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啸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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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啸江湖-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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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以「豹子出林」回击。高个青年见对方变化如此快捷,而且来势凶猛,只有急忙撤招。彪悍青年的身手出乎多数客人意外,不少客人脸上现出惊容,有的开始悄悄议论。陈道元等四人也悄悄议论开来。
  李姓中年道:「此人似是少林俗家弟子。」
  陈道元道:「马步沉稳,进退有章,刚劲威猛,大开大合,正是少林拳法。」
  李姓中年道:「这两人像是王氏兄弟。」
  朱姓青年道:「正是。」
  右首年轻人道:「王氏兄弟身手不错,在宁远一带,也有些名气。」似乎对两人连手尚处于下风感到意外。
  左首朱姓青年道:「那是他们有玉面飞狐梁爷这个靠山,江湖朋友给梁爷面子。」
  李姓中年道:「今天他们恐怕没有这么幸运了。」
  朱姓青年道:「烦恼皆因强出头。没有打虎艺,敢向虎山行?此人敢来宁远找梁爷麻烦,身手绝不会差。」
  朱姓青年说得不错,彪悍青年果然了得,不到十个回合,便逼得王氏兄弟没有了还手之力。也许是前面话说得太满,明知取胜无望,王氏兄弟仍苦苦支撑。
  彪悍青年道:「凭你们这点道行,也想强出人头,自不量力。」接着一声大喝:「给大爷滚出去。」喝声未断,已传出「砰」、「砰」两声闷响,接着便见两条人影笔直向店外冲去,冲出店后,其中一条人影扑倒在地。
  彪悍青年对站在远处目瞪口呆的小二道:「打坏的家什,找他们赔。」然后转身大步向店外走去。
  「阁下,好身手,待蒋某讨教几招。」彪悍青年尚未走出酒楼,楼上又传来一声吆喝,接着飘下一人。这是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年人,身材单瘦,长脸无须,脸上挂着难以琢磨的浅笑。
  「蒋三爷!」陈道元右首的年轻人轻声惊呼道。
  李姓中年人道:「看来有场恶斗。」
  朱姓青年道:「没想到他今天也在这里。」显然三人认识从楼上下来的中年人。
  彪悍青年打量了中年人一眼,道:「你也是梁刚的朋友,想为他出头?」
  中年道:「蒋某以前也练过几下,方才见朋友身手了得,不由见猎心喜,想讨教几招。」虽然没有言明是梁刚的朋友,但众人清楚,若不是梁刚的朋友,这种场合决不会出来讨教。
  彪悍青年自然清楚,道:「既然你想替梁刚出头,放马过来,大爷我不会让你失望。」
  中年道:「小子,你未免太目中无人了。接招。」话音未落,已飞身攻上。从出手和身法可以看出,身手要比方才两人高出很多。
  彪悍青年知道对方来者不善,不待中年人近身,已挥掌迎上。
  中年人反应敏捷,见对方来势凶猛,不与硬拼,身法一变,撤招换式,掌指并出,向对方左侧攻去。
  陈道元道:「蒋三爷是不是鬼手蒋成武?」
  李姓中年道:「正是。」
  陈道元道:「身手果然了得。」
  李姓中年道:「身手不行,能与梁爷称兄道弟?」
  朱姓青年道:「陈师傅,你认为两人谁更高明?」
  陈道元道:「很难说。蒋三爷身法灵巧,招式怪异,这方面要比对手强,但青年反应也不慢,而且招式威猛、凌厉,蒋三爷难以近身,一时半刻想要奈何他也很难。」
  朱姓青年道:「这么说蒋三爷要高明些?」
  陈道元道:「如果这样耗下去,那青年可能会吃亏。」
  凌玉龙虽然目不转睛地盯着厅中,但是陈道元等人的谈话一字不漏全听到了。通过四人的谈话,对他们有了基本了解,陈道元不但见闻比其他三人广,身手也在三人之上。
  厅中情形正如陈道元所言,两人斗了数十招,仍难分轩轾。虽然彪悍青年拳掌刚劲,招式威猛,但身法没有对方灵巧,很难发挥威力。主动挑战的蒋成武知道自己拳掌不敌对方,依仗身法上的优势始终不与对方硬碰,但又不让对方有喘息机会,目的很明显,先消耗对方体力,待对方体力不济时再进行反击。
