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实作品孽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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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实作品孽缘-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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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百日纪念”公婆请人装裱了送给我们,不夸张地说这是公婆对我们婚后唯一一次破费。

  其实做父母的没有不希望儿女幸福的,他们的良苦用心同样表达了美好的愿望,希望我们的婚姻能够长久。不过他们忽略了一件要紧事,愿望之所以转化为现实,需要的是双方真诚的付出,而不仅仅是一纸空文。我最困难时,他们将我弃之不管,使得当初的美好愿望变成一纸苍白的诉状。

  2005年5月份,我被公婆撵回自己家的那一周,我天天凝望着这副字,心中感慨万千,当初的甜蜜祝福为何变成今天破碎的现实?当一个又一个矛盾高潮迭起,当一次又一次唇枪舌剑彼此攻击,当一场又一场冷战热打持续不止,谁的心在流血?谁的脸在哭泣?在战火纷争的僵局中,吴原不但没有充当润滑剂,反而火上浇油,在理屈词穷的恼羞中,他竟然对我抡起了拳头……

  “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恩情如海深”幻想通过一纸条幅来粉饰太平,无异于掩耳盗铃,却掩饰不了半夜无端的争吵,气愤莫名的哭泣,红底白字似是露着红嘴白牙对我这桩失败婚姻的嘲笑。

  我惨然……
第二节  怀胎十月  11  怀孕
第二节  怀胎十月

  11  怀孕

  相对而言较为美好的二人世界只过了刚刚100天,就在我们庆祝结婚百日后不久,我被查出怀孕了。这对全家人来说是个天大的喜讯,至此皆大欢喜。全家人的祝福不约而同都集中于我一身,我为未出世的孩子取乳名“睿睿”,希望他能够成为一名聪明可爱的好孩子。

  当时的我,一心想生个男孩,为吴家“锦上添孙”,因为大多数公婆都会比较喜欢男孩,按照传统观念,男孩可以延续香火。现在想来,或许生个女孩更好,女儿是娘的小棉袄,长大后会跟我更亲,当时我一心只为他家着想,并没有为自己考虑什么,——虽然生男生女这事儿由不得我。

  在知道怀孕结果的当天,我和吴原一块去逛超市。当时的我,禁不住满心的喜悦与激动,心想丈夫一定会更加地体贴与呵护我,幻想着他对我肯定会有求必应。

  在二楼服装专柜,我看好一套夏季纯棉运动装,既漂亮又舒适,正赶上商场搞活动,28元一套,非常便宜。我本来就没几件像样的衣服,于是流露出了想买的愿望,哪知吴原却表示很为难,并用百般理由来搪塞我,“你的肚子越来越大,穿上一定很难看,再说衣服的裤腰是松紧带的,容易束缚腹中胎儿,万一影响发育,造成畸形,后果将不堪设想……”其实我那时怀孕才40来天,根本不存在束缚胎儿发育的问题。我惊讶于吴原对我的小气,但头脑简单的我并未往深处想,而是用他家的节俭来解释。心中虽然有些许不快,却没有发作,心想小事一桩,何必与他生气?

  从恋爱到结婚,他从来不曾想过给我买件衣服或别的什么,每次去商场,他唯一关注的便是男士服装和他想要的东西,在女士服装柜前,他只知道拉着我快走,生怕我多看一眼,此举令我很是不快。通过多次观察,我发觉吴原这个人真是自私透顶,他眼里只有自己,没有别人。

  怀孕初期,遭老大的罪了,白天担负着繁重的教学任务,工作压力自不待言,加之怀孕时的反应,恶心呕吐,浑身乏力,疲劳嗜睡……真是苦不堪言。白天累了一天,晚上回到家,看到吴原做的难以下咽的饭菜,心情倍感不爽。于是一向不挑食的我开始提意见。而吴原不但不悔悟,反而责怪我难办,令我更加委屈。

  公婆过日子的老底在儿子身上得到了最大程度的发扬,吃饭若剩下一点,吴原从不倒掉,第二天又端上饭桌,我怀孕本来胃口就不好,吴原却又抱怨连连,嫌我不吃剩饭,我气愤之余对他产生了强烈的不满。

  本希望丈夫能够更体贴地照顾我,然而他的表现却让我大失所望,——他竟然心疼我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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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次公公来我家,捎来一小袋辣子鸡块,中午吴原炒菜时只放了两块,而且都是鸡骨头。我天生喜欢吃肉,怀孕后更加的嘴馋,吃饭时奇怪今天缘何有鸡?问他半天,他支支吾吾说不出来,我心中纳闷,于是转向做饭的阳台,想去探个究竟。吴原意欲阻挡,他抢先一步赶到,用身子顶住饭橱门,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我猜那里肯定有故事,于是叫他让开,他不肯;我拉他,他身子像堵墙,动也不动,我见不能硬攻,只能智取,于是以退为进,佯装吃饭,他见警报解除,遂进屋吃饭。他刚坐定,我一步冲向阳台,拉开橱门,一把抓出那袋鸡块,眼见如此美味他层层裹藏,我不禁有点生气,于是说道:“吴原,你什么意思?放着鸡块不让我吃,你到底想干什么?”吴原见事情败露,不禁有些理亏,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剩下可以多吃几顿,日子就是这样过出来的!”我生气地反驳:“没见你这样过日子的,两个大活人,一顿饭就吃两块鸡骨头,连塞牙缝都不够,现在我怀孕了,需要增加营养,你倒好,连吃顿饭都心疼,有你这样的男人?”

