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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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阉-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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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六带了东西回来以后说了几句闲话,讲到那东西如果不刮掉还能长出来,权不义就一通嘲笑,说贾六是被姬郸迷得塞了心窍,后来又把这笑话说给宠姬听。权不义的宠姬生病,道士正在诊治,见权不义没认出他,就放了心,本来就是要搜罗他的罪证才潜入府内的,一听这话茬,便胡乱编了个劲猛大补的方子,说再配些玄妙的药引子吃,胯下那活儿必能长出来,权不义好奇问药引子如何玄妙?道士便说得用猛男的根,权不义没当回事儿,后来被正德打伤了肾,吃了姬郸的根,肾伤竟然好了,但是药量吃大发了,总是头晕,想起姬郸男不男女不女的,怕吃坏了身体,赶紧去找道士。
                  道士一问,知道他吃了,眼珠转转计上心头,跟他说,这样难得的女人根大总管也能寻着真是造化,本来不想跟你说的,但是机缘巧合,便告诉你吧,这药引子有个名字,叫八根密方,是用四种兽根配着四种人根合成,道士掐指一算说,把京城里的豪富权贵用脑子过了一遍,这八根就成了“飞虎根、文曲根、黄金根,女人根、熊根、豹根、猪根、羊根。”那飞虎根道士的本意是指勇猛且极具权势的定远将军满禄,不想李哲回京了,权不义就把主意动到了他头上。
                  权不义也实在,信了,一边大力搜罗,还把道士荐给正德,结果发现不对劲儿,只有他和道士密室里才商量的事儿,外面竟然有了传闻,而且最近派人去偷黄金根的时候,对方似乎提前得到了消息防范得很,偷根的人一时失手,又被京中首富抓到。
                  那首富得到密信,说是他儿子的男根不保,他是三代单传,就这一棵独苗,去年得罪了瑞王爷的男宠被打到骨折,今年再把根丢了那可怎么得了,于是花了重金买通有名望的江湖高手护驾,果不其然,抓到了贼,再三拷问,幕后主谋竟然是司礼监大总管权不义,首富不敢报官,一面放话到市井,一面找人引茬首辅替他作主。流言一出,百姓哗然,宫里的大总管是个吃人的妖精,人人自危,家家闭户。权不义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人下了套,让贾六去道士老家查询底细。
                  权不义是自作孽不可活,四喜是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得罪了满禄,后面夹着块玉别别扭扭的等了一天,天都黑了,也不见人来找,四喜又是新官上任,里里外外的交待,一天下来,气得四喜头晕眼花。
                  回到家里换衣服,一边琢磨着权不义的事儿,一边惦量着一会和怎么把玉掏出来。
                  有人敲窗户,四喜愣了一下,这情形似曾相识,好像启人从未离开过。
                  恍惚中,来人撬开了窗户,启人站在外面冲他微笑,就像初见时一样,大大一双眼睛,两只招风耳,气度从容雍华,一张嘴就哈出一股白气。四喜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是启人,冲他笑得宠溺,似乎在说“冤家,你也消停会儿吧。”四喜呵呵一乐,眼角一滴泪就滚了出来,他想问“启人,你的耳朵好了?”
                  满禄笑着问他“一天不见,想我想到这般?喜极而泣?”
                    天阉(第46章)
                  满禄翻身进屋,见到四喜瞬间挂上去的死人脸,一口气就郁结在胸口。“怎么?你那是什么表情?不愿意看见我?”“怎么会?这一天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将军,将军留了东西在我这里,却一天都没有召唤,让四喜惶恐不安,生怕您忘了我。”满禄看见四喜泫然若泣的表情,心中一时不忍。拉着他的手;把四喜拖到身边;轻声问他“怎么?你怨我?”四喜摇了摇头。
                  怎么会?他刚才怎么会觉得回了家就没有事了?他忘了,院子里的侍卫早就已经撤走,自那日他被满禄送回来,就没有人再能庇护他了。“四喜,让你夹带东西是为你好,你那谷道紧是紧了些,可每次都叫得像杀猪一样,听着很是刺耳。”
                  刺耳?刺耳您别碰啊!
                  见四喜无语,满禄将他拉到身边;翻身压在下面,对着嘴亲下来;四喜躲了一下,满禄的嘴又追过来。这张床太熟悉,多少个夜晚启人翻窗而入,多少暖昧情愫在这间屋子里流动,四喜还记得那天晚上他兴高采烈的蹦到地上去拿火烛,还记得启人被撩动得情难自禁又强自忍耐的表情。
                  不想在这里,不要在这里,至少不要在这张床上和满禄有什么风花雪月的情事。
                  四喜激烈的挣扎,脱离满禄的制服,闪到一边看向满禄,果然定远将军黑着脸阴鸷的看他“四喜,你不是把我当成你那王爷了吧?”“怎么会?”四喜退到一旁,靠着椅子坐下,两只脚搭上扶手,敞着腿对满禄说“将军,不想先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吗?”
