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江湖+番外+荷庭晚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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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笑江湖+番外+荷庭晚叙-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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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够了,这疯起来就不顾时间场合的男人。 



从自己在武林盟大会前夕被他截出来到现在,也已经过了快五年,他还甜黏腻歪得这般要紧,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才好。 



就拿昨天来说,明明柜上还有多余的空房,可是两个大男人在他的坚持下同住一间上房,这就已经够让人起疑了。 



这还罢了,偏生熄灯上床后他又不管出门在外理应顾忌的道理,仍是一如既往地发起情来,被欲字当头的人抢得先机挑弄得自己也欲罢不能,只得从了,可是到底还是顾忌着周围的环境,弄得他叫又不敢叫,苦忍着捱到他做完,才松了一口气,那人却还尤不满足,借由因为换了环境分外刺激这种借口再度求欢,可怜只有自己生怕这房里的动静叫人听了去,那个皮厚脸臊的家伙全然不会受影响。 



真是的,这种正常人都应该知道的常识,那个人却完全可以忽视,实在让他说教到无力。若昨天的事被人发觉了,那么他第一个就想羞愤欲死地自杀——或者应该在这之前先杀了那个害他羞窘到无脸见人的罪魁祸首。 



"呜……" 



被彻底抛弃的樊易见情势不对,袁无涯的确是认真在生气地样子,理也不理地用力梳理着原本应该属于"他的"长发,心里的不安更加扩大了。 



见他不肯回头一顾,索性站到他身后去,硬是要在镜子的残余空间里挤进自己的脸,好让他看清楚自己有多么愧疚、难过与伤心。 



"哼!" 



事实证明小圆圆的心要硬起来就是雪山上千载难化的坚冰,根本就漠视他的可怜相,自顾自地把披散下来的头发梳通后,把两鬓上头发拉拢向中线缠绕过手指,打算挽成一个发髻后就拿发簪固定住。 



然而,在挽髻的时候却有点不太容易控制力道,怎么弄都没办法一次性地把头发总在一起,不是留漏下几缕发丝不听话地垂散下来,就是松松松垮垮的全无整洁仪容——瞧起来五年的同居生活也不是全无影响的,有一些习惯已经渗入到两人的日常小事里去,点滴尽在心头。 



"还是我来帮你梳吧?" 



发觉他开始有些轻微烦躁起来的樊易不失机地蹭上去,伸手接过他手头上的工作来,三下两下就把头发绾得好好的,用一只发簪固定。 



这壁厢袁无涯后悔平常不知不觉间对他的依赖实在太多,那壁厢樊易只怕他依赖得还不够。他简直希望"他的"小圆圆除了吃喝拉撒和呼吸外,其余的都由他一手包办,离了他都不行。 



"小圆圆,今天你想吃什么?听说蜀地的`干烧岩鲤`和`夫妻肺片`都不错,我们去尝尝?" 



樊易到哪都不改的化子本色,最注重当地的名吃。 



袁无涯不置可否,不过看到樊易几乎连口水都要流下来的样子,就好象美食当前却被主人严禁开动而馋涎欲滴的大狗狗,只好由他去了。 



下到大厅,眼尖的小二就立刻过来引座,边掸着椅子上不存在的灰尘,边口乖地讨好着:"二位爷!今儿个早起赶路啊?那可得一定吃饱了才有力气。小店的大师傅拿手招牌菜`回锅肉`、`辣子鸡`、`锅巴肉片`、`干烧岩鲤`您看哪道合您胃口哩?" 



"就来锅巴肉片和干烧岩鲤,加一碟 `夫妻肺片`卤味做小食,素菜就是干煸四季豆,够了。" 



店小二的眼睛一直巴望着袁无涯,可是开口点菜的却是因为习惯了布衣打扮的樊易——袁无涯素来爱洁,衣饰上略为讲究一些,樊易当丐帮帮主当久了,再有钱也不会穿绸衣上身。 



"好咧!锅巴肉片、干烧岩鲤、干煸四季豆热辣辣炒一客,再来个夫妻肺片做前菜哩——" 



那小二唱着菜名报下去了,回头又迎上一拨风尘仆仆的侠客们。 



那边的客人们倒豪爽,连小二报菜名都懒得听,直接点"你们大师傅拿手的都来一份"。盼到这样的客人上门,店小二打点起精神招呼得自然分外殷勤。 



袁无涯看了一眼那边,心头突地一跳,那十个人中倒有七、八个是自己认得的,却是昔日义剑庄的同门师兄弟,还有素来与义剑庄交好的"锦囊妙计"胡智海胡老爷子。 



如果在以前,他早该上前去给这世伯请安,但现在只盼他们没发现自己最好。 



当下背转过身,正眼儿也不敢朝那边瞧上一瞧,前尘往事,恩怨良多,他不欲再沾前尘多惹事端,更何况身边还有一个不知道"丢脸"二字怎生得书的樊易在。 



也不知道他师傅是怎么教他的,明明天资高强,却偏偏斗大字不识一箩筐,什么道义理法全然不通,做事全凭自己高兴,天皇老子也不放在眼里。 



据何老头说这是他师傅为给他与众不同的人生而放纵所至,这性格虽然有时候蛮让人羡慕的,但惹麻烦的时候更多。 



可惜,在这时候,他不想惹麻烦,麻烦就偏爱来招惹他。 



他们的菜上桌后,袁无涯只不停地给樊易挟菜,实则期盼那些东西塞住他的嘴,少说话,不惹祸。受宠若惊的樊易一时间只顾得埋头苦吃,偶尔含含糊糊地劝同桌人:"泥也七(你也吃)。"倒没注意那边坐着的是他也认得的、袁无涯的同门师兄弟。 



