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忘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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勿忘尘-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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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尚且自残,恐怕以后会更厉害,其实瑾王如能说出来还好些,只怕憋在心里久了终非益事。” 
  夕瞑猛地跌回道龙椅上,半晌道,“知道了……下去吧。”
  王太医忙不迭的出了门,夕瞑看着门口,猛地将香炉踢翻,阴暗的大殿里,他狼狈的喘着气,撑在桌前,香气呛鼻如没了感知般怔怔不语。
  夕渐请了半个月假,这次夕瞑二话没说就准了,夕渐这些日子养在榻上硬生生养出了一层肥油,脸上也圆润了不少,看上去喜人的很。
  莫尧下朝后时常来看他,夕渐有时和他说着说着话突然就发起了呆,莫尧笑侃,“王爷真是贵人事忙,一心二用。”
  夕渐回过神来浅笑应着,“只是在想些事情。”
  “什么事情?王爷若信的过我,讲与我听听。”
  “…我只是奇怪,小柯什么时候和皇上走的那么近,除却政务外两人还时常谈些事情连我也不告诉。”
  莫尧也思索起来,小声地说着,“我听说一些,好像是关于前朝端王爷谋反一事,调了许多案件卷宗做的那叫一个仔细。”
  端王爷是他的二哥,当年先帝继位第一个就是拿他开的刀,夕渐听着这些也说不出是个什么表情,莫尧看他似乎又发起了呆,只好自顾自剥着橘子等他回神,这时节本不是橘子供期,只是应了句老话:上有所好,下必媚之。
  莫尧喜欢吃橘子,所以不管什么时节总都有人能供上,夕渐每每边吃着橘子边批判莫尧的作风问题,只可惜今年夕渐的病来的太凶猛,吃不了两个就作罢。
  莫尧以前问过夕渐可曾喜欢过什么东西,夕渐当时怔了一下,浅浅说着,“以前曾喜欢一把琴,现在日子久了,念头也就淡了。”
  后来莫尧曾送过许多琴给他,可惜,夕渐是个念旧的人,那些不曾上过手的琴连把玩一下的兴趣都没有。
  屋外小厮请示着,“王爷,大理寺少卿求见。”
  莫尧摇了夕渐一下,夕渐回了神,说道,“让他进来。”
  虽说已经到了春暖三月可夕渐还披着大氅,一副不耐寒的窝在暖榻上,屋里还点了火炉,人一进来不到半个时辰就有种置身炎夏的感觉,也就莫尧坐的住。
  陆继进来隔着暖帐说着,“下官出任大理寺少卿还未来拜见王爷,望王爷见谅。”
  莫尧剥着橘子酸溜溜的说一句,“以前倒不觉得这位子好,现在想想能与你朝夕相对倒也不错。”
  夕渐敲他一个板栗,隔着暖帐调侃着,“陆大人欠本官的十两黄金还未归还,且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陆继大惊,也不顾礼数上前撩开暖帐,一看夕渐窝在暖榻后,恍然大悟的说道,“大人!原来是你!”
  莫尧这下更醋了,“陆少卿放肆了。”
  夕渐咳着却挤出一句话,“无妨…咳…”
  “是属下失礼,忘了王爷染了病尚不能见风。”说完放下帐帘,自己却也挤入了暖帐里,一时有些尴尬,踌躇半晌说道,“王爷病得有些时候了?”
  “半月有余…”夕渐递给了他几个橘子,“明日应能返朝。”
  “可是…王爷似乎还未好全。”陆继担忧的看着夕渐的脸色,似乎苍白的过了分,竟没有一丝血色。
  莫尧却插了嘴,“新官上任当然不想有上司压制,我与王爷都懂。”
  “下官不是这个意思!”陆继急忙解释起来,“下官当然希望王爷好的快点!如果可以,下官愿代王爷生病!”
