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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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儿-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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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原本及不上他么?”凤天翼轻飘飘一句,却实实在在的翻了一个白眼。
  宝儿点头,随即愣住了,赶紧摇头,“不是啊,原本比他好的,但我被人吊着打的时候,你却在宠幸皇后的人,而小黑黑冒死前来救我,所以你当时及不上小黑黑,现在事情弄明白了,你是为了我才封妃的,还为了我牺牲色相,换作我,恐怕也做不到你这样,所以你是最好最好的人!以后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误会你了,相信我,好吗?”
  宝儿双手按在凤天翼肩上,神色过于凝重,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临终托孤。
  凤天翼忍了忍,到底没忍住,肃然面色破开一抹欢颜,如雨后晴空,隐约彩虹却越阳耀天。
  宝儿看得呆了,抚上凤天翼的脸,“真好看啊你!比那时你给我的珍珑糕还美……”
  你拿我跟吃的比?凤天翼打开宝儿的手,顺势扯开宝儿的衣襟,“你虽不及珍珑糕,却似雪白馒头,还嵌了两粒相思豆,视之可口,食之耐饥。”
  凤天翼轻抚舔弄,宝儿早就身软心迷,唯娇喘低吟,任君采撷……
  绵绵秋雨狠着劲下了十几日,好不容易晴开来却是秋尽冬来,不过飒飒寒风总好过缠绵雨意,当然了,重点是可以到处乱跑而不担心衣服被弄脏。
  心情真好啊,寒风吹得精神爽!宝儿紧了紧领口,很想象柳岩那样英姿飒爽地任凭风雨也不动,可是真的很冷哎!
  “你什么时候能离开啊?不是说了教我武功的吗?再跟这儿站下去,我快僵了!”
  宝儿使劲跺脚,冷得哆嗦不已,柳岩作个噤声的嘴形,宝儿顿时定身一般,侧耳听了听,果然屋里传出乞求声,可是都没听见皇上骂人啊,而且那个受召前来的将军是得胜归朝,皇上打算重赏的,他却求皇上收回成命,难道不想要封赏?
  宝儿悄声进去,见王福朝他使眼色,宝儿立刻点头欲退,却被王福拉了一下,说真的,他到现在还没分清楚王福的各种眼色分别代表什么,所以多数靠蒙的,显然今天又蒙错了。
  王福又一个眼色,并且看了地上的将军一眼,这是什么意思呢?宝儿跟着看过去,觉得将军跪着也显得英挺,不愧是打胜仗的人啊!所谓烈士不怕死,所死在忠贞!所以……
  “青将军不喜欢皇上的封赏也不用以死相求啊!弄得好像皇上赏错了似的!”
  宝儿嘟咙,年轻却屡建奇功的将军不予回应,只毅然看向前方,却听皇上嗤笑,“将军不语,只因被朕的常侍说中了么?果然是朕赏错了?”
  “臣不敢,只是亦不敢受陛下赐婚之赏。”
  “不敢还是不愿?”凤天翼笑意盈盈,却见宝儿脸色有些青紫,顿时愠怒,“过来暖炉边站着,不然就回去!”
  宝儿傻笑从事,青将军却顿了一下,随即才明白皇上后面那话不是冲他,于是肃穆答话,道:“回陛下,臣不敢以私愿负皇命,因此即便不愿亦是不敢。”
  “你忠贞可嘉,唯热血报国,不因人而异,真正胸怀家国的好儿郎,先皇时为人所构亦不改初衷,贬守北防亦忠君爱民,善能洁身自好,不纳奸恶之言,甚至家人被囚也不受挟于恶,如今又替大凤斥杀外绑宵小,令其称臣纳贡,如此忠臣良将得胜归朝,虽是功勋卓著,乡里却是家破人亡,朕一时不得替卿雪恨,唯加官进爵以赏,择良家女儿以配,聊慰卿怀,亦慰朕为卿之不平,然亦不能令你谢领么?”