  两人又斗了十余招,彪悍青年似已看出对方用意,知道这样下去对自己不利,出言激道:「我以为玉面飞狐的朋友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原来不过如此。」
  蒋成武嘿嘿一笑,道:「蒋某是不怎么样,正因为如此才向阁下讨教。」
  彪悍青年道:「想拜师?你年纪太大了,而且大爷我也不收与匪类为伍的徒弟。」
  蒋成武道:「小子,你死在眼前尚敢口出狂言,这点蒋某不能不佩服。」
  彪悍青年道:「再佩服,我也不会收你这样的混帐徒弟。」
  不知是说话分神之故,还是剧斗太久体力有所下降,彪悍青年的拳掌渐渐没有先前威猛了。一直伺机待发的蒋成武一见,心中大喜,目射寒光,狞笑道:「小子,你活得不耐烦了。」话出招发,左手闪电般抢入对方怀中。
  这一刻蒋成武等待已久,自然志在必得,不但速度快极,而且全力以赴。不少客人神色顿变,有人小声叫道:「完了。」
  然而,看似体力不支的彪悍青年突然神色大振,喝道:「来得好。」声音未落,一道人影向店外疾飞而去。
  店内客人均是一惊,待看清情形,又是一惊。飞出店去的不是别人,正是主动进攻的蒋成武。那些看好蒋成武的人,此刻是目瞪口呆,他们作梦也没有想到伺机而发全力进攻的蒋三爷会被对方扔出店去。
  被彪悍青年踹出酒楼的王氏兄弟一直在门外观战,尚未离去,原以为蒋三爷可以打败对方,为他们出气。谁知蒋三爷也被对方扔了出来,两人惊得目瞪口呆,面无人色,直到彪悍青年向店外走来,才回过神,急急跑到在地上艰难站起的蒋三爷身旁,惶恐地盯着从店内出来的彪悍青年。
  彪悍青年出店后,未向三人走近,只是不屑地看了一眼,便大步向街道一端走去。
  彪悍青年一出酒楼,楼上楼下顿时炸开了锅,大开眼界的客人纷纷议论开了──
  陈道元亦感慨道:「没想到这青年竟深藏不露,到最后才显示真正实力,方才这招『兔子蹬鹰』简直妙到毫巅。」
  李姓中年道:「蒋三爷如果不被对方迷惑,不急进,不大意,这招应该能够躲避。」
  陈道元点了点头,道:「青年不但功夫了得,心计也不错,如果不这样,这招『兔子蹬鹰』很难得逞。」
  朱姓青年道:「蒋三爷恐怕作梦也没想到今天会遇上克星。」
  右首年轻人道:「蒋三爷恐怕伤得不轻。」
  陈道元说:「看情形明天肯定去不了逍遥宫。弄不好,这一辈子会是废人。」
  朱姓青年道:「看来明天逍遥宫会有场恶战。」
  陈道元道:「青年身手虽然了得,但要与玉面飞狐梁大爷争高下还很难。」
  朱姓青年点头道:「据说梁爷的成名绝技『灵狐十三击』至今尚未全部施展过,一般江湖高手很难接下十击,据说最后那一招『灵狐摘星』如果施展出来,即使身手比他高的对手也很难抵挡。」
  李姓中年感叹道:「他今天如果败了,也许是件好事。」
  右首年轻人点头道:「不错,虽然他今天赢了蒋三爷,但要赢梁大爷还差得远,梁大爷即使不施展成名绝技『灵狐十三击』,他也不是对手。明天他只要败在梁大爷手下,梁大爷肯定会为蒋三爷出气。如果刚才他败了,明天不去逍遥宫,也许还能保住性命。」
  李姓中年摇头道:「明天是梁爷的生日,怎么说,梁爷也不会要他性命。但是,如果瘟神前辈在便很难说了。」
  朱姓青年点头道:「明天是梁爷的生日,瘟神前辈一定会来。只要瘟神前辈来了,他本事再强,即使能赢梁爷,也不一定下得了九嶷山。」
  凌玉龙原想早点用完餐去追彪悍青年。他对彪悍青年一开始便充满好感,通过方才这场风波,心中产生了与对方结识的念头。他自小孤独,十几年来,只认识黄易和吴子纯两人,这次出山,除了为父雪耻以及会一会江湖上的高手名宿验证自己所学之外,希望能交几位意气相投的朋友。彪悍青年率直、豪爽,是个血性汉子,正是自己心仪之人,自然不愿错过机会。
  听到陈道元等人有关瘟神的谈话后,凌玉龙又打消了念头。瘟神究竟是什么人?听他们口气,身手不但在玉面飞狐梁刚之上,而且高出很多,自己要上九嶷山找梁刚雪耻,对这么一个可能出现的强劲对手不能不了解。与彪悍青年结识,他相信有机会,两人目的相同,明天都要去九嶷山逍遥宫,说不定届时便会碰面。
  然而,旁桌几人接下来没有继续议论瘟神,相反将话题转移到了彪悍青年身上。李姓中年道:「陈师傅,你见多识广,可否看出方才这青年的来路?」
  陈道元道:「我一直在琢磨,听口音像是湘北人,湘北一带我去过几次,也有几位朋友,但未听说有身手和年岁与之相当的年轻高手。」
  朱姓青年道:「像他这个年纪,这种身手,别说是湘北,便是江湖上也应该有名,除非才出道。」
  陈道元道:「只有这个可能。」
  李姓中年迟疑道:「会不会是鼎州遗世村人?」
  陈道元道:「应该不是。玉面飞狐虽然有瘟神前辈撑腰,但绝不会与遗世村的人结怨。再说,很少有人在江湖上见到遗世村人,这个地方是不是真的存在很难说……」
