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猎蛮荒 作者:莫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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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猎蛮荒 作者:莫仁-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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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地方?”冯孟升问。 
  “董龙的家。”赵宽贼兮兮的笑说:“我猜他也有地窖。” 
  冯孟升与李鸿两人的目光同时亮了起来,董龙聚敛数十年,财产想必不少,这笔横财非发不可。冯孟升立即说:“太好了,我们快去。若真有,我们也不用盖房子了,直接去莱家……不,说不定可以去方家习艺了。” 
  “去了又有什么用?”李鸿却不大起劲的说:“无论是莱家、方家,在别人眼中,只不过是井底之蛙。” 
  “别管这么多。”心情好起来的赵宽,当先迈步说:“横财先发了再说。” 
  李鸿口中虽这么说,但见两人迈步,他也只好跟着,三人一面走,冯孟升还在问:“赵宽,记不记得最后几句?” 
  “唔……最后……好像是‘是移手内、笃敬急需、岁所无外、赢所无内’。”赵宽一面想,一面回答。 
  “内无所……外无所……”远远的似乎是李鸿骂了起来:“什么东西?” 
  “我哪知道?”赵宽声音一点不小,理直气壮的叫:“我就是这么背的,又不知道是什么字。” 
  “内无所赢……”冯孟升还在研究:“这个赢不知是盟亏的盈,还是营造的营。” 
  “开头八成没什么用,再来呢?”李鸿接着问。 
  “这样记不得啦。”赵宽嚷了起来:“哪有人抽着中间背的?要听我就从头开始。一掌反攻玄夏天、城球丹六三此冶、下上分双有运颈、一隐腰三藏中腹……” 
  “住口!”冯孟升与李鸿同时叫了起来,跌着却传来赵宽得意的笑声……三人一面你一句我一句,一面越走越快,向着董龙房舍遗址奔了过去。 
  无元五三○年八月十八日八日前大浪来袭,贺如半岛死了无数的人,冯孟升、李鸿、赵宽却得偿所愿的在董龙家发现了大笔财物,算算总有个百万无币,但三人才打点好,幸存未死的人,也开始逐渐返回了买弭城,三人原有的手下,倒是大部分还能活着回来。 
  一方面,有功夫的人本就比较容易存活,另一方面,在赵宽先一步提醒下,这些人总算事先稍有准备,纵然没能抵住大浪的冲击,总还能抱着桌面或门板随水漂浮。 
  这么一来,本来计画离乡习艺的三人,只好暂时打消了念头,先帮助幸存的灾民重建。就如赵宽当时所说的,大多数人都决定在买弭城不远处重新建立家园,至于死气沉沉的买弭城,在众人将财物都整理了差不多之后,已经开始发出恶臭。 
  毕竟现在是炎热的夏天,人兽尸体的腐烂速度十分迅速,眼看状况不对,三人与幸存的居民商量之后,一把火将买弭城烧得干干净净,总算在烈阳曝晒数日下,大多木材都已干燥,还算不难烧。 
  这些日子中,也没见到董龙或是他的余党,看来不是死了就是离开了买弭城,至于以莱毕果为首的莱家驻买弭城人员,也没有一个回来的,反正这座城暂时也没钱可征敛,他们来了也没意义。 
  一忙忙了足足八天,人们也从四面聚集,算了算,幸存的居民只剩近万人,新建起的聚落,连城也称不上,买弭城不知何时才能再度聚集足以称为“城”的人口。 
  “不干了。”在新市镇,忙着兴建房舍的人群中,挥汗如雨的赵宽,左望望右望望之后,突然大声的冒出这句话,一扔手中的木头,砰地一声往地面躺了下去。 
  “剩下的我们来就好了。”一个看起来颇精明的年轻人正架着一根横柱,一面笑着说:“赵二哥休息。” 
  “交给你们了。”赵宽头也不抬,懒懒的挥手说:“别偷懒!” 
  “是。”正协力盖屋的众人都带笑应了一声,谁也没怪赵宽休息,他们心里都有数,赵宽口中虽然这么说,但一开始,他已经把最吃力的工作——架起主梁与横梁扛下,等于完成了大半的工作,不过他老是喜欢这么说话,众人自然也不当真。 
  不远的另一边,在一座房顶铺设椰草的冯孟升也刚刚停了下来,他望见赵宽整身大汗,四仰八叉的躺在木料之间,远远的笑说:“密苏,别让赵宽偷懒啊。” 
  那个看起来十分精明且浑身活力的年轻人闻声一笑说:“冯大哥,我们不会让赵二哥躺太久的。”众人跟着呵呵笑了起来。 
  “死密苏。”赵宽躺着骂:“你再吃里扒外吧,哪天老赵溜了,你们就知道累了。”这下众人更是笑声不绝。 
  “还没好?”李鸿不知从哪里突然出现,毫没声息的站在赵宽身旁,向着远远的冯孟升发话:“你们那儿还有多久?” 
