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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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炎炎-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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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装无辜是吧?”阿Bei冷笑了一声,摇了摇头:“你他妈一直在骗我,你他妈一直在骗我!”她的嗓音开始撕裂,又冲着一旁的木头架子猛踹了几脚,不解气,拎过垃圾篓朝电视机狠狠砸去:“你他妈一直在骗我!”
  刹那间,严晓娉那含在眼里的泪水翻滚而下:“我没有!”
  “没有?没有他会用那样的眼神看你?如果不是在大街上,怕你们都拥抱了都接吻了吧?你说,是不是这样!”
  “没有……”严晓娉说着,但那躲闪不定的目光却已经暴露无遗。
  阿Bei又冷笑了一声,一手砸在门上:“你他妈还骗我!”
  “因为我在乎你!”严晓娉也大吼着。这一声吼,倒把阿Bei给镇住了。似乎是整个人都瞬间垮下,严晓娉放缓了语调,轻轻柔柔地又重复了一遍:“因为我在乎你,怕失去你。我承认我错了,是有抱过,是有吻过。但我可以说,如果不是因为你冷落了我,我也不会走到这一步。我在乎你,我在乎你是不是也一样在乎我。可你呢,你有多少时候能像我在乎你一样在乎我。生日的时候,你一声不吭地就走了,就把我干巴巴地晾着,我是什么样的感觉你知道吗?就上一次吵架,为什么就不告诉我你跟瑟琳娜的事情,为什么就不告诉我你跟你哥的事情。我还以为我才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不是!”阿Be冷冷地说着,也不等严晓娉把话说完。
  严晓娉一怔,愣愣地看着阿Bei。她以为这样的话会让阿Bei触动,却不想换来的还是那彻骨的冷漠。严晓娉倒吸了口冷气,继续说着:“我还以为我才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原来不是,你哥才是……”
  “那你知道了,可以滚了。”
  “我并不是想拿自己跟你哥做比较,我只是……”
  “滚。”
  “阿Bei,”
  “滚!”
  “能让我把话说完吗?”严晓娉几乎在乞求一个说话的机会,阿Bei却是冷漠地转过身,打开衣柜,把严晓娉的衣服一件一件地抛出,迅速塞进一个行李箱里。这又噼里啪啦地收了更多的东西,都是严晓娉的东西。
  “你要赶我走?”
  “你可以留在这,我走!”阿Bei说着,有一股脑地把卫生间杂物架上的护肤品都扫进袋子里。提了箱子袋子,又乒乒乓乓地丢到房门外的走廊上:“你可以滚了。”
  “阿Bei……”
  “滚!”
  “你不要这样子好不好?你不要这样子好不好?”严晓娉说着,扑上前,死死地抱着:“我知道我错了,我说再多也改变不了我做错的事实,错了就是错了。但你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就一次?”
  阿Bei是铁了心,再听不进严晓娉的任何哭诉,使劲地撑开严晓娉的拥抱,使劲地把严晓娉往门外推去。严晓娉紧紧抵着门,泪如雨下:“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能没有你,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可那是阿Bei,冷漠,孤僻,绝容不下欺骗和背叛的阿Bei。她又何尝不是深爱着严晓娉,可就是深爱,更害怕失去。与其失去,倒不如早早的失去。
  严晓娉的手指死死地卡着门框,阿Bei一根一根地掰开,又猛推了一把,啪一声,重重甩了门。
  “啊!”严晓娉大叫着,声音凄惨悲凉,看手掌侧边,已经被生生地夹去了一块皮肉。白森森的肉里开始渗出血来,眨眼间的功夫便是侵染了大块的手掌。可手上的疼哪里比得上心里的疼,她瘫坐在地上,一遍又一遍地砸着门:“开门啊,阿Bei,我错了我知道我错了,开门啊,阿Bei,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一声声悲泣,却换不来丝毫回应。
  “阿Bei,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知道错了,我错了,我错了,真知道错了阿Bei……”
  走廊那头的一户人家打开门,里面的男人畏畏缩缩地探出脑袋,看了严晓娉一眼。一会儿,又有另一个女人脑袋从里面探出,一样是狐疑地打量着严晓娉。
  “我错了,开门啊阿Bei,我错了,”严晓娉反反复复地说“我错了”,嗓子有些发痒,那一记记落在门上的手掌也渐渐失去了支点:“我错了,Bei,我错了……”严晓娉抹了抹眼泪,这边刚抹去,那边又滚滚而下。她紧紧捂住嘴巴,告诉自己不要哭,可身体却还是不停地抽搐着,又哇一声大哭了起来。陆续另有两户人家打开门,好奇地观望着。
  严晓娉大口大口地做着深呼吸,努力地平复情绪,又努力地从地上爬起。手上的鲜血在地板上溅起一朵朵殷红的花。严晓娉感觉不到疼,却又是揪心的疼,百转千回。严晓娉提过袋子,拎过箱子,拖着疲乏的身子,一步一步地走过邻居们八卦的目光,又一级一级地迈下楼梯。
  可即便是离开,心里还是在一遍又一遍地呼唤:“开门啊,阿Bei,开门啊,我知道我错了,我真的知道我做了……”
  还剩了最后四五个台阶,江山着急地跑上前,试图接过严晓娉手里的箱子,却又严晓娉一手推开:“你走。”
  江山啥也没说,抢过箱子。感觉着手上黏黏的,又拉过严晓娉的胳膊:“你手破了?”
