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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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元风流-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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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尧咨一头雾水,疑惑的望着众人,太宗却是哈哈大笑出来,道:”朕果然言中,你既是与柳开是师徒,那与范宽之言,便是顺理成章了。”
    王旦也道:“陛下,果然有其师,必有其徒,这柳开文满天下,教授的弟子也是非常之人啊。”
    太宗笑道:“那柳开可有如何政绩?”
    陈尧咨听闻此语,便是得知,可能恩师将有回朝之期,笑道:“恩师治理者小县,却是无何所为。”
    太宗奇道:“无所为,这柳开并非无嫩之辈啊,此是为何如此?”
    陈尧咨笑道:“恩师这里这小县虽是无所作为,但这南部县如今却是商贾繁华、文人奔放,钟鸣鼎食之家不可胜数,无饥、无盗、无偷、无抢。自西蜀王小波叛乱,涌入流民上千,恩师一一为其安置落地、修筑房舍,如今这南部县虽是地处边陲,却是人人自乐,未必羡慕这汴梁之繁华。”
    太宗听了,甚是奇怪道:“如此而言,这南部县大治了。”
    陈尧咨笑道:“陛下可以查证,剑南道节度使范大人是亲身经历。”
    吕端捋了捋胡须,欣慰的点了点头,笑道:“陛下,柳开治理者小县自是不在话下。”
    太宗点了点头,心中更是惊奇,“这柳开本就是非常人物,这自是不在话下。”
    王禹偁也开得口道:“陛下,这柳学士之弟子,果然器宇轩昂,虽是年少,却也通晓之国之方略。臣以为,此子于陛下新政,必有见地。”
    太宗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含笑道:“诸位爱卿,这早朝已过,都退下吧,朕也累了。”
    众官皆是拜谢,徐徐走出御书房。
    陈尧咨也欲跟随,却是太宗开口道:“陈尧咨,你可留下,陪朕闲谈一会。”
    陈尧咨躬身行礼,便留在了御书房。
    太宗起身,走过来笑道:“才是十来岁的孩子,到了汴京也未曾休息便入宫,哪家的孩子坚持的住,也是难为你了,可与朕到御花园走走吧。”
    说着便笑着往御花园而去,手却牵着陈尧咨的手,陈尧咨心下惊异,“难不曾我就与这宋太宗成哥们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后面的护驾执事太监却是惊讶,与官家如此而行之人,古往今来者,能有几人,这大宋朝至今,也就陈尧咨一人而已,不可不谓圣眷正浓。
    来到御花园,已是设酒摆宴,陈尧咨正式腹中饥饿,见此心下大喜,终于可以大吃一顿了,前世最高兴的莫过于到教授家里去蹭一顿免费的饭,这一世却是没想蹭饭蹭到官家这了,真是一世更比一世强。
    陈尧咨兴致正浓,太宗笑道:“陈尧咨,你可是取字?”
    陈尧咨笑道:“陛下,恩师为草民取字‘嘉谟’”。
    太宗笑道:“此甚好,嘉谟,你可是觉得这御花园景致如何?”
