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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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皇-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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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声音,忍足动了动,拿着搭在龙椅上的毯子盖在迹部身上,动作轻缓地一手揽着迹部的腰换了下姿势,让他偎在自己怀里继续睡觉,弄妥之后才淡淡地说了声,“进来吧。”
  “陛下,殿下日安。”
  秋野与赤坂跪在案桌前,伏地恭敬地行礼。
  “不必多礼,起来吧。小声些。”忍足抬眼看了一眼赤坂和秋野。瞄了眼桌上的折子压低声音说,“皇上本是有事要与你们相商,不过你们也瞧见了,皇上身子不适,没办法处理。”
  秋野抬头看了看忍足怀中只露出一个紫灰色脑袋,其他全被毯子包裹的皇帝陛下,与赤坂对视一眼,淡漠地回道,“微臣明白。”
  “嗯。”忍足点头,看了看秋野,空出的一只手拿着桌上的折子看了看说道,“其实这次找你们来,便是为了这折子上的事情,近日我与皇上可为了这折子伤透了脑筋。”
  秋野抬头一看,心下一紧,那不是那日在朝堂上他参奏浅仓大人时呈上的折子么,这么多日子过去了,皇上一直没有动静,他本以为皇上是不打算处理了,原来不是。想了想忙道,“不瞒殿下,微臣本打算查探得更清楚一些再呈给皇上,孰料正巧遇上浅仓大人的事情,索性便呈了上来。虽然此间并不详细,但是项项属实,里边被记载的大臣一个都逃不掉。”
  “你们辛苦了。”忍足淡淡地瞥一眼赤坂,如是说道。赤坂一怔,双膝着地,忙道,“这份名单微臣确实有帮着秋野查探,还望殿下恕罪。”
  “别急,我没怪你们的意思。”忍足轻笑,随意翻了翻折子说道,“这折子上记载着的大多都是与商贩勾结的贪官,攸关财政上的事情,必然只有户部才最容易发现问题所在。这点我与皇上早就知道,你们能合理运用手中的全力,为我冰帝祛除这些杂碎,我与皇上高兴还来不及,怎会怪你们。冰帝律法上严令禁止官商勾结,如此明目张胆的,看来是咬定了皇上登基不久,动不得他们,这点,你们怎么看?”
  “有些坏汤之鼠早该铲除了。”秋野抿唇答道。
  赤坂淡淡地看一眼秋野,叹道,“如秋野所说,此等害群之马确实应该铲除,但是,此名单上的人员包括户部十四司中江南月城司,东北雨城司,西南洛城司,此外还有京官数十名,此间牵涉甚广,若真要彻底根除,恐怕朝廷官员真的要进行大换血了。”
  忍足微眯着双眸,想了想,勾唇道,“那就大换血吧。正好来年也是时候举行科举了。”
  “秋野源,赤坂慕冉听旨。”忍足说着正了神色,沉着的目光扫过赤坂和秋野,令那两人不自觉地挺直了腰板,便听忍足悠悠说道,“此事便交由你们处理,赤坂接任户部尚书也一年了,是时候该整顿整顿户部了。其余非户部人员,秋野你全权处置,按律法该怎么惩处便怎么惩处,不用再经我与皇上意见。我与皇上信你们,希望你们别负我们所托。”
  “微臣领旨。”秋野和赤坂对视一眼,挺直身板,欣喜地答道。
  “好了,圣旨过会儿我再让森源送去你们府上。”怀中的人动了动,忍足低头看了看,勾唇说道,“皇上让你们十日内成婚,你们快去准备吧。我与皇上等着喝你们的喜酒。”
  “谢殿下。微臣告退。”
  赤坂与秋野躬身行了个礼,便退出去了。
  待御书房的大门关上,忍足才拂开毯子,笑道,“小景,既然醒来了,我们便去用早膳吧。再装睡下去可就不乖咯。”
  “滚蛋。”迹部拂开忍足的手,右手搭在案桌上拿起那上面的折子,皱眉道,“本大爷自认从未亏待过手下官员,怎的这些人还如此贪心不足,自寻死路。”
  “这世上又有几人,能挡得住权利的欲望,敌得过金钱的诱惑。”忍足微微叹息。
  迹部轻哼一声,斜睨一眼忍足说道,“那你呢,啊恩?”
