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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闹在听到罗恩告诉他这一切的时候一言不发，这还不够，不是他想要的。果真啊，剧情之外的事件再怎么改变也无法撼动电影中剧情的走向。除非量变引起质变。可是……那到底要改变多少才能达到改变电影剧情的效果。
而且，最关键的是，斯内普和他一样，不愿意回到现实世界中去。可是，怎么看现在魔法世界的情况发展，都不能让他觉得，他们有够多的可能性留在这里。
吃完晚饭，李闹在犹豫是违抗邓布利多的命令不去找他，还是听从去他办公室找他。如果不去，则一定会改变非电影剧情。可是，接下来会发生怎样的事，就太不可预测了。去找他的话，自己现在手里没有可以预防邓布利多可能会给自己的吐真剂的药物，也很危险。一旦说错话，他要么被导演召回到现实世界中；要么，非电影剧情改变过大，世界立刻坍塌殆尽。
可能吗？
不！不可能！
将他和斯内普投放在这两个奇妙世界中的人或者神，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如果世界很容易坍塌的话，那么世界的规则就太简单也太粗暴了。这不像是一个能够制造出这样世界的生灵会做的事情。所以，可能的解释就是：世界绝对不会因为非电影剧情的改变而坍塌，或者是，即使会，也必须达成一些很难达到的条件。譬如说，非电影剧情导致整个电影剧情的大改变。
而这种情况出现的可能性，据李闹看来，约等于零。
权衡之下李闹还是拿着口令打开了邓布利多办公室入口处的门。螺旋形的石头楼梯把他送到了一扇栎木门前。他叩响了黄色门环，几秒钟后，门开了。
邓布利多微笑着说：“请进来，哈利。坐下吧。”
他指着李闹曾经在电影里看过的沙发轻声说道。李闹坐下来，邓布利多已经递上了一杯茶。
里面有吐真剂的可能性占九成以上。
李闹腹诽着。他端起茶杯，喝下了一大口。
邓布利多笑眯眯的看着李闹，轻声说：“昨天的表现很好。不管是火箭弩还是幻影显形。”
说到重点了。李闹想着。他点点头，说了声“谢谢”，这似乎让邓布利多有些意外。
“哈利，你介不介意告诉我——是谁教你幻影移形的？”
“汤姆。”这是实话。教他幻影显形的人全名是汤姆·里德尔。那个后来被成为伏地魔的家伙。
邓布利多眉毛不自然的跳动了一下，“汤姆……那是谁？”
“我的叔叔。”李闹认真的回答。他非常重要的没有血缘关系的“叔叔”。
“噢……他现在在哪儿？”
“他不在这个世界上。”李闹低下头，有些伤感。那个性格奇怪的家伙，是自己背弃了当初的誓约，先一步解除了同盟关系。那个被自己称呼为叔叔的汤姆·里德尔，恐怕永远不可能出现在这里了。
邓布利多似乎没有意料到自己会问着“哈利·波特”的伤心事，他犹豫了一会儿，不知道该怎么继续。最后只好说：“他还教会你什么？”
“很多。很多。”李闹低声的重复着，就好像刚才那些伤感还没有散去。
邓布利多于是换了个话题。“你的伤口最近还疼吗？”
疼。依然很疼。可是不能告诉你，否则会推进剧情的发展，然后自己就会被喊“咔”而回到现实世界中去。但是，吐真剂啊，一定必须如实回答。至少，是要能欺骗吐真剂的“真实”回答。
“最近……偶尔疼一下。”李闹把梦见看守里德尔府的老麻瓜被杀的事情告诉了邓布利多，邓布利多沉思了一会儿，最后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似的，对李闹说：“很好。以后如果再有这样的梦，第一时间告诉我。”
刚才很险。
如果邓布利多再多问一句，汤姆的全名是什么，自己估计只能在吐真剂的作用下说出汤姆·里德尔的名字。然后，将会发生什么事情，就更难预料了。
不过，也许刚才真应该说出汤姆·里德尔的全名。至少可以看到非电影剧情的再一次改变，会形成怎样的影响。
只是，还是不能主动的说出来。因为两大基本原则极有可能会把主动说出的情况视为违规，然后就是被召回，甚至世界坍塌。
这样想真是太憋闷了。做什么事情都显得束手束脚，可以说是毫无自由可言。真怀念以前在另一个魔法世界的自己，想做坏事就做坏事，除了对斯内普和里德尔费点脑筋外，根本不必像现在这样做什么事情都要计算得与失，利与弊。生与死。
