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剑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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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之剑的胜利-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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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担心,我们不会在这呆太久的,”西姆金打断莫西亚的话说道,“朝那个方向前进。”他指示着说。

    “你知道,你是能帮我把护罩保持正位置。”当他们在沙地中艰难地前行时,莫西亚说道。他根本不知道他们要去哪,完全看不到任何东西。

    “也许不可能,”西姆金说,“那太累了,把衣服吹掉,然后又吹回来,里朝外,上朝下,耗费人的能量太大。又不远。”

    “什么不远了?”

    “当然是助战者的雕像,我想,你不就是想来看那吗?”

    “你怎么知道——?算了,”莫西亚疲惫地说道,当沙子从地脚下流过时,他绊了一下,“你说你常来这,为什么?来这干嘛?”

    “当然是来和他做伴啦,”西姆金说道,一副自以为是的神情看着莫西亚,他接着说道,“你太忙了,有些事没空去管,但这个可怜的人被变成石头,未必他就没有感觉了,整天站在那,望着四周空荡荡的,一定无聊得可怕,只有鸽子站在他头顶上,就这样了。如果鸽子很有趣的话,也许可另当别论,但他们是如此遭糕的谈话者,但我觉得它们的爪子肯定使他发痒,你不觉得吗?”

    莫西亚滑了一下,跌倒了,西姆金把他扶了起来:“不远了,”这年轻人肯定地说道,“差不多到那了。”

    “这么说,你们……嗯……都谈说些什么?”莫西亚问道,同时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愧疚感。他知道那些被判处“变形”的人,实际上仍活着,他从没想过可以和他们说话,或者给他们提供某种人类的活动。

    “我们谈什么?”西姆金问道,他停了一会好像是要辨清方向,虽然他比莫西亚在这令人目盲的风暴中更能确知他们在哪,“啊,对了,我们正朝着正确的方向走的,还差几步。刚才我说到哪啦?哦,想起来了,我告诉我们的雕像朋友们最新的宫庭轶闻趣事,我给他们看我最新的服装款式,但我沮丧地发现他对这些事反映确实如人们所说的‘石头一样’,于是我给他朗诵。”

    “什么?”对这令人惊讶的说法,莫西亚停止在沙地上的挣扎,一部分是因为要缓口气和恢复体力,一部分因为他惊愕地盯着西姆金,“你给他朗诵?朗诵什么?课文?经文?我无法想象你——”

    “——读那么无聊的东西?”西姆金扬起一边眉毛,“你说得太对了!笑话!经文!”对这种想法他不由得脸色发白,用那橘红色的丝巾扇了扇风,接着说道,“不,不,我给他读些令人高兴的东西使他打起精神。我找到一本很厚的剧本,是从前一个多产得可怕的家伙写的,太有意思了,我能演出所有的角色,听着我还记得一些。”说着西姆金摆出一个悲剧的姿势,“但是什么轻柔的东西打烂了远处窗户?在东边,朱丽叶已经穿过玻璃坠落。哦,原谅我,你的鲜血染红了这片土地……”念到这,他皱起眉头,“接下来怎样?记不太清了。”他耸耸肩继续说:“或者,如果我们不大讲学术味时,我给他读这个。”

    他手一挥,变出一本皮革装订的书,递给了莫西亚:“打开它,哪页都行。”

    莫西亚照做了,突然瞪大了眼睛:“真恶心!”他说着使劲关上书本,直瞪着西姆金说,“你该不是在说你读这种……这种肮脏的……给……给——。”

    “肮脏!你这乡巴佬,这是艺术!”西姆金嚷道,一把夺回书,把它送回空气里,“我说,这过去有助于帮他振奋精神。”

    “过去有助于,你说‘过去有助于’是什么意思?”莫西亚打断他的话,“为什么说是过去?”

    “因为我担心我们的助战者已永远成为过去时了,”西姆金说道,“把护罩挪一点点,那儿,就在你脚下。”

    “天哪!”莫西亚惊恐地低声说道,他抬头看着西姆金,“不,这不可能。”

    “恐怕这是真的,亲爱小家伙,”西姆金说着悲伤地摇摇头,“我看,毫无疑问,我们的光头朋友留给我们的就只有石头块块,和这些比没有感觉的东西更糟的东西了。”

    莫西亚跪倒在地上,在魔法护罩的保护下,他扫去那看起来像是头部的石块上的沙子,他强忍住喷涌而出的泪水,他一直在希望、祈祷着,是西姆金弄错了,也许这是是其它哨兵中的一个,但勿庸置疑,这确实是萨扬——那温和的,带着学者气质的脸庞,温柔、充满爱的神情,他是如此清楚地记着,他甚至还能看到,如格拉尔德王子曾说过,那安宁的神情永远刻在石像上。

    “怎么会这样的?”莫西亚气愤地质问,“能谁干得出这种事的?我不知道有可能破解咒符——”

