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剑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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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之剑的胜利-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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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了二十步,他还是没能找着。更糟的是,他在雾中转来转去,试遍了所有想得出的方向后,他已完全糊涂了。

    “你看你!”一个生气的声音忽然从他的右耳响起,“弄得我们完全迷路了。”

    莫西亚吓得跳了起来,他的心几乎从胸口蹦到喉咙里,他手中颤抖地握着短剑,脚步飞快地旋转,却没碰到任何东西。

    “你该不会又去刺树吧?”那个声音很严厉地说他,“我可从来没这么丢脸过……”

    “西姆金!”莫西亚很生气地压低声音叫道,不停地这找找那找找,同时也尽量地使自己的心平静下来,使之恢复到正常的心率。“你在哪儿?”

    “这里,”那声音显得有点委屈似的,听起来它好像来自莫西亚耳朵附近的某个地方,“我一生中从未试过像刚才那几个小时那样无聊沉闷,以前那个皇帝向我诉说他一生的故事,下至蠕虫,上至……都不及你今天这般枯燥乏味。”

    莫西亚把身上背着的箭筒往地上扔去。

    “哎哟!”这个声音哭喊着,“你不应该这样,看把我的羽毛也给弄乱了!”

    “你把我吓到半死又该怎么说呢!”莫西亚很生气地小声说着。

    “好呀,如果你真想那样,我会的,”这支箭迷惑不解,“但你为什么想我再吓你一次——”

    “不,混蛋!”莫西亚一边喊,一边怒气冲冲地踢那个箭筒,“我的意思是说,你刚才已经把我吓得半死了。”他突然捂住自己的胸口,感到心脏跳动得很剧烈,“我想我伤着什么东西了。”他咕哝着,双膝一软,瘫倒下来,坐在一个树蔸上。

    “非常抱歉,”一枝箭一边说一边走出箭筒。莫西亚目不转睛地看着它,只见它那鲜绿色的身上长着橘红色的羽毛——与他拿来的那些普通的金属箭形成鲜明对比,“你知道怎么帮得到我的。”这支箭自己努力地扭动并旋转着,慢慢地挪到草地上。

    莫西亚不但不给这支箭一点帮助,还要斩钉截铁地告诉它应该自力更生地去干些什么事情。

    “一个简单的‘不’字就够了,”这箭一边评论,一边用鼻子大口大口的喷气。它使尽力气蠕动最后一下,终于蹦出了箭筒。呈现在莫西亚眼前的是一团绿色与橘红色揉在一起模糊不清的东西,那就是西姆金——变得和真人一样大——僵直直地站在莫西亚面前,两只手臂分别放在身体的两侧,而两只脚却挤压在一块,“我和逝去的皇后一样僵硬,而且我的脚趾失去了知觉。”他忧伤地抱怨着,“我说呀,喜不喜欢我现在这样子?我把它叫做林肯绿。曾经有一伙快乐的土匪,他们的首领喜欢穿长统丝袜并且头戴插有羽毛的尖尖帽在树林里嬉闹玩耍,有天他戏耍鹿时被人看见了,于是就有人报告了当地的司法长官,结果——”

    “你在这干什么?”莫西亚一边发牢骚,一边望着浓雾,试图看到或听到什么东西。他认为自己可以侦察到什么从他左边传来的可疑声音,但他不很肯定。“你应该知道格拉尔德说过他不想在战场上看到太多你的橘红丝巾的边。”

    “格拉尔德是个可爱的孩子,我爱他爱到分心了,”西姆金谈论着,身体舒适地伸展了一下,“但不得不承认他有时候是个自大的傻瓜——”

    “嘘!”莫西亚吃惊地小声说,“小声点!”

    “我讨厌跟你说这东西,老头子,”西姆金欢快地说,“但现在我们离战场肯定有几英里远,不要那么紧张。无论怎样,整件事都是一件令人厌烦的东西。一群年事已高的武术士互相施咒,还得在他们记得那些咒语的时候。助战者正在阳光下午睡呢。哦,你有时会看见有一个年轻鲁莽的指挥一个或两个人马怪兽打斗起来,这还能令气氛活跃一些。比较有趣的是,看见那些老家伙们提起长袍,向树林里仓皇撤退。但我敢向你保证,这事的确是令人极端烦厌沉闷的,而且,根本不会有人或什么东西被杀。”

    “嘿,没有人是应该死的!”莫西亚轻声骂了一句,他觉得很纳闷不安,不知道西姆金说的是否讲得对,是否他是从战场上溜出来的。

    “我知道。但我真是很希望有一匹人马怪兽能脱离束缚自由奔跑或者一个巨人能随心所欲地乱窜。然而,没这个运气。我发现自己变得很无聊。令事情变得更糟的是,我正和冯。立克滕斯坦男爵共用一辆马车,他一般都是准备最好的冷冻午餐。他随身都带着一个装有香喷喷的食物的篮子,香气不断跑出来,但还有一个小时左右才到中午。那个男爵真是讨厌鬼来的,坚持要把所有的打法描述给我听。我告诉他我都快饿晕了,但他根本不理会我这温和的暗示——只要吃点小吃就能使我恢复精神了。所以到最后我决定来找你,亲爱的小朋友。况且,我还想把一些重要的信息告诉你。”

    “还没到中午,现在几点了?”莫西亚突然出声,借此希望西姆金不要提起食物的事。

    “依我看,大概有一点或点须了吧。对了,如果聪明的我再象刚才那样混进你的箭堆里面,你同意吗——”

    莫西亚又一次打断他:“你不是说有些重要的信息告诉我吗?”