很快，总算有一件事能让李闹的注意力从分析和设计方面转移过来。
——圣诞舞会到来了。
说实话，以一个中国人的灵魂的眼光来看，他并不喜欢皮肤黝黑的印度女孩——虽然没人跟他讲过，被他按照电影剧情成功邀请上的女孩——帕瓦蒂·佩蒂尔是个印度人，但是，他依然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事实。
晚上八点。圣诞舞会准时开始。
美妙动听的音乐响彻礼堂，被特别布置过的空间显得梦幻而充满了浪漫的味道。李闹任由帕瓦蒂挽着他的手臂，慢慢走进了礼堂的中央。
起舞。那些优雅却过去固定的动作让他想起了一段往事。左旋，右转，拉手，转圈……一切都看起来犹如虚假的梦。他只盼望这样的剧情快点结束。等到舞会结束，他就可以歇一口气了。
李闹忽然注意到，斯内普好像没有跟任何人跳舞。是的，在电影剧本里面，他的确没有见到斯内普有跳舞的戏码。
也许会有些虚伪，但是李闹总会觉得，如果斯内普在所有人都开心的时候能够一起开心，至少，在都有人有伴起舞的时候能够有一个舞伴，临时的也好，对于斯内普来说，也是一件温暖的事。
可是，从始至终，斯内普都没有这样的意思。
他对谁都不再敞露心胸。
想到这里，李闹觉得越发的沮丧和失落。直到回到了宿舍，他也觉得不自在。
他是喜欢这个男人的，即使得不到这个男人的喜欢，他也是希望，有那么一个人，能够抚慰这个男人。不管如何。
越想越睡不着。他叫醒了被酒灌得迷迷糊糊的胖夫人给他开了门，慢慢的走下楼梯，等他意识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走到了几个小时之前跳舞的礼堂。
这个时候，一个男人坐在一张椅子上，默默的看着没有灯光、没有音乐的舞池，表情冷漠而深沉。
李闹站在原地，他觉得自己似乎不应该站在这个地方。他应该离开，悄无声息的。这个时候、这个地方只能属于那个无处表达感伤的男人。
“为什么不过来？”
斯内普说。
李闹走过去，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到的小心翼翼，轻手轻脚。他走到斯内普的身边，停下来。
“今天是个跳舞的日子，值得庆贺。”斯内普似乎在自言自语，可李闹听得出来，他是在对自己说话。
“会跳男巫的舞蹈吗？”斯内普轻声问。
李闹不由自主的点点头。
“抽出你的魔杖。”
依言抽出了魔杖。
斯内普也抽出了魔杖，把它从右手交到了左手上。他站起来，走到舞池中央，无言的看着李闹。
很自然的，李闹走了过去，站在了斯内普的对面。
几乎在同时，两人挥舞起手中的魔杖，银色的光线犹如缩小版的银河光带一样在黑暗的空中闪过，它们随着两根魔杖划过的痕迹，一点点的出现，明亮却不耀眼的光芒照亮了部分礼堂的空间，就好像在两人的头顶上生出了一条小小的璀璨的银河一样。
“化作云，化作风，化作意志随心摆动。”
如流水汇入大海，树木找到了森林。
音乐响起。那是咒语的力量。从没听过的音乐仿佛不是来自人类的世界，那是魔法的力量。
起舞。魔杖轻轻舞动。李闹的眼睛里只剩下斯内普的动作。前进，后退，回旋，滑动。进身的时候几乎可以贴着彼此的皮肤，那冰冷遇到炽热该是一刹那的事情；退的时候似乎有一条拉着自己身体移动的线，怎么退都确信自己还能回到前方；回旋让身体充满了热量，连带那颗心也能温暖一场；滑动让世界变得轻松起来，就好像再也不会遇到悲伤。
两个人的脚步移动着，那样自然的动作，仿佛是所有的舞步早已刻进了他们的骨子里。他们是巫师，他们在跳只属于巫师的舞蹈。一种能够让巫师越跳越开心的舞蹈。
音乐声加快了，接下来的动作需要改变。斯内普朝李闹伸出一只手，李闹回握住那只手。接下来的舞步要求用到这样的动作。
冰凉的手掌和炽热的手掌交握住，谁也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他们跳着，转着，跺脚，回旋，他们一个冷漠平静，一个微笑不语，头上的银河因他们的动作而发生变化，到了后面，已经变成了奇妙的形状。
音乐节奏越来越快，越来越快。他们的舞步跟着加快，就好像要把一身的力量都用在这迅疾的舞步中。他们喘息，如此剧烈的运动已经让他们有些上气不接下气，这不是李闹和汤姆·里德尔在一起跳的那种男巫之舞，这已经是另外一种更加奇妙的舞蹈。适合有奇怪的心思的对方。