    “不可能。”西姆金说,脸上露出一抹奇怪的微笑。

    莫西亚站了起来,“不可能?”他重复道,狐疑地打量着西姆金,“你怎么知道的?你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西姆金耸耸肩:“很简单,这个咒语是不可解除的。你停下来想想,这些石头哨兵在这已有几百年了,在此期间,没有任何人和任何东西能够改变他们或是使他们重新回复生命。”他朝沙地上破碎的石块做了个手势,“我曾站在这,亲眼看着扎维尔和他那帮家伙,在我们这石头朋友的手上乱砍乱锤,企图拿走那把黑暗之剑,但他们的努力换来的只是一堆碎沙砾,我看到武术士在萨扬身上施了一道又一道魔咒,除了引火烧了一些鸽子外——什么也没有得到。但是我们现在看到的这尊石头雕像裂成了碎片,原先就算是世界上一个最厉害的武术士,他所施的最有威力的咒语,都无法碰它。”

    莫西亚打了个冷颤,尽管有护罩的保护,他仍感觉到气温在不断下降,他的口又干又渴,呆得越久,不舒服的感觉就越强烈:“你还有什么——”

    “那边,我带你去看,”西姆金打了个手势说道。

    “还有多远?”莫西亚犹豫地问道,“我不敢肯定我还能坚持多远……”

    “你做得很好,护罩还坚牢着呢,只有几步路了,就在前面。”

    莫西亚朝前走着,尽量避开那堆被沙土覆盖的、他认为是石像的碎块的废墟,萨扬死了,他现在毫无疑问了。他原想,他应该感到悲痛或是解脱的,但此刻他感到的是一种麻木,一种不断增强的恐惧感,害怕有什么极为糟糕的事发生了。

    “在那。”西姆金说着停下脚步,把手背在后边。

    莫西亚顺着他的目光,直视他前面,他的血在血管里凝固了,寒冷使他从头到脚都在发抖。

    格拉尔德曾把边界描绘成一团一团、缓缓移动变换大雾,而莫西亚看到的却是一团团急速旋转的、发黑带绿、丑陋不堪的云雾,闪电在边缘一闪一闪着;风把沙尘吸起,卷成漏斗状,然后把它从翻腾的嘴里喷出来,交替着吸出呼出,像有生命物一样。莫西亚感到他的护罩开始支持不住了。

    “我的魔力被吸干了。”他气喘吁吁地说,“我的护罩撑不了多久了。”

    “通道!”西姆金冷静地说道,“跑到通道去。”

    他们转过身,跌跌撞撞地穿过风沙,如果不是西姆金带路,莫西亚早就立刻被风沙卷走了。

    “我们快到了。”西姆金喊道,同时一把抓住要瘫倒在沙地上的莫西亚,在西姆金的帮助下,莫西亚挣扎着站了起来,但护罩消失了,风沙飞速地吹向他们,风在他们耳边咆哮、吼叫着,像无数的大拳头在捶打着他们,把他们向后扯,想扯进那巨大的嘴里,然后又把他们向前推,跪倒在地上。

    莫西亚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到,周围只有纷乱的嘈杂,黑暗和叮人的沙子。

    随后,一切归于平静。

    莫西亚睁开眼睛惊讶地看着周围,他甚至还没有经历过在通道里的感觉就回到这了,和西姆金一起回到拉迪索维克的书房里,西姆金用那条橘红色的丝巾捂住嘴巴和鼻子,样子很滑稽可笑。

    主教从椅子上站起来,诧异地盯着他俩。

    “怎么回事?”他边问边赶紧上前把面色苍白、浑身发抖的莫西亚扶到椅子上,“镇静!你上哪去了?我叫人拿点酒来……”

    “边界……边界地!”莫西亚结结巴巴地说道,无法使自己停止颤抖。他跳了起来,断然拒绝红衣主教的抚慰,大叫道,“我必须见格拉尔德王子!他在哪?”

    “我想,他应该在作战指挥室,”拉迪索维克说道,“但是为什么呢?出了什么事了?”

    “这条领结,”西姆金说着,在主教房间墙上的镜子前挑剔地看着自己,“这紫色……极其讨厌地带有点灰色……”

    第五章 萨拉坎的备战

    作战指挥室实际上是一个舞厅,座落在萨拉坎的城邦王宫的一翼上。不像美利隆庄严宏观的水晶宫殿是飘浮的,萨拉坎的王宫是屹立在坚固的地面上的,它由花岗岩建成,看起来显得朴实、坚固、实事求是的,如同它的臣民和统治者一样。

    这座城堡曾经是一座山——一座小山,但这座山早就被属于巫师中的工匠阶层的石匠们用魔法改造成一个坚固的、极其狰狞的堡垒,萨拉坎后来的统治者都各自添加了他们自己对宫殿的修饰,使防御墙那粗糙的线条变得柔和,在中心庭院增加了据说是整个猩哈伦世界最可爱的花园,总之使它成为一个更舒适的居住地。