    西姆金提了一下眉毛:“有,的确是有。”他说话时脸上带着一种奇怪、半嘲弄但却绝对认真的笑容,这种笑容从没有不把莫西亚吓得直打哆嗦的,“我在美利隆偶然碰见了你的一个熟人。”

    “我的?”莫西亚很怀疑地瞪视着西姆金,“谁?”

    “你的朋友,那个女巫,即杜察士的头领。”

    “我的天呀!”莫西亚面色发白,身子直发抖。

    “阿尔明的胡子,亲爱的小家伙,”西姆金被逗乐了地看着他说,“你别这么失态,你看起来很内疚,而且你什么坏事都没有做——是我知道的,至少。”

    “你不清楚那是怎样的一种情形!”莫西亚咽了一下唾液才说,“我有时做梦会梦到自己仍能看到她的脸,正斜着眼看我……”莫西亚盯着西姆金,忽然醒悟过来,“你昨晚在美利隆干什么?”

    “我在那儿一个星期了,”西姆金打个哈欠说。他没兴趣地远远望着莫西亚正坐的树蔸上,自己也挥挥手用魔法变出了一张长沙发来,然后就躺在上面,把手垫在头底下,“那里的晚会非常棒!”

    “但美利隆是我们的敌人!”

    “亲爱的小家伙,我没有敌人!”西姆金说,“你完全没跟上我的思路,这也是很重要的。”他皱了皱眉头,用手抚摸了一下下巴上的胡须。浓雾在他的头顶和四周不断地翻滚着,有一部分还阻挡了他的视线,渐渐的,莫西亚所能看见的就只是西姆金橘红色的鞋尖和他那绿色外套上的鲜橘红色的帽子,“啊,对了,女巫随意地问过我最近有没有见过乔伦。”

    “乔伦!”莫西亚大惊失色地重复了一遍,然后他紧张地站起来,走近西姆金,把手搁在这张放在森林里的长沙发上,可以抚摸到这些真实存在的东西令他感到一丝安慰,“但……那没有任何意义……!也许你听错了,或者她根本没这个意思……”

    “我说的是千真万确的。我是掉到地板上的,真的,扑通一声,就从空跌落下去。‘有一片绒毛在我耳朵里,’我对女巫说,‘我听不清,您大概是问我有没有见过乔伦吧。’”‘没错,’她回答。‘这些杜察士都很坦白,不要绕弯子。’“‘乔伦?’我再问了一遍,‘是那个有一把独特非凡的剑……呃……大约一年前已死去的那个小伙子吗?’”‘就是他。’“

    “‘我们正在这里谈论死人显灵吗?’我继续问她,我想我当时的声音肯定在颤抖。‘在黑夜里,嘎嘎直响的骨骼声、叮当叮当的链条声、东西的东碰西撞声,穿着睡衣的乔伦悄悄地在大厅里走?’”

    “她不回答,但就这样地看着我。”西姆金把女巫那像匕首一样锋利尖锐的目光模仿得维妙维肖,使得莫西亚又发起抖来,连忙点头。

    “我明白,”他含糊地说着,“说下去。”

    “然后她又说:”我会摸摸看。‘这话——就这么说的——意思确确实实就那个意思,我发誓,“西姆金自己也面色严肃地打着颤继续说,这也并非完全是假装的,”我的确感到冰冷的手指在我耳边来回摸索……“

    “别再说这些鬼东西了!”莫西亚的额边都冒出汗珠来了,“尤其不要现在说。”他环顾一下周围,“我讨厌这雾!你听到有什么东西没有?”他停下来仔细听了一会儿。一种古怪的声音——低声吟唱的声音——从浓雾里传出,“怎么回事?我们干么坐在这不动?”

    “好了,当然你明白了,这一切都意味着什么?”

    “我不明白,”莫西亚厉声说了一句,扬起头,想辨清那奇怪的声音发出的方向,“但我猜你是想告诉我……”

    第十一章 看不见的敌人

    格拉尔德王子不清楚现在发生什么事情。他迷惑地盯着作战板,一点也摸不着头脑。

    在作战板属于他的北侧这边,他的士兵所站的一块块板正遭到攻击,他们不顾一切地奋战,为他们的生命而战。

    然而,他们正一个个地死去……

    那里什么东西都没有了!敌人也没看到一个!

