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裸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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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裸江山- 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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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发现,我越是摇头,罂粟花越笑得越是邪魅,索性,我的脖子轴承还可以控制,努力固定住急着表态的脑袋,以不变应百变,看他到底打算做什么。
罂粟花明显心情大好,却只是抬手提过我的麻袋,扛在自己的肩膀上,抑头望了眼水洗明月,笑嘻嘻道:“今天,还真适合做些浪漫之事,为夫替小娘子跑这一趟,去害那马儿腿软。”
我一把拉住罂粟花的手腕:“你找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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罂粟花立刻展露出一副‘小娘子,你很关心为夫’的样子,真让我爱不了,忙松了手,扭开头,爱去不去!
罂粟花身形一晃,突然弯下腰,在我的唇畔上落了一记柔软,人也瞬间消失在我的眼前,只余下唇上的温度,以及那飘忽不定的话,伴随着他一贯的吊尔郎当忽隐忽现地飘进我的心里,他说:“一吻定情,为夫是认真的。”
妈地!我突然有种想要宰了罂粟花的冲动!
我突然想哭,想笑,想对月亮一顿鬼哭神嚎,然后疯冲到罂粟花面前……狠狠……宰了他!
这个混蛋!!我以前怎么就觉得他最懂我?总是在背后默默支持我?总能在我需要的时候第一时间冲出来帮我?可现在,站在我眼前的这个男人,分明就是欠扁的化身!真是……极度欠扁!
我恨得牙都痒了,眸子里却萦绕起一层迷乱的水雾,更加分不清所谓的真假。
这个妖孽!!!这个痞子!!!这个无赖!!!
愤恨地上了马,责令偷袭部队跟着我,策马向罂粟花的背影追去,不就是下个巴豆嘛?用得着搞得这么煽情吗?还是他觉得浪漫不过如此?真是个没有口味的家伙!如果真玩浪漫,就应该当我的面将那一麻袋的巴豆咽下去,每嗑一粒,还必须肉麻兮兮地飞出一记媚眼!想上茅厕?忍着!忍不住?堵上!
马匹从罂粟花的身侧飞驰而过,直接插入‘猛嗜部落’的腰部位置,将灌了酒水点了棉布条的罐子,用力地扔进敌军阵营,制造绝对不小的慌张与混乱,更是烧毁了不少囤积的粮草衣物。
连抹了数人脖子后,大家策马回奔,在顷刻之间,跑得无影无踪。
接下来,大家并没有休息,而是转到敌军的另一处,又发起了快速而凶猛的攻击。
就这样,一连挑了无数个敌军营地,搞得‘猛嗜部落’火气暴涨,终是忍无可忍,在我们的第N次挑衅中,疯了般策马追来,打算将我们扼杀在愤怒之下。
如今,我们这些精锐之师所骑的战马皆是敌军调教出来的,自然大腿健腹,跑得飞快,与敌军的追击不相伯仲,于是形成了一段永远的差距。感觉上,就是一个字:“爽”!
我用望远镜观察着敌军的动向,他们追我们就跑,他们休息,我们也休息,搞行敌军恼火异常,仿佛要在屁股后插下火箭似的,宁愿屁股开花,也要将我砍杀。
这亲追逐了两天,收到了白莲的信鸽,说‘猛嗜部落’正式向‘赫国’发起战争,准备进攻!
于是,我与罂粟花兵分两路,他回阵营组织战斗,我将这批为数不少东的‘猛嗜部落’引入‘烙国’军队面前。
一来为眼镜蛇解决掉燕王这个隐患,二来也让‘烙国’为此次战争出点力气。
罂粟花即使没说什么,但我仍旧感觉到他的不放心,但我们都知道,战争就是如此,它煎熬着人们的心血,蒸煮着人们的意志,油炸着人们的神经,烘烤着人们的身体,如果不吃了别人,就会成为他人的腹中餐!
不想死,就得战斗!