                  满禄脑子嗡的一声,明知道他是用虚情,还是扑了过来,边亲边说“妖精,你这个妖精,今儿不让你爽得晕死过去,你就不知道本将军有多么神勇。”褪下四喜的裤子,从里面掏出玉佩,噗的一声,把阳物捅了进去,四喜仰着脖子啊的叫出半声就被他咬住喉咙狼吻不已。
                  满禄下边用力的顶撞,上面用手托着四喜的下巴变换不同的角度亲吻,然后撕开四喜的衣服露出前胸,把玉佩放在他胸口上用手掌推动,玉佩沾着肠液在四喜胸口游移,“啊~啊~呼~将军~玉,香吗?”四喜见满禄不停的用拇指摸着玉佩表面,担心的问道。
                  早晨他悄悄的把玉拿出来过,放在热水盆里泡了好一会儿,本想扔到盆里不管的,但是又不得不时刻提防着满禄找他,他是真怕满禄不管不顾的把那香烛插到后庭里,所以又轻轻的把玉佩塞了回去。
                  满禄盯着玉看了会儿,然后咬上四喜的舌尖,一口一口的吞到舌根,满禄的舌头缠着他的舌头打转一圈后,满意的看见四喜喘得快要昏过去,才说“傻瓜,”下面一用力,顶到肠道深处。四喜失神恍惚中,还没想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就昏了过去。
                  醒来时,四喜发现满禄已经把他抱到床上,让他背朝上趴着,从后面分开他两条腿,一杆金枪在后穴里冲锋陷阵,左突右杀个不亦乐乎。四喜的泪渗了出来,滴到铺上,湿了一片。
                  满禄觉得还是不过瘾,就架着四喜两条腿,胳膊从他腿下穿过去,反拉着四喜两个胳膊把他上半身也拉了起来,形成个弓形,这才刺了又刺后泄出一片精华。
                  满禄抱着再次昏过去的四喜说“我请了皇上的旨意,明日即着手查办权不义的罪状,你可满意了?”
                  怀中的人没有回答,满禄亲了亲那被汗水和泪水浸湿的脸颊“不要总是对我横眉立目,也笑上一笑,我会更宠你。”
                  半个月后,权不义的罪状落实了,工部贪污的银两有一半落入到权不义的名下,人证物证俱在,宣德大怒。着秉笔大太监张正任司礼监总管,特赐飞鱼服一件蟒带一条肩舆一乘,查抄权不义家产,内官监总管丁四喜协理,都知监小未子监查。
                  核查权不义家产,数十号太监忙了三天三夜,清点入册后明细薄子呈上来堆得有半尺高,权不义勾结户、礼、工三部官员均有账目往来,四喜等三人在花厅落座后,四喜冲坐在上首的张正笑道“张大总管,这可够得上剐刑了?”张正用茶杯盖子划拉着上好的毛尖,“何止,他鱼肉百姓、欺男霸女、强取豪夺、草菅人命、欺侮朝廷命官、循私舞弊,事儿多了去了,并且件件都落了实,够他剐上几个来回的。”张成推过一个本子给四喜,示意四喜看,四喜打开一看,里面是两张万两银票,张正继续说道“锦衣卫里有半数是权不义的举荐,爪牙遍部各门各司,东厂为皇上办事监察官员,历来又听命于司礼监大总管,即便权不义失了势,盘算一下,他笼络的人也有八成。难办啊!他一死便人心惶惶,上下震荡,现在正值多事之秋,皇上的意思是先不杀。”
                  坐在对面的小未子接话道“但是皇上的意思也不想让他舒坦了。”然后用下巴点了一下本子,淡淡的说“人人有份,你也拿着吧!这是辛苦钱儿!”四喜低头微微一笑,“要想让权不义吃些苦,又挑不出什么毛病,其实也好办。”
                  张正探询的望向四喜,四喜说道“我干爹曾经说过,”见张正锁眉思索,便说“我干爹是权贵。”张正噢了一声,“我干爹说过,权不义多行不义必自毙,将来若真有那么一天,直接送到养生堂即可。”张正讶然“为甚?”四喜扯动嘴角,浅笑道“曾经的秉笔大太监权华,现在正在混堂司管事。”
                  张正眯了眼睛想了一下,恍然了悟,呵呵直笑,他想起权贵是哪位了,知道权氏兄弟之间暗潮汹涌的关系复杂,权华他曾在内书堂受教时,教习的老师翰林说过,权华文采不亚于大学士,词藻华丽言语慎密,还夸张正的文笔有权华之风,将来必有出息,果然。
                  关于权华,几个秉笔私下也常谈起这位前任大太监,多是引以为戒,不过权华权义干兄弟之弟的恩怨还是闹了个清楚。四喜见张正点头赞同,也笑着端起茶杯饮了口,心道,这权不义再怎么威风,一辈子也没算计过我干爹。
                  张正传话摆饭,对小未子和四喜道“兄弟们也忙了几日,乏得很,先回宫交了差,我们便好好歇歇。”二人点头。
