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后倾天下.元烈皇后 作者:墨倾长风(潇湘vip2014-08-21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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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后倾天下.元烈皇后 作者:墨倾长风(潇湘vip2014-08-21完结)-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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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相信他会没有听见,哪怕纵情再深,这般男子大力踩着战靴不加掩饰而来的声响也足可让他惊醒,他却似乎铁了心地不放开她,铁了心地要让别人看见。

    脚步声突止,就在阶下不远处,凭她的感观,数道瞬间经历无数次变幻的目光正直直地射过来,没有回避的意思。

    不知过了多久,嘀嘀咕咕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

    “你拉我做什么……”

    “不拉着你,难道还让你继续打扰主子与姑娘温存……”

    “我还没看够……”

    “看你个头,主子亲热也是你能看的……”

    “咱们偷偷地看……”

    “咱够光明正大的了……”

    “走了走了……”

    不情不愿的拉拉扯扯之声渐渐远去,楚清欢闭了闭眼,希望有些人能管好自己的嘴巴。

    再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到唇上一轻,他已离开了她,却并不起身,而是双臂一紧,将她紧紧揉进自己怀里,似在努力平息着什么。

    男人的本能,总是来得比女人要快。

    她默不作声地任他搂着,直到他气息稳定,稍直起身子,她才平静地抬起眼眸:“现在可以放开我了?”

    他的眸光落在她微肿的唇上,上面证明着刚刚他们做了什么,他用眸光在上面一遍遍摩挲,象温柔的手。

    她刚才没有再反抗,现在也很平静,是否意味着已经被他征服?

    可是刚才那样长的一段时间里,他心里全是从未有过的悸动,全是他自己都未意料到的投入,细细地品味着每一分甘甜,每一分清幽,根本未想起他的初衷。

    征服,或许,但未必是他征服的她。

    心中一叹,如果她每次都能这么温顺该有多好。

    念头刚一出,又觉得有些可笑,如果她真是那么温顺的人,他还会这般被她吸引?

    没有放开她,而是将她的手拿到身前,对着月光照了照,手背被柱子磨破了皮,有血丝渗出来,而手腕处,是两个清晰的手印,微微的肿,还有些青紫。

    心里一揪,内疚就漫了上来:“我……”

    一开口,才发现嗓音暗哑,低沉得连自己都不认得。

    “想道歉的话就算了。”她看也不看手里的淤痕,推开他进了屋。

    他以为她会关门,她却笔直走了进去,亮起了灯光,他挂念着她手上的伤,想也不想便长腿一迈,跟着进去。

    里面的人却很快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茶壶,他不解,莫不是要请他喝茶?看样子,又不象。

    但见她一直走到台阶口,拿起茶壶直接对着壶嘴就喝。

    “小心烫嘴!”他脸一沉,皱了眉就要去夺,忽然想起她刚回来,这边的宫女又让她打发得一个不剩,哪来的热水?

    “别喝冷水……”他心念转动间,手已伸了过去,眼前女子的动作却令他凝若木雕。

    楚清欢喝了一大口水却不咽下,而是含在嘴里漱了漱,再一口吐出,再喝,再漱,再吐出……

    表情认真,一丝不苟,仿佛自己正做着一件很严肃很重要的事,如此反复,直到将满满一壶水全部漱完,才歇。

    “你,在做什么?”已经意识到她的举动的男人脸色开始不好看。

    她竟然,竟然嫌弃他的口水!

    楚清欢转过身来,说得稀松平常:“刚才被狗啃了一口,嘴里有味儿,得洗洗。”

    ------

    接下来的几日,又有大拨宫人被遣返出宫,还有经选秀入宫却一直未被承顺帝宠幸过的妃嫔,其他的则被送往别宫,宫里沉冗的人员大幅度减少,皇宫骤空,顿时显得空旷宁静许多。

    自那日之后,叶兰雅便再没有来找过夏侯渊,不是就此放弃,而是此时正值人员变动之际,她在耐心观望,怕万一夏侯渊与她提及出宫的事,得不偿失。

    但有些事,不是自己想逃避,就能避得了的。

    “夏侯,你找我?”在云珠的陪伴下迈入御书房,叶兰雅先是扫了眼两侧,见只有那日见过的两人在,这才笑吟吟地问。

    “嗯,有点事要跟你说。”夏侯渊正提笔批阅折子,随手指了指旁边的座位,“坐吧。”

    叶兰雅姿态优雅地坐到一边,目光始终不离御案后的男子,要说天底下最让人赏心悦目的风景,眼前就算一幅。

    只是那光洁饱满的额头,怎么有一块乌青?似乎是撞到过哪里。

    “这几日太忙,一直未曾对你提起。”夏侯渊放下御笔,再通览了一遍才合上折子,方抬起头来,“按先例,先帝留下的后妃都要送至别宫或者出宫,眼下除了你,其他的都已安排妥当,因此我想,趁着今日得闲,就把此事跟你说一说。”

    叶兰雅早在他提及先例两字时,就已心中一惊,只是她并未流于表面,等他言罢,便笑道:“这几日我也听说了,那些嫔妃你安排得很好,无需来问我的意见。”

    “我不是因为她们来问你的意见,而是为你。”夏侯渊将折子往桌上一放,道,“你是皇后,我便往后延了几日,等到其他人都安排好了再让人送你过去。”

    叶兰雅眼睫一垂,静坐了片刻,才恢复了笑容,不急不徐地道:“夏侯,我是听错了么?”