在分别前,大家随着敌军一同休养生息,罂粟花坐到我身边,拾起一根木棍,在荒原地土地上随意勾画着图案,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飘来那般不真切:“父皇不但是一个优秀的男子,更是天下间难得一见的强悍霸主,当他宠你时,你觉得自己就是天上那独一无二的皎月,怕是永远也不想做繁星中的一颗。
就是这样的男子让娘以为她是独特的存在,是唯一的真爱。
娘很爱父皇,爱得有些癫狂,父皇虽然给娘圣眷荣宠,却也是极宠槿淑妃。这一点使娘常常患难得患失,深怕失去这个掌控天下的男人。父皇终日劳于政务,招槿淑妃陪王伴驾的时间明显比如见娘多,娘心有怨气,又爱了底下人挑唆,一气之下闯了御书房,撕了槿淑妃正在整理的折子,被盛怒下的父皇贬入冷宫。
那时,娘已经怀了我。
父皇心怀着的是天下,而娘心里的只是父皇,哪个爱得多了,相对得到的就会越少。种种不平衡下,定然要做出伤人伤已的事。
我不知道娘是怎么熬过来的,也不知道娘是在怎样的困难下将我征聘。却知道,从我有记忆以来,娘每天做的事就是守望着父皇的宫殿方向,痴痴盼望着那个男人能想起她,来将她接出去……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娘走了,不能再翘首盼望。
而那个男人,却一次也没有出现过,甚至连偶尔的探望也没有。
呵……还真是最是无情帝王家……
山儿,我恨过,非常深刻的恨。
恨父皇的无情,恨母亲的痴傻,恨自己的无能,恨奴才的嘴脸,恨那金碧辉煌的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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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满心满眼都是恨的时候,在物极必反中,你就学会了隐藏,无论好的坏的,全部隐藏起来。即使是哭,也不能让人看了笑话。更何况,有时候,泪水所带来的不一定是糖果,更是他人嘲笑的险恶嘴脸。
可当你一直隐藏恨意的时候,却往往模糊混淆了自己的性格,甚至在越来越深刻的隐藏功力中,连自己这样的宿主都会被自己骗得分不清真实与虚假。
所以,很长一段的时间里,我也变得不了解自己,以为自己恨父皇,却也觉得没什么可恨的。这是娘的感情,她的命,她自己选择的路。若非那么爱,又怎么会如此刺痛?终究是无法逃脱的孽障罢了。
哦……算了,不提这个。
对了,你不是好奇过我会自己洗衣物吗?其实,我很早便学会自食其力,做饭、洗衣、缝补、种菜、修盖房子,还真是过日子的当家好手。真是冷宫锻炼人才啊。
那时,我才七岁,娘仙逝了,冷宫里就剩下我一人,便是个太监都能踩我一脚,我又怎么能不学会照顾自己呢?
我记得,有一天,我饿得难受,便又给自己烤起了红薯,却把十一弟引来。
山儿,你应该知道,十一弟的眼睛有多漂亮,纯净得仿佛不似凡尘,没有那些污秽,没有任何歧视。
就是那么一个小小的人儿,穿着一身嫩绿色的锦衣华服,漂亮得像佛前的童子般清澈,他就那么扁着小嘴儿,咽着口水,眼巴巴地望着我手中的红薯,奶声奶气:要吃。
要吃?他以为要吃就会有吃的吗?
