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泡杯罗汉茶咳咳咳……”
“哼!”莫亚拍拍衣裳上的灰尘,大摇大摆的进船舱,不会儿就传出声,“白痴厨子,有什么好吃的,弄过来,本姑娘饿。”
“凭什么要给弄吃的……”解庖跳脚。
李鹤秋拍拍他的肩:“因为是厨子嘛……小生也饿,记得多做份……”
着,他也进船舱,跟莫亚坐到张桌子上,堆起曾经迷倒不知多少子的笑容,道:“莫小姐虽无倾城之貌,却胜在率真自然,少见,少见,小生得遇小姐,三生有幸,欲跟小姐商量下,能不能请小姐把对小生的称呼稍微……改……”
“少跟本姑娘套近乎,去去去,闪远,不然下次本姑娘叫李老汉……”
“……”李鹤秋拼命摇扇子,他收回前话,人根本就是世间少见的粗鲁,无礼,没有教养。
吃饭的时候也没有见到无名上来,是解庖把饭菜送到底舱去的,让莫亚开始怀疑个保镖请得到底值不值到,如果连吃饭都要躲在老鼠洞里,那会儿要是有人上船劫财劫色,那个无名也不知道会不会上来尽保镖的责任。
吃饱喝足之后,莫亚也没有亏待自己,搬张椅子到船头,晒起日光浴,只是可惜春华没能被起救出来,否则再让给捏捏肩,那可真就是神仙般的日子。到底,不是正牌的莫三小姐,没有被人伺候的命啊。话回来,春华不过是个丫头,没有什么被利用的价值,那个隋清泉应该不会为难,不过就算是为难,莫亚也没有办法,总不能让无名再去闯回向禅山庄,就算想麻烦无名,人家铁面大侠现在压根就不出来见,莫可奈何啊。
两个铜板就能买到的镖师,还真想看看,个无名能做到什么地步。
沿河两岸的风景十分秀丽,在飘两之后,莫三小姐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条河,就是那举世闻名的京杭大运河,当然,是个很笼统的叫法,其实条运河本来就存在,只不过后来被隋炀帝打通,跟别的河流连到起,于是条河就跟着起出名。
“那就是……沿着条河,可以直往杭州?”知道是京杭大运河后,莫亚很兴奋,抓着解庖问道。
“那是当然。”解庖翻着白眼,现在他已经成条船的专用厨子,虽然很不甘心,可是谁让他是船上最弱势的,只能认命。
杭州还很远,大船又在河上飘两,在苏州停下来。
烟雨江南,鱼米之乡,吴侬软语,评弹小调,当然,对于莫亚来,更重要的是,苏州是盛产美人的地方,的三面四首之梦,似乎可以从里开始起源。
“姑苏啊……小生又回来……”
李鹤秋风度翩翩的走下船,站在渡头上摇晃着脑袋,副故地重游的无限感慨状,道貌岸然的样子,倒也骗得几个路过的姑娘频频回首,骚包居然还有些得意。
咱不认识个人,莫亚拖着解庖绕着边走,身后十步远,跟着那位终于舍得见人的铁面大侠。
没走几步远,个清秀小厮迎面过来,戴着顶小帽,笑脸儿扬,很讨喜的模样。
“几位公子可是刚从外地来?”
“唉?”莫亚第反应,碰上拉皮条的。
“小的叫三儿,是城内最大的客栈迎宾楼里的伙计,几位公子若是需要住宿,拿着小的名牌,可享受酒食免费的待遇。”
小厮恭恭敬敬递上块木头牌子,才半个巴掌大小,可是做工却极精致,正面雕着“迎宾”二字,周围环绕着圈水纹,背是副简单的路线图,左下角则有个小小的“三”字。
莫亚接过木头牌子,拖着解庖继续往前走,那清秀小厮居然也没有纠缠,继续向下个看上去像外地来的客人的人走去。
“有意思……有意思……”
反复翻看着木头牌子,莫亚副很感兴趣的模样。
解庖没好气的嘀咕道:“拉客拉到渡口来,真是……”
以下是连串的不屑之词,莫亚没搭理他,白痴厨子纯粹是妒嫉别人会做生意,别的不,只从块牌子,就可以看出迎宾楼不简单。
拉客的道理谁都懂,尤其莫亚后世还是搞销售出身,所谓销售,首先就是要拉客,拉到客人才能考虑留住客人,留住客人,才能考虑怎么让客人心甘情愿的掏出钱包,而迎宾楼个小小的举动,至少就同时做到拉客和留客。