                  四喜把本子推向张正道“谢谢哥哥好意,这个兄弟就不收了。”见张正沉了脸,四喜道“想请哥哥送个人情,兄弟想要个人。”张正示意他说下去,“是个女娃子,名字叫三春,原是权不义小妾,后来被贾六收了房。”张正呵呵一笑,把本子又推了回来“放心,不过是个人而已。”见四喜收了起来,会心一笑,对小未子说“走,我们一起去看看。”三人一起到了东跨院。
                  这东跨院是贾六的住处,上次权不义被宣德鞭坏了肾,就打算让贾六分家出去过,贾六不愿意,及至今日,抄家时连带着家眷也受了牵连。
                  那泼辣的如夫人还有几房小妾闹哄哄哭啼啼,四喜他们还没进院就听一片嘈杂的哭骂声,吵得不可开交,像开锣唱戏般热闹。张正一声喝“干什么呢?还有没有王法了?”又训斥院内清点的小太监们“你们都是木头?磨磨蹭蹭的利索些。”一个小太监正在抢如夫人手里的拜匣,趁她愣神儿的功夫,一把扯了过来,清点上账。
                  如夫人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儿,见张正是个穿官服的太监,知道是总管,便哭喊着扑了上来“大人啊,冤枉哪,那是我从娘家带来的呀!”张正嫌烦,跺了跺脚,示意两旁的人把她架开,又喝骂了几声,把那几个正闹着的小妾也吓得噤声,抽抽噎噎的哭。
                  张正扫视了一遍人群后问道“贾丁氏,是哪个?”
                  四喜一进院就瞅见了三春,穿着一袭藏蓝色的夹衣,靠着墙抠手指甲,她的手本来就漂亮,厚厚的丹寇显得手指愈发白晰,四喜走了过去,执起三春的手,对上那盈盈泪光,牵动嘴角轻语“春儿,我接你来了!”
                  三春嫣然一笑,与四喜相视而乐。
                    天阉(第47章)
                  四喜把三春接回了家,厨娘和老李正吩咐新采买的小丫头与小厮往屋里搬家具,看见三春,高兴的围拢上来,厨娘摸着三春的手就开始掉泪,这两个孩子都是她看着长大的,一定在外面吃了不少苦,边说边哭,众人唏嘘一场,感叹不已。
                  四喜把三春领进房,让人打来洗面水,亲自拧了手巾给三春揩脸,两人商量着晚上过到马头胡同去四喜爹娘那边儿。四喜给三春脱了鞋,扶着她上床“我让他们备了饭,你先躺会儿,养养神儿。”三春一拍旁边的位置“你也歪着吧,这几天想必是累坏了。”四喜笑笑,片腿上床,躺在三春旁边,不一会儿,两人都迷糊了过去,四喜临睡前还在想“看三春的肚子,像是有几个月了,抽空让娘问问春儿才好。”
                  内官监的事务琐碎又繁杂,一切杂物的采购管理围屏、床塌、桌柜以及各种物什,各宫支取领用,登记查存,忙了些日子,四喜渐渐上手,摸到了窍门,每日应时点卯、罚话巡查,忙得不亦乐乎。
                  只是统查下来,竟然许多物什都对不上帐,各管事报说是前任大总管权不仁亲自提领的,四喜留神看了一下,往年权不仁托他带出宫的东西也在这些物品中,沉吟了一下,没再说什么。权不仁不仅胆子足,而且胃口也十分大,四喜带出去的东西不过是十分之一二。
                  通过查看账目,四喜也发现了权不仁另一条生财之道,每年宫里采买的大宗器具,比如木器,多是来自苏州陈家与广州宁家,这两家年年轮着坐庄,偶尔会轮到扬州王家,这个王家,小宗物什倒是年年都有他家。四喜歪头,这权不仁,是吃两家回扣,每年都啃得他们吐不出来油水了,才挑上一家,偶尔拿王家垫垫牙,现在库房里堆的东西,就是三宫六院天天换着样的摆,三年都不带重样的。光梨木桌子就采购了以往五年的总量。
                  这些东西,花纹年年变,年年都要进新,而各处的份例都有定额,赏赐也有限,也就会出处某宫某处某张桌子腿都参差不齐了还依然在用,而库房里的上好梨木楠木紫檀木就是蛀了虫子,霉烂掉,也不会发出去让他们使。四喜有些挠头,权不仁既留了个肥差的位置给他,也留了个棘手的麻烦事儿。
                  这日,四喜刚批了几个棺材给浣衣局和养生堂,就见掌管文房四宝的管事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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