    “你没有听错。”他一指刚才那本折子,“这是大臣请奏的折子,就是关于送你去别宫的事,我已经准了。”

    “你不能这样!”她笑容骤敛,缓缓站起,“夏侯,你不能这样对我。”

    “娘娘……”云珠悄悄地拉她。

    她没有去管,只是看着夏侯渊:“夏侯,我明白自己的身份,绝不会让你为难。但是,也希望你不要将我送去别宫。我没有别的要求,我只要你把我留在宫里,能看到你就好。”

    夏侯渊摇头:“祖宗的规矩不能违。”

    “规矩?说到规矩,我倒觉得你还有一条可以遵从。”叶兰雅见他如此坚决,反倒笑了起来,“旧时曾有先例,新帝继位,可纳先帝后妃为妃,这一条,夏侯你为何不效仿?”

    夏侯渊淡淡道:“娘娘不要忘了,要想被新帝纳入后宫,首要条件必须为新帝喜欢。”

    “你不喜欢我?”叶兰雅上前一步,直勾勾地盯着他,不管杨书怀与纪望言在场,“我为你做了那么多,到现在,你还是不能喜欢我?还是因为,你觉得我已经做了夏侯昱的女人,身子已经不干净了,你嫌弃了?”

    “娘娘,你多想了。”

    “那又是为什么?”叶兰雅又迫近一步,“夏侯,当初我在信中承诺过的事,我都做到了,就因为如此,我背负了一个妖后之名,你可明白我付出的是什么?你要知道,以我之前的所为,只怕出宫后活不到一个月。”

    夏侯渊望着眼前这张明艳的脸,回想起当初那个虽骄蛮却纯真的孩子,终究眼里有了丝惋惜。

    “你既然认定我的能力,为何还要作茧自缚?”他沉声道,“当初你写给我的那封信,我本不想回,但终究不忍心看你毁了自己,因此回信让你什么都无需做,只要做好夏侯昱的皇后。”

    “我为你做了那么多,难道到最后得到的就是这一句作茧自缚?”叶兰雅摇着头,凄凉一笑,“夏侯,我知道你心狠,可你不能如此绝情。”

    夏侯渊微抿了唇,什么都没有说。

    一旁的纪望言有些不忍,只能低头看他的帐本,将自己当作隐形人。

    杨书怀暗暗叹了口气。

    “夏侯,还记得宫里那座最高的亭子么,你以前最喜欢去那边看书,而我,也最喜欢在你看书的时候去那里玩耍。”叶兰雅清浅地一笑,凄艳里多了几分对往事的怀念,“陪我去转转吧,自从你离了宫,这些年我一次都没有去过……我怕触景伤情,怕自己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勇气会被一滩眼泪给泡软了,如今你回来了,我也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他略作沉吟,点头:“好。”

    这一点要求,他找不到理由拒绝。

    ------

    连日的忙碌,以及那些颇有含义略带点颜色的目光,让楚清欢决定找个地方清静清静。

    自从那晚进行了现场观摩之后,那几只见着她就嘻嘻地笑,尤其石坚,嘴角咧到耳朵根,巴不得通报全天下:我家主子终于得手了。

    不过鉴于以往的教训,他们很识时务地守口如瓶,也正因为如此,那晚的事反倒成了他们几个心中的小秘密,见着她就一副心照不宣不可言说的暧昧模样。

    她视而不见。

    至于夏侯渊……心情应该不会很爽利。

    好好的一个有意境有心情有情调的吻,自我感觉万分良好万分投入,却被当事人称之为狗啃,并万分嫌弃地用了一壶的水漱口,相信谁的心情都不会太好。

    因此这几日,两人能不见面不见面,见面之后能不说话不说话,万不得已要说话时,能公事公办就公事公办,把那等着看热闹的几只给惊讶的。

    悠然地背靠着假山,楚清欢望着天空随风而走的千里层云,心情也跟着开阔了些,拎起手里的酒壶,一抿,发现一壶酒不知不觉间竟已饮完。

    随手把酒壶搁在脚边,却不想动,偷得浮生半日闲,现在宫里一切趋于正常,无需她时时盯着,不妨享受片刻悠闲。

    只是世事往往不如人愿,她想偷闲,有人却不愿让她如愿。

    她转头透过假山的缝隙往外看,本以为这里人迹罕至,连只鸟也看不见,正好没人打扰,想不到也有人抱着与她相同的想法,寻了这个地方来。

    视线一凝,入眼处,妆容精致淡雅的美人在侍女的陪同下拾阶而上,而她身后……一角墨色袍袖在美人身后时隐时现,虽被美人挡了脸容,但楚清欢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来人,并得出了结果。

