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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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想传说-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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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度直线上升。
  ※※※※※
  龙杰走进了这所戒备森严的医院。她是李龙唯一的学生,已经跟随李龙有很多年了。她向守卫出示了自己的身份卡,走进了特别护理室。硕大的房间里摆着一张床,床上躺着昏迷不醒的李龙。无数的仪器在时刻注意着他身体的任何变化。
  虽然相关的专家很快就被聚集到一起,为的是尽快让李龙苏醒,然而,专家们的精密检查表明,李龙的生理机能并无大碍,但是实际上,李龙象个没有心智的木头人一样已经在特别照看室躺了四天了。他对外界任何刺激都毫无反应,生命靠注射营养液维持。而在昨天,李龙发生了让人不安的变化。他的某些机能出现了衰退现象。几个心理学专家断言,是李龙求生的意志在消退。而这是任何医疗手段都无法阻止的。
  龙杰默默地看着躺在床上的李龙。她向来敬爱的老师就在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原本乌黑的头发变成了黑白夹杂的头发,原本英气勃发的脸庞变得灰色而消瘦,眼睛紧紧闭着,呼吸微弱。谁能想到,就在五天前,他还是那么的意气风发,英气逼人。
  龙杰的泪水一下子就掉了下来。“老师……您醒醒吧……”她泣不成声的呜咽着。龙杰是个孤儿,自从她初中时候与李龙结成希望工程的互帮对象来,李龙一直像对待亲生女儿一样关心着她。龙杰知道,李龙的父母很早就去世了,他也是个孤儿。他是靠着自己的努力和坚定才一步步登上诺贝尔奖的领奖台的。一直以来,同样是孤儿的龙杰在李龙的关怀和指导下不断前进,龙杰自己也是以李龙为榜样的。事实上,她也表现得很好,李龙不但收她做了自己的学生,也经常称赞龙杰很有潜力,将来的成就不可估量。
  这个时候,在院长办公室里,一名军官正在同院长高文交谈。
  “高文,李博士的病况如何?”军官问道。他正是军方著名鹰派人物尉迟武将军,也是高文院长从小玩到大的伙伴。这一次,他被指派来负责李龙事件的相关事宜。高院长一脸无奈:“尉迟,我知道你很着急,可是象李博士这种情况……除非他自己的心结解开,他是不会醒过来的。”
  尉迟武脸色铁青,一看就知道心情很坏。李龙目前的状况实在让他心情毫不起来。
  高院长接着说道:“老实说,要是换了我,受了这种打击,我估计也好不到哪儿去……这种事情,实在是好说不好听啊,李博士又是一个自尊心特别强的人……对了,这件事情追查得怎么样了,尉迟?策划这次事情的是那个国家?真他妈的太恶毒了!”他最后实在忍不住骂了一句。
  尉迟武闷声道:“安全部的人正在调查,目前R国嫌疑最大,因为对死亡记者的尸检中发现了R国情报机构专用的药物。但是这也正是最让我们疑惑的一点。这起事件要真是R国所为,他们会留下这么明显的痕迹吗?所以我们暂时还没有一个明确的结果。”
  高院长道:“是吗?按我说,既然证据确凿,就可以向他们要个说法了!反正不管怎么样R国都脱不了干系的。”
  尉迟武点点头,说道:“我也是这个想法。可是,你也知道,上面也有上面的难处,毕竟R国是有那么一两下子的。调查的事情你就不用关心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让李博士恢复意识。”高院长说道:“现在李博士的学生龙杰已经成为了治疗小组的成员,你也知道,她在心理学和精神学领域也是有相当造诣的。她正在想办法。”尉迟武说道:“如此最好。你要尽全力保证李博士的安全。有什么需要尽管说就是了。务必要保证李博士的生命安全。”
  说罢,他站起来,大步走了出去。高文没有送他。他紧缩眉头,半晌没做声。
  ※※※※※
