍楚依旧站在原地，只是闷着头不说话，一身黑衣抱着他，浑身散发出来一股搏冷的气息。
这么多年过去，白绍楚身上那股傲娇的气息全然不见，如今的他让人看去除了凄凉还是凄凉，这和当年的白绍楚全然不同，看来这几年不单是果儿过的苦楚，白绍楚也不例外。
自己到底该不该让他见果儿，本来一直告诫自己的坚持在这一瞬间有消散不见了。
果儿，连歌还是狠不下心，连歌一想到如果伤害了白绍楚，连你也一起伤害，我就狠不下心。
爱一个人太深的时候，哪怕是面前站着的这个男人是自己的情敌，但是自己心爱的女人爱着他，自己都会变得痴傻不忍心伤害他。
武连歌垂下头，手指不停地颤抖着，心中有无数的念想，想杀了这男人，可每当泛上这样的念头，眼前就浮现出果儿流着眼泪，哀求的看着自己的眼神。
自己，终于还是败了。
“果儿睡了，不要进屋。”
说罢武连歌头也不回转身走了、
白绍楚微楞，抬头的时候武连歌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这是……
白绍楚低下头，自嘲的笑了笑，武连歌，你对果儿的感情，白绍楚除了嫉妒，只剩下佩服了。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挪到屋顶的，掀开瓦片，白绍楚缓缓的朝着屋里看去，桌台上新燃着蜡，想必是武连歌刚换的，床边燃着香炉，果果眉头微皱，脸色苍白的平躺着，看起来睡得很不安稳，楚儿睡在靠里的位置，小脑袋拱在果儿的身边。
白绍楚迅速的偏过头，夜风微凉，脸上更是清凉。
泪水。心痛。
回忆起当初的日子，满目都是刺眼的幸福……
手抖着再次掀开瓦片，低头看去，果儿轻轻翻了身，此躺着将楚儿抱在怀里，他身子越发的淡薄，缺血的说是消瘦。
他还是和曾经一样，寝殿外几乎没有看守。
强迫自己不去回忆，因为回忆里伤痛太多。
至高无上，皇权在握，你说其实并不快乐。
绍楚终于明白了，知道了，你当初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对我说你觉得既然要和一个白头偕老，那几应该找一个适合的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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