  这话说的有些暧昧,一时夕渐张不开嘴,斥责也不是褒奖也不是,只能挪开话题,问着,“现在住在哪里?可还习惯?” 
  “在城南,是新开的宅子。”
  “城南?离孟柯的府邸挺近。”莫尧又吃了个橘子,一边吃一边吐着籽,“孟柯那小人可记仇的很,还是个药罐子,以后离他远点。”
  夕渐又敲了他一下,莫尧翻着白眼,又闷头吃起了橘子。
  陆继思虑良久,说道,“其实,下官最近听到些传闻…是关于王爷的。”
  夕渐也拿了个橘子,细白的手指有些费力地剥着皮。
  “皇上…好像要撤了您的官职换人替上。”
  夕渐手中的橘子砰然落地,猛地抬头惊诧的说道,“是真的?”
  “皇上已经拟好了折子,经三省通传,职务交割完毕也就一两个月的功夫。”
  、、、、无良小番外、、、、
  鉴于本篇是BE,调节下气氛,这个小番外和正文没有连系,纯属虚构,聊胜于无。
  某段时间夕渐突然清闲下来,三天两头就请人下馆子,有一位同僚酒后吐真言说呀,“…我的王爷,嗝……您是首辅大臣,纵观古往今来,哪朝的辅臣等皇帝亲政以后能有好下场……远的不说,张越!张越您知道,就一个大老粗,嗝…又不认识字,户部给他一查账,嘿!冒出来一大打的贿款,真他妈有理说不清,硬是被削了……想您以前…和皇上对着干那么多回,皇上能不记恨,您要想全身而退…难!要想在朝里好好待着,也难!……”
  “对……对!”夕渐给这丫倒着酒,自己也喝上了,两人哥俩好呀,喝道最后这丫嚷着要和夕渐拜把子,要不是在场几个官员拦着,说不定夕瞑还真能多个叔。 
  夕渐要是喝醉了和平时简直两样,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做,半夜三更闯了皇宫拎着酒瓶一直闯到临政殿,咱皇上正睡着觉呢,看见他的表情那叫一个无辜,夕渐相当泼妇了一回,最后醉晕了,直接给自己撂到了地上。
  夕瞑拉着他起身给他掸灰,闻他一身酒味就把他拎到浴泉给清洗了一遍,夕渐嚷嚷着,“别动,让小爷亲一口。”
  夕瞑差点笑背过去,还真凑到夕渐跟前,“亲,你倒亲个看看。”
  夕渐推开了他的脸,嚷着叫得是美女怎么送来了倌儿,还嫌弃他年纪大了点。
  夕瞑抹着笑出来的眼泪,离夕渐极近,“爷,你怎么还挑上了。”
  夕渐咕噜几句夕瞑听得不大清楚,凑的近了,不想被夕渐给吐了一身,顿时石化。→_→|||
  “你是故意的!”
  “你肯定是故意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0 章

  夕渐睡死了,夕瞑恶狠狠的眼神全部免疫,夕瞑心想脏也脏了还能比现在更脏不成,于是抱起夕渐就亲,夕渐倒乖觉了,不挣不闹,夕瞑亲够了本换了场地洗浴才回房睡觉。
  夕渐敲着醉的脑袋,入目,黄龙锦帐,对面,裸呈相对,顿时一个不慎险些跌到地上。
  夕瞑看他一副糗样就想笑出声,可原先想好的话却不容他笑出来,憋得十分辛苦。
  夕渐脸色苍白的问,“这…这是怎么回事?”
  夕瞑拽着被裹住自己,言语间似乎悲伤异常,“皇叔难道忘了…昨夜,你喝醉了酒,撕了我的衣衫…”
  夕渐大怔,夕瞑偷乐。
  “不会的…我怎会…”夕渐扯着自己的头发,夕瞑搂着他的腰,字字泣血,“…你昨夜一遍撕还拿酒泼我,我后来带你去浴泉,在水里,你居然!居然…皇叔!怎能这样对我…”
  “我…我…”夕渐苦着脸,奈何记忆一片空白。
  夕瞑下床着衣,也递了一套干净衣服给夕渐,正色道,“皇叔居然会信,唉!”