  李龙的夫人周丽本在家照看孩子,当电视上出现那惊人的一幕时,她彻底呆住了,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这番话?录音机里放出来的那段话,虽然是实情,但她绝对没有同任何人提起过。再怎么说,李龙是自己的丈夫,是自己孩子的父亲;而且一直一来,李龙对她很好。周丽当时就懵住了。很快,情报局和军方有关人员礼貌的请她就此做个说明。周丽一直否认,情绪激动地叫嚷着她绝对不曾向任何人说过这番话。到后来,鉴别专家很不客气的指出,那盒录音带绝非伪造,也没有合成的迹象。在被迫接受了催眠后,周丽心中一直以来的隐痛被狠狠暴露在众人面前:她在受孕后,由于心理压抑太久,一晚独自一人在酒吧喝酒,与一位女子相识,两人亲密交谈共饮。最后不知怎么回事,她竟然与这名女子在某个宾馆里面发生了虚假关系。而这番话竟是在快感巅峰时的发泄。这个事实彻底击垮了周丽,她整日以泪洗面,精神恍惚,甚至都不能照看她的儿子。而当李龙尚未取名的儿子被龙杰带去照看后,周丽失去了最后的凭依,她变得竭斯底理。
  那名神秘女子的身份引起了调查人员的高度注意。很明显,周丽中了该女子的手脚,八成是被该女子投下了药物才会发生不该发生的事情。与此同时,对于死亡记者夏雪的调查也在进行。她的背景很快查清。夏雪是英籍华人,在她的社会关系和亲属中并无从事情报工作的人员。因此,在这次事件中,很明显她是被人利用了。尸体检验的结果表明,她被注射了一种强力的药物后被催眠。而这种药物很像是R国情报机构研发的一种专门药物,它能严重影响人类的神经系统。由于这种药物成分很难查明,外界不太可能获得或者仿造,因此,极有可能是R国策划的此次行动。不过,调查人员对于R国为何留下如此明显的痕迹动机不明,于是向政府做了报告。中国政府暗地里向R国提出了强烈抗议,并威胁要采取报复措施。R国政府自然不承认。于是,两国的情报机构在暗地里面展开了无比激烈地斗争。
  而另一方面,由于夏雪是具有英国籍的BBC工作人员,中国科学界以及普通百姓自然向英国强烈的宣泄不满,导致两国间关系出现一定程度的紧张。中国的网路上一片对BBC的声讨声,这种声讨很快就从网络走向了现实。中国政府于是宣布为BBC为不受欢迎机构,限期撤离,这在新闻史上是史无前例的,引起了BBC的强烈反应。某位英国政界人士在BBC的一次专题讨论中言辞激烈地批评中国征服,一下子就引起了两国间的紧张。M国若有若无的在两国间进行煽风点火,明里呼吁两国要冷静看待云云,暗地里则怂恿英方的反华势力大做文章。在这种情况下,英国政府开始大肆抨击中国人权问题,又祭起贸易大棒、武器禁运大棒,中方也毫不示弱地反击。M国此时表示,两国应当理智云云……
  在后来的史书中,李龙事件被称为“中国科学界的911事件”,因为这件事件造成的后果极其余波,对中国、对R国、对世界的冲击,比之911事件,实在是不分高低的。
  ※※※※※
  龙杰敲响了眼前这扇不起眼的门,她的心在“砰砰”直跳。门里面在等待她的人可都是很有来头的,更重要的是,他们对她的治疗计划拥有否决权。她的耳边还回荡着高院长的话语:“要让领导接受你的治疗方案,你必须把你的方案很清楚的告诉他们,告诉他们你这么做的理由和后果;我很坦白的告诉你,我个人对你的治疗方案不是很赞成,因为不可预测的因素是在太大。我不清楚到底李博士与他的妻子感情如何,所以我无法对你这个想法提供任何参考意见。不过,也许正如你所说,这可能是唯一有效的办法。李龙博士对于我们、对于中国都是很重要的。我无法也不能决定,但我会把你的想法报告给领导。至于领导怎样决定,就不是你我所能左右的了。”
  ……
  “进来。”一个沉浑的男性声音传来,打断了龙杰的思索。
  龙杰推开门,走了进去。门又被轻轻关上了。
  ※※※※※
  周丽站在丈夫的病房门前,她的心理有着一股说不出的滋味。从事件发生到现在只不过短短一个礼拜而已,而这七天,她感觉到比之她所度过的所有时光还要漫长。现在的她憔悴了很多,也苍老了许多。
  周丽怔怔的想着。说起来,她好像有很长时间没和李龙见过面了。在她怀孕期间,他正在忙着整理论文;她生产时,他在瑞典;回到中国了,还没见几面,他就出事了,然后她也一下子从人人尊敬的李夫人变成了类似妲己褒姒的祸水……周丽的泪水不由就溢了出来。她濢泣着:“为什么我的命这么苦?”周丽一时之间神情有些恍惚,快乐的童年,多愁的少年,意气风发的青年……生命的各个时期在眼前飞快闪过;恋爱的甜蜜,新婚的幸福……然后就是丈夫那晚吞吞吐吐的话语……
  周丽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轻轻推开了门。然后躺在病床上的李龙就映入了她的眼帘。“!”周丽震惊的看着躺在病床上插满管子的那个人。这是自己的丈夫吗?这就是那个对自己疼爱备至的丈夫?眼前的李龙,已经昏睡了一个礼拜了,而且,这两天他的生命机能在慢慢衰退,连营养液也不大有作用了。专家们对此束手无策。现在的李龙,头发灰白一片,脸颊深陷,面色苍白,骨瘦如柴,就如同一具骷髅般。若非还有微弱的呼吸,他同死人没什么区别。虽然之前龙杰也对她说过李龙的身体状况相当不好,可是周丽没想到竟然有这么严重。