    陈尧咨起身看去,但见这御花园景致非常,水榭楼堂、琅嬛路绕,亭台楼阁、奇花异草,青翠的松、柏、竹间点缀着山石,形成四季长青的景观。左右有四座亭子:北边的浮碧亭和澄瑞亭,都是一式方亭,跨于水池之上,只在朝南的一面伸出抱厦;南边的两亭,为四出抱厦组成十字折角平面的多御花园环境角亭,屋顶是天圆地方的重檐攥尖,造型纤巧,十分精美。两座对亭造型纤巧秀丽,为御花园增色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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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尧咨回道:“这御花园真天下奇景皆在此处。”
    太宗笑道:“咱们今日如此有幸,你可要在这御花园赋诗一首,我朕这设宴助兴。”
    陈尧咨笑了笑,起身思索。只见左有宫女端这琉璃金翠玉盘,右有侍女执白色纨扇侍候。此时正值孟春时节,花园亦是群芳竞艳,姹紫嫣红,粉蝶萦绕,斜阳辉映下,别有一番伤春之感。
    这时此景,要做些惹人兴致诗词,殊为不易。陈尧咨轻轻来回踱步,笑道:“草民倒是有得小诗。”
    太宗见他成竹在胸,急忙道:“果真才子,可道来一品。”
    陈尧咨微笑,眼看斜阳,道:“浩荡离愁白日斜,吟鞭东指即天涯。”
    太宗听闻此句,心里感触,摇头品评道:“这诗虽是甚为切题,却也徒自惹人伤感不已,虽是春光无限好,也怕黄昏带夕阳,这落山之后,可是无再有此景,当珍惜眼前事物啊。”
    陈尧咨笑了笑,小手指哪艳红群芳,接着道:“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好一个‘化作春泥更护花’,”太宗笑道,本是伤春之句,却为想得因一句而意境全变,嘉谟,果真俏才子,如此讨人喜欢,依朕只见,再过些年头,这风流人物,你怕是想躲也躲不掉了。“
    陈尧咨笑道:“陛下谬赞,草民不敢当啊。”
 第四十一章 文采悠然似贾生
    太宗细细品味,“落红不是无情物,‘此句开的甚妙,与刘禹锡’我言秋日胜春朝‘有殊途同归之妙,这’化作春泥更护花’虽是平淡,可与这上下一联,便可为上乘佳句,如此之妙,朕生平未闻,今日打开眼界啊。”
    陈尧咨笑道:“歌诗合为事而作,此金玉之言。尧咨随恩师学的古文之风,古文者,在于古其理,高其意,应变之作,同古人之行事,不求此句雕琢。”
    太宗也道:“此言有理,‘这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之句,便是其佼佼之作,嘉谟深得古文精髓,柳开确实能耐非常,调教出如此才华之人。”
    陈尧咨笑道:“恩师才学过人,尧咨只是得其皮毛罢了。”
    太宗以手相指,笑了笑,举起酒杯微微示意,便是一饮而尽。陈尧咨亦是相视一笑,捧起酒杯,微微的抿了一口,但觉此酒非比寻常,略微较浓,便放下。
    太宗微微笑道:“嘉谟可是不善饮酒?”
    陈尧咨放下酒杯,回答道:“家父因草民年幼,因而不愿与我饮酒。”
    太宗摆了摆手,道:“这李杜之人,皆是斗酒诗百篇,可未曾见不饮而言诗词者,你倒是此中第一人了。”
    陈尧咨起立而回道:“家父家教甚严,便以君子之交而论,草民兄弟三人都不可在未及弱冠而饮酒,草民不敢不遵命。”
    太宗点了点头,道:“如此说来,陈省华亦是稳重之辈。”
    陈尧咨迈步而出,拱了拱手,道:“家父虽是职及县尉,可任职多年,未曾有缺堂未至,百姓之事未曾有延迟耽误,也是颇受南部县百姓之赞。”
    太宗抬手示意他坐下,道:“如今朝堂正值用人之际,却是官不在责,冗员陈杂,听闻能有此之官,朕甚是欣慰。”
    陈尧咨笑道:“这人员冗杂,便是政令难以传达,如此便生出许多事。”
    太宗笑道:“以嘉谟之见,可知这朝堂之事。”
    陈尧咨放下酒杯,起身而道:“陛下,我朝虽是得一除去前朝弊病,也是陈疾不少,这冗员之事,来历已久,要得清除,非一朝一夕之功。”
    太宗奇异,道:“你也能察觉这些。”
    陈尧咨笑道:“草民虽是处江湖之远,却也熟读治国之道。朝中现冗员不少,恩师也曾教导,于此长久,政令不达。于此,不得不用长久已禁军驻守,地方军备短缺,冗兵之出。此则国库空虚,军备短缺,因而有北伐之困惑,也不得不与党项之流而修好而拒吐蕃。”
    太宗呼了一口气,沉声道:“嘉谟,如你之言,可有相助之法。”
    陈尧咨把玩着酒杯,笑道:“陛下慧眼如炬,早就知晓,何必问得草民,这革除弊病非一朝一夕之力,但短期而有克制,也并非不可行。”


    太宗听闻他如此说,顿时双眼冒出精光,身子前倾,道:“有何之法?”