    但这宫殿仍是一个堡垒,它在世界上的一个主要特征是它永远不会在战争中倒塌,甚至是在可怕的具有毁灭性的“钢铁战争”中也没倒,那场战争使日塞尔宫和美利隆王宫及其它宫殿全部被夷为平地。它的坚固使得格拉尔德王子把萨拉坎的宫殿变成一个全副武装的大本营就不是件难事了,他从城里和它周边地区的挑选来武术士和助战者,训练他们关于战争的技巧。光是在萨拉坎城内,他就召回了被流放到奥特兰的魔法师,安排他们去制造武器,围攻器械和其它黑暗技术的毁灭工具。

    萨拉坎上的居民也正在为战争做准备。幻术者们不再浪费他们的精力创造生动的图画或是增强落日的色彩,而是把精力放在制造更恐怖更可怕的幻像上,幻像能够穿透敌人的精神,造成比箭头刺穿人的身体更具有摧毁性的结果。

    工匠的行会,包括石刻匠,木刻匠、布艺匠等等,都把精力从世俗的家庭事务转移到战争上,石匠整固了城墙以防意外情况的发生——扎维尔若违背其誓言,拒绝接受在荣誉场作出的决定,在此情况下他将毫无疑问地进攻这个城市。木匠们加入黑暗之术的魔法师们的行列,制造长枪,箭和围攻用的发动机。

    如此密切地与法师们一起工作对一些匠人们而言的确难以接受,尽管他们比猩哈伦世界大多数人对于黑暗技术的看法上可更自由(此时有轮大车在城市里实际上可以看到)。萨拉坎的术士早就已经相信,广泛的应用技术是迈向死亡国度的第一步,只有他们对王子和国王的爱和忠诚,以及他们认为战争是继续生活方式的所必须的信念,使萨拉坎的人们咬紧了牙关,做被认为是终有一死的罪恶的事情——给予那些无生命源泉的东西以生命。

    因此,行会工人们就与魔法师们一起工作了,很多行会工人都在某种程度上惊喜地发现,技术有着明显的优势,并且当它与魔法结合起来时,它就能用来创造出许多有实际功用的事物——例如给拉迪索维克红衣主教留下深刻印象的砖房。正当行会工人们和魔法师们一起工作时,气象法师则确保城里的天气总体上是晴朗的,同时仍需要为分阶段布在外围的农村种的农作物提供雨水,以保障有一个好收成,以防该城被围攻时武术士和助战者们抽不出多余的能量来变出食物。

    萨拉坎的贵族——阿尔班那拉——也以他们自己的方式备战着。那些自己拥有并管理着农田的贵族们,确保他们的农术士竭尽了全力;那些略懂塑造技艺的贵族,则志愿帮助行会工人们工作。这种观念很快流行起来并成为萨拉坎的时尚,很快,一个侯爵使用他的魔法能量修补城墙上的裂缝,或者一个男爵愉快地鼓起了熔炉的风箱,这都不是什么稀罕事了。贵族们过得非常愉快,他们每星期大约干一小时这种费力的活,然后精疲力尽地回到家,泡个热水澡,然后庆贺自己能够为备战贡献一份力量。不幸的是,他们的工作对于行业工人们而言,与其说是帮助不如说是妨碍,但是,行业工人们除了忍受这一切,在贵族们使他们精疲力竭之后,还要尽全力弥补被弄得一团糟的工作之外别无他法。

    萨拉坎的贵妇们支持战争的热情也不亚于她们的丈夫,许多人为这个事业贡献出自己的助战者和宫廷术士。这是相当大的牺牲,要“自己梳头发”成为相当恼人的一件事,尽管某个男爵夫人叹着气说她今天没有足够的魔力演《天鹅之死》,因为她的助战者被召到王宫里去学习打仗了,但这却会被那些不走运的夫人们所妒嫉,因为她们的助战者被宣布为不能胜任而遣送回家。

    格拉尔德王子知道这些荒谬的事,也并不把它们放在心上,那个侯爵花了三个小时敲了一小块小石头,就等于已经为战争贡献出了自己一半的财富,那个鼓风箱的男爵则献出了足以维持该城一个月的食物。格拉尔德很满意他的臣民们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做准备方式,他自己也不知疲倦地工作着,花大量时间在训练和学习上。

    如果说格拉尔德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心愿,那就是他渴望成为一名武术士,既然他不能——生为一个阿尔班那拉——他就努力做好另一件事,把自己投入到战争的灵与肉中,广泛地学习战争艺术,其知识丰富程度几乎可以与善战者——那些把毕生都花费在接受战争训练的武术士们——不相上下了。格拉尔德赢得了这些男男女女的尊敬——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像某些王国,在那些王国里善战者总喜欢把国王排挤在他们的行列之外,而萨拉坎的善战者们则非常乐意得到王子的帮助和建议。格拉尔德王子总是和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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