  “我啊。”忍足低头看着迹部,轻笑,“天下至宝都已经在我怀中了,那些身外之物对我来说分文不值。又哪里谈得上诱惑呢。对我来说,只有小景才是最大的诱惑。”
  “油嘴滑舌。”迹部轻嗤一声,嘴角却不自觉地上扬。蓝色的水眸因为羞涩而四处乱转,却在看清周围的场景时瞳孔微缩,迹部蓦地坐直身子,伸手掐住忍足腰间的嫩肉,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要不要给本大爷解释解释,为什么每日本大爷明明睡觉之前还在养心殿,醒来便是在御书房了,你把本大爷的话当耳边风,啊恩?”
  “嗷——小景手下留命,好疼——”忍足的笑脸瞬间扭曲,可怜兮兮地看着迹部说道,“我没有违背你说的话啊,我是真的在御书房嘛,可是小景你没说不能把你带到御书房呀。”
  “你!”迹部怒瞪忍足一眼,该死的,这家伙居然钻他话语中的漏洞,可恶!
  忍足涎着脸靠近迹部,伸手抱着迹部蹭了蹭,委屈地说道,“没有小景,我睡不着。”
  “哼!别以为你这样说本大爷就会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先记上一笔,再有下次,本大爷就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啊恩?”迹部从忍足腿上跳下来,那动作粗鲁得忍足一口气直憋在喉间,差点没噎死自己。忍足忙站起来环住迹部的腰,狠狠喘了口气说道,“小景,你现在正是怀孕的关键时期,动作轻点,轻点!吓死我了。”
  “大惊小怪什么,本大爷又不是豆腐,一砸就坏,穷紧张。”迹部哼哼一声,甩开忍足的手,边往外走边说,“本大爷肚子饿了,吃早膳去。”
  忍足跟着走出去,看到快步走着就差没用轻功飞的迹部,忙喊:
  “小景你慢点啊,别跑——”

  番外 相濡以沫(4)

  御书房觐见的第二日早朝,秋野大人上奏,户部侍郎江川大人勾结商贩,私贩官盐,罪证确凿,其罪当诛。江川大人百口莫辩,宠皇殿下震怒,判处江川一族三日后于安城菜市口满门抄斩。并声称,严令禁止官商勾结,如果不然,剥爵位诛九族。
  心里有鬼的大大小小的官员们如履薄冰,生怕一不小心自己便被抓住了把柄,一时之间,文武百官几乎人人自危,除了严于律己之外,现下更是连交友都慎重万分。
  江川一族被砍头的当日,菜市口久违的血染一地,触目惊心。
  忍足听闻之后,微微叹息,早些时候听闻,户部侍郎江川大人当年也是状元郎出生,一手文章写得极好,见解亦是独特非常,那时候多少文人书生以他为榜样。再看如今,为官多年,却终究抵不过钱财的诱惑,落得这般下场,可惜了那满腹才华。
  惋惜的人又岂止忍足一个,听闻过江川大人当年事迹的人无一不为他扼腕。不过,叹息归叹息,皇上下令赐婚的事情可怠慢不得,赤坂和秋野在查案之余,自然也不会将婚礼的事情落下,十日之期转眼即到,赤坂慕冉和秋野源的婚礼如期举行。
  大红的绸缎扎成的大花悬挂在尚书府大大的门匾上,连门口的石狮也扎上了大红的绸缎,喜气洋洋的,一如秋野大人面上欣喜的笑容。此刻,迎亲的队伍早已回到尚书府,听闻皇上和宠皇即刻便到,秋野和赤坂两人立在众官员前方静静地等着皇辇的到来。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过去,一辆不算特别豪华的朱红色大轿子自街尾拐入。围观的群众,等着的官员们眼睁睁看着那俩大轿子停到尚书府门前,轿夫们静静地立在一旁,里边不见人出来也未听到有人出声。秋野与赤坂对视一眼,从对方眸中看到相同的疑惑时,勾唇笑了笑,才躬身朝轿子行了个文人礼,说道,“不知尊驾是何人?实不相瞒,今日是在下大喜的日子,在下与夫郎正等两位贵客来主婚,您这轿子拦在门口恐怕不太合适,还请行个方便。若不嫌弃,进寒舍喝杯喜酒如何?”
