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今天，那张磊就连着两次下了他的面子，真是屎可忍尿也不可忍了。
“闭嘴，跟你说就听着，听到没有！”敏敏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八度，饭店大门上的玻璃似乎都被震得一阵乱响。
高三江发现敏敏姐的眼睛在那刹那间变得血红，加上敏敏平时积累下来的狮威，只得唯唯诺诺的应了，心里面当然打的就是其他的主意了。
……
张磊虽然没有出成气，可是他马上就把这忘了精光，他正在天嚣的身边像是穿花蝴蝶一样来回穿绕着，“天嚣姐，是真的么，刘云大哥他说我已经定下来了么？”
“你很烦耶，这已经是第八次了好哇，求求你不要再问了！”天嚣头疼的按住了额头，如果不是记得当初自己兴奋的说的次数不比他上，天嚣恐怕早就已经翻脸了。
“你简直比老娘们还像老娘们！”天嚣给张磊下了定义，“还有，你能不能别这么乱绕，绕的我眼睛都花了！”
“呵呵，没办法，我刚才启动了那个，总不能浪费吧，我索性顺便锻炼一下肌肉！光是乱动太显眼了，你就借我当成柱子绕一下吧！”张磊对于一天内连着两次浪费自我检视还是有些心疼的，尤其是最后一次，简直一点用处都没派，所以也只好这时候找一点回来了，相信在无意中碰到天嚣一点点，她是能够理解的吧。
不过张磊跑步的姿势真的有些古怪，这也没办法了，为了锻炼一些冷门的肌肉，张磊只能这样。
天嚣没有聊多长时间就跟张磊分了手，就算是有些不谙世事，她也不至于回去跟张磊过夜。
……
“磊磊，你可算是回来了，奶奶出事了，我怎么都找不到你！”张磊刚走近胡同，还没有进去的时候，保姆阿姨就迎了出来，她口中的奶奶当然就是张磊的外婆。
“什么？怎么回事，姥姥怎么了？”张磊情急之下东北的叫法也出来了，也不学着上海人叫什么外婆了。
“你走了以后，那个人没多会儿又来了，正好奶奶搓麻将回来了，被他堵着门口骂，后来还跟你外婆拉拉扯扯，骂的可难听了，我都不会学，结果他走了没多一会儿，你外婆越想越气，心脏病就发了，刚才已经送医院去了，你几个阿姨我都通知到了，可是你没有手机，又没回来……”阿姨小跑着跟着张磊，用杂乱无章的语言叙述这当时的情景。
“哦，我知道了，你去忙其他的吧，什么医院知道么？”张磊把书包扔在床上，一屁股坐到了床沿，脸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
“好像是虹口医院吧，等一下你阿姨说要回来拿衣服的，要么你等她一起去吧！”
“我自己会安排的！”张磊的脸色在阴暗的灯光下逐渐显得阴沉起来“你就别多话了！”
阿姨突然觉得这个小孩好像有些可怕，急忙转身出去了。
张磊呆了一会儿，从书包里面把天嚣留给他的手机号码找了出来，拿着就向着外面走去。
“嗳？张磊，你上哪去！”张磊走到胡同口的时候正好碰到了赶回来拿东西的三阿姨。
“哦，我想去医院看看外婆，都怪我，如果我不说那家人的孩子，他就不会吵上门了，如果我不跟他吵，他也不会来找外婆的麻烦！”张磊的脸色阴沉的可怕。
他手中拿着天嚣的电话号码，当然不是为了去看外婆，只是他觉得这么说似乎好一点，就算是阿姨，他也说了谎，不是说人最先骗的就是自己的亲人么。
“唉，你是冲动了一点，不过这其实也不能怪你的，小伍子他家确实是欺人太甚了，你姨夫说了，这次怎么也要把他家告到法院上去，不过你二阿姨等一下可能说话不太好听，你不要放到心上啊，你几个阿姨就是这张嘴不好，其实对你都挺好的！”三阿姨带着张磊先回了房间，收拾着东西，嘴里面跟张磊说道。
“我有数的，阿姨们对我都很好的，其他几家要进个户口都打翻了天，就是几个阿姨一句话没有，还替我妈去跑去办！”张磊在边上接口道。
“那家人？叫小伍子？就是后面这家对吧？”张磊看似随手的向后门一指。
“嗯。”三阿姨随口答应了一声，马上回过味儿来，“磊磊你可别做傻事啊，不值得的，那家人就是一家子流氓，根本不值得你去那个什么！”
“三阿姨，你放心吧，我才不会做那种把自己赔进去的傻事呢！”张磊盯着后门的方向，眼睛似乎能看穿那堵墙，看到那个混蛋，牙咬住自己嘴唇上干裂的皮肤，用力一扯，眼角跟着抽动了一下，嘴唇上面的血缓缓渗出了一点血。