我当时是极其气愤的,却也不忍赶他走,只是自顾自地吃了红薯。
十一弟却也不走,就这么嗅着小鼻子围着我转,眼巴巴地盯着红薯咽口水。
我终是抵不过他的缠闹,分了他一口红薯肉。
呵呵……
从那以后,十一弟便常常偷跑来冷宫,与我混些平时吃不到的粗物。后来,他渐渐长大了,又开始将一些精美的吃食带给我,与我躲在破屋子里,一同分享。
就是这么一个馋嘴的小家伙,在暗无天日的冷宫里陪着我度过,他反美食拿给我吃,也在冬天抱棉被给我,也会在受伤后跑来跟我诉说委屈,让我觉得自己是被人需要的。
十一弟看似孩子心性、娇纵无理,实则却是我们兄弟中最聪慧的一个。当初,若不是小小年纪的他设计将我带出冷宫,又故意去中秋家宴上闹了一阵子,为夫现在可能还窝在冷宫里,种着地瓜,苦盼娘子呢。”
罂粟花低垂的脸庞转向我,眼底沁满毫无掩饰的温情:“十一弟的韧性,山儿见识过的。即使你不理他,或者你不喜他,只要他认准了,便一头扎进去,即使撞得头破血流,也不会轻易放手。那是个……既馋嘴又聪慧的小疯子……”
我也拾起一根木棍,蝍蝍盯着荒地,狠狠勾画着,心绪复杂地胡乱道:“与我说这些做什么?让我放弃白莲?成全你们的爱情?”
罂粟花低低笑着,用手中的小棍敲打着我手中的缩手缩脚,调侃道:“即能治国又是将才,即是神医又能取人头颅,看似分外精明的脑袋,怎么就对情字一知半解?”
我转眼望去,即被罂粟花眼中的深情震撼了灵魂,突然有点手脚不知要入在何处的无措。
罂粟花见我如此,满意的点点头:“这就对了。”
我皱眉:“什么对了?”
罂粟花缓缓贴进,暧昧地笑道:“山儿这样才有点小娘子的害羞味道。”
我一巴掌拍出去,直接袭击了罂粟花的额头,将那张勾引女人的脸推远。
罂粟花竟然不要脸地感慨道:“果然打是亲,骂是爱啊。”
我抬腿想踹过去,却生生忍了下来,抱住腿,用木棍,使劲在地上刻画着:罂粟花,是混蛋!
罂粟花轻溢出愉悦的笑声,道:“就剩这一个混蛋山儿没有入画了。”
我转眼望去,但见罂粟花褐色的眼底深深映满了我的铜色的面具,以及面具下那淡粉色的柔软唇畔。
我以为他会说些什么,或者……做些什么,因为,我好像明白他说得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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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罂粟花却豁然站起,飞身上了战马,大手一挥,责令士兵整装待发。
我胸口气结,身子噌地弹起,咬牙切齿张口大骂道:“罂粟花,你个混蛋!”飞身上了战马,打算呼啸而去。
罂粟花却突然长臂一伸,大手压住我的颈项,侧过殷红的唇畔,载着别离的味道,迅猛地落吻在我的唇畔上!
在所有人的倒吸气声里,他直直窜入我的唇舌中,炽热而浓烈地纠缠着……
我,傻,了……
这个吻不知道有多长了,也不知道是否永恒了刹那,直到罂粟花放开我,我也没能回过神儿。
他伸手控了控我辰上的口水,眯眼仰望一下太阳,在唇边勾起一抹极其动人的浅笑,幽幽道:“若我死了,就忘了我这个混蛋;若我没死,就给你个地老天荒。”
高喝一声驾,那铜红色的盔甲便消失在茫茫荒原上。
在他转身消失的刹那,我亦掉转马头,往与那个男人背道而驰的方向进发。
铜色面具是我在男儿世界里最坚强的表情,不会有所谓的眼泪纷飞,只是……嘴,有点咸。
妈地!这个祸害!
一百三十五。联想的呜
成功地挑起了‘猛嗜部落’部分人马与‘烙国’燕王的战争,自己则带领着兄弟们火速赶往真正的兵家战场!
一路上,我都在想与那两皇三王的纠缠,仿佛都是冥冥中注定的情债,理不清,扯不断,闹不明,讲还乱。
倒是谁辜负了谁?倒是谁背弃了谁?到底是谁爱上了谁?我怀疑了白莲,眼镜蛇怀疑了我;白莲简单地原谅了我,而我……似乎经过了解那条蛇的故事也原谅了他。那么,接下来,又该何去何从?
