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之舞 by 董圣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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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之舞 by 董圣卿-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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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会儿,阿昌带着守卫冲了出来,见杨思修三人站在门口。一股高手的气息迎面压迫而来,然而身为山庄侍卫统领,他岂能怯场。
  “何人敢在紫湖山庄放肆!”
  “哼,别人盖头盖脸,是因为长得太美。你盖头盖脸,倒像是生得见不得人。”话音未落,杨思修身影瞬间移至面前,手中折扇挥出一阵疾风吹起阿昌面前碎发。不等阿昌讶异,扇骨便轻轻在自肩侧拍来,响响亮亮扇了他一记耳光。
  这一扇不轻不重,只在他脸上留下一道红痕。顺道抬脚点了他|穴道,将他踢得跪在地上不能动弹。阿昌始料未及,心想此人那一下若是用了实力,只怕现在自己的半边脑袋已被削了去。当下大气不敢出,已然是一身冷汗。
  “长得普普通通嘛,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盖的。我不想理你,你们去叫姓楚的爬出来,不然今天铲平你们整座庄园。”
  “狂妄。庄主的修为岂容你等小觑。你打得过我,却未必是庄主的对手。”
  杨思修冷笑一声,又吼一声:“再不出来我杀了你的走狗。”
  “是谁在门外喧哗?”一个清清亮亮的女声响起。绿叶扶着意映缓缓走出门来。
  “你是楚夫人?”
  “正是。庄里下人不懂规矩,冒犯了贵客,请贵客莫要见怪。未请教贵客姓名,来紫湖山庄有何贵干?”
  “下人不懂规矩,那是当家的纵容包庇所至。楚夫人纵有瞒天过海的好口才,也难掩管教疏漏的罪过。”
  “你……”
  “我是不是真可恶,口才真好?”
  “你究竟是什么人?来此作何用意?”
  “这么快就原形毕露了?我还以为你贤良淑德的样子能装得久些”杨思修敛起一脸笑容,神色冰冷起来“你的夫君呢?我不想作两次自我介绍。”
  “既如此,我也不想知道了。即刻离开紫湖山庄!否则休怪我待客无礼了。”
  “怕你呀?你待客无礼又不是第一次,上回给恩人喝的迷|药也一起拿出来给我尝尝。”
  意映眼神一变,表情变得狰狞起来,怒气腾腾地说:
  “是那个小贱人让你们的是不是!我就知道,他岂会那么容易乖乖地离开。他还想如何,将我们全家害成这个样子还想纠缠不放吗?”
  “哟,看来你不糊涂呀,那也省得我提醒了。赶紧将你那个缩头乌龟的夫君叫出来,两人自刎谢罪吧。”
  “荒唐!”
  意映身形一旋,衣摆微扬,十指突然伸展出两寸来长的尖锐指甲,如狼犬利爪,攻势凶猛地袭向杨思修要害。杨思修身形一侧避了开去,只见身后十米开外的树干上赫然留下五道爪痕。
  杨思修晃到意映身侧,几乎是贴着她的耳说:“出手狠毒,一如楚夫人的内心。”
  言落,扇子一展,扇风如刀刃盘旋划出。意映一声尖叫,左手五根指甲齐齐被切断了去。
  “我可不是月如辉,我对女人没有仁慈。叫楚雁秋出来,否则下次断的是你的手指。”
  “你休想!”