  吴原见说不过我,不禁露出了愤怒的神色,“我天天伺候你,你非但不感激,还净挑毛病,你好意思的?”我立刻反驳道:“你伺候我不应该?一个大男人,整天不上班,在家做顿饭,就落一肚子委屈,还好意思表功?跟你结婚后,我就没吃过一顿饱饭,你不怕饿着我,你不怕饿着你儿子吗?”我越说越委屈,连吼带叫对他发泄我的不满。

  谁知他冷笑一声,“哼,怀孕有什么了不起,谁知道你是真怀孕还是假怀孕?还不知道会不会下个蛋——”“……???”我被他气得不知说什么好,这种混账话他也说得出口?一时我的大脑迅速搜索最有力的话来攻击他,然而在我找到之前,他又说了一番更加恶毒的话,“你就算生下这个杂种来我也不希罕,他早晚也是个人渣、废物……”看着吴原面冷如铁,心硬如石,我简直要被他气疯了,“吴原,你真不是个东西!有你这样说话的?你快当爸爸了,怎么能这样诅咒自己的儿子?纵然我有不对的地方,你也不该拿孩子出气,他可是你的亲骨肉,你的亲骨肉啊!——你说话太伤人了!!”

  此时吴原不但不悔悟,反而变本加厉,“我伤人?每天饭是谁在做?地是谁在扫?我的工资都喂了狗了?”“吴原,说话可要讲良心,你的工资我一分都不想拿,当初可是你妈让我拿的,我给你家买这买那你高兴得呲着牙,我给自己买什么了?什么都没买过啊!我还不是为了咱这个家?”

  女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说到这儿,我的眼泪再忍不住,哗哗地流下来了。吴原见我真的生气了,顿时如一只瘪了气的皮球,瘫到墙角生闷气去了,我不再理睬他,饿着肚子上班去了。

  经过这一番激烈较量,我终于认识到钱钟书笔下《围城》的含义了:外面的人想冲进来,里面的人想逃出去。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一点不假。我向来遇事先反省自己,这是多年来形成的思考习惯,先找出自己的不足,再分析别人的错误,强调自己的过失,淡化别人的缺点,最终达到和好的目的。我跟朋友的交往都是如此,对老公更不例外。女人往往心软,但如果总处于卑躬屈膝的角度,那就大错特错了,人人平等,说起来容易,真正落实可就难了。

  过后我在日记中写道:

  2004/4/27    星期二   晴

  刚才我偷偷的哭了一场。今天我心情很压抑;还在为昨天的事而伤心。我是不是有点小心眼?当然;这几天的饭食不好也是其中的一个原因。吴原的厨艺实在不敢恭维;而且数量也不够,一吃不饱饭我就想哭。我实在太脆弱了。怎么会这样?

  原出去了;我多想他快点回来;好跟他说说心中的苦恼。但是又怕他回来;因为我不想让他看到我现在这副样子。

  我想得到丈夫更多的爱;但是他的态度忽冷忽热。孩子的脸;六月的天;说变就变。我不喜欢他这样;我要他始终如一的爱我。 txt小说上传分享
12  生病
12  生病

  我经过与吴原的一番折腾,被他一气一惊,生了几天的闷气,怀孕才一个多月,忽然下身见了红,这下可急坏了公婆,他们四处咨询,寻医问药。婆婆亲自陪我去医院做检查,瞬间我感到自己升为重点保护对象。吴原经过教育引导,不再轻易朝我发火,公婆对我更是知冷知热,一时间我成为名副其实的得宠媳妇,这是我有史以来最为温馨甜蜜的一段辉煌时期。

  此时我仍然白天上班,下班回家,买菜、做饭、写书,日子在紧张忙碌中一天天度过,虽然身体疲惫,精神却异常顽强,在我对未来充满希望的同时,生活中却出现了一个错位的音符——吴原病了。虽然只是普通的感冒,我却从未见过像他那般病重得如此痛苦的状态。

  那是在我怀孕不久后,一天晚上学校开会,说好了晚回去的,可我一进家门,迎面便遇到了吴原愤怒的大吼,“都几点了!你才回来?”我赶忙解释说今晚学校有事,而且事先已经跟他说过了。吴原这才不吭声,我于是忙自己的事情,只过了一会儿,他在卧室里又大叫,“你在干什么?”我奇怪他的表现,于是询问道:“你怎么了?”“你没看见我难受?”我才记起从进门就没见过他的脸,随后从卧室传来一声紧似一声的呻吟,他大声怒斥着这个倒霉的世界,好像自己的痛苦都是别人造成的。