  凤天翼言语慷慨,然面色微凄,连宝儿都听得热泪盈眶,何况身在其中的青锋?
  “陛下……”青锋哽咽,铁骨男儿红了一双毅然眸子——当初举家为靖王一流所害时,也不曾令他动容半分,不是生来冷血,而是深恨沉心,今日被皇上一番嘉勉,倒似晴空惊电,劈开的却是强自封于胸口的坚冰,破出一腔悲愤,几许清泪……
  “起来吧!”凤天翼单手托起青锋,喟然道:“你不愿亦不敢领朕赐婚,朕亦不愿逼你,只因赐婚之事亦不是朕之所欲,而是兵部尚书孟珈请愿于朕,只不知,孟家小姐是何时相中了你?据言,她已为你多次拒绝别家,倒也算有些风骨,不嫌你遭斥边守,如今你披荣归朝,也算没有辜负她痴守这些年,你已是朕的大将军,别说配个尚书家的小姐,就是公主,你也配得,只是朕实在没有可堪匹配的人选,你虽不欲孟小姐,却妄想朕替你说解,自己去孟家解释清楚吧!”
  凤天翼说到后头已是玩笑口吻,浑然把青锋当作惹了风流债的朋友一般,让青锋惊宠又窘迫,微红了一张硬朗的脸。
  此时凤天翼却微皱眉头,一步上去,揪起还在暖炉边抽抽噎噎的傻儿,“真有你的,替人伤心着也能打瞌睡!”
  “谁叫你昨晚要那么多次的?”宝儿迷糊嘟咙,揉了揉眼睛才知道害羞,瞪着脸色微红的青将军,“你不许把刚才听到的说出去,作为交换,我也不问你想娶的是什么人,好不好?”
  青锋愣了愣,却已经点了头,凤天翼微微眯眼,轻笑道:“朕不逼你娶孟小姐,作为交换,你告诉朕,想娶的是什么人?”
  “这……”青锋目瞪口呆,见皇上面色不霁,虽一眼就知是故作不悦,但皇上问话,岂能不据实以告?虽然实情难以启齿,但是看皇上对这位常侍的态度,即使不能以此为准,但最少不会太过于震怒那种禁忌之事吧?
  “回陛下,臣没有想娶的人,只有心仪之人,臣早有誓言,此生,唯与此人长相以伴,纵无继香火,亦不负此人。”
  青锋神色坦然,目光坚定,宝儿看得呆了,觉得将军好帅哦!
  “是这样么?”凤天翼淡淡一笑,随即正色道:“准卿所奏!”
  青锋惊喜抬头,先前只是猜测皇上不会震怒,谁知皇上竟是当作正事一般准了,这才是真正的封赏啊!
  青锋叩首拜谢,领恩退下,宝儿还痴痴目送,凤天翼咬牙切齿,一把将傻儿勒进怀里,却勒不尽胸中说不清的闷气……
  只与一人长相守么?心仪?无继香火亦不负?
  哼,比之更甚的誓言又如何?不过一时情动的胡话而已!
  谁能共谁一生?谁又能一生唯一人?笑话!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8 章

  距新皇登基至今不过半年而已,民间如何赞颂仁厚爱民的新君不重要,朝臣如何新旧更替、老少交接也不重要,甚至国舅爷魏候雇养的私兵如何在一夜之间被丞相收编国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
  “你说什么?皇上在栖麟阁宠幸的是那个长着桃花眼的奴才?”皇后魏佳敏难以置信。
  “回娘娘,奴婢看得清清楚楚,那日皇上召馥嫔侍寝,奴婢被指令跟去服侍,可是时辰到了馥嫔还没出来,奴婢初时也以为馥嫔竟然得宠到能在皇上寝宫留宿,后来大着胆子进去看了看,谁知床上就馥嫔一人,还怎么都唤不醒,后来听后院有人声,奴婢悄悄去看了,竟然是王公公守在院门边,后来皇上出来了,吩咐王公公进去侍候,还说宝常侍累着了,免他明日的值……”
  “别说了!”魏佳敏嫌恶皱眉,突然目光一凛,“你胆子不小啊,竟敢私入皇上寝宫,不是想学桂香进封馥嫔的路子吗?”