  意映咬牙切齿,反掌纳起气流带动脚下雪花飞速旋转。右手长甲弹动,如匕首,直袭杨思修胸口。
  杨思修不避不移,纸扇拈在指上旋转数圈,接下她的掌气,反手扇出一股劲力,将那疾利的雪流打散了开去。眨眼间,腕上一沉,扇面径直往意映手上削去。
  只听啪地一声,在就要削到意映手指的一瞬,一颗石子自身侧飞来,垫在了意映的手背上。杨思修只听得耳边震袖之声,面前另一把扇面一展,自己仰面闪过,意映就此脱手。
  他转过身来,只见楚雁秋将意映拉到自己身后。只见他发丝蓬乱,神情黯淡,嘴边是多日未修剪的胡茬。意映见他出来,眼神中便有了不安。
  “秋君,何必亲自出来,让侍卫将他们赶走就是了。”
  楚雁秋也不理她,在阿昌肩上一拍,解开他被制|穴道。
  杨思修见他这副无精打采的莫样就来气,心中骂道:真不知言言看上你哪一点。
  “好啊,两公婆一起出来了。赶紧洗洗脖子准备领死吧。”
  “阁下手中阴阳扇,敢问可是养生馆问生断死、鬼寿神针杨思修?”
  “哈,居然认得我,你也算真有才。”
  “楚某与养生馆素无瓜葛,不知何处得罪杨大夫。”
  “今日特来为我家孩子讨你夫妻两条命。”
  “未曾听闻杨先生家中还有一位公子。楚某对令公子并无印象。”
  “还敢装蒜!月如辉没空杀你,今日就由我代劳。我问你,李若言是不是从你紫湖山庄失踪的?”
  楚雁秋失神的双眼顿时雪亮起来。一旁清音、柳如瑾听得此话,也不由地一凛。
  “你是小诺的亲人?他现在人在哪里?”
  “秋君,不要再管那个男孩了。这些个人就是他叫来报复的。”
  “是他叫你们来的?他在哪里?他一切安好吗?”
  “少在我面前摆出一副痴情面孔。他是不是安好不是在你的预料之中吗?”
  “楚某确实有过。一切都是误会,请先生让我见他一面,我要当面向他赔罪。”
  “好哇!我这就送你去黄泉向他赔罪。”
  楚雁秋一听,身子剧烈摇晃了一下,脸色煞白地问道:“你说什么!”
  “我叫你下黄泉去找他赔罪去。”杨思修反手扫出一股阴风,直袭楚雁秋。楚雁秋忙挥扇化了开去。
  “他……他死了?”意映也吓了一跳。
  “思修,你说的可是真的?”柳如瑾紧握的拳头微微发抖。
  “思修,你把话说清楚呀。”
  “小诺死了?我不信,你骗我”楚雁秋的脸上已有癫狂之色“我要见他。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拜你夫妻二人所赐,他死得又漫长又痛苦,死得尸骨无存。”
  “就算你所说是真,此事也与我们夫妻无关,当初我只是将他送出山庄,并无伤害他。”
  “好一句与你无关。不是夫人将他交给惊鸿仙子的吗?楚大侠难道不知他离开的当日就被人吊在闹市街头毒打?他是被活活折磨死的。大夫我今天破例杀人不救人,拼命也要替他讨回这口气。”
  一番话如重锤击在楚雁秋胸口。往事历历在目,他眼前不断闪过李若言最后一眼看他的委屈,心底再也忍不出的悲恸翻涌起来。楚雁秋捂住胸口,一口鲜红喷在雪白的地面上。
  “秋君!”