舌头在嘴唇上逛了一圈，带有点点腥气的血味入口，张磊似乎更加渴望血腥了。
“磊磊，要么医院你今天还是别去了，等到休息的时候再去吧，那里人挺多的，外婆去的时候没有房间，在走廊呢，你去了也站不开，噢，在家，别惹事啊！”三阿姨回家是有事要做的，现在还要赶回医院，虽然觉得张磊稍稍有些反常，却也没有太多功夫劝解张磊。
不过这时候稍稍有些反常倒是正常的吧，完全不反常就太凉薄了。
张磊打电话给天嚣就是为了问清楚一些事情，他前面听天嚣说过国异局成员的一些特权，但是那时候张磊还不知道家里面出了事情，也没有太在意，更没有刨根问底。
“其实我也只是知道一个大概而已，一般来说只要我们不是主动伤人，或者社会影响太大的话都不会有什么问题，即便出了问题，局里也会帮我们设置一个障眼法什么的，应付一下外界，我们最多一个内部处分罢了！”
天嚣无疑不是一个好学生，她在上课的时候经常溜号，能记得这些已经不错了。
“还有一个问题要问一下你，你说过刚加入的成员需要培训对么，是要去京城么？”这个一定要问清楚，如果刚加入就要去培训，那么这里的事情就要卡好时间了，省的没有时间做。
“哦，这个你倒不用担心，每年加入的成员并不是很多，大多数时候是教官到你这里来的，像你完全可以一面上学一面接受培训的，局里也希望成员能有一个正常的身份，正常的生活……”
接着张磊又问了几个不痛不痒的小问题，就算是加入国异局以后，国异局可以帮他解决这些后续麻烦，那也比不上根本没有人知道是自己做的好。
……
这里都是私房区，水龙头基本上都放在屋外，因为放在屋内的话会把屋里弄得很潮湿。
这也就给了张磊一点方便，张磊搞不到什么氰化钾之类的，再说去弄那些东西也比较麻烦，更容易被人追根溯源。
张磊就从过去外公吃的药里面随便找了一点出来，老人家老是舍不得扔东西，不管有用没用都一样，要不张磊还没那么容易找到呢。
看那个药片表面浮起的厚厚一层，相信是已经过期了吧。另外张磊还兴奋的发现了两盒青霉素，这东西过敏的可以打死的张磊还是知道的，所以打青霉素的都要事先做过敏实验的。相比之下，张磊倒是希望这个药就不要过期了，人那，真是善变。
张磊也搞不清这青霉素到底过期了没有，也不清楚这青霉素开封了以后在空气中能持续多长时间有用，反正先用上去再说吧，可惜没有什么强效毒药。
“听说青霉素这东西过敏都是遗传的，希望他们家是遗传过敏吧！”张磊蹑手蹑脚把混合后的溶液涂在了小伍子家的水龙头上。
本来应该冤有头债有主的，可是在张磊看来他们一家都不是什么好人，都是死了活该的那种。
而且前面自己跟他吵架，结果这个小伍子却去找外婆撒气，他怎么不讲什么冤有头债有主。既然他不讲，如果张磊再跟他讲这个，那岂不是傻到家了么。
其实就水龙头那么一点地方，能抹多少，只要不是氰化钾那种强效毒药，是很难毒死人的。
而且他们早上起来第一件事终归是洗脸刷牙，在这么一稀释，而且说不定还会闻到或者尝到有异味……，反正变数太多了。
张磊计划的时候觉得挺好的，自己简直就是天才，可是回头真的冷静下来想一想才发现到处都是变数，这件事做了最多算是个自我安慰，真的要论起效果来恐怕还没有往他们门口的擦脚垫下面弄点按钉什么的效果好。
当晚张磊睡的很晚，他总是有一种心神不宁的感觉。好不容易睡着了，张磊好像总是听到外婆在门外叫他，“磊磊，开门那，让我进去！”
“哦！”张磊猛地坐起身来，天色好像已经蒙蒙亮了，一宿没睡好的张磊头还是有些昏沉沉的，但是现在已经不能再睡了，再睡就睡过头了。
就在张磊刚坐起来不久，还是迷迷糊糊的时候，二阿姨来了，她本来是想从窗户叫醒张磊的，一看张磊已经坐了起来，就不用多费那个事了。
“磊磊，姥姥去了！”二阿姨用带着哭音的沙哑声音说道，语气尽量的平缓。
“哦！”张磊只回了一个字，听起来好像就是一件再小不过的小事。
“我就是来告诉你一声，那我先回去了！”二阿姨的脸上闪过一丝怒色，这孩子居然连点悲戚之色都没有，就算是天性凉薄也不应该到这种地步吧。
“对了，阿姨半夜的时候就去医院了，早饭你自己买了吃吧！”二阿姨回过头来嘱咐了一句，没等张磊回答就自顾自的走了。