  “你好了?我也快好了。”冯孟升加快了手脚,跟着微笑说:“赵宽负责的莱府最慢。” 
  “赶什么?”赵宽依然没起身,哼哼说:“没一年半载,莱家的人也不会来…… 
  而且我们各负责一块。为什么莱府就在我这区?“莱府所不能随便。否则大家倒楣。 
  “不是你自己选的吗?”李鸿一头雾水的说。 
  “算了、算了。”赵宽挥挥手,突然坐起来嚷:“密苏,去看看后门。” 
  “后门?”密苏回头一望,大惊小怪的叫:“等等、等等……你们留的太小了。” 
  他一面攀下屋梁,向后方赶了过去。 
  “再来该怎么办?”李鸿望着赵宽说:“房子盖好了,农耕渔猎也各归各位了,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差不多吧。”赵宽眉头微微一皱,似乎心里有话不知该不该说。隔了片刻,他忽然又躺了下去,这才懒洋洋的说:“你偷练的如何?” 
  “呃……”李鸿一愣,忽然间傻了眼不知该如何回答。 
  “别装了。”赵宽摇头说:“别说你了,孟升也偷练了……你们两个不怕死的。” 
  李鸿听完,这才尴尬的笑了笑说:“你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冯孟升刚过来,还不知道两人聊天的内容。 
  “知道你们偷练功夫。”赵宽瞪了一眼说。 
  冯孟升的脸上立即僵住,推了李鸿一把说:“你怎么告诉他了?” 
  “不是我说的。”李鸿瞪大眼说:“不是你说的吗?” 
  “你这糊涂虫。”冯孟升笑开了:“被赵胖子一试就试出来了。” 
  “你们这两个家伙!”赵宽板着脸说:“乱练很危险的,你们答应我有个结果才::” 
  “唉啃。”冯孟升截断赵宽的话说:“我们是不是兄弟?” 
  “是又怎样?”赵宽瞪眼说。 
  “那就应该同甘苦、共患难。”冯孟升慷慨激昂的说:“怎么可以让你一个人受风险?” 
  “去你的吧。”赵宽臭着脸一跃而起,眼看结构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他大声说:“密苏,剩下交给你了。” 
  “……好。”密苏正忙着重调后门,愣了愣才回过头应声。 
  “有问题记得找我。”赵宽一挥手,对两人说:“到我家去说。” 
  三人到了赵宽的新家,房舍格局十分简单,一个长十公尺,宽八公尺的长方形,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张大床,还有几个散乱的草垫,至于厨卫,则在屋子的后头。对赵宽来说,最习惯的是躺着与人聊天,所以他的房间就等于客厅。 
  赵宽一进屋,第一步就是把自己摔到床上,然后说:“我想了想,你们不可能这么安分,既然这样,还不如讨论讨论,免得大家各自练,没问题也有问题了……尤其李鸿。” 
  “为什么尤其是我?”轮李鸿瞪眼了。 
  “我还不知道?”赵宽说:“你就会闷头苦干,等会儿走火入魔,我可不想养你下半辈子。” 
  “这……”李鸿愣了愣才说:“我相信有志者事竟成……而且孟升有和我研究。” 
  “有志者事竟成?我可不信这句话。”赵宽扮个鬼脸,这才转过头对冯孟升说: “孟升,一定是你怂恿李鸿的对不对?” 
  冯孟升尴尬一笑说:“别说的这么难听……不是要讨论吗?讨论、讨论。” 
  赵宽哼了两声才放过两人,懒洋洋的张口说:“经我们研究的结论,开头该是 ‘内无所营,外无所遂,虚寂静笃,内守一视。精无妄伤,袖无妄动,气无妄虚,真元从之。”这些似乎是基本的凝心平气定神的准则,接下来该是重点;’气纳入丹旋七提,逆转阴脊冲天灵,安旋引动步步提,侧倒循行过承泣,回纳入丹转一行……‘“ 
  “宽哥?”门口传来柔柔的声音。 
  “啊。”赵宽一愣住嘴,哈哈一笑说:“进来。” 
  门呀然而开,一个身穿布衣的温雅女了往内望了望,眼见冯孟升与李鸿也在屋中,她立即说:“原来冯人哥,李二哥都在,你们好。”也虽然不算什么天姿绝色,肤色还稍深了些,但一举一动分外的温婉,看起来十分舒服。 
  “绣蓉你好。”冯孟升立即含笑点头回礼。 
  李鸿却是没什么表情,但仍微微点头,向女子示意。 
  此女随赵宽的师父姓班,说起来该算是赵宽的师妹,她似乎也习惯了李鸿的表情,微微一笑说:“宽哥,大家都在这儿吃吗?” 
  “是吧?”赵宽望望另两人。 
  “那……”班绣蓉秀眉微镂的说:“我去想办法。”说完似乎就要离开。 
  “等等。”赵宽忽然一顿说:“这几天我都在忙,师父的东西收得如何了?” 
  “你放心。”班绣蓉柔柔的笑着点头说:“我都收好了。”说完再向众人笑了笑,走出了门外。 
  门一关上,冯孟升马上瞪着赵宽叫:“赵胖子,你老实说,是不是欺负了绣蓉?” 
  赵宽见冯孟升没头没脑的这么问,他无辜的说:“你胡说什么?” 