  “你走。”严晓娉淡淡得说着,几乎是复制了阿Bei的语气。
  “跟我走!”
  “你走啊!”严晓娉大吼了一声,抢不回箱子,也干脆哭着跑开。
  江山紧紧追上,拉过严晓娉拽回怀里,牢牢地抱着。
  “你走,你走,你走啊!”严晓娉哭喊着,拼了命似地捶打着江山的肩膀,也不管手上的伤,也不管手上的污血。
  江山没有制止,却是猛然低头,死死地封住了严晓娉的双唇,吮吸、纠缠,任她挣扎,反抗,拳头一遍一遍地重重垂下。
  没有任何的语言能比一个简单粗暴的热吻更有效。恍恍惚惚中,严晓娉安静了下来,任由江山吻着,也任由江山带着她来到自己的家里。
  江山小心地为严晓娉缠绕绷带,告诉严晓娉:要疼的话叫出来。
  严晓娉摇了摇头,安静地看着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很雅致的地中海风格,蓝白的色块清新明亮。客厅的天花板被设计成不规整的弧形,又真如是置身在爱琴海一般。沙发背后的隔断上陈列了不少东西,都是有着异域风情的瓷器雕塑。
  严晓娉的目光在一个非洲人脸图腾的木雕上落下。记得小时候也在邻居家见过类似的图腾,没这个精致。
  “啊。”
  江山停住手,稍稍松开绷带:“疼吗?”
  “为什么你不结婚?”严晓娉问着,这问题多少有些突兀:“你人这么好,这么优秀,这么成功,喜欢你的女孩一定很多,为什么你不结婚?”
  江山抬起头,深情款款地看着:“我要说我是在等你,你信吗?”
  看严晓娉摇了摇头,江山又微笑着轻轻拂过严晓娉布满泪渍的面颊:“水应该放好了,留心伤口。”
  水温正好,水里还撒了海盐,也能感觉到有温热的泉水从浴缸的泉眼里涌出,托着整个人在水里微微荡漾。疲惫的身体顿觉轻松,可那一颗心却是久久不能平静。
  严晓娉往下挪了些,尽可能地让温水包裹住自己。
  她以为她早就看穿了阿Bei,觉得阿Bei是外冷内热,却也想不到她的冷漠竟是这样的狠心,这样的决绝。想到这,泪水再一次溢出眼眶。心里是绞着疼,一阵疼过一阵。接下来她该怎么办,是接受分手的现实,还是死皮赖脸地缠着她?酒吧的工作要不要辞,辞了她又该怎么办?让江山养着吗?不。
  那翻滚的水流就像是阿Bei落下的吻,时轻时重,温柔地吻遍严晓娉每一寸的凝脂肌肤。严晓娉微微闭上眼,仔细回忆着阿Bei柔软的双唇、刁钻的舌尖、纤长的手指、略瘦却充满了力量的身体。此时此刻,她似乎是躺在阿Bei的怀里,阿Bei的手掌正轻轻揣摩着严晓娉的肩膀,又轻轻地滑落,往深处走去。
  严晓娉微微抬起脖子,配合着阿Bei亲吻脖子的细腻举动。又不由得发出一声微弱的□□:“嗯……”身子开始扭捏,缓缓地放平……
  “啊!”严晓娉的整个脑袋都没入了水里,措手不及,又连连呛水。
  “没事吧你?”江山拍了拍门,焦虑急促地问道:“晓娉?晓娉?”
