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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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将-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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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莉丝领着这队自己亲手训练的精锐骑兵,不到顷刻,就已闯入敌阵,在黑暗之中左冲右突,拚个你死我活。艾莉丝持着利剑冲杀,在乱军中寻找敌将雷盟。
  一道青光在艾莉丝面前闪过,艾莉丝避过一记斩砍,她咬实牙关,一个俯身,双手执剑向前猛砍,鲜血往自己身上顷倒而来,敌将雷盟被就这一剑斩于马下。艾莉丝反手一剑,将旁边一个骑兵挑下马去,顺势又是一个劲斩,当的一声长虽被折断,但另一名敌军也被斩于马下。艾莉丝掷去断剑,急忙抽出腰间配剑,反手一剑,刺倒一名来骑。举剑喊道:“雷盟被杀了!”艾莉丝众军跟着齐喊,敌军失了主将,立时乱了起来。
  艾莉丝杀散雷盟队伍,但在此刻,另一队人马掩杀过来,乃是先柏尔国的另一个将领由新。艾莉丝咬牙领兵上前迎战,两军双交,喊杀连天,艾莉丝被围在垓心,手下所从亦愈来愈少,要杀出重围,已是无望了。
  忽然之间,西首的先柏尔军逐一倒下,一队人马由西面杀来,此队人马十份强悍,一直杀入阵内,杀得先柏尔军四处乱窜。艾莉丝仰首一看,来军为首一将,身穿黑甲胯着黑马,正是奈蒙特,他正引一万生力军马前来增援。
  奈蒙特就是久旱沙漠的一场大雨,打救了苦苦挣扎的艾莉丝军。
  由新见有援兵杀到,不敢冒进,下令稍退。艾莉丝见着奈蒙特实在大喜,趁此机会,领余骑杀出重围,她和奈蒙特合兵一处,一起往南面退去了。
  艾莉丝带着满身污血衣甲不整的骑兵退入梵落西城,见着瓦兀约和三千人马毫无损伤,才松一口气。
  这时,亚尔萨特和四皇子普斯哲正在连手对付西进的先柏尔军。亚尔萨特虽然不太愿意帮助自己的大仇人普斯哲,可是唇亡齿寒,万一普斯哲被先柏尔军灭了,自己势孤力单,也不免要做亡国之驴。就基于这个情况,亚尔萨特就听从迪斯坦的建议,接受普斯哲的合作协议。
  两个皇子的合作,使先柏尔军的西进受到极大的障碍。普斯哲亲领大军,大破先柏尔军的前部,现正围攻沦陷了的玛普札。而亚尔萨特则由姬立顿进军,攻破了重镇梵洛西,现正进攻毕洛维。早前亚尔萨特派了四队人马去了围攻那个城,可是镇守粮道的将领卡蒙醉酒误事,以致大军被迫退却,结果那四支军队全部中伏,几乎全军覆没。到目前为止,只有艾莉丝这一队人马能安全回来。 
 
 
 
  
 第十八章独守孤城
 
  “轰”的一声,梵洛西的军政议事厅的议事桌被亚尔萨特打得粉碎,平素温和敦厚的亚尔萨特再也无法按捺心中的怒火,大喝道:“将卡蒙斩首示众!”