  不知为什么,周丽心里莫名的一阵疼痛,她的眼泪扑簌簌掉落下来。当龙杰向周丽说出对李龙的治疗方案,要求她来唤醒李龙时,周丽当时就有点失常的笑了。“我会变成这样,不全是托他的福么?”周丽如是想道。虽说自己做了出格的事情,可缘由还是在李龙那边。为什么每个人都把错误强加到自己身上?为什么他们都对自己冷眼相待?周丽心里愤愤的想道。她勉强答应了龙杰的请求,却说自己只能尽力而为。“反正在那些人眼里我已经不是什么好东西了。”周丽想道。然而,当她看见眼前李龙的模样时,李龙往日对待自己的种种一下子不可抑止的涌上心头。在两人热恋时候,有次他曾用很憧憬的语气谈起柏拉图的精神恋爱,当时自己就很是笑了他一番,堂堂博士怎么忽然说出像少年人般不懂世情的话语?再想到求婚时,他眼里复杂的表情;婚后他对自己的百依百顺……周丽心在颤动:我才是不懂世情的那个人啊!无数的念头涌上了她的心头。“明明知道丈夫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为什么我还对他不依不饶?我是为了什么才答应成为他的妻子?我做为一个妻子做了什么?他的错是那么的不可原谅么?我的错误他应该付多大责任?我又该付多大责任?他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我呢?……”
  周丽慢慢坐了下来,轻轻握住丈夫枯瘦的手,把它紧紧贴在自己脸庞上。“龙,龙,龙……”她一次有一次神情地呼唤着丈夫的名字。她从来没有这么样发自心灵深处想念着他,呼呼着他。她的泪水在串串掉落,从脸庞滑落到李龙的手上。李龙冰凉的手慢慢有了温度。“龙,你醒醒吧……我们的孩子今天就要满月了……是我们的孩子啊……”周丽的话语中充满有了母性气味。李龙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心情激动的周丽并没有感觉到。她深情地抚摩着丈夫的脸,慢慢讲述着两人的邂逅,花前月下的浪漫,相恋中的情事……
  与李龙隔了几个病房的一个房间里,龙杰、高文、尉迟武等人在焦虑而又充满期望的看着眼前的屏幕。屏幕上显示的画面,正是李龙病房里发生的一切。当龙杰提出由周丽来唤起李龙沉睡的意识时,知情人几乎一致反对。在他们看来,周丽背叛了李龙,又因为李龙而被陷入可说是四面楚歌、众叛亲离的极为不利的境界,再加上以往的调查表明周丽似乎对李龙有很多不满之处,他们很担心如果让周丽与李龙独处,周丽会不会做出什么不明智的举动。而周丽与龙杰谈话时,她那种充满嫉恨的态度更加确定了他们的担心。龙杰费尽口舌,最后是高院长那份李龙身体检查报告帮了忙。报告显示,再拖延下去,李龙只有死路一条了。
  老实说,龙杰心里也有些忐忑。作为一个女人,龙杰能感受到周丽所受的伤害以及她心里的一股恨意。但是,龙杰还是寄希望于周丽心里对李龙的曾有过的感情。现在,看着周丽发自内心深处的泪水,听着她发自内心深处的话语,龙杰自不必说,连尉迟武这等军人都有些心酸。“周丽总算还有几分夫妻之情啊……”高文低声说道。不过,现在不是感伤的时候,因为他们发现一直一来对外界毫无反应的李龙似乎有了某种变化。当他们看见李龙的手指微微动了动时,几个人的心悬到了极点。这实在是太惊人了!因为以前,不论什么样的刺激,都不能让李龙的身体长生任何的变化。周丽这时也发现李龙有了生命的活力迹象。她惊喜交加,更加深情地呼唤着李龙。奇迹出现了!!!李龙紧闭的双眼开始缓缓睁开了!
  看到这个镜头,尉迟武他们惊喜的叫道:“成功了!”龙杰更是情不自禁泪水落下。终于,终于她最敬爱的老师马上就要醒过来了!
  然而,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李龙的双眼只是睁着微微一条逢,虽然看得出已经对光线有了基本的反应,可是他并没有如预料中那样苏醒过来。
  周丽的心直沉落下去。龙杰曾同她谈过,由于这次事情对李龙打击太大,他的内心很可能命令自己不要醒来面对那难堪的过去。而最坏的结果是,李龙就这么把自己封闭住,永远无法清醒过来。现在看起来,龙杰担心过的最坏结果出现了,李龙还是无法真正苏醒过来。监控室里的众人叹了一口气。龙杰面色变得惨白。她今天特意带着李龙那刚满月的儿子,就是希望老师醒来时能看见健康可爱的儿子;而现在看起来,这个宝宝,恐怕永远都得不到李龙的父爱了。不谙事的宝宝许是感到了室内的伤心气氛,哇哇哭起来。
  周丽忽然俯下身子,深深的吻住了李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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