  “秋野大人你靠近一点。”轿内的人咳了咳,压低的声音却还是难掩尖细。秋野一怔,脑子飞快地转动,心下有些明白,故凑近轿子,压低声音说道,“轿内可是森源总管?”
  “正是咱家。”森源总管同样压低声音,轻声说着,“那两位已经在你府内了,咱家现在不方便出来,秋野大人只管带着人先进去。”
  秋野会意,朝旁边的轿夫说道,“你家主人有何其他吩咐?”
  “主人只言让奴才们将轿子抬到尚书府,余下的便全听尚书大人吩咐。”被问话的轿夫腰板挺直,不卑不亢地回答。
  “原来如此。”秋野点头,又弯腰凑近轿子说道,“总管,我让轿夫将你抬到后边小巷,你自己再做打算如何?”
  “也好。”森源同意。秋野便跟轿夫说了声,轿夫点头抬着轿子绕道往后边巷子而去。
  总算解决了,秋野咳了咳,朝众官员抱拳说道,“贵客已到,各位来宾请随在下入府吧。”
  周围的人并未听到秋野与轿内的人说了什么,不过既然已经没事了,也就三三两两地跟着秋野大人和赤坂大人陆续进了大厅。后面的人还未看清是怎么回事,便见前方的人都已经跪了下来,这下连看都不敢看,也跟着跪了下来。
  只听得大厅内传来带着笑意的声音,“大家都起来吧,今日是秋野大人和赤坂大人大喜的日子,礼节什么的就免了吧。可别误了时辰。小景你说是不是?”
  “嗯。都起来。”坐在主位上的迹部说着站了起来,与忍足同时一人一个扶起跪在地上的赤坂和秋野。秋野躬身恭敬地说着,“原来陛下和殿下早已经到了,臣惶恐,竟然不知道。”
  “这事不怪你。”迹部淡淡的说,斜睨一眼旁边的忍足似笑非笑地说,“某人最近太闲,坏主意多了去了,没办法。倒是朕有失礼节了。”
  “臣惶恐。”闻言,秋野和赤坂异口同声地说。
  迹部无语,本想宽慰秋野的,这倒好,弄得这俩都惶恐了,白一眼旁边偷笑的忍足,迹部咳了咳说道,“好了,开始吧。”
  说话间,迹部和忍足坐回主位上,司仪就位,两位新郎官就位,一切安妥,这拜天地也就开始了。身着红色喜服的司仪恭敬地站在迹部的右下方,清了清嗓子:
  “一拜天地,愿琴瑟和鸣。”
  “二拜主婚,愿事事顺心。”
  这主婚人,自然拜的是迹部和忍足,原本应该是拜高堂的,不过秋野和赤坂都孜然一身,并无高堂在上,也就免了。
  “夫妻交拜,愿白头偕老。”
  秋野与赤坂相视而笑,躬身交拜,却在拜下去的那瞬间,眼角的余光瞥到旁边人群中一闪而过的利光,下一秒便听到人群中一声高喊,“狗皇帝,还我爹爹命来!”
