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照片上的齐远辰是个很好看的年轻人，笑起来眼梢挑上去，很亲切。
“你们往下看，这个老师已经死了。”潘建辉说，宁可和尧未来赶紧往後翻。“安厨出事是在十二岁，被发现在一个起火的仓库里，他被人殴打过但是没有被性侵犯的痕迹，在那儿发现了几具烧成焦炭的尸体，一具就是这个齐老师，另一具是起火仓库所属食品厂的经理叫孙忠，还有两个是安厨的同学。”
尧未来仔细看了报告问道：“这麽多人？……按理说应该算很大的新闻了吧，为什麽我上网搜索什麽也没发现，包括输入齐远辰或安厨的名字都没有任何线索？”
潘建辉笑笑说：“有时候媒体并没有你想象的那麽自由，何况是十几年前。”
“有没有人清楚这中间到底发生过什麽事情呢？”宁可放下资料问。
潘建辉摇头：“没有，不，确切地说除了安厨和他当年的治疗医生外没有人知道。大火是夜里烧起来的。他的亲戚说，他被人发现的时候，精神已经崩溃了，除了发狂就是呆滞，有严重的暴力倾向，没有自我意识会伤害自己，这也是他父亲为什麽会请心理医生为他治疗的原因。”
宁可的表情有些凝重说：“为他治疗的医生是尼泊尔人，是心理学领域顶尖的学者，而且他在催眠领域的研究出乎常人的想象，他的一些治疗手段已经超越了医学的理论。如果没有他的治疗纪录……这个过程会非常棘手。”
“你放心。”潘建辉一笑说：“我已经派人去了，就算偷也要把治疗记录偷出来。”
“我会让安厨用旁观者的角度去回忆当时发生的情况，减少他心理承受的压力。”宁可看著尧未来眨眨眼睛说：“还需要你从旁多给他鼓励哦。”
尧未来点点头，忽然觉得责任重大了起来。心里咒骂那个该死的菠萝，要不然，怎麽会有这麽多麻烦。
宁可和潘建辉低头看资料没说话，尧未来起身到外面拨了安厨的手机，想看看他在做什麽。连拨两遍都没人接，这才想起来，小李带他到跆拳道馆去了，也许换了衣服没带手机。
小李在潘建辉没有其他事情的情况下坚持每周一次到跆拳道馆免费教授跆拳道。少年跆拳道馆顾名思义是教授中小学生的地方，很少有超过十六岁的少年，成年人不喜欢和小孩子凑在一起。
安厨是小李带来的当然不一样，换了道服和孩子们一起站在一旁。二十多个学生里，他的个头鹤立鸡群，正在频频往旁边张望。依然带著墨镜的小李，眼睛也在看向另一边的那只“鹤”。
九斐穿著少年红黑领子的白色道服，腰间系著白腰带。衣服有些小，吊在身上，露著略有些纤细的脚踝和手腕，清爽的短发，明亮的黑色眼睛配上白皙的皮肤，笑容纯真美好。
小李看看一旁的辅导员，辅导员忙说：“这孩子今天一早才来报名的，说还不到十八岁，就收下了，这个……个子是有点高，不过现在的孩子吃得好嘛，很正常。”
九斐走上前很恭敬地深鞠一躬，直起身来，对小李甜甜地笑：“请老师多多指教。”
“你看，多有礼貌的孩子。”辅导员满意地点头，出去了。
“啊！”小孩子大喊著侧踢过来被小李躲开，毫不气馁又勇猛地回身进攻。
“很好，但是动作不规范。”小李击掌：“大家看仔细这个动作，你，出来。”伸手一指九斐。
……
“啊！”九斐大叫一声倒在了保护垫上。
“大家注意，作为支撑点的左腿注意保持平衡，而进攻点的右腿注意以髋关节为轴屈膝上提。”小李指点说：“好，两人一组对练，注意安全。”他走到九斐身前，对躺在垫子上的九斐伸出手来。
九斐握住那只温暖坚定的手掌猛地往怀里一带，小李怕伤到他，卸掉了腕上力量，扑过来的同时制住他的双手分按在头两侧。
根本就没想过要挣扎的九斐看著跪坐在自己腰间的小李。扭了扭腰，曲起一条腿来蹭了蹭小李的後腰：“老师，这招我没学会，再教一遍好不好？”
安厨面对被小李哥哥扔过来的九斐，举起拳头比划著说：“那，你不要过来哦，再过来我就不客气了，你，你……别过来哦。”
九斐冲上来，劈里啪啦地和安厨打起来，他也不敢动真格儿的，终究安厨现在是小孩子，两个人扭打在一起，跌跌撞撞地到了保护垫上。
“你们看，像刚才这样，你们就可以使用下劈……现在这种情况，後旋如果运用得当也可以制敌……现在，大家看清楚，侧踢是最有效的方法……”小李根据九斐和安厨的扭打场面适时地进行现场说教，直到九斐承受不了孩子们的嬉笑。