  “奴婢不敢!”
  魏佳敏冷哼,“你有什么不敢?皇上的脚几乎踏不进凤栖宫,馥嫔的月桂苑倒是常现天影,你不知近水楼台先得月吗?”
  “娘娘明察,奴婢心里只有娘娘,也是娘娘叫奴婢去月桂苑,否则奴婢怎么会去侍候那起欺主辜恩的人?梅香生是娘娘的人,死是娘娘的鬼!”
  “本宫要一个死人做什么?”魏佳敏瞟眼轻笑,轻抚梅香的鬓角,放手时,那鬓边便多了一粒珠花。
  梅香愧不敢受,却听皇后笑道:“你自小在本宫身边服侍,如今随本宫进了这永世不得出的地方,与其被忘恩的奴才沾了荣光,不如让忠心的人留守身边,所以你安心在月桂苑侍候,为奴还是为主,你自个儿争取,至于栖麟阁的事,你可千万千万把紧口风,须知太祖时也有类似事,也是出在栖麟阁,言传开了之后,太祖碍于朝臣诤言,杀了栖麟阁的人,如今又出这等事,你若口风不紧,旧事重演可就不好了。”
  梅香会意笑诺,出了凤栖宫就一脸哭丧,不论遇到幸灾乐祸还是真心关怀的人,都一一把委屈哭诉一遍,在这金碧辉煌却也禁闭得大气都不得出的皇宫里,即便芝麻绿豆的小事也能起到很大的排遣作用,何况是当下最得宠的馥嫔因为撞破皇上男宠的事而挨了训,转而泄愤于身边侍女这种事,岂止能起到排遣作用?简直是奇闻轶事一般生猛有趣!
  很快地,皇上豢养男宠的事被编派成各种版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后宫各处暗自流传,只是传到宫外时便严重走样,以至于当朝丞相终于黑了一张清俊容颜,只差没破口大骂!
  “丞相不要生气,下官也是道听途说,只是人言可畏,因此不是前来求证,只是告知丞相以作心防而已。”
  周逸边说边抹汗,大冬天还能汗泠泠,可见有多惶急,当然,首次见到温文儒雅的丞相气得浑身抖,这也是很开眼的恐怖事。
  “我知道了,多谢周尚书告言。”沈文玉匆匆送客,还没完全平静下来,管家传报柳统领求见,沈文玉挥手,“不见!”
  “华章好大的官架子!”柳岩不请自入,无视沈文玉的怒色,拉着沈文玉去了书房,不给沈文玉发火的机会,摆出一脸严正,道:“皇上口谕,宫中谣传丞相为朕宠幸,朕知丞相冤屈,然清者自清,朕不惧流言祸害,望丞相与朕共此难,不辨不证,假以时日,流言自败。”
  “休想!休想!”沈文玉顿足,忿忿切齿,“我宁死不受!休想拿我挡此箭矢,除此外,沈文玉身死力竭,心甘情愿!否则他休想!休想!”
  “别急别急!”柳岩奉茶拍背,做足了谄媚奴才相,待沈文玉稍稍平静,才笑道:“皇上也知丞相宁死不受,因此还有另一道口谕,就六个字,不从此,便从彼。不过这是什么意思啊?丞相知道吗?”
  沈文玉连声冷笑,突然恢复温润样,笑得优雅之极,“文玉有个不情之请,可否借柳统领胳膊一用?”
  “求之不得!”柳岩伸开双臂作拥抱状,谁知被沈文玉狠狠地咬了一口,所以说,天上哪会掉馅饼?白日梦做得太多,告白都没一个就想美人在怀?