另一桌的酒菜也上了,店小二只怕他们点得不够多,把店里数得着的菜名都一古脑地上了,一时间一张圆团大桌摆不下,后来上的就先搁在后面的空桌上,觑着这桌上的盘空了,立刻候补递上。 



这时候,却有一只黑黑脏脏的小手从那无人坐着的空桌下伸了出来,偷偷地摸索着,碰到了盘子后,拿了盘子里一块鸡肉,又飞快地缩回桌下。 



不巧那躲在桌下的小人儿拿的却是只鸡腿,这边的店小二见那桌上有一个空出的位置了,忙又把盘子补上,恰好拿到被人偷了食的这碟鸡肉。 



那边座上一位客人拿筷子拨了拨那盘白切鸡,立时发作起来,骂道:"怎么?怕爷儿们给你的钱不够是不是?拿只独脚鸡上来!大爷的菜你也敢昧着良心偷工减料,还是你们想嘲笑本大爷`金鸡一喙`要变成`金鸡独立`?" 



那汉子却是袁无涯的四师兄卢一鸡,五年前因樊易大闹义剑庄伤了左足,当时混乱中也未能好好医治,现在左脚比右脚要短上一截,未免有些行动不便。他对自己这名字和外号都颇为敏感,最怕有不吉利的兆头,这道菜恰恰犯了他的忌,把筷子一拍,掳起袖子就要干架。 



"师兄,别跟这些小人计较,叫他们换过也就是了。" 



原义剑庄庄主"义剑神拳"吴逢明的亲儿子,"小义剑"吳正玉却有些心事重重,见场面要闹大,忙制止本门师兄的行为。 



那险些讨了一顿打的店小二被一搡倒地,却刚好看到了躲在桌子下的一个小乞丐。 



这一下找到让自己险些儿背黑祸的事主,那店小二岂能轻易放过。 



一把把那约么五六岁,满脸油污只见一双大眼机灵灵乱转的瘦小孩童从桌下揪了出来,推搡着到那一起豪客面前,两个耳光打下他还死咬着不放的鸡腿丢到地上踩了两脚,气不由一处打来。 



"你这臭叫花,小丧门星!敢偷大爷们的菜,还累你爷爷差点被打,我今天不教训你就叫大爷们看笑话了!" 



店里的声誉都差点叫这小叫花子破坏,店小二好不凶神恶煞。 



以往这赶不走的小叫花也顶多在后门等着吃些剩的冷饭残羹,后来掌柜的娶了个小老婆后,嫌花子上门不吉利,叫店小二都别给他施舍了,却不料他今儿个实在饿得狠了,居然大着胆子偷到店里来了,偏在这时候被人当场捉包。为保住自己的一日两餐,店小二扬起钵大的拳头卖力演出。 



反正这起大爷们其实并不在乎那小叫花子偷吃的一个鸡腿,责任找到了,大家有眼睛的都瞧见,其罪责不在他们饭店,自然不能叫他们让店里照样赔一份。 



为着些许蝇头小利,差点被欺负成弱小的店小二欺负起比自己更弱小的孩子倒是毫不留情。 



也许人性天生如此,看到比自己强壮的,点头哈腰竭力讨好;看到不如自己的,挺胸凸肚不可一世。 



"乞食就已经够下贱了,你居然还偷?你这小叫花子,死贱种!" 



出身井市的店小二骂得可顺溜,可是他口口声声都是"死花子"、"臭叫花"早惹恼了至少曾经当过丐帮帮主的樊易。 



姑且不管这孩子是不是丐帮中人,但天下叫花都可以算是他的徒子徒孙,这般被人欺上头来还得了? 



店小二只觉得眼前一花,拳头底下突然就少了个受气的沙包,笑眯眯站在自己眼前的男子看到他收势不住的拳头也不避闪,那一拳结结实实地打了上去,突然受到一顿柔和的反弹力,店小二直如腾云驾雾般地飞起来,越过众人头顶,落到那一桌杯盏狼籍的饭桌上当了一道大菜,却还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会飞过来的,菜汁淋漓地坐在桌上发呆。 



"叫花子怎么了?花子大爷可大方得很,只不过少了只鸡腿,就送你们一头全羊,不用多谢了。" 



樊易亮了这一手,气势上压倒群雄。把那小叫花交给袁无涯,由得他去替那孩子抹去眼泪和处理伤痕。自己双臂一抱,斜睨着那一桌的武林侠客,竟是以一当十,毫不畏惧。 



袁无涯根本还来不及拦他,见到他一出头别人就已经认出人来,顺便再看清他跃出的地方正正坐着五年前莫名其妙失踪的武林盟盟主,倒抽冷气的声音响成一片。 



"胡世伯,各位师兄,许久不见,大家可好?" 