  凌玉龙大为失望,知道再听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收获,匆匆喝完壶中酒,结帐,出了酒店。凌玉龙匆匆离开酒店是担心彪悍青年不等明天便上九嶷山去找玉面飞狐报仇。虽然对玉面飞狐的身手尚不清楚,但是从今天的所见所闻看,玉面飞狐绝不是普通高手,凭彪悍青年的身手要报仇雪恨很难,如果再遇上身手高过玉面飞狐的瘟神,很可能会有性命之忧。
  走出酒店,凌玉龙问明去九嶷山的路径,大步追了上去。出城不久,便见到了大步前行的彪悍青年,凌玉龙扬声道:「前面的兄台请留步。」
  彪悍青年闻声止步,转身看了看凌玉龙,道:「你叫我?」
  凌玉龙笑道:「正是。」
  彪悍青年道:「你也想替梁刚出头,阻止我上九嶷山?」
  凌玉龙道:「兄台,你误会了。小弟并非梁刚的人,方才小弟在酒楼见兄台豪气凌云,英武不凡,十分景慕,想与兄台交个朋友。」
  「朋友?」彪悍青年狐疑地看了看凌玉龙,道:「包某没有朋友,也不想交朋友。如没有其他事,恕包某失陪。」转身大步前去。
  凌玉龙一片赤诚,却换来一头冰水,不由十分失望,望着对方远去的彪悍青年,摇了摇头,自语道:「看来兄台对我不相信。不过,我想我们迟早会成为朋友。」然后迈步跟了上去,为了不让对方产生误会,始终保持一段距离。
  从县城到九嶷山有很远一段路,傍晚时分两人才到达九嶷山下。山下有个数百户的大村庄,凌玉龙见彪悍青年在村里借宿,没有连夜上山,放下心来,也在村中找户农家息宿下来。
  晚上,凌玉龙辗转难眠,想起明天便要上山为父亲雪耻,心里十分激动。十几年来,他不分寒暑、昼夜地苦练,为的便是这一天。他实在无法入睡,想起曾狠心抛下自己、跟梁刚私奔的母亲。不知明天是否会见到她,见到她又该怎么办?虽然她寡情薄义,但毕竟是生身母亲…
  这些问题一直在凌玉龙脑海里翻过不停,直到天亮,才昏昏睡去。
  一觉醒来,已日上三竿。凌玉龙用过早餐,从村民们口中证实尚未有外人路过、上山,便离村徐徐往山上走。昨晚从村民口中证实这是去舜源峰的必经之路,逍遥宫便在舜源峰附近,只要到了舜源峰便不难找到逍遥宫,他认为在山道上等,要比在山下等好,可以免去别人怀疑,同时免得昨天同来的彪悍青年误会。
  九嶷山自夏朝始便名闻遐迩,除风景秀美外,主要应归功于人文始祖之一的舜帝。当年舜帝「南巡狩,崩于苍梧之野,葬于江南九嶷」,陵寝在舜源峰下。此后,历代帝王逢时节岁令,无不遣官致祭,文人骚客更是纷至沓来。战国之屈原、汉之太史公、蔡邕,唐之杜甫、贾谊等,无不感召而来,瞻仰悼咏。凌玉龙虽不是文人墨客,却也为九嶷山的巍峨神秀所感染。
  昨天,傍晚才到山下,对夜色朦胧中的九嶷山没有注意。今日登山,才真正领略它的神奇、秀丽。远望九峰矗立,黛墨染峰,迭岭千障,绵延不绝;近看,峰奇岭秀,古树婆娑,峰峦间白云缭绕,似有仙乐飘荡其中。
  凌玉龙在山里长大,此刻也不由为身旁的优美景色陶醉。他顺着山道慢慢往上走,一边欣赏两边山上的景致,一边等待前往逍遥宫给梁刚祝寿的江湖朋友到来。
  走了约半个时辰,前面出现岔道。山间小道,外人罕至,岔道旁没有路碑。「该往哪边走?」凌玉龙犯难了。他不敢再往前走,贸然前进,万一走错,今天可能到不了逍遥宫,这样便会错过当众打败梁刚的好机会。在无法选择方向的情况下,他只有耐着性子在岔道旁等候。
  不一会,身后传来脚步声,凌玉龙精神一振,旋即凝神回望,然而脸上的笑容很快又僵住了。虽然来人尚在山坡那边无法见到,但他听出来人有四个。「会不会是昨天在酒店遇到的陈道元四人?若是他们,要不要见面?若不是他们,其中会不会有昨天一同进村的彪悍青年?」
  也许是同仇敌忾,凌玉龙对彪悍青年甚为关心,但是,又不想在到达逍遥宫前与他碰面,一是避免不必要的误会,其次是不想过早惊动玉面飞狐,彪悍青年找玉面飞狐报仇之事也许已传到逍遥宫,与他一道,会引起玉面飞狐警觉,今天早饭后急急上山,便是这原因,那时彪悍青年尚在村里未出发。
  为了证实,凌玉龙飞身上山,翻过山坡,往来路看去。来人确是四个,但不是陈道元等人。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年过六十、容光焕发的老者,老者身后是一个三十余岁的佩剑青年,紧接着是一个儒生装扮的中年,一个二十余岁的小伙子跟在中年身后,彪悍青年不在其中。四人带有包裹,可能是给玉面飞狐祝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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