  这时一声弦动,柳如瑾背上古琴重重立上雪地,震起满地积雪跳动。清音袖中判官笔飞旋上手,风卷满地白雪吹得众人一阵瑟缩。
  “千江潮浪柳如瑾。”
  “御笔丹青阮清音,领教楚大侠高艺。”
  杨思修心中黑笑道:
  “今天杀你个片甲不留。”

  众里寻他千百度

  第五十六章
  “我不会因你吐血而手下留情,偿命来吧。”
  初闻李若言死讯,柳如瑾怒火攻心,先发制人。他拨动琴弦,铮铮琴音如利兵之刃,裂空穿宵,声声欲夺楚雁秋众人。
  阿昌眼见楚雁秋失神,眨眼利气已到身前。他横步上前,挡在中间,辟剑硬挡。只听一声脆响,他手中长剑断作两截,整个人向后飞起,重重撞在紫湖山庄大门的牌匾上摔了下来,口中吐朱红不断涌出。
  “阿昌!”眼见手下重伤,楚雁秋如梦初醒。
  “高手……庄主小心……”说完他一口浓血喷在地上,昏死过去。
  “所有人退回庄内。”
  “秋君……”
  “没听到吗,全都进去……一切皆因我之过,是我坏了山庄百年来的清誉” 楚雁秋眼中似有泪光闪烁“小诺之命该由我偿,请三位勿再牵连无辜者。我自会随先生到小诺坟前,自尽谢罪。”
  “好一句无辜者。这里哪一个人是无辜的?忘恩负义者、见死不救者——统统死有余辜”杨思修的眼光扫过意映和阿昌“你一人的肩挑得下所有罪名吗?你还有何颜面再去见他!一个也休想离开。”
  杨思修手中阴阳扇凌空劈下,开天辟地之招直取楚雁秋与意映。
  楚雁秋见他来势汹涌,手中洪荒挽出一招拨云见月。凌厉之势被他一挡,反折向头顶上方,正正击在紫湖山庄的牌匾之上,只听轰然一声响,紫湖山庄的金字牌匾碎裂落地。
  众人见状顿时脸色苍白。楚雁秋惊讶之余,判官笔已至面前。
  “到底是亮出兵器了。”
  只见清音腕手指飞扬,七寸判官笔在手上开出一片光花,穿、点、刺、戳,式式直取楚雁秋胸前大|穴。楚雁秋意未至身先动,手中洪荒在胸前一挡,如风掸尘,脚下轻点,精妙地一一闪避而过。
  意映在一旁,见清音招招取命,而楚雁秋却是他只闪不战,心中焦急万分。眼见一寸短一寸险,当下不假思索,纵身一跃跳入战团。
  “意映闪开!”
  “我不能眼见秋君送死。”
  “你这是,逼我一错再错啊!”
  丢不下的义务,抛不开的夫妻情分。楚雁秋无奈之下,极招上手,五指微屈反手扣住清音小臂,一招朝花夕拾,缠住他的手臂向外一拧。清音只觉臂上劲力重之又粘,卸之不去,只得就着他的力道翻滚一周,楚雁秋趁势把住他的脉门,用力一扣,眼见判官笔就要脱手,连忙身体向前一推,紧紧握住兵器,眨眼意映的指甲已到眼前。
  危机时刻,忽地一道扇隔开利爪。杨思修左手与楚雁秋对掌数下,转身将他的手臂带到腋下,猛地肩头一撞,紧接着一声弦音带着风声攻到,楚雁秋只得松手挥掌,两人就此拆开。
  “在下今日一会洪荒之扇的威力。”杨思修敛起笑容,展开扇子在胸前一扇。
  “得罪了。”
  杨思修瞳孔微缩,阴阳扇猛地掷向半空,以气御扇,如飞龙在天,扇身如斜月弯刀,所到之处冰飞瓦散裂。楚雁秋舞动掌中洪荒,挥出道道白光。只听得短兵相接的清脆碰响,转眼已过十余招。杨思修催动内功,阴阳化出百千流影。楚雁秋手上掌握,洪荒啸卷万层雪。一方以气御扇,一方以扇御气。攻,攻得密如细雨;守,守得滴水不漏。五五之局,拆得难分难解。一时间,掌风扇气拢卷飘动雪花,如柳波絮浪兼天涌,本是霁雪初晴的紫湖山庄一夕之间风云骤变。
  另一边,意映缠上清音。指尖犹如猛虎掌、朱雀爪,割裂,横锐,弹道,点指等四乘之功,拼尽半生绝学与清音缠斗。清音一根判官笔,正反横拨,弹开意映利爪。笔尖化作万点青光,有意不点她|穴位,招招打在筋骨关节处。
