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射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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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射区-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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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沛霖站了一会儿,率先走了出去。走出客厅後,他方才说:“陈楚君有个八岁大的儿子,应该在卧室,你去杀了他。”
我一怔:“这、孩子……就算了吧?”
“斩草须除根。”他只说了这一句话,便冷冷的看著我,“我只给你一分锺。”
“可是……”我话没有说完,转身已经上了二楼,去那孩子的卧室,推门进去,小孩儿果然在睡觉,我咬牙坐到床边,将枪抵至孩子的额头,手却抖了半天,怎麽都无法扣动扳机。
最後一闭眼想算了,就下了楼。
秦沛霖还是冰冰冷的看著我:“解决了。”
我摇头。
他冷哼一声:“孬种。”
我被他说的无地自容。他却没再提要杀那孩子的事情,从怀里掏出预备好了的一些宣传大字报。一张写著:“处死通敌分子,蒋委员长万岁。”,另一张写著:“抗战必胜,建国必成。共灭奸贼,保我华夏。”两份大字报的落款都是:“中国青年铁血军”。
我依稀记得上次暗杀席时君杀错了人,最後还是我杀了席时君的那个小游击队就叫这个名字。
(此事,详见第七章跟踪术和第八章暗杀,陈沧水布置的任务,还记得吗?)

从陈公馆出来已经六点四十五。我在路边等到了一路公车离开。秦沛霖则坐了出租车往公共租界而去。
我与秦沛霖在坎子桥碰头,把手枪扔到了河里,并雇了两辆黄包车回到了船务公司,将身上的衣服鞋子烧去换了平常的衣服,方才和局座分道扬镳,溜达著往回走。
在路上的时候,我看到工部局警务处(汪伪76号操控的警务部门)的警车正接二连三的往愚园路赶。这时候,按理说我的心情是十分雀跃的,可是今日却想到了那些无辜死去的人,反而沈甸甸的,有些难过有些难受。

注:
能坚持到这里的诸位,至少觉得这是个能看下去的文。那我们来普及普及1941年的上海是个什麽样子。
1941年的上海已经沦陷,日军和汪伪政府统治了上海的西部地区,并纵容卖|淫、大麻、赌博、黑帮的横行。可以形容为当年的红番区。除此之外,有一个公共租界,有一个法租界。
1941年国共还在二次合作中,虽然发生了皖南事变,但是蒋介石并不敢公然撕破。同时他又和日本人以及汪伪暗地勾结,所以出现了军统、中统、日本特务、76号特务、甚至包括英国、法国、共产国际等各种特务,混杂在上海这个圈子里。
1941年的军统和中统这个时候也是抗日的。但是并不代表他们便是正义的一方。而是作为一个中国人,他们做了自己应尽的义务。就好像秦沛霖为了除汉奸还杀了许多无辜的人。这些部门在抗日的同时,也涉足杀害了许多自己的同胞。
看到我上面这些语言,大家可以了解此文三关有多正。应该说此文三关过正。我对秦沛霖此人的描写一直是贬义的。让我们一起坚持个人形体的萌,民族大义的恨吧。




禁射区(24)尖锐的恨

24 尖锐的恨 
只是进入租界後,我并不曾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宝瑞丝夜总会。牟青芳在那里等著我。 
今次我恐怕再也逃不掉了。 
因为去的时间尚早,宝瑞丝还不曾开始营业,我从正门进去,里面椅子都收了,夜里金碧辉煌的奢华装饰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肮脏陈旧。有帮派弟子领了我到宝瑞丝後面的小阁楼,从窗子外面便看到牟青芳在里面坐著,手里拿著一串碧绿的念珠在唱诵经文。 
在外面等了一会儿,直到他放下念珠,双手合十叩首。我才轻轻敲门:“牟爷,我是沈醉。” 
“进来吧。”他道。 
我进去时,他将念珠仔细的放入一个檀木匣子里,供在佛像前,笑道:“我那里点了鸦片灯,你要不要吸两口?” 
我摇头。 
他见我紧张,就拉著我坐过去,不容分说地将烟枪递在我的手里,虽然笑著却强硬道:“吸两口,别紧张的跟木头似的。” 
秦沛霖当时告诫我不可以吸毒的话还时时响起。我端著烟枪犹豫了很长一段时间,突然想到秦沛霖都把我当个物件一般送人了,我何必还担心那些一二三四?想到这里,心情豁然开朗,脱了鞋上‘床,半躺下来,就著烟灯,点著了吸了两口。 
很香。也不算呛人。 
“怎麽样?”牟青芳问我。 
我比了比大麽指:“牟爷这里的果然是好货。” 
他哈哈笑了,我看著他觉得有些眩晕,闭起眼睛感受那种从後脑勺某一个地方窜出来的乐子。那种感觉,来得极快。就好像坐在吸的鸦片烟雾升上了天堂,每一个微小的东西都让人敏感万分,我甚至能听见海浪声,我还看见了已经落下去的太阳。我好像在飞机上,又好像在自己飞翔。 
牟青芳抓住了我的下|面,我吃惊的尖叫一声,睁开眼睛,看著变得光怪陆离的他,不太明白他的举动。 
“小沈,我让你更快活。”他在我耳边说道。接著便拖了我的衣服,将他的那个家夥露出来。 
“要不要?”他问我。 
视线中所有的东西都被成倍放大,他那个东西亦然。我恐惧的摇头,接著开始莫名其妙的发笑:“不要,你会把我捅死的。” 
他却似乎嘲笑我一般:“我是要让你欲|仙|欲|死才对。”说完他便真的插了进来。 
不知道是爽还是痛,我长叫了一声,抱著他,不停发抖。 
“痛。”我道。 
“马上就不痛了。”他敷衍的安慰。抓著我的双腿,狠狠往开拉扯,急速运动著,将我死死钉在那个地方。 
後来的事情,我倒记得不是很清楚,只是那种分明很痛,又分明极|乐得感觉印象深刻。我知道自己一定克制不住地淫|声浪|叫,乞求更多。我亦记得牟青芳那嘲笑轻蔑的笑和声音。 
早晨醒来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应该感谢鸦片,若不是那俩口鸦片,也许我会试图拔枪崩了这个老混蛋也不一定。 
後面仿佛长了痔疮,火辣辣的痛。穿好衣服往宝瑞丝夜总会外面走的时候,还微微有些瘸,有人在门口等著我,眼神暧昧,探究我好半天,给了我一沓钞票:“牟爷给的赏钱。” 
我一瞬间火了。 
一脚踹到他肚子上,他顿时跪地,双手抱著肚子,脸色苍白的看我。 
我将那一沓法币扔在他脸上,怒道:“回去告诉牟青芳,别仗著上了我就觉得自己多牛了。老子不稀罕他这些臭钱!” 