    陈尧咨起身拱手道:“陛下,这朝中冗员甚多,有多达十几人任一职者,因而有武官不骑马,文官不知职,政令下达,便是相互推脱罢了,陛下只需分其职责,划分其使命,便使其有事可做,自然可使政令顺畅。”
    太宗笑道:“此法虽于当今而言,不失为妙方。那冗兵之事又如何革除?”
    陈尧咨笑道:“陛下不是有枢密使,以枢密使为军核心,掉帅而不移将,裁将而不裁兵,此法足矣。”
    太宗猛然醒悟,似是秘制双眼沉思。片刻之后,笑道:“枢密院,每年调令个边防驻军而拱卫京师,却是耗费军饷,国库空虚,以此而行,却是有效。”
    陈尧咨笑道:“此只是解一时之困扰罢了,要彻底根除,陛下还需劳心不少。”
    太宗奇异的道:“没想,你虽是年幼,却也有如此见地,想这满朝文武,却是无一人有此策略。”
    陈尧咨不禁心想:“这和想没想到无关,就是能想到,又有谁会上奏,这不是自己没事找事做,谁那么傻。”起身拱手笑道:“陛下过奖,草民只是一家之言。”
    太宗摆了摆手,笑道:“你先献策与击退吐蕃,又献策于朕,果真才子,朕从不相信,古代有如贾谊之年少多才者,而今一见,嘉谟却是如甘罗之智,贾谊之才。”
    陈尧咨忙站起来道:“草民惶恐,怎敢相比贾长沙。”
    太宗起身笑道:“贾生二十至太傅,你却十一岁献策于朕,朕这相比,怎会有错。你有贾谊之才,朕却不能坐了汉文帝啊。”
    陈尧咨微微走了几步,笑道:“一时谋议略施行,谁道君王薄贾生。爵位自高言尽废,古来何啻万公卿。陛下何须长吁短叹,这古来圣人皆有过,何况身是君王。”
    太宗笑道:“你真有如此之才,出口而成章,曹子建亦是七步成诗,可见陈尧咨亦是才高八斗之士。”
    陈尧咨笑道:“陛下谬赞了,草民只是有此感触,一言均赋,四韵俱成,哪来急智。”
    太宗转过身来,问道:“朕却是不解,你为何不愿入朝廷任职?”
    陈尧咨道:“草民年幼,正是求学游历,增广见闻之时,如过早如得朝堂,难免得不知天下事,不明百姓言,此于朝廷百害而无一利。”
    太宗听他此言,点了点头,道:“朕本想留得你在朝廷,但更知晓你而今更需多习书治学,方得出入朝堂,难得你如此多才,又如此谦逊。”
    随即又道:“秦翰何在?”