  我最近心情不错,不愿跟他生气,于是来到床边,见到他那狰狞的面目,真是可怕:头发根根直竖,乱七八糟堆于头顶,脸色赤红,泛着油光,呼哧呼哧的粗气从鼻孔喷出,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一头驴或骡子什么的。如此幽默的玩笑却万万开不得,因为此时的吴原正像一根导火索,是绝对不敢招惹的。只见他眉头紧皱,大热天身上盖着一床厚厚的毛毯,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我用手试了试他的额头,有点烫,于是赶紧找出体温表,“”温度并不高。可是面对吴原的病怏怏,纵然他有一千个不是,善良的人也会原谅他,我当时便是这样想的。于是用了温柔的语调说道:“吴原,你哪里难受?”“浑身都难受。”他有气无力地说。

  无法替爱人分忧,是我最大的不幸。于是我便想方设法来减轻他的痛苦,“来,我给你搓一下吧,下下火。”吴原求之不得,一口答应下来。我回想起我妈给我爸搓背的情景,于是找出家里的半瓶白酒,用手蘸了,搓拭他的手和脚。不知是发烧太高了还是被子捂得太热了,他浑身都是汗,搓了一会儿,我又累又热,浑身湿漉漉的,忙活了半天,我和他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我用热毛巾给他擦身,他却并不领情,一会儿埋怨搓得太用力了,一会儿又抱怨毛巾太热。我暗自生气,心想我现在行动不便,能尽心尽力地伺候你,已经很不简单了。你竟然鸡蛋里挑骨头,净找事。不满归不满,一看到他与感冒纠缠不清的样子,我的心便软了下来。

  ——可怜的女人,总是在付出与回报之间衡量自己的价值。

  我继续忙碌着,直到临近晚上12点,眼看吴原的神色平缓了许多,烧也逐渐退却,我再也支撑不住,一头栽倒在床上……

  第二天,我给婆婆打了若干遍电话,得到都是同样的答复:“对不起,您呼叫的用户已关机……”可怜的婆婆,为了省钱,决计不再安装电话,手机也整天关机,于是一切联络就此中断,无奈之下,我只有给她发出短信,只要她开机,短信是非看不可的,信很短,只有五个字:“妈,吴原病了。”她看了,准惊得魂飞魄散。

  果然不出所料,婆婆在第一时间以最快速度赶到了。

  中午我回家时,吴原已经还阳了。在屋里悠闲地挥舞着宝剑,摆出各种造型:上举、下刺、飞鹰叼食、白鹤晾翅……全然不似昨晚的可怜样儿。

  听到我回来,婆婆扭动屁股,从里屋跑出来,感激地对我说:“小欢,你下班了,吴原昨晚多亏了你照顾,要不怎好的这样快?”公公朝我感激地一笑,小眼睛眯到几乎看不见,他正光着膀子,一脸油汗地在厨房里忙碌。不一会儿,饭桌上端上几样家常菜,热气腾腾,让我倍感家的温馨与幸福……
13  火气
13  火气

  (一)

  我怀孕后一家人都很开心,我满心欢喜期待丈夫能够百倍的体贴照顾我,然而事情并非如我所料,该来的终究会来,逃也逃不掉……

  暑假伊始,我在家做起了全职太太。买菜、做饭、洗衣、收拾房间……天天忙得不亦乐乎,吴原见我很辛苦,一个劲儿地哄我:“好老婆,好能干呀!歇一歇吧!”说归说,他却并不帮忙,他的温柔又让我找回了初恋的感觉,于是我干得更卖劲了……

  每周五晚,吴原便去他临时所在的居委会值班。到了这天,我都早早做好饭,等他吃饱后,稍事休息,然后值班。我再挺着肚子洗碗扫地。他心里过意不去,说这些活本应由他来干,我说不用,你上了一天班,该歇一歇了。吴原一听,正合他意,不由喜上眉梢,“老婆,你好善解人意啊!”于是心安理得去书房玩起电脑游戏。只要丈夫开心,我打心眼里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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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走后,我继续忙碌,收拾家务,忙里忙外,精彩的电视节目也顾不上看,一直忙到晚上九点多,吴原下班后回家了,一进门,我瞅见他的脸色阴沉下来,心中暗想不妙,预感到他在外面又遭遇不幸,根据以往经验,还是少说得好。

  吴原上楼后,并不言语,片刻又转身下楼,待他重新回来时,一手托篮球,一手提打气筒,那张被拉长的脸越发地像头驴。沉默了约五分钟,他终于开了腔:“欢颜,你来帮我给篮球打气!”俨然一副领导派头,直接给下属下达命令。“噢。”不知底细的我挺着肚子走了过来,他指挥,“你按气门皮,我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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