冲完凉的九斐戴上双色的隐形眼镜，穿上一件浑身都是洞的白色衬衣，黑色亚麻短裤，黑色人字拖，左右不见小李和安厨的人影，只好提拉著拖鞋一瘸一拐地走出来。
刚下了台阶，一辆沃尔沃吉普停在面前，玻璃滑下来，小李硬邦邦扔一句：“上车。”九斐立时身手敏捷地跳上副驾驶。
头发还在滴水的安厨一边捧著一个冰镇瓶装酸奶吸得咕噜咕噜，一边摸出手机来，突地大喊：“来来给我打过电话啦！我没接到！小李哥哥，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
“别吵！”九斐恶狠狠地回头说一句，忽然想起来小李非常喜欢小朋友，自己不能太凶，马上变身纯情少年贴上小李说：“老师，我第一次练跆拳道，全身都疼，不知道这种情况下老师会不会帮学生按摩放松呢？”
小李探身摸出一样东西扔到他怀里。九斐欣喜地拿起来一看……“活络油”。
“哎？~~你……你送东西给我啊！”九斐紧紧捧著活络油盯著小李专心开车的脸，眼睛慢慢化成红心。小李的脸绷得更紧，愈发目不斜视。
十七、
九斐恋恋不舍地挥著手把开车的小李送走。安厨蹦蹦跳跳地拉著尧未来兴奋地跟他说今天去练跆拳道的经过。
打开店门，九斐跟进来，跳到桌子上一屁股坐下，对尧未来说：“哎，谢谢你。”
安厨贴近尧未来用小得不能再小的声音在他耳边说：“他今天被小李哥哥一脚踢飞了。”
尧未来忍著笑打开空调说：“不客气，看来你化装十八岁少年很成功嘛。”
“那当然，今天和他第二次亲密接触了一下，而且……他还送了礼物给我呢！”九斐很得意地说，那瓶活络油一直放在短裤口袋里，不用揉，身上疼痛的地方仿佛就已被熨贴地治疗过。
“很好，加油！”尧未来开始扫地，忽然笑说：“哎，快回去开店吧，有人在你门口张望呢。”
九斐跳下来跑到门口一看又回来了说：“这些人苍蝇一样。”说著瞪了一眼偷偷看他的安厨，撇著嘴说：“看什麽看！你没傻之前也这样！”安厨躲在尧未来身边冲他吐舌头。
尧未来的桌子边上放著一个草编的圆筒，里头插著各色包装纸，预备给需要包装的客人用的。九斐伸手撕了一截漂亮的洒金包装纸，又撕了一截卫生纸，用它们分别团了两样东西在里头，一手托著一个问安厨：“安仔，这两个你会选哪一个？”
尧未来握著扫帚直起腰看著安厨，安厨左看右看伸手指了指那个洒金包装纸团。九斐拆开，里头是一团卫生纸，又把卫生纸包的团拆开，里头是一块儿巧克力。他冲尧未来耸耸肩，尧未来淡淡的一笑继续扫地。
九斐跳下桌子拍拍安厨的肩膀，把巧克力递给他说：“小喷友，表只看外表，酱紫粉亏的哦，要学会看清楚里面的东西再进行选择。比如你的来来，就是一块儿很好吃的巧克力哦。”
安厨点点头，把巧克力剥开塞进嘴里，举著变形金刚围著扫地的尧未来转来转去说：“知道啦，来来是好吃的巧克力，九斐哥哥是外面漂亮的卫生纸！”
“小兔崽子，你给我过来，看我怎麽收拾你！”九斐满屋里追安厨。
没揍到安厨的九斐心情很不好地冲出去开店门。不多时，晨安街各家店铺老板都趴在门上看，看花生紧紧追赶一个疯狂奔跑的男人。
晚上吃饱喝足冲完凉无事，安厨自告奋勇帮助尧未来继续完成军舰模型。尧未来乐得清闲，坐在一边上网聊天。聊天室里都是同道中人，没多久就有人开始发图片，男人全裸的、半裸的、局部裸的，有人打趣互相开笑话。
尧未来对著健壮俊美的身材看得津津有味，忽然一张图片显示出来。尧未来嘴里的一口水喷出来，边咳嗽边说：“这也太小了吧，皇帝蕉吗？还不够一口吃的。”
“皇帝蕉？”坐在一旁的安厨歪过脑袋来看。
尧未来吓了一跳，蹭的把笔记本的屏幕合上说：“小孩子不要乱看。”
“什麽呀，让我看看让我看看！”安厨的好奇心被勾起来冲上来和尧未来抢夺笔记本电脑。
尧未来一把拔了电源把笔记本压在身下趴在床上。刚才鼻子里呛到了水，一边咳一边说：“做，做军舰去，快去。”
“不要不要，我要看。”安厨一跃而上。
就像一头猪从天而降，尧未来被压得惨叫，差点儿喘不上气来：“咳咳……咳，你，安仔你压死我啦！快起来啊你。”