人的心思太复杂,说不定在哪个拐弯处遇见谁,然后经历了怎样的瓜葛,以为在下一个路中就可以放手,却不想,手上的余温定然是要回忆一生的眷恋。
原来,全心全意去相信一个人,是这么难。
记得江米说,人生就像乘车,风景要看,但最重要的是要下对站台。
可以,我现在却觉得,对于第一次乘车的人,难免会贪恋不同的风景,在人生的这趟路程中走走停停、上上下下,很难正确的估计出哪一站才是自己的终点站。
而终点就真得是终点吗?会不会是下个旅程的转折点?或者,又是一次循环?终点既起点?起点才是终点?
人生反复无常的东西实在太多,而感情,显然是个中翘楚。
大喝一声驾,马儿若箭般冲了出去,不分日夜的赶路,是如此急切。
当我邻近那混乱的战场时,赫然在万军的铁甲中发现了‘烙国’的旗帜,看见了眼镜蛇那银光烁烁的盔甲!
心,瞬间跳跃。怕是终我一生,也不能忽视这个男人的存在。
定下心神,用望远镜眺望着战局,但见‘赫国’与‘猛嗜部落’已然正面开战!而左‘鸿’右‘烙’仍旧在观望着。
‘赫国’的城头站着一位绝色白袍小将,正翘首观望着局势,显然那只馋嘴的小狐狸又被罂粟花很好的保护起来,被安全地困在城门内,没让他出来参战。
在金戈铁马中,我迅速找到那个冲锋在第一线上的身影,见那铜红色的盔甲已然被血染成了刺目的色泽,仿佛覆盖了无数人的生命,那样诡异,那样嗜血,真的若诱人的罂粟,在妖冶间,夺去人的性命,吸了人的灵魂。
不过,这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活着。
千军万马中,漫天血气里,人类的性命真得卑贱若蝼蚁。每个人,皆奋力挥舞着压人性命的刀刃,用那冰冷的锋利刺放对方体内,滑出血的痕迹,飞逝出生命的最后痕迹。
杀与被杀,仿佛不是一种形式,而是必然的结果。


鲜血在脚下蔓延,河津了这片干涸的土地,不知明年,是否能开出摇曳的红花?若是红花,不知是否会有那血腥的味道?若有血腥的味道,不知何时才能散去,还此地一片芳草香?
什么是正义?什么是真理?站在不同的至高点,便会看出不同的视角,产生不同的利益。
而我,只是这芸芸众生中的一缕幽魂,地狱里没有被下了油锅,炸成风干的腊肉。那么,今时的我,又怎么能分辨出孰是孰非?
我只知道,我的心,渴望着家,想守候着那一份份即使我不曾拥有,却仍想庇护的亲情。对于烧杀掠夺的悍匪,对于侮辱女子的禽兽,我,从不手软!
操起自己的‘万斩’,指向那‘猛嗜部落’的阵营,大喝道:“将这些悍匪禽兽,捕杀在这片地地,慰奠清白的灵魂!冲啊……!!!”
在‘赫国’与‘烙国’的中间位置,带领着肝胆相照的兄弟,以雷霆之怒,快刃之势,载着滚滚的肃杀之气,冲入战场,并列在罂粟花身旁。
那没有德行的人竟然还倒出空闲来飞我一记媚眼,唤了声:“小娘子~~~~”
我‘万斩’一挥,直接挑开他对面敌人的脖子,喷了他一脸鲜血!微仰着下巴,不屑地扫眼罂粟花。
罂粟花瞬间爆发了将军凶猛,一连斩了五人头颅,然后斜我一眼,满是挑衅!
我X!跟我比杀人呢?老子怒了,大喝一声驾,冲着不远处的主将冲去!
那族长的二儿子看见我后竟然暖意怒发冲冠!提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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