    话才落音,一人之音想起,道:“奴才在。”
    “拟旨,朕闻成都府治下南部县尉陈省华,任职谨慎,政绩斐然。然其教子又义方,得孟母、燕山之德,现正用人之际,擢为太子中允、秘书省正字,钦此。”秦翰领命去了。
    陈尧咨听闻此言,忙行礼谢恩,道:“谢陛下圣恩。”
    太宗笑道:“平身吧,今日见得你如此,朕心甚为欣慰。陈省华得麒麟之子,朕却是好生羡慕,生子当如陈尧咨啊。”
    陈尧咨忙施礼道:“草民惶恐,不敢如此。”
    太宗笑道:“你总是如此谦虚。”
    陈尧咨笑道:“在草民年幼之时,二哥曾以才名名扬南部县,大哥亦是老成持重之人,草民自认不及也。”
    太宗奇道:“你大哥、二哥,你是幼子吧。”
    陈尧咨道:“大哥、二哥均是功名在身,二哥更是为州试解元,明年秋闱,当是入得汴梁。”
    太宗听了他的话,释然开来,笑道:“既是如此,你三兄弟之高下,朕当拭目以待。”
    陈尧咨微微一笑,没有再言,这这本是并非他所愿,但这大哥、二哥亦非寻常之人,陈尧咨倒也不担心他二人之科举之路。
 第四十二章 契丹的使者


    回到驿馆,已是将酉时已过,陈尧咨甚感疲惫,还未吃晚饭,便在榻上双眼微闭,正是似寐似醒之间,那小厮跑了进来,笑道:“陈公子,吕大人在厅堂求见,你看是否相见。”
    陈尧咨忙整理衣冠,在小厮带领之下,向正堂而来。
    吕大人正一捧香茗,见陈尧咨从后堂出来,起身笑道:“老夫冒昧拜访,打扰之处,还望陈公子恕罪。”
    陈尧咨连忙拱手施礼,道:“吕大人严重了,能得吕大人光临,此本是求之不得之事,小子倍感荣幸啊,小子未曾相迎,还望吕大人恕罪啊。”说完,相请之下,两人分宾而坐。
    陈尧咨笑道:“吕大人政务繁忙,光临这驿馆,必是有重要之事啊。”
    吕端哈哈一笑道:“不愧柳学士弟子,观人而知其意,真是才识不浅。老夫下得朝堂,便匆匆之间来此拜访,却是仆人们说,陈公子尚未归还,无奈折返而归。此次再拜访,才得以相见。”
    陈尧咨歉意的道:“官家相召,尧咨不敢有违圣命,因而将至酉时才折返而归,望大人恕罪。”
    吕大人笑道:“没想陈公子虽是年幼,却是如此圣眷正浓。实不相瞒,老夫此来,实为有一事相询,望得陈公子之言。”
    陈尧咨自问与这吕端乃是初次相逢,并未有何相交,怎能有何事向他而言,心里自是疑惑,回道:“吕大人严重了,小子虽是仰慕大人已久,却是未曾拜访,不知大人所谓何事,小子定当知无不言。”
    吕端见他甚是疑惑,心里明了,笑道:“陈公子不必如此,老夫虽是身在朝中,却是与范大人甚是相和,引为知己,这自中立兄出任剑南道节度使,便未曾相见,陈公子从成都府而来,老夫但想知晓,这老友如何。”
    陈尧咨心里释然开来,心下明了,笑道:“大人严重了,大人与师伯之交,当真君子之交啊。”
    “师伯,陈公子莫非真与中立兄相识?”吕端疑惑道。
    陈尧咨笑道:“师伯与恩师视为知己,小子在南部县因恩师引荐,见过其面,师伯却是以其山水之画赠与小子,使得小子受宠若惊。”
    “哦,真是如此,中立兄确实与柳学士相交莫逆,他以画相赠,陈公子果真是有福气之人啊。”
    陈尧咨沉声道:“可是,自从去岁重阳,与王钦若相比试望江楼之后,便未曾相见,心中亦是挂念的很,今日听得大人相询,小子惭愧啊。”
    吕端笑道:“既是你与中立兄为师伯之谊,老夫托大,便是叫你一声‘贤侄’了。”
    陈尧咨站起身子,道:“大人此言甚是。”
    吕端道:“贤侄不必如此,如贤侄回乡之日,便托得老夫之情,望相转达,就言老友挂念了。”
    陈尧咨道:“大人所托,小子铭记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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