  秋野反射性地将赤坂拦在身后,眼看人群中冲出一人手拿短刀直往主位上的人冲去,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口。而被骂做“狗皇帝”的迹部,全然不像旁边的人一般紧张,只是眸光锐利地瞪向声源处,直到那人冲出来,才变了神色,原以为那人的目标是自己,却不想那人却直接往旁边的忍足冲了过去,迹部一惊,反射性地站起来,一脚踹向来人。
  那人显然也是练家子,即使在那样快速的动作下,还是敌得过惯性,往旁边一躲,便闪开了迹部的攻击。伸手抹了下嘴角,索性便转移目标,朝迹部攻击了过去。
  迹部以手隔开那人的刀,却在感觉到那力道的时候,挑了挑眉,这人还有两把刷子,内力不错。这样想着,迹部也不再怠慢,往后退闪开那人攻向他下盘的拳脚。又是数十招过去,眼看不远处的侍卫兵马上就要到了,再与迹部纠缠下去也不是办法,那人瞥一眼旁边紧张看着迹部的忍足,冷哼一声,转身便握刀往忍足砍去,迹部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一手挡住那刀,另一手掐住那人的脖子,将人摔到地上,旁边的侍卫立马为了上来,数十把刀指向地上的人,那人冷冷地瞪着忍足说道,“狗皇帝,你最好现在杀了我,否则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原来这人连谁是皇帝都没有分清楚,满以为忍足便是皇帝,是以才想杀了忍足。
  忍足哪里还顾及得到其他,他快被迹部吓死了,抓起迹部被砍伤的手臂,脸白了个透彻,掏出随身携带的金疮药透过被划开的衣袖倒在伤口上,倒完随手一甩将药瓶丢掉,二话不说打横抱起迹部,丢了句,“秋野善后,婚礼继续。”便提气一飞,往皇宫的方向飞去。
  忍足回冰帝这一年里,除了研究新药,最大的成就莫过于学了轻功了。平时忍足总是装不知道来诱使迹部教他轻功,顺便揩油,实际上,忍足的轻功早已算得上优秀之流了。
  虽然脸黑得跟锅盖似的,薄唇紧紧抿着也明显是在忍耐自己的脾气,可是动作还是非常轻柔的将迹部放到养心殿的龙床上。然后转身寻了医药箱,坐到床边,握起迹部的手腕,用剪刀剪开被血浸湿的衣袖,在看到那白皙的手腕上那道深可见骨的刀伤时,瞳孔紧缩,那伤口,又深又长,横亘在迹部的手腕上极其的刺眼。幸好当时上了药血已经止住了,忍足细细地擦尽旁边的血渍,又上了遍药,轻轻缠上绷带。
  迹部静静地看着忍足忙活,直到忍足缠好绷带,转身去清理医药箱,才看着忍足颀长的背影淡淡的说,“我没事。”
  忍足手下的动作一顿,随即又恢复原样,默了片刻才说,“小景,其实我可以保护自己。”
  闻言,迹部垂下眼帘,未受伤的左手轻抚额头,盖住双眼,“那个时候没想太多。”
  忍足轻轻叹了口气,快速将医药箱整理好,放回原处,然后转过身,坐到迹部床边,静静地看着迹部。迹部抿唇抬头,亦是静静地看着忍足。直到忍足再也忍不住,避开迹部受伤的手,狠狠将他抱进怀里,闷闷地说,“以后,由我来保护小景。先不提在我心里小景比我自己更重要,单从社稷而言,小景是皇帝,小景的安危关乎天朝的安稳,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即便只是为了天下,小景也要以自己的安危为重,不准妄动。”
  “啰嗦。”迹部尖尖的下巴靠在忍足的肩上,垂眸轻哼道。
  “这不是啰嗦,是小景一定要答应我的事情。小景,你答应我。”忍足双手扶着迹部的双肩将他稍稍推出自己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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