  夕渐还处于呆滞状态,夕瞑走后良久,他才反应过来,恨恨地撕着枕头悲愤的捂着头说,“这混小子!”
  (小小甜蜜一下)
  琼林宴是周朝开国时就留下的庆典,宴席开在四月桃花盛开之际,应届进士在朝官员共赏桃花,畅意游园,百官可携家眷,意在天子与民同乐。
  夕渐送了紫裳去和他皇姐赏花,便坐到设好的席位上,莫尧凑了上来拉着夕渐的手说,“我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和孟柯坐到一起,王爷,要我和他坐一块儿我宁愿站着。”
  夕渐也不知道这两人小时候不是玩的挺好怎么长大了跟仇人似的,一见面就吵架绊嘴,“你是怎么了?孟柯这么招你不待见?”
  莫尧挠头说道,“你看他那副奸笑嘻嘻地样子,哎呦……”
  其实是有原因的,从小时候起他老爹就爱拿他和孟柯比,不比还好一比更生气,三天两头被他老爹又打又骂,渐渐长大了看见孟柯就满肚子火气,也最恨人家拿他和孟柯比。
  孟柯端了酒来敬夕渐,夕渐浅抿两口不想还是咳了起来,莫尧给他顺着气加紧挑起孟柯的刺,“瑾王身体你难道从不注意,这要是咳坏了你怎么赔我!”
  宴会上杂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反正莫尧这句话是清楚传进了每个人耳朵里包括夕瞑。
  孟柯红了脸,将酒杯往莫尧身上一砸气冲冲回到了座位,莫尧辛勤的给夕渐拍着背,咳声渐止,莫尧便接过侍从递来干净衣衫去换衣服了。
  待他走远,夕渐张开手掌,手上还有些缕血丝,当下擦了手,可巧被夕瞑看到眼里将他的手硬扯出来,沉声问着,“多久了?”
  夕渐并不想搭话,手却被拽的死紧,挣扎几下见那人并不想放开,张望四周,那些大臣们似乎并不关心他们的情况,无奈之下,夕渐轻声说道,“皇上,臣脏。”
  夕瞑顿时有些失措,那人趁此时硬抽出手来,夕瞑想换个法子问他,夕渐却离开了座位。
  在身后,夕瞑突然说道,“是朕的错。”
  他并未回头,桃花翩翩而下落在肩头,他抬头看向天际,似乎碧空如洗,纤尘不染。
  夕瞑被遗落在喧嚣中,看上去就想另一个世界的人。
  愈往桃花深处,陆继与几个登科子在桃花树下摆桌,作诗论词,执花对饮正畅谈的痛快,夕渐不由顿下脚步看着他们几个。
  那群少年风华正茂,及冠风流,分外的让人羡慕,夕渐望了一会儿便摇头浅笑,难怪人家常说寸金难买寸光阴,这样大好的年华真是黄金不换。
  莫尧不知是什么时候追来的手里还抱着大氅看见夕渐嚷嚷着要他披上。
  “王爷,还是我心疼你。”也亏的莫尧能笑的这么谄媚,夕渐敲他一个板栗,“不要胡说,马上快成家的人了还这么没大没小。” 
  莫尧长的挺像夕渐的长姐,面目也许是因为还没长开,清秀生嫩的很,白皙的额头被敲出红印就显得很刺目,莫尧捂着红印,叽歪着,“那是我爹给我找的,长的跟个夜叉似的,老天要是长眼干脆把她收回去重造得了。”
  夕渐笑着,“你可真是歹毒,就算不想娶也不用咒人家死吧,这样狠的心,以后谁还敢嫁给你。”
  莫尧还在揉脑袋,“瑾王爷,我听孟柯说,王妃是你自己选的是不是?”