清秀小厮没有多做纠缠,首先就很容易让人起好感,觉得家客栈有品味、有素质,住进去能瞻显身份不掉价,而木头牌子虽然不值钱,可是做工却极精细,简直就能当艺术品收藏,更进步提升客栈给人的印象,接着酒食免费,看上去是客栈吃亏,可是却让客人感觉有便宜可占,要知道占小便宜是人类的通病,样来,十个人里起码有九个在住宿的时候,会优先考虑家迎宾楼。
种手段在后世的眼光看来,还只是很初步的种销售手段,可是在个时代,能想出种招来,已经是很不简单。
“喂,不是真想住迎宾楼吧,告诉,那可是全姑苏城,不,是全江南最贵的客栈。”解庖看看莫亚走的路线,顿时哇哇大叫起来。
“有人请客,怕什么。”莫亚朝后面呶呶嘴,那位李姓花花公子正东笑西笑,努力招蜂引蝶。
解庖当场黑脸,个花花公子可是他请来解决金燕子逼婚问题的,所有的费用全是他包,也就是他现在不仅要包李鹤秋的吃喝玩乐,还得包悍妇的。
真是……解庖气得不出话,有心想把悍妇踢得远远的,可是想想自己未必是悍妇对手,只能忍下口气。
又见故人
迎宾楼,当然不止是客栈那么简单,它还综合酒楼、茶楼、戏楼、青楼四大功能,针对不同要求的客人,提供不同的服务,就是连莫亚,也不得不惊叹个时代服务业发展程度之高、规模之大。
好像之前还是有些小瞧古人,江南,毕竟是个时代商业最发达的地方,京杭大运河的建成,造就条水上黄金通道,沟通南北的商道,繁荣是必然而然的事情。摸摸自己的鼻子,莫三小姐迈步进家让感到惊叹的迎宾楼。
“几位客倌,打尖还是住店?”
立刻有店伙计迎上来,口软绵绵的苏州话,听上去极是悦耳。
“有雅院没有,包间最大的……”
先话的不是莫亚,而是从后面赶上来的李鹤秋,个花花公子打从进门眼珠子就四下打转,最后把目光停留在东边。东边什么也没有,只有道月门,不知道通向哪里,不过从墙后,却隐约有丝竹声传来,还夹杂着人的欢笑声
“雅院已经没有,上房倒还余几间……”店伙计很有眼力劲儿,看李鹤秋搭下脸,马上就解释道,“客倌莫要见怪,只因为花节将至,半个多月来,陆续从各地赶来的客人纷纷在小店下榻,姑苏城内各大客栈,几乎爆满,若是几位公子再晚来半日,怕是连几间上房也没得住。”
看情形,已经没得挑,李鹤秋也没再挑三捡四,要四间上房后,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寻欢作乐去。
莫亚痛痛快快的洗个澡,从几件装里,挑件白色的,穿出来居然真有风流样子,正要出门,先前的店伙计又迎上来。
“客倌,若是想喝酒,可从醉泉门入,大江南北,各种名酒,尽君畅饮,若是想品茗,可从红门直走,内有小楼数间,俱以茶而名,客倌喜欢哪种茶,便入哪栋楼,若是想听戏,便入那百相门,小店常年邀请名角登台表演,定不会让客倌失望。”
“些……都是要钱的吧……”莫亚笑起来,越发觉得间迎宾楼有意思。
问得太直白,店伙计似乎有发愣,很快就反应过来,满脸堆笑道:“些都是小店提供给客倌的服务,客倌若是满意,打些赏钱便是,哪有向客倌收钱的道理。”
“也好,本姑……本公子就去听听戏。”
莫亚又怎么会不明白里面的道道,怕是钱都算在房钱里,有机会定要见见间迎宾楼的主人,样的人,不管放在哪里,都是商业奇才呀,如果是美就更妙。
那百相门,就是先前听到有丝竹声传出来的那道月门,店伙计殷勤的将莫亚领到月门旁,莫亚也反往日的铁公鸡,打赏他几个铜钱。
往前走几步,回头,就见无名无声无息的跟在身后十步远,步也不多,步也不少。
“喂,大侠,过来。”
莫亚冲他勾勾手指。
看不出铁面下的无名是什么表情,不过迟疑的动作却很明显,隔好会儿,手指头都快勾酸,位铁面大侠才步挪的往前走三步。
“拿出甩开金燕子的勇气,再往前走七步。”莫亚挑挑眉毛。
无名摇摇头,反而又后退三步。
“难道比金燕子可怕?”
颇有些沾沾自喜的莫三小姐正打算再逗逗个非常可疑的铁面大侠,突然前面花径里闪过道非常眼熟的身影,下子吸引的注意力。的
是个小丫头,穿身淡绿的衣裙,在花径里蹦蹦跳跳摘几枝开得正艳的花,然后转身就看到莫亚。
“、、……啊……”
小丫头尖叫声,扔花枝,转头就跑。
“……”
莫亚还是没有想起来在哪里见过个小丫头,只是又摸摸自己的鼻子,转头向无名道:“真有么可怕?”