  严晓娉说不上话,嘴里、鼻里、耳里都灌了水,猛烈咳嗽着:“我没……”
  门砰地被撞开了,严晓娉迅速沉下身子,双手护在胸前:“我没事。”
  江山已经换下了那身被染血的衬衣,应该是洗了澡,穿了件简简单单的T恤。他还扶着门把手怔怔地看着,喉结蠕动,又似乎是咽了一口口水。愣了有三秒钟,说了声不好意思,转身出门。
  心里多少有些不安,可不安之余竟隐隐有种失落。
  严晓娉想着,又往脸上扑了些水:刚刚还在意淫阿Bei,这会儿竟为江山的绅士风度失落,果然,自己就是贱人、□□。
  伤口隐隐作痛,应该是被泡了水。严晓娉从水里出来,又取过整齐叠放在架子上的浴巾。
  又砰一声,江山再一次推开浴室门,不由分说,拉过严晓娉肆意狂吻……                    
作者有话要说:  

  ☆、我爱你

  阿Bei何尝是那样的狠心,她又何尝不是深爱着严晓娉。把严晓娉的东西丢出门,把严晓娉强推出门,这与她而言,何尝不是锥心刺骨地疼。她知道严晓娉在门外嚎啕大哭,她又何尝不是泪流满面。她抵着门,感受着严晓娉一次一次拍打门面传来的震动,这样的震动,这样的哭声似乎在拷问阿Bei的内心。
  在阿Bei的意识中,母亲和陈新平的勾搭成奸是最不能原谅的事。就因为她的出轨,哥哥叛逆,自己也变得越来越偏执。或许王萌萌和张春晓就不会死,哥哥也不需要四处逃亡,爸爸不会酗酒,不会酿出事故。可就因为他们的出轨,除她俩以外的所有人都就此落入了悲惨世界。
  她不能原谅欺骗和背叛,无论是母亲对父亲的,还是严晓娉对她的。她说,要某一天严晓娉喜欢上别人了,她希望她明明白白地告诉她,好聚好散。可即便如此,严晓娉还是选择了隐瞒。
  她选择隐瞒的理由是因为“在乎”,可要真在乎,又怎么能喜欢上别人。
  阿Bei咬着牙,努力地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她就是这样偏执的人,背叛就是背叛,她绝不会给严晓娉任何机会。可心里却是不由地蹦出三个字:我爱你。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那一个个字眼就像是四月的柳絮,在脑海间来来回回的闪现,随风飞扬。
  门外的声音渐渐淡去,可整个世界却丝毫不见安静。头疼,整个人像是被扯成了两瓣,一面是态度坚决的痛斥严晓娉的背叛,一面却是那甩不脱的“我爱你,我要你,我离不开你……”
  就在这样的纠结与困扰中,阿Bei猛地打开门,又一眼看到了滴在地板上的斑斑血迹。她也怕关门的时候夹了严晓娉的手,这才一根一根地掰开,却还是夹到了。想到这,阿Bei拔腿追去。等辗转跑下楼梯,可看到的却是严晓娉和江山的拥吻。
  还能说什么呢,还能做什么呢?整一颗心在刹那间化成了灰烬,如烟散去。
  江山透过后视镜发现那辆紧紧尾随的摩托车时,他还没有意识到那就是严晓娉常挂在嘴边的“男朋友”。他还笑着告诉严晓娉说:后面有个不要命的。
  严晓娉回头张望,阿Bei正好绕去了车子的左手面,紧逼着江山猛地往右打了把方向盘。江山骂了声靠。严晓娉随着车子的突然变道也猛晃了下身子,不由地叫了声“哎呀”。
  再等正过身,浑身僵硬,错愕地看着横在车道中央的阿Bei。
  “停车!”严晓娉大叫着,双手紧紧地往前抵,整一颗心都悬在了嗓子口:“停车,停车,快停车啊!”
  听嘭一声巨响,越野车冲向摩托车,车头挑起车身,阿Bei连人带车飞了出去。飞了两三米高,人、车、飞溅的鲜血连同摩托车的碎片在空中旋转,停滞,又忽的重重摔落在地。严晓娉也飞了起来,身子往前扑,悬空,又被安全带牢牢地拽回。挡风玻璃碎了,裂成了无数的小冰凌,又像箭雨一般刺向严晓娉无尽的瞳孔。
  天崩地裂,天旋地转。
  感觉到浑身抽搐,也像是梦里的阿Bei一般被人重重地砸在地上。严晓娉猛然惊醒,那是个梦,一个真实的噩梦。此时此刻,她正躺在江山舒适温暖的被窝里——浑身□□,□□。
  昨晚上该发生的都发生,也没什么是不该发生的。
  (此处省略265字)
  今天是周五,一早闹钟便滴滴答答的响起。江山赶忙摁了闹钟,但严晓娉还是醒了。他轻轻搂过严晓娉的肩膀,安静地抱了会儿,在额前落下温柔的一吻,告诉严晓娉说:早上还有个会,他得起了。又问严晓娉要不要去上课。
  早上是有课的,照理说,晚上也得去酒吧唱歌。可严晓娉还是摇了摇头:“我不想去。”
  “不想去就不去了,”江山说着,又想了想:“你接着睡,要饿的话冰箱里有吃的,晚上等我回来,知道吗?对了,十点左右的时候会有个大姐来打扫卫生,她要问起什么的话,你就说是我朋友,是我女朋友。”
  严晓娉迷迷糊糊地又睡了一觉,因梦惊醒的时候也正好是十点半。饥肠辘辘,下楼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了客厅那有人在拖地。想想,那就是江山说的保洁大姐。跟张大姐一个年纪,收拾得倒比张大姐干净利落了许多。
  保洁感觉到身后有人,回头看了一眼,说了声“你好”,便再没有其他的话,依旧是低头收拾着。
  这边,夏果又失踪了。瑟琳娜在城郊的农家小院里蹲守了整整一天,毫无结果。租住的小屋里还有些行李,也不知道还要不要。瑟琳娜给房东塞了一把钱,让房东开锁。除了些日常用品外,还堆着几幅画。阿Bei没敢跟着去,怕夏果一见到她便又会跑得远远的。她也就只能托瑟琳娜转述一句话:告诉他,有人想他。
  严晓娉也没来上班,从金胖子到保洁张姐,每一个人都来跟阿Bei打探消息。阿Bei淡漠地回答说:“不知道。”
  大奶蹭上前,自以为了解了一切,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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