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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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炎炎-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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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尖缠绵。
  脑子倒是清醒地很,一遍又一遍地抗议者,拳头使劲捶打着阿Bei的肩膀,又含糊不清地骂道:“混蛋,放开我……放开我……”可最终,缺氧和窒息驱散了理智,心底里撩起的快感又让严晓娉不自觉地回应阿Bei的热吻。甚至于在阿Bei结束进攻的时候,严晓娉也还是情不自禁地贴上嘴唇。
  阿Bei笑着刮了刮严晓娉的鼻尖,又笑着侧过头,轻轻含住严晓娉的下唇:“这会儿不骂了?”
  严晓娉没有再说话,一样是嘟着嘴,似乎是在努力证明自己还在生气。
  阿Bei点了支烟,一条胳膊搭在自己曲起的膝盖上,另一条又轻轻地搭上了严晓娉的肩膀。
  严晓娉的“怒气”并没能维持多久。阿Bei慢条斯理地抽过一支烟,站起,拍了拍屁股,又问严晓娉要不要去捡海螺。
  “不去!”
  听严晓娉说得坚决,阿Bei也没再废话,小心翼翼地踩上淤泥,深一脚,浅一脚,走了两步远,又回过头:“你要不去的话,就在上面等着吧。记得,可不是我要你等的,是你自己要等的。”
  严晓娉猛然站起,依旧是拉着脸,依旧是那幅怒不可歇的摸样,这又踮着脚往下迈了一步,伸手递向阿Bei。阿Bei会意,嘴角闪过一丝得意的浅笑,稳稳地牵住严晓娉的手,牵着她一同朝树枝方向走去。
  严晓娉说过“不要把我一个人留在等待中”,而阿Bei的话正中要害。
  淤泥至少都没过了小腿肚,每走一步,下陷去,再拔出来都绝不是易事。仅仅是二三十米远,却似乎,远比两三百米还要远。走得辛苦,甚至是大汗淋漓。可当严晓娉看到密密麻麻围拢在一起啃食白鹭内脏的海螺时,那些关于“冷血”“残暴”“血腥”之类的词汇全部被她丢弃在了脑后,又兴奋又不可思议:“天哪,这么多?”又数了数附近的树枝,继续感慨着:“是不是够装一桶的了?”
  “没那么多,就一碟吧。”
  “看着好多啊!”
  “傻瓜,还有泥巴呢。”
  闻着血腥味,还有更多的海螺从滩涂里爬出,络绎不绝地往树枝这边赶来。软足爬过淤泥,留下浅浅的一条小沟,以树枝为中心,俨然绘出了一朵怒放的雏菊。多是织纹螺,还有不少香螺辣螺,又逮了四五条跳跳鱼,和着泥水装了小半桶。
  “白鹭是烤了吃吗?”严晓娉问着,一手紧紧地拽着阿Bei,又沿着阿Bei踩过的泥坑一脚一脚地往岸边挪去。
  “恩。”
  “叫花鹭怎么样?”
  “可以。”
  “用芒草叶也可以包的吧?多包几层,就跟裹木乃伊似的。可以吗?”
  “可以。”
  “那我们是在沙滩烤呢,还是去灯塔那边?”