  的确,任何一位领袖看到自己旗下的八万军队只剩下三千人衣甲不整的回来,也是会怒不可抑的。
  亚尔萨特喝道:“还没有希利斯和路伦将军的消息?”刚回来的探子兵惶恐的回答道:“据我们所探知,他们的部队是被全歼了,而两位将军…都英勇阵亡了…”
  自出师以来,这是亚尔萨特的南军第一次受到重创。
  艾莉丝的归来,令所有将领都对这个外表娇柔的女将领刮目相看,她的英勇和非凡的领导能力,也为军方各人所传颂。
  艾莉丝上前接受封赏,沐浴在众将军士的赞美之中,艾莉丝用僵硬的微笑对各人作出礼仪上的回答,在艾莉丝的内心深处,她没有为自己所作的事感到骄傲,正所谓败军之将岂可言勇?更何况这一次归来,不知多少出生入死而且死后无名的战友壮烈牺牲,荣誉受赏,令艾莉丝不知道是应该可喜还是惭愧,她所想的只是希望尽快为亚尔萨特完成大业,早日结束这些无止境的杀戮,过一点平静安乐的生活。
  这一次若艾莉丝能“光荣撤退”,实在有赖奈蒙特的及时赶到。这种死里逃生的日子,绝对不是好过的,毕竟,艾莉丝自己的旧伤,偶然还是会隐隐作痛。
  现在最令艾莉丝欣喜的是奈蒙特的归来,奈蒙特的存在始终会令她拥有一种安全感。自从她的好友在多次逃亡中和她分别,只有奈蒙特才能令她除去寂寞,给她一种温暖和安定的感觉。
  奈蒙特这几个月干了什么,无人知晓,不过据说他为兹萨斯教做了件大事,至于是什么事,就不得而知。目前南军所有人的焦点,都是在想办法瓦解先柏尔国军的主力。艾莉丝对这场战争很有信心,因为足智多谋的奈蒙特一定会想出办法取得胜利,她自己的工作,就是尽力执行并且完成每一个被分派的任务。
  ※  ※  ※
  经历了两年半的征战,南军在奈蒙特的计谋策划之下,逐一击破先柏尔国的主力,他们由大将军莫内所领的部队,已经渡过切达河,进迫离先柏尔国首都桑泊只有一百里的要塞,龙纳。
  另一方面,四王子普斯哲的北军,亦陆续收复了沦陷的飞吉斯国领土,挥军东进,在桑泊以西三百里外的一个城镇,尼路治城和先柏尔大将萨齐对峙。
  先柏尔国的军队已是强弩之末,主力消耗得七七八八,在龙纳被围的先柏尔军,正等待来自京城的援军,这一个要塞要是守不住,也就是说先柏尔国就要灭亡。
  艾莉丝带着五千人的精锐部队,正日夜兼程,绕道进袭龙纳后面的一个小镇巴斯格,以折断敌方增援龙纳的路线,而奈蒙特的大队人马,也随后起程去增援这一个奇袭队。
  这一个乡郊的农村小镇没有太多的驻军,只得二千老弱残兵在守着。艾莉丝这一次的任务是秘密地占领这一个镇,意味着这一个镇内的任何一个人也不可以逃离。
  艾莉丝的军队到了镇外,把军中四千士兵分成四队在城外堵截着由镇内逃走的人,而自己却引一千军马杀入镇内。这一战几乎兵不血刃,先柏尔军不是投降就是逃走,而逃走了的,也被城外的南军抓住。艾莉丝占领巴斯格镇后,在奈蒙特援军未到的情况下,只能艰苦的孤军作战,她唯一能做的,只是下令所有军士挖很深的壕坑和用土筑起高高的护墙,等待先柏尔国的敌军由桑泊到来。
  先柏尔国的军队来了,领军的是王子禄升斯,他带着八万援军前来。
  艾莉丝命部将瓦兀约在镇外要路伏击先柏尔军的先头部队以挫其锐气。先柏军浩浩荡荡而来,前面先锋骑兵刚过,后面一名贵公子模样,穿着闪亮鲜明的盔甲的将领,正领威风整齐的中军越过一片密林。数万的先柏尔军,正在瓦兀约和他的数千部下前面不足十米的距离经过,瓦兀约之军马勒口人含枚,握紧武器屏息静待,在密林和黑夜的掩护下,敌人毫不发觉他们的存在。