    幽会。

    青梅竹马,郎情妾意,又特意找了个没人的地方,不是幽会是什么。

    背转了身,她凝神思量,如果真是幽会,她在这里待着明显不合适,且不说她没有听墙角的癖好,要是被发现了,指不定那个男人会怎么想。

    可若是现在出去,两人就免不了会见面,她又不愿在这种情况下来个三方会晤,尤其叶兰雅在这里。

    这一迟疑间,那两人已走了上来,入了假山前的那座玲珑八角亭。

    楚清欢便泰然地坐在原地不动了,凡事有个先来后到,她并不是故意要听别人的墙角,是他们自己不会挑地方。

    “一晃都过去十三年了。”一声悠悠的叹息,顺着风飘了过来,“那时候你喜欢坐在这个位置看书,而我呢……”

    叶兰雅一指身后的假山,“我就喜欢躲在那里看你,你看书看多久,我就在那里躲多久,现在想来,真是怀念。”

    “那时候还是小孩子,玩兴大,有此之举也是情理之中。”夏侯渊站在高处,整座皇宫尽收眼底。

    就是因为站在此处有天下尽在指掌之中的感觉,当年他才喜欢经常来此,一坐便是半日。

    “虽然那时还小,却并非只是玩兴。”叶兰雅在他常坐的位子坐下,轻轻抚摸着上面的石纹,“夏侯,打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喜欢上了你。你沉稳,冷峻,天生就是做帝王的料,与同龄的孩子完全不同。那时候我就告诉自己,这才是我叶兰雅今后要嫁的男子,再不会有别人。可是你……”

    她有些自嘲,又有些好笑:“可是你,连正眼都不给我一个,着实让我心有不甘,却也激起了我的好胜心……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你是太子,而是你不象其他因为我长得漂亮而喜欢我的男子那般庸俗,这才是独一无二的天之骄子。”

    夏侯渊回首淡淡一瞥。

    “怎么,不信?”她掠了下鬓发,“不要以为就你一个人心性早熟,我也一样。”

    “倒不是不信,只是在我眼里,你不过是个被宠坏了的孩子,骄傲又刁蛮,对于自己想要的东西,并非一定是出于喜欢,只是不能忍受别人拒绝。”

    “现在你还这样认为?”她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脸。

    他不答,只是负起双手望着远处。

    “这些年来,你可是在怪我当初也冷落了你,在你最寂寞孤苦的时候抛弃了你?”她出神地望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语声也随之飘然若雾:“九岁那年,宫里发生了变故,你母妃因宫殿着火而死,你的痛苦我全看到眼里,我跟自己说,我要永远陪着你,再也不让你痛苦。第二年,你父皇说你犯了错,废了你的太子位,并要送你去淮南,我不相信你会遭到如此不公的对待,认定是你父皇年老发昏,便进宫去求他收回成命,但还没进景阳殿就被拦了下来。”

    “我去求我姑姑,向来宠爱我的姑姑连见都不见我。我又跑回家去求我父亲,结果从未骂过我甚至连句重话都不曾说过我的父亲,竟然重重地斥责了我,并将我关在家里不许出门。”她笑了一下,眼神却是冷的,“我跪在我父亲书房前,求了三天,直到最后体力不支昏倒,再醒来时你已离京。”

    夏侯渊眸光微深,缓缓转过身来。

    “之后一年,我逃过,自杀过,都没有成功,我的房间里每天十二个时辰都被人看守着,任何时候都有人不错眼珠地盯着我。”她慢慢卷起袖子,如藕细白的手臂一道道发白的伤痕交错纵横,让人不得不怀疑,当年的孩子是有多大的狠心与决心,才会对自己下如此狠的手。

    旁边的云珠已背转了身,眼泪直流。

    楚清欢透着石缝看着这些伤口,这个女人,确实对自己也是狠的。

    一个仅仅十岁的孩子,倔强地跪了三天直到昏倒,想逃跑被自己父亲捆了双脚,想以自杀抗争,又被无数人日夜不休地盯着,这一切,不过是为了去追心里喜欢的那个人,这样的心性,一般人难以企及。

    “后来我不逃了,也不自杀了,整日就象一潭死水一般。”叶兰雅轻抚着手臂,勾起一抹嘲讽,“我父亲开始时还担心,后来就觉得我想通了,慢慢撤走了看守我的人。再后来,你父皇驾崩,新帝登基,不久后宫里就来了旨,将我指给了新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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