  夕渐系着大氅的衣带,浅笑着说,“我十五岁时就认识了她,真正动心的时候,是十七那年。”
  “听说王妃出不太高,是舒太后在里面拉拢先帝给你们做的媒。”莫尧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用袖子给自己扇着风。
  夕渐也坐了下来,“都是陈年旧事了…你要是看上哪家女子趁本王还没离朝也给你去说说媒。”
  “算了吧!”莫尧翻了个白眼,搂着夕渐的样子十分亲腻,“我学王爷娶一个就够了,王爷要是闲着没事可以给孟柯说说亲。”
  这句话倒提点了夕渐孟柯与莫尧同龄也是到了该成家的年纪,夕渐心里盘算着谁家姑娘到了年纪便问起了莫尧,“你觉得小柯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莫尧思索一会儿摸着下巴说,“这倒没注意,下次问问他……不过我妹妹挺中意他。”
  夕渐点头称赞,“好歹是一起长大的,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那是,我那个刁蛮妹子早点嫁出去我也早点解脱…嘿嘿…”
  莫尧正贼笑着,冷不丁似乎听见孟柯故意咳嗽的声音,立马做贼心虚的拉着夕渐说,“王爷,那小子要知道我这么算计……不!我这么为他好,他该不会报复我吧?”
  夕渐安抚道,“怎会,他以后要是做了你的妹夫肯定会感激你。”
  “真的?”
  “真的。” 
  其实相个亲什么的不难,莫尧选个地方带妹妹去看看孟柯,两人见完面要是有什么问题再商量一下,然后选个时间让孟柯去下娉书,娉礼这事就成了大半了,这事情莫尧还专门请教过他爹,莫老爹相当欣慰,就把这事专门交给了莫尧。
  莫尧这个得瑟,委婉的给孟柯表达了下要把妹子嫁给他。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1 章

  当时孟柯的表情相当奇怪,莫尧说不上来,要不是有人在边上他真以为孟柯是要吃了他,小孟大人很清楚地说了一句,两眼像是闪着刀片光似的发狠,“莫尧,你操的哪门子心!”
  这么斯文的人说出来这么刻薄的话可以说是相当的不留情面。
  莫尧愤慨了,扯了嗓门和他对骂起来,大意也就是,我妹妹看上你是你攀高枝别给脸不要脸。
  孟柯气的手指都发着抖,半天才缓过来,离莫尧很近的地方轻轻说了一句,“你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
  莫尧没反应过来,孟柯冷笑着说,“你对瑾王存的是什么心思,我对你也是一样。”
  莫尧懵了,两眼直勾勾的看着孟柯,半天才说了一句,“孟柯…原来你是断袖。”
  这事情得好好想一想,他可不能把妹妹交给一个断袖,莫尧跌跌撞撞的出了门,路上撞了许多人,他边慌忙的说着抱歉边想着孟柯怎么能是断袖,这事要是夕渐知道了该伤心成什么样子。
  路过南曲十八巷的边角胡同,两个广袖儒衫的男子纠缠着,一个将另一个压在墙上恣意吮吻,莫尧头一次不能忍受的趴在墙角呕吐了起来。
  站起来时晕眩来的太猛还没反应过来就摔了个跟头,仿佛四周满是嘲笑声,莫尧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十井小民一样马上跑了出去。
  他想着自己对夕渐的是爱慕,是尊重,是敬仰,孟柯怎么会和自己一样,他们之间本质就不相同。
  莫尧一路懵懂着来到了瑾王府,他迫于急切的想找到夕渐可是真到了他的门前却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难道告诉他,王爷,你的好徒弟他压根就不喜欢女人,以后你也不用操心让他自生自灭得了。
  不能说!绝对不能说出来!
  夕渐会伤心的!他会难过,他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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