“嗯嗯~~我要看我要看。”八岁的安厨在尧未来这里习惯了温和和有求必应，性格娇纵了许多。两个人一个挣扎一个压制，身体靠在一起。
被他紧紧桎梏在身下，尧未来这才发现最近和“安仔”相处太久，已经有些忘记这具身体是多麽的强壮。呼吸喷在耳边，脸颊贴过来。温度在背与腹之间升高，点燃了火焰。身体牢记著那夜他带给的欢愉，尧未来被他火热的气息迷惑，身体蠢蠢欲动在床上蹭著。
“来来，给我看给我看嘛。”安厨撒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尧未来一瞬惊觉他现在只是八岁的孩子，当即不敢再遐想了，轻声说：“好，我给你看，你先放开我。”
打开电脑，搜索皇帝蕉，尧未来把袖珍香蕉的图片指给安厨看，和善地说：“看，这就是皇帝蕉。”
“哦。”只不过是比普通香蕉小了许多嘛，安厨有些不明白尧未来为什麽不让自己看，抬头找他，发现尧未来不见了。
将手探进内裤里握住自己半勃起的性器轻轻地捋动著，熟练地掌握自己身体最敏感的地方。卫生间的镜子映出坐在马桶上的正在抚慰自己的尧未来。镜子里的男人咬住T恤的下摆，弓起胸膛眉头轻皱，另一只手轻抚著胸膛一路往上，指腹滑过上唇。压抑著将呻吟湮灭在喉咙间，想象著那夜他的轻啜深吻……
安厨找到洗手间，听到里面传来奇怪的声音，忙把门拍地啪啪响连声喊：“来来，来来！你不舒服吗？”
“我没事。”里面的人回答说，不一会儿，哗啦啦的水声传来。尧未来开门甩著手上的水珠出来，脸庞有些未消的红晕。安厨紧张得不得了，把尧未来按在椅子上坐下，倒了一杯水送到他手中，跳到床上给他捶背。
刚才意淫的对象就在身边，尧未来有些心虚地不敢看他。好不容易把安厨哄回房间看动画片，尧未来扑在床上揪住枕头凄惨地呻吟：“我要男人，不要男童，该死的菠萝。”
过了两天又到了治疗的时间。安厨一直坐在沙发上低著头不理睬宁可，直到去洗手间的尧未来回来。安厨看著他小声央求说：“来来，你哪儿也别去，就在这儿，就在这儿看著我。”
尧未来连忙坐好。在天使一样的宁可身後他普通的长相更加不起眼。安厨一直看著他，直到他微笑点头做了一个OK的手势，这才躺在沙发上准备睡觉。
……安厨和同学们一起在老师齐远辰家中做数学题，齐老师揉著安厨的头发溺爱的微笑，安厨很开心。正在这时候，门被敲响，安厨刚要起来开门，老师抢在前面把门打开，安厨好奇地张望，老师居然和进门的那个人在拥抱。安厨有些委屈地低头坐下，老师那麽喜欢自己都没有这麽紧地拥抱过自己。
“好了同学们，今天到这里吧，大家可以回家了。安厨，路上要小心哦。”齐老师拉开门笑著说一句，同学们陆续收拾书包走了。安厨藏在了桌子底下。
声音从卧室里传来，安厨跑出来耳朵贴在门上听著。“他不会这麽快回来，你是怎麽知道的？”齐老师说。
“你别管那麽多，我说得你到底听到没有。”男人说：“这很重要。”
“干什麽这麽紧张，紧张的应该是我吧。”齐老师低笑的声音。
声音渐渐模糊忽然开门的声音传来，安厨吓得赶紧藏在挂在门後的衣服里。门打开，急促的脚步声直接到了卧室。从衣服间隙中安厨偷眼看过去，一个男人的背影走到卧室边。
“真的和男人在一起！你果然还是改不了，我跟你说我就出差一个星期，一个星期，你就耐不住寂寞了吗？”
齐老师的声音很慌张：“不是这样的，我不认识他，真的，我不认识他！”
“不认识他？衬衣都解开了你跟我说不认识他？”刚进来的男人很生气。
“你冷静点。”和老师在一起的男人连忙解释说。
齐老师急切地声音：“你听我解释嘛。”“啪”一声清脆的耳光传来。
三个大人在打架，安厨不敢再偷听，抱紧书包悄悄溜出门，门将要关上的时候听到那个男人在怒吼：“我到底要怎麽做？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你到底还要什麽？为什麽一而再再而三地背叛我！”
齐老师大喊：“你听我解释啊，孙忠！”
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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