不知道跳了多久，那些节奏极快的到节奏极慢的，再到最后一支舞。
他们放开了彼此的手。
斯内普再次抽出魔杖，轻轻晃动了一下。音乐变得缓慢而厚重，动听却哀伤。
“能不能换一首？”李闹说。
斯内普看着李闹，一言不发的看着，直到两人的气息都平稳了许多，他才轻声说：“该停了。”
可是还没跳最后一支舞——
李闹没有说出口。这个决定权不在他手上。
他默默的对着斯内普鞠躬，斯内普也低下头，对着他鞠躬。男巫之舞结束了。没有最后一支舞，但是鞠躬，就已经可以结束了。
清洁大汗淋漓的身体只需要一个简单的咒语就可以解决。可是，内心的起伏不定要等多久才能平息。
躺在床上的李闹想着，慢慢的坠入了无梦的世界。沉寂，无声。
第八章 第二个项目
“咔！”
李闹扬起头。从级长放满水的浴池里钻出的头湿漉漉的，泡泡一点点从头发尖处开始破碎。
李闹看着突然出现的拍摄小组和就在眼前几米远的镜头，有点诧异。
他完全是按照剧本在演啊，怎么突然会“咔”呢？
是哪里出了问题。
“丹尼尔，之前的戏你做的非常好，非常非常好！”导演迈克·内维尔由衷的赞叹。
李闹从浴池里站起来，虽然浴室里面温度颇高，但是只穿了一条短裤的李闹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这闹心的天气可真冷。
“新剧本。你有半天的时间好好熟悉一下。”迈克递给李闹一沓订在一起的纸。看的出，那是临时赶出来的。
新剧本吗……李闹仔细看着手里还散发着油墨香味的纸页，若有所悟。
——饰演罗恩·韦斯莱的演员鲁伯特·格林特突遭车祸，其双腿受到严重伤害。经医生诊断，他无法继续参演第四部《哈利·波特与火焰杯》接下来的戏份。
——哈利·波特第四部中关于三强争霸赛第二个项目的参与者，因为鲁伯特的缺席而有了新的面孔。到底谁会成为“哈利·波特”的宝贝儿，谁会是如此幸运的人呢？
……
这几天李闹不在现实世界中的时候，报纸上大部分讨论的都是诸如此类的消息。
这就是剧本改变的原因吗？
李闹看着报纸和剧本的新增加的内容，想着那些可能。
最主要的是要分清楚因果。哪一件事才是起因呢？是因为假穆迪被抓，自己在第一个项目中使用了不应该使用的魔法，而导致剧情改变——可这关鲁伯特受伤而不能参演什么事儿呢？总不可能是因为要改变剧情，所以创造现实世界的生灵和创造魔法世界的生灵商量好后，设计鲁伯特受伤的吧？
那么，第二个猜想，如果现实世界《哈利·波特》的原作者或者电影剧情改编者决定改变剧情，所以才导致一系列的改变……嗯，太不符合常理了。
根据李闹对现实世界中《哈利·波特》电影的拍摄状况的了解，这七个具有连续性的故事，在拍成电影的时候被改编的程度都不大。因为全世界哈迷都强烈要求尽最大努力保持原著的样貌，所以，迫于观众方所带来的巨大压力，电影制作方在改编电影时尽量保持了原样。所以，推测像这样由作者或者电影编辑等人大幅度改变剧情作为起因，是不合理的。
因此，只剩下一个极具可能性的因果关系：假穆迪被抓和非电影原著剧情被大幅度改变为起因，而造成的后果是——现实世界出现了鲁伯特受伤的情况，导致，不得不改变原著剧情。
这样说来，未来故事的旁枝末节，出现的应该由罗恩起到作用的地方，将会由其他人来承担。到那时，剧情将会如何发展，伏地魔是否还会以同样的方式被“哈利·波特”消灭，都是未可知的事件。
只有等待。现在手里的剧本只有关于正在拍摄的第四部的内容，其余三部戏中将会发生的事件，都不知道啊。
这是不是就是斯内普所谓的“更改剧情，使用捷径的‘代价’”？
“开始！”
冷风扑面而来，带着大部分河流所特有的腥气，混着复杂的各种各样水中动植物的气息，让刚刚进入魔法世界的李闹有一丝恍神。
这是……第二个项目开始的时候吧。
此时的他穿着游泳时才穿的衣裤，正站在起跳台上，等着裁判发出起跳的命令。
在被修改的剧本中，他此时没有拿到鱼鳃草，因为要借纳威的手给他鱼鳃草的假穆迪已经被抓了，而修改者想要让哈利·波特作出比拥有鱼鳃草更加吸引观众的表现。所以竟然设定哈利·波特在临下水的前一分钟内，都还没有找到能够进入水中呼吸的办法。哈利·波特能够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