  不过,这是华章亲口咬的嘞!算是打的印记吧!晚上就抱着这咬痕睡了!以后要多多争取类似口谕的宣告工作,还有要穿得少一点,这样才能深刻烙印……
  “柳统领来的路上撞了邪风吧?但凡身端心正,必然不为鬼怪作祟,不过柳统领一派君子,必是少年中风才会难控唾液,此是要命病症,柳统领早些求诊的好!”
  沈文玉温雅含笑,毫无讥讽之色,柳岩也不显窘态,悄声一笑而过,正色道:“柳某确实生了要命的病症,只是已病入膏肓,无药可治,丞相可愿荐予良医,救柳某于垂死之际?”
  沈文玉一下就沉了脸,随即却轻叹,“果然近墨者黑,你也学会这般隐语暗示了,既如此,请柳统领代为回禀,沈文玉愿从彼,外伤脓疮尽由沈文玉挖毒去脓,内创隐患,还请陛下自疗自化,如此里外合治,来年春暖花开时,可望爽朗踏青。”
  柳岩先是茫然,继而恍悟,可是冤枉啊,他说的病症不是靖王一流,也不是魏氏一流,华章是真的没听明白,还是以公事敷衍?
  “柳统领不宜在此多留,尽早回宫吧!”
  就这么不想看到我吗?柳岩几乎悲愤,脸上却只能笑,“那么我回去了,天气越寒,华章劳心甚重,要好好保养身子……”
  “多谢,请回吧!”沈文玉再次逐客,虽是温颜,却已有几分不耐。
  柳岩暗自苦笑,叹息而去。
  皇宫卧龙殿后院,一脸郁闷的宝常侍望天长叹,为什么啊?既生我,何生他?难道又是天翼的某种安排?封妃是为了给皇后他们找对手?豢养男宠难道是为了给我找对手?
  天,你何其残忍?
  天翼,你何其……为什么啊?
  宝儿忿忿不解,寒风凌厉,却不觉一丝寒意,胸中的闷气就会烧成一把旺火喷出来了!
  “宝常侍快进屋用膳吧!”王福是送饭来的,现在也要急着回去吃饭呢!
  “我不饿!”宝儿拉了王福的衣摆,“福公公听说了吗?皇上在宫里豢养男宠,可是我都不知道,除此外,皇上还宠幸了某个朝臣,现在宫里流言纷飞,都说皇上男女通吃,唯独不吃皇后,是因为皇后之前得罪过那个被皇上宠幸了的朝臣,进宫后又得罪了皇上的男宠,所以得不到皇上的欢心,其实是那个朝臣和男宠不准皇上宠幸皇后,事实如何,我不知道,福公公知道吗?”
  王福笑嗔,“老奴哪知道这些事哟?何况是有辱圣誉的流言,老奴哪敢知道啊?”
  宝儿做个鬼脸,“福公公是不敢说吧?”
  王福呵呵笑,点头道:“老奴是不敢说,似那起恶意流言,真个要命的都不敢说,何况在这宫里,即便是实情也有可言和不可言的。”
  “对我也有不可言的吗?”宝儿觉得委屈,亏他当福公公是忘年交呢!
  王福把宝儿拉进房中,低声道:“宝常侍在意流言是为皇上着想,但不可信以为真,皇上圣明天子,自然不惧各色流言,宝常侍应同皇上一道,清者自清。”
  “我是清的啊,可他不清吧?”
  “宝常侍这话,老奴可没听见!”王福说着要走,宝儿拉住不放,“你说明白点不行吗?我又不问别的,包括那个被宠幸的朝臣,我都不问,我只问皇上豢养的男宠在哪儿?”
  王福似哭似笑,道:“宝常侍快别跟信流言了,皇上何曾有那种事?”
  宝儿冷哼,“无风不起浪!”
  王福呵呵笑道:“这栖麟阁倒是四处来风,太祖时住过一个叫驭风的侍书,后来出了些变故,因此没再住过人,如今宝常侍住着,要是觉着不好,只怕会寒了皇上的心。”
  嗯?宝儿茫然不解,回过神才发现王福已经走了,他刚才说那些是什么意思啊?
  这儿没有四处来风啊!太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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