  “你们从小住在一起,为什么现在绣蓉另外弄个小屋住?”冯孟升大表不满。 
  “你管的真多。”赵宽躺回床,不在乎的说:“她也二十多了,孤男寡女,还住在一起像话吗?而且……这也不是我的意思。” 
  “所以找说你欺负她了。”冯孟升义愤填膺的说:“若不是对你失望,她何必搬出去?你们两个在一起可是名正言顺……” 
  “孟升。”李鸿可听不下去了,他打断冯孟升的话说:“你老要赵宽成婚干什么?又不关你的事,何况成婚也不见得好。” 
  “不跟你这个‘武呆子’说。”冯孟升挥手说:“赵胖子,你若是对不起绣蓉,我是万万不答应的。” 
  “奇了。”赵宽瞪眼说:“她又不是你妹子,你吵什么?” 
  “你们就不懂了。”冯孟升一脸崇高的说:“我向来以维护天下女性幸福为己任”噫……“门口一个绑着两个辫子的少女突然探头进来,正好听到这句话,她这么轻呼一声,自然让冯孟升立即住口,三人转过头,只见那个少女吐了吐舌头说: ”冯大哥,李二哥,赵三哥。“ 
  冯孟升刚刚慷慨激昂的一番话被外人听见,正尴尬得说不出话来,赵宽见到那女孩,却是哈哈一笑,摔回床上,只有李鸿皱皱眉说:“雪珠,你怎么也来了?” 
  宫雪珠,是宫家兄弟的妹妹,宫家兄弟该算是李鸿的心腹,但李鸿对女人一向不假辞色,宫雪珠从小就怕透了李鸿,后来与赵宽、冯孟升认识,她似乎颇喜欢与没大没小的赵宽相处,常常毫没征兆的出现。 
  忙了这几日,她也终于找到了空闲,得知赵宽跑回家睡觉,她起劲的跑来,却没想到其他两人也在,这时见李鸿询问,她眼睛灵活的一转,嘻嘻一笑说:“怕赵三哥睡太多了,越来越胖,所以来闹他。” 
  赵宽被人说胖可是毫不在乎,啍啍两声说:“你要不要进来?老开着门,会有虫的。” 
  “哼。”宫雪珠一面轻灵的进来,一面翘着小嘴说:“要不是绣蓉姐常来收拾,一定满地是蚂蚁蟑螂,赵三哥最懒了。” 
  冯孟升这时注意到宫雪珠身后带着个小篮子,他好奇的说:“雪珠,你带了什么?” 
  “帮赵三哥提神的东西。”宫雪珠调皮的一笑说。 
  “吃的吗?”赵宽的精神果然来了。 
  “可是只有三个。”见赵宽猜中,宫雪珠格格的笑说:“分一分,赵三哥不够吃。” 
  赵宽大为惋惜,叹口气说:“聊胜于无……快拿来。” 
  宫雪珠取出身后的小提篮,打开来,热腾腾的还在冒着香气,只见里面是三个烤得香喷喷的肉饼,赵宽口水只差没流下来了,选了半天才取了一个可能比较大的,一口就塞了进去。 
  宫雪珠跟着转向冯孟升说:“冯大哥。” 
  “谢谢你。”无论美丑,冯孟升只要见到女人,一向是彬彬有礼,他很客气的取起一个,一面说:“那你怎么办呢?” 
  “没关系,我在家吃过了。”宫雪珠回答之后,跟着转向李鸿,有些胆怯的说: “李二哥。” 
  “我不用了。”李鸿果然一点也不给面子,顿了顿才说:“给赵胖子好了。” 
  宫雪珠在李鸿面前可不敢开玩笑,有些失望的退了两步,回头望向赵宽,却见赵宽正努力的吞咽,一面拚命向自己点头,也不知道是要吃,还是表示吃起来不错? 
  宫雪珠忍不住失笑说:“吃这么急做什么?我去拿水。”一面把剩下的又递给赵宽,跟着替三人都倒了杯茶,才在一旁坐下。 
  反正她也不是外人,李鸿也不顾忌,按着说:“赵宽,那几句话,该是指内息必须先在丹田中旋绕七转,之后才开始往背部经脉运行,对不对?” 
  “呃……”赵宽刚咽下第二个,呃了半天说不出话来,只好点点头,表示同意。 
  “‘安旋引动步步提’就比较特殊了。”冯孟升接着说:“似乎不只是要求循环不已,还要藉着那股力道,不断提升盘旋,又似乎不是在扩张经脉,我与李鸿认为,该是为了所谓的三十六丹球的问题。” 
  赵宽这时才吃干抹净,点点头说:“正是,其实这功夫除了部分巡行的经脉比较独特,似乎别有深意之外,大部分的诀窍,似乎都是为了分所谓的丹球所用……这么说,你们的解法与我差不多,看来若是错了,大家一起倒楣。” 
  “不会吧?”冯孟升摇头说:“这几日我确实感到内息大有增益,虽然距离描述的境界还很远……” 
  三人这么谈论起来,宫雪珠可就只能睁着大眼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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