铁面大侠摇摇头,又头,眼里却闪过抹笑意。
莫三小姐的脸顿时黑半边,很想踩无名脚,因为距离太远而作罢,过会儿才故作大方的甩手:“好吧,怕就怕吧,让人怕总好过让人厌。”
假装也不在意,继续向前走。
无名眼中的笑意更浓,依旧跟在身后,不多不少,正好十步远。
花径的尽头有座凉亭,凉亭过去是个荷叶连的池塘,池塘中间居然搭个台子,正是戏台,上面还在咚咚锵锵演着出不知道是什么内容的戏。
在凉亭里,或坐或站着群人,在人群里,莫三小姐再次看到那个小丫头,此时正跟坐在亭子中央的个白纱蒙面的子着什么,看到那个人,莫亚马上就回想起来,那不是当初在扬州分道扬镳的月影小姐吗,那个小丫头就是被自己教训过的小妮,难怪见到就跑,感情是来通风报信来。
月影时也看到莫亚,勉强压下站起来落荒而逃的冲动,等莫亚走近,才盈盈起身,道:“莫小姐,真巧啊。”
不怕招呼,就怕不招呼,看不到月影面纱下的表情,不过就算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人肯定是千万个不愿意认识自己。想到里,莫亚的脸上,挂起抹诡异的笑容,摇三晃的进凉亭。
“月影姑娘,几日不见,越发的漂亮。”
凉亭里还坐着三,的非常漂亮,并不比月影差多少,但在风韵上,要差很多,至于那三个人,个个都是李鹤秋似的花花公子打扮,可是又没有李鹤伙那张好面容,白糟蹋那身上好料子的衣服。
莫亚做装打扮,并不算出格,但是个人做装打扮话还么轻佻,就比较惊人,至少三个花花公子和另个看上去也像风尘子的人,全都露出呆滞的表情。
月影又羞又气,可是也知道,对莫亚来,已经算是比较正常的话,只好站起来,对着几个人福身,道:“月影身体略有不适,失礼处,容日后陪罪,先失陪。”
完,也不等那几个人话,就带着小妮落荒而逃,怕再待下去,不知道莫亚个人还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月影小姐,改起喝茶啊,请客……”
莫亚笑嘻嘻的冲离去的背影喊声,看到月影身形晃差跌倒,乐不可支。几在船上闷坏,可让找回乐子,不过个月影脸皮也太薄。
“走,无名,本姑娘带去猎艳。”
凉亭里剩下的几个人,都没被看入眼,于是莫三小姐也就很大方的放过他们,举目四下望,整个园子里遍布花丛,曲曲折折的花径,四通八道,每条花径的尽头,都有样的凉亭座,将整个池塘围绕起来,中心自然就是那座戏台。
“那个旦角好像很不错耶,有做面首的潜质!”
抬着手遮住上的太阳,莫三小姐眯着眼睛伸着脖子看好会儿,觉得台上唱角的那个戏子,举手投足,很有风华绝代的气质,不知卸装后,是否能让人惊艳。
无名站在十步之外,将的话字不漏听入耳,铁面下的眉头紧紧的皱起来,然后伸手,拉住的衣领,将人拖出戏园。
莫亚冷不防,被他拖好远才反应过来:“喂喂……干什么……反啊,是本姑娘的保镖,不是本姑娘的爹……
玩死你
事实证明,能制得住彪悍的,就只有更彪悍。
无名当然不能用更彪悍来形容,可他比更彪悍还强,莫亚动口,他动手,任骂得老都要发怒,人家铁面大侠只牢牢守住百相门的门口,谁都能进去,就是莫三小姐半步也别想踏进去。
本姑娘不听戏还不成。莫亚转头向红门走去,骂半,口干。
阴魂不散,不,是尽忠职守的铁面大侠,跟在后面,保持在十步远的距离,半步不多,半步不少。
早晚要把张铁面具摘下来狠狠蹂躏番,莫亚心里犯着嘀咕,不过目光很快就被红门内栋又栋精致的小楼给吸引。
红门里面,其实就是座典型的江南园林,面积不大,可五脏俱全,尤其是那座座隐藏在绿叶红花中的小楼,简直就像是个个养在深闺人不识的丽质少,很是吸引人。
莫亚对茶没有研究,让喝酒还能出个道道来,划拳猜拳也在行,至于喝茶,口为品,杯为饮,就属于那要喂的驴马,要用桶灌的,反正现在口渴得紧,就近挑座小楼就走进去。
“欢迎光临碧萝春。”
进门就是个迎客的伙计,长得那叫个养眼,才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