外面在下雨,上海的春天,确实讨厌。 
我瑟缩的抱著膀子,试图让自己更暖和一点。只是雨还是那麽大。我不想回我那空荡荡的房子,也不想去局里。 
阴冷阴冷。 
我心里也阴冷阴冷。 
站在十字路口,我竟无处可去。 
鬼使神差的,我开始朝一个方向走去。一个小时之後,我浑身湿漉漉的站在了坎特庄园酒店对面。 

犹豫了一会儿,我开始穿过街道,进了酒店。 
上次的大堂经理拦下了我,问:“先生您什麽事?” 
“我要开‘房。”我道,“怎麽了,看我一身狼狈以为我没钱吗?” 
“不是不是。”大堂经理陪笑道,“我带您去前台开‘房。” 
“我要302房。”交钱的时候我说。 
经理一愣:“302?” 
“不行?” 
“并不是,只是……那个房间今天下午两点到三点这段时间已经被定了。” 
陈沧水和方一默苟合的场景在我脑海里烧了起来。 
我掏出两百块钱:“这够你们几天的房费了。我要定。” 
“可是……” 
“你不要告诉订房间的那位先生,他到时候还是领他照旧上楼。”我继续道,“行不行,一句话。” 
大堂经理看了看我的钱,最後叹了口气:“行。” 
我进了房间,连衣服都不想脱,浑身湿透直接倒在床上,仰头看著天花板,胃在尖锐的痛著。我想到自己在多麽沈默的暗自喜欢著陈沧水,他又多没有把我放在心里。他对待方一默的那种容忍和温柔,甚至他对待花草的温柔,都不曾分过我一丝一毫。胃痛让我尖锐的恨起了这麽不争气的自己,也尖锐地恨起陈沧水。 
我想现在就跳起来,去秦沛霖那里告发他勾结共|党,这种被判党国背叛军统被判局长的叛徒,早就该被处死。告发他在老子被牟青芳强|奸的时候,他却在跟方一默上‘床。 
可是,时间在一分一秒地匆匆流逝,我却只是躺在那里,安静的躺著,一动没动。 
直到房锁“哢嚓”响了。 
有人推门而进。 
我支起上半身,抬头,便与陈沧水对视。 
他本来充满喜悦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戳的我心头火辣辣的痛。 
“你怎麽在这里?”他充满戒备的问我。 