张磊呆坐了片晌，眼泪才添满眼眶，外婆虽然话不多，而且也有点小气，但是对他是真的好，每天让保姆做的菜里面肯定有张磊喜欢吃的，而外婆现在除了瓜子之外还喜欢吃什么张磊倒是一点都不清楚。要是哪天外婆跟保姆一起上街买菜，那这天饭桌上的一定都是张磊喜欢吃的菜，没有一个例外。
三阿姨虽然说姨夫会把小伍子告上法庭，但是想想也知道，最多算是个民事案件，即便是赢了也不过是配一点钱，而且一个老太太，又没有劳保，估计也就是几分钱而已。
“人命当然要用人命来抵偿！”张磊里面闪过了一道凶光。
第一次杀人是一个槛，很多人武功虽然高，但是从来没有杀过生，那么多数时候就会把人命看得很重。
然而如果迈过了那么门槛，很容易就产生杀一个也是杀，杀两个也是杀的念头，尤其是在刚刚杀过人不久，这种念头简直就像是来自地狱的诱惑。
张磊基本上搞清楚了，自己即便是杀人，即便这个案件社会影响很大，即便是被查到，国异局基本上也会安排一个金蝉脱壳，人们关心的只是罪犯是不是已经被绳之以法，至于大牢里面又有谁会去调查一下罪犯是不是还在里面呢。
可以说，能约束跨过了这个门槛的张磊唯一东西就是法律的约束，也只有庞大的国家机器才能让他有约束自己的心思。
张磊静静的等待在小伍子家门口，不管怎么样，张磊也跟他们做了半年邻居了，知道这家的老太太是时候起床了，那老太太气管不大好，每天一大清早都要起来咳咳咳咳，平时很讨厌，今天张磊倒是希望她早点起来了。
张磊穿的是一条淡红色的短裤，是从箱子里翻出来的，过去外公本命年穿的，外面罩着一件老式的中山装，溅上血回头就烧了吧。张磊不清楚脚上会不会也有脚纹什么的，直接穿了外公留下的鞋，虽然有些大，总好过没有。
前面也说过，外婆有点小气，就是在这方面，其实老年人都这样，什么东西就算一点用处都没有了也舍不得丢掉。
如果不是这样，张磊现在也不可能找到外公的衣服了，外公都去世将近三年了。不过这样也好，除了外婆谁也说不清外公到底有什么衣物留下来，而现在外婆已经去了，少了一件两件也不会引起别人怀疑。
张磊自己的衣服鞋子放在一个挎包里面，就放在后门的边上，这是准备从里面出来的时候看情况是不是要换的。
现在天还早，没有多少人起来，像是他家所在的这样死胡同更是没有人，但是回头怎么走，是要回家还是故意把视线引向远方，张磊现在心里面还没有数。也没有时间细想了，他家人马上就要起床了。
张磊清楚自己，也许过了今天，等到火头过去，自己就未必有这勇气了。如果要做，只能是今天。而且刘云如果从京城坐飞机来的话，也是今天就到了，自己的杀心应该瞒不过他。
“我说你啊，去找那个老太婆吵什么，这下吵出事情来了吧，心脏病突发上医院了，她家三女婿说要告你去呢！”看起来今天起床最早的不是他家的那个老太婆啊，这是他老婆的声音。
张磊一侧脸上的肌肉稍稍上翘，露出一个显得很有些英俊味道的残忍微笑，张磊现在明白他们为什么把上次的那个嫌犯说成是中年大叔了，他今早上变过脸以后照了镜子，皮松垮垮的确实看起来有点年纪了，这对于张磊来说调整一下很容易，不过张磊当然没有画蛇添足的念头，就让中年帅哥再贡献一次吧。
“告我？不要说不过是我骂完那个老太婆以后她犯的病，就算是骂她的时候当场她犯病还能拿我怎么样，我又没动手，这种事我碰到多了！”这是小伍子的声音，他也起床了，看起来马上就要开门了。
本来从楼上走更方便，他家在楼上也有个门，那个门就不像下面是这个铁门了，但是从自家楼上过去，却又很容易把怀疑的视线引过来，张磊当然还是最希望没有人怀疑到是他做的。
如果不是这个铁门，张磊早就直接破门杀了进去，一般的木门张磊配合上内气张磊还是很有把握的。
大门打开的那一刹那，张磊启动了自我检视，也不管开门的是谁，抓住了头发按在脑袋上往门上一撞，一挥手就甩了进去，在人向内冲力达到最大之前，用头发又给硬拽了回来。
昨晚上张磊的心很乱，也就没有进行例行的强化，当然，运功还是要运的，否则那苦元功依然会给张磊脸色看，即便是几分钟的功课，也是要做的。
故而虽然昨天晚上没睡好，内气新集聚的不多，但是体内的内气总量还算是充裕，张磊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