    “这到底是什么回事?”他嘶哑着嗓子喊道,双手紧紧抓住作战板的边缘,紧紧地抓住,仿佛能从这些无法言语的石头中挤出答案来,“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呢?”格拉尔德要求他的善战者们回答,但他们也只是不知所措地望着他。

    “大主教?”格拉尔德瞪视着他的牧师,但这助战者的脸已经苍白,只有嘴唇在动着,喃喃自语地祈祷着。看着王子,他除了摇头就不知该怎么办了。

    “我也不知道,”他小声地回答。

    “扎维尔!”格拉尔德狂怒地咆哮着,他的手指已经陷到石头里去了,“他要为这一切负责任!是黑暗之剑!然而——”

    “不,殿下,”拉迪索维克回应道,并用手颤抖地指向作战板,“看!所有攻击我们的东西同时也在攻击着扎维尔。”

    格拉尔德的目光回到作战板上,只见他那眼睛睁得大大的,声音好象是被噎住了一样。

    很明显,扎维尔皇帝的士兵所站的一块块板也同样遭到同一无形的敌人的攻击,因为他们突然停止进攻格拉尔德的士兵转而也开始为自己的生命奋战。

    我的士兵们!格拉尔德呻吟着。那些正在那上面死去的都是真实的男人和女人在死,各自都有一个小活人又在作战板上代替他们。格拉尔德茫然无助地观看着,见到作战板北边的那些善战者的队伍也开始分崩离析了。这些小活人都在迅速逃跑,有些红袍武术士跑着跑着就突然跌倒在地了,好象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从背后攻击似的。当他们的生命离他们而去,他们的躯体也在作战板上随之逐渐消隐掉。其他武术士和女巫明显也在坚持作战,顽强抵抗那个格拉尔德根本看不到的敌人,但没过多久,这些小活人也都逝去了,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至于助战者们——并没有被击倒,他们躯体在作战板上也不是死掉才倒,他们只是突然就消失了。

    “发生什么事了?究竟怎么回事?”格拉尔德觉得无比昏乱。他的手猛然离开作战板,紧紧地握住拳头,“战区的爱俪儿!在哪儿?”他望着天空突然大喊,“他们为什么没来报告?”

    红衣主教拉迪索维克朝上望去,然后拽住王子。

    “殿下!那些是观众,”红衣主教急迫地说道,“他们跟我们一样,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你得保持冷静,否则就会引起一场恐慌。”

    格拉尔德看着闪闪发光的马车在头顶上空旋转,富人们正尽情地享用着午餐。他隐隐约约地听到香槟酒杯碰击的叮 响声,还混合着人们的低语声和笑声。

    “谢谢,拉迪索维克。”王子深深地吸一口气,挺直了身子,紧扣着双手放在背后,努力装出一副很平淡的样子,“大家围拢过来靠近作战板些。”他向善战者发出一个干脆利落的命令,“别让他们看见,得让他们离开这里!”当那些脸色苍白的贵族们聚拢过来时,王子又小声地添加一句:“那应该以什么借口——”

    拉迪索维克建议:“也许可以来一场暴风雨,格拉尔德。”他在公共场合直呼王子的名字是他内心紧张的最好见证,“气象法师——”

    “好主意!”格拉尔德向一位正站在旁边的爱俪儿打个手势,“马上飞去气象法师那里,”王子命令这个有翅膀的人,“告诉他们,我想要狂风暴雨横扫整个作战板!雨、雷、雹、闪电,这样大约还能阻止从北面攻击我们的势力。”王子的目光又回到作战板上,眉头紧皱,忧心忡忡,然后补充说,“多派些信使去通知那些观众们。”格拉尔德指了指上面——“去告诉这上面的和作战板其他地方的人,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这爱俪儿鞠躬后,就展开翅膀,飞翔到天空上,并做个手势示意他的同类也跟着来。格拉尔德目送他们离开时,发现有几个突然转离路线而飞往一个位于两轮马车之间的黑色物体。

    “那是一个爱俪儿,”格拉尔德冷静而平淡地说着,“他们正把他带上,我想已经受伤了吧。”

    两个爱俪儿——分别飞在这个受伤同伴的一侧,并用手臂轻轻扶住他——飞向王子身边,而其他的就继续去执行命令了。这两个爱俪儿携带着伤者慢慢降落了,格拉尔德在下面等得好不耐烦,但仍尽量保持住冷静的样子。他敏锐地察觉到——上面的观众也看见所发生的事,顿时鸦雀无声,随后,才慢慢小声议论起来。当爱俪儿们逐渐走近时,格拉尔德终于看到他们扛的那个人,吓得屏住了呼吸,他听到围观的其他人也是相同的反应。

    这个爱俪儿的身体已被烧伤,巨翅的羽毛也烧焦变黑了。他的头已垂下,身体软弱无力,只能由同伴们轻轻地抓住。

    “殿下,他从空中摔下时,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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