  此时柳如瑾拍起琴身在空中翻腾一周,落在臂上,指尖运气,拈起琴弦,沉沉一拨。随着一声沉稳的弦动,一股暗流自脚下地底漾出,待到了楚雁秋脚下时,猛地腾了起来。楚雁秋感觉大地震动,低眼已是雪浪至眼前。他收回扇面在胸前一划,一个筋斗后空翻。只见那波浪骤然腾起半空,卷动积雪如毯,一直抖向身后院墙。强烈的力道撼动整个山庄的地基,大地猛地一声巨响,门上瓦片齐齐跳动了一下,上面厚厚的积雪纷纷掉落下来。柳如瑾再拨一弦,琴音所过之处草木尽折,斩断漫天风雪汹涌,破空之声撼天动地,摧残山河变动。楚雁秋避之不过,足下挪移,手中扇去扇回,推波助澜之招,卷起雪暴挡下凌厉音波。
  杨思修看准时机,扇面骤合,猛地一下击中楚雁秋胸口,不等他站稳身体,他飞身上前一把接住扇子,再赠一掌,直拍得他向后跌去,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秋君!啊——”意映本就只剩招架之力,此事见楚雁秋受伤倒地,分神之际,清音一下中她的手背,笔杆在她手上重重一拍。她只觉体内一声断裂的闷响,手指竟再也抬不起来。还不等她反击,清音猛地抬脚踢碎她的膝盖,判官笔直取她的锁骨,打得她胸骨碎裂,吐血跌在楚雁秋身旁。
  “秋君”意映捂着一条腿爬过来,楚雁秋伸手扶住她,抬起衣袖轻轻擦掉她嘴角的血渍。
  “意映,我是一个失职的夫君,虽是尽了全力,却仍是没能保你周全。我欠小诺的,非还不可。我们的夫妻缘分,就到今日为止吧。”
  “秋君,不要……”意映恸哭道。
  “你们夫妻倒在地上的画面真让我作呕!”
  楚雁秋颤抖地挪开意映的手,正色对杨思修说:“你要杀我可以,我只求你,让我到小诺坟前,再看他一眼。”
  “我不会让你再见他。”
  “思修,杀了他。”柳如瑾面无表情地说。
  “哼,我突然觉得就这样让他痛痛快快地死了太便宜了,哼哼……”杨思修冷笑一声,三枚金针无声地射向楚雁秋,深深地没入他的体内。
  “啊……”楚雁秋顿时面如土色,额上冷汗不断。
  “你……对秋君做了什么……”扶住全身痉挛的楚雁秋。
  “三根贯脉针,够他痛到死了。你该庆幸自己是个女人,否则此刻你早就死了。楚雁秋,言言受了多久的折磨我就让你受多久的折磨,你要是真的有心赎罪,就好好忍受这几根贯脉针的滋味。它会随着你的呼吸在你的筋脉里来回游走,就像虫子在你体内爬动一样。不过嘛,这点痛楚对你而言,比起言言被人打到五脏俱损要轻松得多。”
  说完他敛回扇子,足下一点,翻过树林下山去了。
  清音和柳如瑾见状,也不多作纠缠,纵身跟了上去。
  “思修,站住。”柳如瑾脸色铁青地沉喝。
  “什么事?”杨思修嬉皮笑脸地挂在树上。
  “言儿真的死了?”
  “当然是假的。”
  “你竟然骗我们。”清音又气又恼。
  “我不骗你们,你们能打得那么卖力呀?”
  “你……”
  “思修,我真想杀了你。”柳如瑾波澜不惊地说道。
  “别气别气,我知道我欺骗了你们心底的眼泪。但我也不是说瞎话的,言言虽是没死,却也只剩下半条命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赶紧给我说清楚。”清音不耐烦道。
  “先走吧,到了山下找个喝茶的地方再说,我打了半天,嘴都干了。”
  那两人见他嬉皮笑脸,只得满腹气闷地跟了上去。
  就在杨思修去而复返的这半个月里,李若言以《梁祝》为蓝本精心策划的舞台剧《蝴蝶梦》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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