袁无涯只得苦笑着起身与大家见礼。 



"锦囊妙计"胡智海好歹也算武林名宿,在江湖上说话还是有分量的。更何况他师傅在生的时候与胡老爷子是好朋友,见到义剑庄门下都称一声"世侄"的。 



"袁贤侄,你怎么会在这里?" 



胡智海听到旁边的人小声说了此人来历,一双眼睛轱轳轳直转,轻摇着扇子,含笑打招呼。 



这世侄五年前突然自武林盟大会前夕出走,这其中的缘由可以不问。 



但他既然有能力被选为武林盟主,武功却是不会差到哪去的。 



更何况在他身边的樊易露了那一手,就算袁无涯当年出走的缘由是因为突然走火入魔武功全失,但樊易的武功的确是所有人中的强者。 



尽管别人会对他这个人有所不服,但在拳头说话的江湖,谁的拳头最硬,谁就最有权力。 



现下武林盟因为惊天阁的杀手而声势渐微,很是需要一个人选来解除当前的危机。 



现在,袁无涯的出现就是最好的时机! 



他曾经有幸选上了武林盟盟主,不管他离开的理由是什么,这个昔日的身份怎么说都说得过去。 



在新的盟主没有产生之前,由他来替武林盟挡劫也好,挡灾也好,或者他们的武功比惊天阁的杀手更高一筹,直接永久性的解决掉这个危机更是上上大吉。 



"我与……朋友偶然路过,没想到会遇上世伯和师兄们。" 



他们的关系说出来尴尬,袁无涯面上一红,只想含糊带过。 



"樊易?你跟这小子现在是`朋友`?" 



可是他那些在樊易手下吃过亏的师兄弟可不是这么好糊弄的。 



当年樊易为了袁无涯几次三番地纠缠上义剑庄。袁无涯离去前又不留一语,现在却与樊易相携出现在蜀中,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指向一个叫人难以启齿的答案。 



吴正明看了他们几眼,又俯过头去在胡智海耳边喋喋细语。 



道道打量与怀疑的放肆目光叫袁无涯局促不安,脸上红了又白,白了又红。 



偏是最紧张他的樊易看到这情况就要不忿为他出头,防范性地挡在他身前,那种保护与独占意识表露无遗。 



"哈哈,你师傅在世的时候,也一向称赞袁贤侄文武双全、胆识过人,为人品性更是没得说。"打了个哈哈,胡智海到底还是敌不过樊易如临大敌般射来的利箭目光,摇一摇羽扇,笑道:"袁世侄借一步说话。" 







袁无涯微一沉吟,把怀里的孩子递到樊易手上——那孩子简单擦抹了一下脸上的灰尘后,倒是个标致清秀的雏童,一双大眼睛滴溜溜的,甚是灵活——跟着胡智海走出客栈,到院里的大槐树下站定。 



"袁世侄,你之前的事我也听说过一二,虽然你身世可怜,但也断不能因为此而自暴自弃,胡伯伯相信你当年情愿选择与他在一起,只是因为对人太过失望了。" 



胡智海的确不愧是以谋略在江湖中扬名的名宿,这一句开门见山、一针见血,说得袁无涯面上一红,知他已经从旁人的言语及现场的表现中确认了他与樊易的关系。 



呐呐地想辩解些什么,却又觉得什么都不好说出来的样子,只是咬了下唇不说话。 



"现在,武林中浩劫又起,惊天阁针对武林盟接二连三地做下挑衅之事,很是你应该为自己和你死去的师傅争气正名的时机,英雄不问出身,若此事办成,不管是你还是你的师门,就连我这半载子入土的老头子都与有荣焉!" 



胡智海打蛇随棍上,趁热打铁,加紧游说他参与此事的意愿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当年这世侄一心一意要争武林盟主之位,也不是个没野心的。现在正是卷土重来的大好时机!虽然胡智海在心里是对这居然跟男人搞在一起的前盟主很是不齿,不过事有其利必有其弊,看那姓樊的小子对他倒是一往情深,若袁无涯肯答应再次出任武林盟盟主之位,就相当于作饵引出惊天阁的杀手。到时候他与樊易二人的武功联手,应当对付有余。只要这二人能渡过此劫,倒真是造福武林的一件大好事。 



等事成之后,还可以再以"失德败行"的理由把他拉下马——反正就有现成的污水等着可以往他身上泼。断袖龙阳的武林盟主谁会承认?江湖里捕风捉影的口水沫子都淹死人哩! 



多么完美的计策! 



只等着肯吞下"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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