……… 
我为了符合民国风,故意把语言搞的很拙朴。形容词也特地用了比较复古的那种。 
不知道诸位看出来了吗




禁射区(25)禁射

25 禁射 
我气笑了。 
“我为何不能在此处?”我反问他。 
陈沧水微微皱了皱眉:“沈醉,出去。” 
我耸耸肩膀,笑著看他:“这房子我定的,为什麽是我出去?” 
他看了我半晌,似乎已经接受了我发现他的秘密的事实:“你怎麽发现的?” 
我想了想:“大概是老天注定吧。” 
“……你怎麽了?”他似乎在关心我,慢慢的走过来,关心的弯腰扶助我的肩膀,“小沈,你脸色不好。” 
我忍不住怪异的笑了起来:“你的袖子里有一枚涂了氯化物的针,再三厘米就戳到我脖子里了,陈组长。” 
他的计谋被我识破,倒不慌乱,声音又重新冷了下来,那根针戳在我的肌肤外,冒出来的寒气,让我脖子隐隐发麻:“沈醉,你打算怎麽办?拘捕我?告发我?” 
“所以你打算杀了我?”我问。 
他没了声音。 
我苦笑:“可是陈沧水,我不想害你,我喜欢你。” 
他似乎僵了一秒,冷著声音道:“怎麽证明?” 
“你上次跟方一默见面是在三月三日。秦沛霖直到你失踪了三个小时,当时抓我去质问,我没有告发你。当然,这也是你为什麽能坐在这里的原因。” 
他收了毒针,坐到我的对面,从怀里掏出了枪,放在膝盖上,指著我:“你要什麽?” 
我要什麽? 
我一直都是默默喜欢他,从来没有期盼过,能要什麽?正想摇头,外面传来敲门声,陈沧水站起来警惕的去开了门,方一默走了进来,脱下帽子便看到我在屋内,甚至还愣了愣:“陈砚,这是怎麽回事儿?” 
“我跟你见面的事情被军统特务发现了。”他道。 
他的口气,好像在说什麽让人厌恶的东西。疏离而鄙视。我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了,相处将近半年,共同执行任务,他还经常亲切给我做饭,原来都是假情假意。我在他眼里不过是个连号子都叫不上的“军统特务”。 
“你不是问我要什麽吗?”我开口,几乎是恶毒的,“你不是能跟方一默在这上|床?我要你跟我上|床。” 
方一默诧异:“沈醉,你应该知道我们两相处的关系,难道你要雌伏在他身下?” 
“雌伏?”我嘲讽道,“局子里谁不知道我和局长的关系,连牟青芳都能……对,我喜欢他,谁都能上我,为什麽我不能让他上我?” 
方一默被我说呆了。 
“陈砚,这……” 
“一默,今天你先回去,我来解决吧。”陈沧水轻轻的跟他说。 
方一默思索了一下,最终叹气道:“陈砚,千万不要做傻事。” 
“我知道。” 
方一默接著在他嘴角轻吻了一下,方才离开。 
陈沧水竟然露出了一丝微笑。 
我突然觉得自己距离陈沧水的世界那麽的遥远。 
他拉开保险拴,将枪口压在我的额头上道:“信不信我一枪崩了你。” 
“我死了对你没有好处,只会让你马脚露的更多。你留著我,我还能给你打掩护。”我无奈自嘲道,“谁叫我喜欢你,我犯贱呢?”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陈沧水收了枪。我微微松了口气,接著他突然反锁了门,弯腰将我推倒在床|上,吻了我。我吓了一跳,猛然推开他,困窘道:“你干什麽?!” 
他半跪在床沿,慢慢的脱下外套,解开领带,用一种嘲弄的口气道:“陪你上|床啊。沈大爷不是开了这个条件吗?” 
这样的陈沧水陌生之极,我已经有些後悔,硬著头皮道:“那只是我一时冲动。” 
“那很好,我现在也很‘冲动’。”陈沧水拉了我的手去摸他的下面,竟然有些勃‘起,“你要帮我疏解麽?” 
内心百味纷杂,却无法拒绝。最终,我解开了他的裤子,那样的大家夥跳出来,几乎让我有些畏惧。 
陈沧水冷漠的笑,声音仿佛千年寒冰:“你怕了吗?”他问我,“你其实不用怕,虽然那里看起来骇人,却是个摆设。我二七年去越南前,就有军医院的高级医生给我做了手术。这里只能勃‘起,亦能产生欲‘望。却无法射|精。” 
“为什麽这样对你?”我惊问。 
他笑了一声:“戴老板的原话:陈秀娟长得漂亮,孤男寡女擦枪走火难免,要是留了种就大不对了。” 
“所以,就让你没办法留种。这样你跟陈秀娟就算发生肉‘体关系,亦不会有更多的牵绊。被判党国的可能性就大大降低了?” 
这是多麽残酷冷漠的处理方法。




禁射区(26)扑朔迷离

26 陈砚之谜 
陈沧水看了我一会儿,也许是因为我的眼神太过惊讶,又或者是因为我露出的同情神色,他的态度慢慢软化了下来:“小沈,你老实告诉我,上一次我们在沪江大学里遇见方一默的时候,你是不是跟秦沛霖讲了?” 
我苦笑道:“组长,我不讲又能怎样?局座有什麽事情是不清楚的吗?” 
接著我们两个人就陷入了漫长的寂静。 
他坐在床沿,缓缓地穿好衣服。 
我躺在那里,却没有阻止。 
我当时想,也许这是我唯一一次有可能跟他发生关系,可是我却没有继续要挟他。他说那些话的时候,那种蕴含了深沈的痛苦的神色,只是一闪而过,却让人无法忘怀。他穿好衣服,走到房门出。 
我开口问他:“组长,你不杀我了?” 
他回头笑了一笑:“我不杀你,也不上你。” 
“你信我?” 
“不,我只是觉得你之前没说,现在也不会有必要。况且,你抓到了什麽真凭实据了吗?”他问我,“你也清楚,我并不是那麽好动。连秦沛霖都要惧我三分。” 
我躺才床上,眼睁睁的看著他就这麽走了。 

外面的雨一直没有停过,我衣衫不整的离开了坎特庄园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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