  黑夜之中敌人中军甫过,瓦兀约横着马刀,带领着三千精锐的骑兵斜刺杀出,这突如其来的一击,使先柏尔军大乱起来。瓦兀约左冲右突,引着精兵健骑来回冲杀,先柏尔前锋杀回,瓦兀约军瞬即退走,先柏尔先锋撞着自家乱军,不知是友是敌,互相掩杀,直至先部领军将撞见禄升斯,才知道中计。正要各自退军,瓦兀约又引军截杀而出,南军神出鬼没,先柏尔军大惊,人马自相践踏,领军的禄升斯不知道有多少敌军伏着,马上下令彻兵。
  三日之后,禄升斯的探子查明了艾莉丝的军队原来只不过五千人,于是领军而回小心前进,然后围着艾莉丝的土城攻打。
  烈日之下,在土城之上,身穿银甲的艾莉丝正指挥着她英勇的部下抵御蜂拥而来的敌军,已是疲弊不堪,她伸手抚着腰间那一柄奈蒙特所赠的精钢匕首,那一柄从未出鞘从未沾血,作用近乎当作护身符的匕首,无助的望着前方,就快一个月了,为什么援军还没有到?这个土城就要守不住了,粮草已尽,连守城的器具也快要耗尽。艾莉丝没有放弃这一个小镇,因为守住这个小镇,是她的任务,也是战胜先柏尔国关键的一步。不过最重要的,是她对奈蒙特坚定不移的信任。
  粮官向艾莉丝报告着:“我们的军士已有一天没有东西下肚了,请将军定夺!”艾莉丝皱着眉点了点头,示意知道,然后命粮官出去了。艾莉丝非常清楚,因为她自己也是一天没有进餐了,在这个镇内,能够吃的,她的军队也掠夺而尽,现在这个镇是什么东西也没有的了。要杀出重围,以她部队的战力来说,应该是不难的,问题是,应不应该还要守住这个镇呢?
  艾莉丝低头思忖,没有人能为她答这个问题,要解决这个问题,亦只能靠她自己这个一军之首的了。艾莉丝晶亮的眼睛望着前面一众按剑挺立正在待命的军官,从主帅的椅子中站起,徘回数步,她眉头一皱,以坚地的语气道:“各位,这个镇无论如何都是要守住的!”议事厅内鸦雀无声,各军官均是神情颓靡的望着眼前这个硬朗的女上司。一个名叫哈利臣的军官打破沉寂:“将军,以我们的战力,我们是可以杀出重围的!”
  “我们要守住这个镇!绝对不能撤退!”艾莉丝说得斩钉截铁,毫无转弯余地:“我绝对相信奈蒙特将军会来增援我们。”
  这时瓦兀约也出来,说道:“可是…”艾莉丝止道:“我相信他,不只是因为他每次都带领我们获得胜利,而且是因为他往往会在我们危急的时候来救我们。”站在这里的军官,不少是由这场战争一开始就是艾莉丝的部下,随着这个美女将军出生入死已是两年多的岁月了。他们想起毕洛维斜谷之战,在最绝望的时候,奈蒙特领兵杀出来救了被围的他们,使他们成为当时唯一幸存的队伍。往后多场大小战役,奈蒙特也是这样救过他们不知多少次了。众部将听艾莉丝这么说,均默然无语。毕竟他们就似是一群空中走钢线的人,奈蒙特是不是每一次都会在下面放一块救生网?正所谓世事难料、天有不测之风云,实在很难说,命只是得一条,只要一次没有放救生网就足以令自己陷入万劫不覆,面对自己的生死关头,可靠的人也不免变得不太可靠,内心满满载着的,都是恐惧。
  艾莉丝闭着双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命令道:“瓦兀约,将我们的俘虏全部砍了!然后…”艾莉丝跟着做出撕吃嘴嚼鸡腿的动作。众部将见之,均是一阵惊栗,简直不敢相信,无不瞪大眼睛面面相覤。 瓦兀约战战兢兢的道:“是…领命…”他随即转身而出,领着几个下属就去干了。艾莉丝强压着身体和内心的颤抖,吸了一大口气,叹道:“这样我们可以捱多几天,希望援军快点到来。”