  阿Bei爬上礁石,转身牵过严晓娉,目光眺望远处,看远处的白浪上下翻腾:“把该准备的事情都准备了,去上面烤。一会儿天黑了,这边都要被海水淹住。”                    
作者有话要说:  

  ☆、灯塔海湾

  用清水淘洗海螺,给白鹭抹上足够的海盐,用芒草叶一道道缠紧,又多缠了两三层,裹上现成的淤泥,又打了一壶山泉水,拎上铁皮桶,骑上摩托车,又沿着山外侧留出的一条羊肠小道往崖顶的灯塔赶去。
  即便两米之外是陡峭的崖壁,崖壁之下便是汹涌的大海,但总体而言,灯塔所处的地势还算平阔。应该说,这就是一块被薄土层覆盖的平整巨石。土层不足十公分,上面长了细密平整的牛筋草,零星分布着一簇簇的芒草丛,芒草和牛筋草之间,还星星点点盛开着蓝色的波斯婆婆纳和费利菊。
  摩托车就在灯塔门前的空地停下。才停稳,甚至都来不及踩脚撑,严晓娉便迫不及待地跨下摩托车,迫不及待地往灯塔方向跑去。
  铁门没有上锁,用铁丝拴着。怀着对灯塔的满心憧憬,严晓娉又迫不及待地去拧铁丝。铁丝被栓成麻花状,想徒手解开,还得有些功夫。
  “我来,”阿Bei说着,解下刀,只三两下的功夫便拧开了铁丝。一边拧,一边低头说道:“你先上去,我升把火。”
  心里一沉。在严晓娉的想象中,应该是阿Bei从背后蒙住她的眼睛,带着她推开门,带着她缓缓步入一个或鲜花满地,或烛火莹莹的浪漫世界中。
  “对啊,她是阿Bei,我就不应该给予太多的希望”严晓娉这样想着,推开门,果然,灯塔里面空空如野。一眼所及,也就那圆形的白色墙壁和螺旋型的铁质楼梯。差不多是五点来钟,柔和的阳光从旋转楼梯的尽头倾泻而下,在灯塔的圆形地面上投下如雏菊花瓣一般的明暗光阴。
  心里多少有些失望,这又迈开腿,沿着旋转楼梯往灯塔高处走去。似乎,每踩过一个台阶,心底里的失望就莫名地增加一份。一圈圈走过,拾级而上,严晓娉开始暗暗地责备自己:都怪自己定了太高的期望,希望变成失望,白白地浪费了今天的大好心情。脚步有些沉重,连同脑袋也是,像是打焉的茄子向下耷拉着,又一眼憋见横躺在台阶一角的一朵粉红色杜鹃花。
  再往上走,似乎台阶上的杜鹃花瓣越来越多,先是一朵两朵,再是一堆两堆,或疏或密,看似是随意洒落,却又像是国画中的红梅,最讲究“疏密有致”。
  如醍醐灌顶,严晓娉也恍然大悟:这一定都是阿Bei留下的。她加快了脚步,大步大步地往更高处跑去。楼梯本就是窄,又是旋转的,越靠近圆心的台阶越窄,还不够放下一个脚掌。一脚踩空,咯噔摔了一脚,一头栽倒在楼梯上。也顾不得被磕地生疼的额头,严晓娉这又努力地爬起,继续往楼梯尽头跑去。
  跑到顶,光线霍然增强,明晃晃地让人睁不开眼。严晓娉用手背遮住视线,努力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光线变化。
  傍晚的余晖本不算刺眼。很快,严晓娉便从金色的余晖中辨别出了红色的杜鹃花。大把大把的杜鹃,一把把一丛丛分插在瓶瓶罐罐里。或是矿泉水瓶,或是易拉罐,再廉价不过的“花瓶”却别有情趣。杜鹃从倒数第三个台阶摆起,地上窗台全是,便连发光器一边的凹面镜上也有,只不过,凹面镜上的杜鹃花束有多了些费利菊和芒草叶做搭配,组成一个浅浅的月牙,又因为凹面镜的作用多了几分梦幻迷离的色彩。
  看到这,严晓娉不禁想起自己在酒会上插着玩的“天圆地方”,也难怪阿Bei会报以不削的目光。
  凹面镜的一角破了一块,发光器也是坏的。看得出,灯塔跟山下的度假村一样早被人遗忘。可凹面镜却是一尘不染,四面的弧形玻璃墙也是,地板也是。想想,阿Bei应该费了很大的功夫来收拾整理这个被人废弃的灯塔,一趟一趟地摘花,一趟趟地运水。
  心里的感动无以言表。依着窗户往下望去,灯塔下的阿Bei已经升起了篝火,又把装了海螺的铁皮桶挂在火上,叫花鹭已经被丢入了火堆。西边的太阳已经变了色,大,浑圆,晶莹剔透,如玛瑙玉盘一般悬在山间。此刻的太阳卸下了让人无法直视的光芒,也没有绮丽炫彩的晚霞,没有星月相伴,只是孤孤单单地悬在山间。就像是高高在上的国王在朝堂之外独自饮酒,落寞、孤寂。
  再看阿Bei,在空旷无人的野地里独自蹲守一团篝火。天还亮着,却影影约约看到了一个寂寞萧然的身影。阿Bei从没有跟严晓娉提起过自己的过去,但看她收起的各种户外装备,大概,她应该是一个人走过了很多地方。每到一个地方也或是这样,一个人在海边,在峡谷,在大漠,一个人支起一个帐篷,升起一团火,静看元卷云舒,静候日出日落。
  想到这,心中忽感酸楚。严晓娉飞快地跑下楼,拉开铁门,又飞一般地扑向阿Bei。扑得用力,阿Bei往前一倾。
  “怎么了?”阿Bei转过脑袋,小声地问着。
  “没啥,”吸了口冷气,似乎,那么莫名的伤感也渐渐淡去。“你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些?”
  “早上。”
  “那你都没有睡觉吗?”
  “睡了,昨天下班下得早。”阿Bei说着,抬起严晓娉的下巴,送上轻轻一吻,又深情地看着:“喜欢吗?”
  严晓娉使劲地点了点头:“恩,喜欢。”“阿Bei,你是不是特别喜欢这一类的地方。跟上次看日出一样,都是没有人的地方?”
  “不知道。”阿Bei摇了摇头,搂过严晓娉让她在自己的怀里躺下,又从地上扯了一根带小花的婆婆纳:“你呢,你要不喜欢的话,我以后就不带你来这些地方了。”
  “喜欢啊,我喜欢看大海,喜欢看开满鲜花的山头,喜欢看游走在丛林里的小动物。然后,我最喜欢的是有你,只要是有你的世界,我都喜欢!”
  阿Bei静静地看着,嘴角微微扬起,扯去婆婆纳多余的叶片,抓过严晓娉的右手,把婆婆纳柔软的茎蔓在右手无名指上缠上两圈,做成戒指的摸样,又轻轻转动,让蓝色的小花朝上。
  严晓娉反过手,看了看指间的“蓝宝石戒指”,莞尔一笑。
  海螺已经熟了,用牙签挑着吃,白鹭还得烤上好一整子。日落西山,却也有皎洁的圆月从海平面的一角升起。海面波光粼粼,有渔船路过,拉了长长的汽笛。
  喵喵也不知道从哪里叼来了一只小老鼠,还活着,但已经奄奄一息,被喵喵抛过来抛过去,时不时地用爪子拍打两下,吃也不吃,就是纯心折磨。
  看着烦,阿Bei敏捷地从喵喵的爪子下抢过老鼠,提拎着尾巴,又一把抛向大海。低头,看严晓娉诧异的眼神,阿Bei耸了耸肩膀:“长痛不如短痛。”
  有了白鹭的事情,倒这会儿,严晓娉也多少能理解阿Bei。
  “肚子疼,一会儿回来。”阿Bei说着,又亲了亲严晓娉的额头,转身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删得痛心疾首

  把散落在外面的炭火往回拨些,又添了几根干柴。刚被抢了猎物的喵喵似乎不大高兴,耷拉着脑袋走到火堆的另一侧,找了块草皮蜷缩着,眼神迷离地望着严晓娉。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也不知道究竟过去了多久。再抬头看月亮,明显高出了一截,又缓缓向上,渐渐被云层遮蔽。只是天边有一抹云,云层之外便是那浩淼的深蓝色星空。风动云动,月影相随,又有一抹月光冲破阻隔,从云层一角刺出。等阿Bei回来的时候,月亮已经从云层下方挪去了云层上方,撒下一层朦胧的银白。
  阿Bei拎了一个小蛋糕,拎了一瓶红酒,如葱段般的手指上还夹着两个高脚杯。身后的灯塔的亮起,却不是耀眼的探照灯,而只是微弱的烛光。
  “你不是肚子疼吗?”严晓娉说着,接过阿Bei手里的蛋糕,摆好,又倒上红酒。
  阿Bei抬了下眼皮,嘴角微微上扬,抽了根木棍挖出埋在火堆里的叫花鹭。就在泥层被敲破的那一刻,浓郁的肉味混着芒草的清香,喷涌而出。一旁的严晓娉伸长了脖子,鼻子微微皱起,仔细而贪婪地捕捉着四溢的香气:“好香哦。”
  有蛋糕有红酒还有新鲜出炉的叫花白鹭,就缺了蜡烛。严晓娉把双手握在胸前,静默许愿,又鼓着腮帮子冲着篝火猛吹了一口气,扭过头,傻傻地笑看阿Bei。