  久攻不下,这几天先柏尔军没有攻城,不过他们蚁众般的士兵还是将这个小小的土城如铁桶般围着。南军的援军,还是一个人影也没有。
  艾莉丝和几个部将在镇内巡视。这里已然是一个死城,全镇的人除了士兵之外,大部份人都饿倒了。艾莉丝停了下来,看着路中心躺着的一个衣衫褴褛、瘦到只得皮包着骨的小女孩,艾莉丝呆了,站在那儿瞧着小女孩的尸体大半天动也没动。在旁诸将,看到艾莉丝这副样子,也不知如何是好。
  艾莉丝闭起双眼,咬着下唇,一个招手,以沉重的声音说道:“将老弱的镇民也砍了。” 
 
 
 
  
 第十九章班师回朝
 
  镇外的先柏尔军倒退了,艾莉丝立刻召集全军,杀出土城之外。迟到的奈蒙特军队,如虎入羊群般宰杀先柏尔国军,艾莉丝亦引军杀出,两军夹击,大败先柏尔军,先柏尔王子禄升斯阵亡。这个时候,莫内也攻破了龙纳,他们合兵一处,杀奔先柏尔国的都城桑泊。
  奈蒙特慰问着艾莉丝:“幸好你们死守着这个小镇,先柏尔国的军队主力才能截断,我们才能获胜。这个多月来,你们一定受了很多苦。”
  艾莉丝伸手抚着腰间的精钢匕首,对着奈蒙特苦笑着。
  奈蒙特也是在沙场打滚的,大少血战什么苦头也是尝过的,他看到艾莉丝这个表情,知道她一定受了极大的苦。可是他自己又何尝不是?他迟到半个月,是因为被先柏尔军的余部顽强的困着,不知血战了多少场才能赶到这里。艾莉丝终于按捺不住,扑入奈蒙特的怀内抽泣起来。奈蒙特紧紧褛着艾莉丝,没有说话,因为他根本无法找出什么说话可以安慰她,随了紧紧的拥抱外,他根本不知如何安慰这一个哭泣中的坚强女子。
  桑泊的城下,围着十余万由亚尔萨特带领的南军,他们正以雄壮的歌喉,唱着飞吉斯国的国歌,庄严的歌声震憾着每一个军士的心。
  城门开启了,巍峨的城楼之上挂起了白旗,先柏尔国王领着皇室成员和一众官员,出城投降。苦战了三年,亚尔萨特的南军终于得到了胜利,而先柏尔国亦在那天开始于历史舞台消失了。先柏尔国降将降卒三十余万,无数军器和金银财帛,尽归亚尔萨特的南军所有。
  亚尔萨特带头领着奈蒙特、艾莉丝、莫内、鲁思特和瓦兀约等有功将领,以及降将由新、森约、桑芹、易毕魁等等百余人,前往桑泊城的皇宫庆贺一番。
  他们能够踏进这个华丽的皇宫,均是万千感概,这是靠无数战友的鲜血和无尽人民的苦难而达到的。
  甫进入皇宫不久,情报官就来报告,守在西北面尼路治城的先柏尔国将军萨齐投降了四王子普斯哲,普斯哲的北军正向桑泊这里进军。据探子所报,以他们的行军速度,北军前部今晚就要渡过切达河再向这儿进迫。
  诸将均感到非常头疼,进城后连椅子还未有坐暖,另一批敌人又到了。
  ※  ※  ※
  亚尔萨特听从了奈蒙特的策略,先下手为强,派先锋赶在北军的头上在切达河伏击他们的先头部队。
  这一次,亚尔萨特又是派艾莉丝的部队前去,因为艾莉丝的部队是最英勇的,也是最可靠的。
  艾莉丝听着普斯哲北军的前来,埋藏在内心深处的一股仇之火重新燃起。她毫不犹豫再一次走到这一群须眉男儿的最前面,她召集了跟她一起作战了无数次的部下副将瓦兀约、参将哈利臣、法马恪、路迪柯和百尔等等,执起他们的战刀、穿起轻便的黑色皮甲、骑着黑色战马,离开这个喜气洋洋、充满胜利气氛的桑泊城。
  夕阳隐没,黑夜降临。艾莉丝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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