  月色撩人,在海面上散下波光粼粼一片。海水已经涨上了沙滩,巨浪滔天,一遍又一遍地击打着礁石。可即便如此,夜色还是宁静,静地足以让人听得到炭火燃烧时发出的呲呲声。浪渐大,风也渐大,海风又带来了丝丝的水汽,丝丝的凉意。严晓娉耐不住打了个冷噤,阿Bei紧了紧搂在她胳膊上的手臂,小声地说道:“我们上去吧。”
  推开锈迹斑斑的旧铁门,严晓娉抬头望向从旋转楼梯上方传来的微光。照理,没有光源的灯塔内部应该是伸手不见五指才对。
  阿Bei用木棍抵住门栓,又跟着说道:“上去吧。”
  诸如杜鹃花瓣的那样,越往上,光线越亮。仔细看,不远处的台阶上就放着一小盏蜡烛。三五台阶一盏,又伴着零星洒落的杜鹃花。烛火烧得正旺,只是花瓣略显枯萎。到顶,蜡烛越发的多,窗台上有,地板上也有。烛火在花间摇曳,照得整一个灯室红彤彤,暖洋洋。
  严晓娉微微咧嘴,出神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她憧憬阿Bei能送她一份小小的惊喜,却也意外阿Bei的惊喜竟是这么多,这么浪漫,这么别有用心。从跨上摩托车的那一刻起,看到桃林、看到草海,看到白鹭被杀,看到蜂拥而至的海螺,看到灯塔里的第一重惊喜,看到阿Bei孤寂的身影,又看到灯塔里的第二重惊喜,有起有落,每一刻都是不一般的心情,有兴奋,有惆怅,远远多过欢喜,多过感动。
  阿Bei也出神地看着严晓娉。也不知道是红酒的缘故,还是红烛的缘故,此时此刻,严晓娉的脸也是红的。红得恰到好处,红润,粉嫩,娇羞,就像是Q弹十足的草莓果冻,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面颊绯红,严晓娉的眼眶也渐渐泛红,晶莹的泪花打着转,就像是墨玉棋子上淋了雨水,那本就黑亮水灵的眸子远比之前的更黑更亮,水汪汪的透着一股惹人怜惜的灵气,又痴痴地看着阿Bei。
  这一看,心也化了。也就在泪水夺眶而出的瞬间,阿Bei一把抱住严晓娉,死死地把她嵌入怀里,侧头吻下。吻得难舍难分,摩挲、游走、缠绵。。。
  (此处省略561字,你们懂的。。。)
  捣鼓了半天,好不容易歇下。两个人都只穿了上衣,光着腿,相互依偎着。
  喵喵已经找了个舒服的角落蜷成一团,似睡非睡,微微睁开眼,又一爪子拍下一朵杜鹃花。
  “阿Bei?”
  “恩?”
  “老公?”
  “怎么了?”
  “你是喜欢我叫你阿Bei还是叫你老公?”
  “都行。”
  “老公?”
  “说!”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挑中灯塔吗?”
  “为什么?”
  “你不觉得这个废弃的度假村就特像是小说里的海岛国吗?底下的别墅是平民的房子,悬崖上的灯塔就是女王的城堡。我们就在城堡里,今天,我就是这个海岛国的女王。”
  “是,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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