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呢？”德拉科好奇地问了一句。哈利·波特从来都不能划分在正常人的范畴。
“我？”哈利耸肩。“我……我也差不了多少。”
当初不明白这个……试了很多乱七八糟的，结果后来一次魔力暴动几乎毁了整个纽蒙迦德——他在实验室的时候发生的魔力爆发，而实验室可是在地下……
格林德沃黑着脸给他灌下各种各样的魔力稳定药剂，灵魂稳定还不敢尝试，毕竟关于灵魂的事情——谁也说不准。
之后哈利就被严禁使用攻击类黑魔法，他自己也怕又出什么乱子。格林德沃说他的灵魂成熟得很快，但是就算如此他们也不敢冒险。
“我用个灵魂分割还行——那个算是最最低级的灵魂攻击魔法，可惜现在的巫师普遍比以前的要弱很多，灵魂的强度已经不支持这样的魔法了。”
哈利怏怏不乐地跟德拉科说，后者只是挑眉。
“所以它是……很古老的玩意儿？”
“没错。”哈利望着天花板，“不过就连这个都非常好用——现在的巫师，用灵魂分割去切他们相当于拿最好的切割刀去切鼻涕虫软乎乎的触角。”
德拉科为这个比喻打了个寒颤，“那你上次打退摄魂怪……”
哈利翻了翻眼睛，“它们攻击的就是别人的灵魂，可是自己却没有这种东西。我不喜欢它们。至于方法……”他顿了顿。
“——你绝对不会想听的。”
12…2
天气迅速地冷了下来，在十月末的时候，法国的布斯巴顿和德国的德姆斯特朗的校长带着他们的优秀学生如约而至。
天空略显得阴沉，但这仍然阻止不了霍格沃兹学生们对于其他学校的强烈好奇。他们在晚餐之前的空档里纷纷挤到走廊和大草坪上，试图让自己第一个看见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来客。
“出场一定会很精彩——”哈利和德拉科在走廊上慢吞吞地走着，后面跟着高尔、克拉布。旁边不断传来学生们的高声议论。
哈利略偏过头望了说话的男孩一眼，“出场一定会精彩……因为，攀比？”
“当然。”德拉科简略地回答。他偏了偏脑袋，“你猜会是什么方式？”
“要打赌吗？”哈利笑眯眯。
德拉科有些讶异地眨了眨眼，“赌什么？”
“就赌第一个来的学校……是用什么方式过来的。”哈利想了想，“输的人……要无条件答应对方一件事情。”
“……”德拉科耸肩，“你可真无聊。”
哈利不在意地挥了挥手，“的确是这样，斯莱特林加十分。”
只不过他们还没有说完，底下就已经有人在惊呼了。
“嘿，快看上面——”两人抬起头。
“飞马。”哈利赞叹地望着天空。
“小女生的最爱。”德拉科在一边不阴不阳。
“相对于在地上爬的东西而言，我比较喜欢能飞的。”哈利扭过头对着铂金小贵族笑了笑，而德拉科眨眼。
“我终于确定，分院帽一定是出了问题。你应该去拉文克劳，绝对。斯莱特林的标志是蛇，拉文克劳是鹰——符合你的一切条件，完美。”
“我要提醒你一点……”哈利偏了偏脑袋，“也许你忘记了我是蛇佬腔这个事实？”
德拉科噎住了。他朝上翻眼睛，“看来这是……梅林的错误。”
是不是梅林的错误……哈利可不知道。但是他并不喜欢这个错误。并且一直如此。
是，深刻地厌恶。
“那个女人是不是有巨人的血统？”两人听见身边的人在议论。
这时候终于从争论中转移了注意力的哈利和德拉科望向从马车中走出来的女人。
“布斯巴顿的校长。”绝对有巨人的血统……邓布利多的个子已经算得上比较高了，但是在马克西姆夫人面前他简直像个小矮妖——这可真滑稽。
有人压抑着发出低低的笑声。两位校长在几句寒暄过后很快地挥手告别，马克西姆夫人带着她美丽的学生们进入霍格沃兹的大厅。
“她们穿得真是太少了。”一个熟悉的女声在哈利的身边响起。
“赫敏？”哈利扭过了头，德拉科不动声色地皱眉——又是她。
“噢，哈利……”棕发的小女巫和罗恩·韦斯莱以及纳威·隆巴顿站在一起。韦斯莱看到哈利仍然显得很尴尬，他显然听说了自己哥哥拿着魔杖对准哈利·波特并且教训他的事情。最后还让哈利的教父讨厌上了，在魔法部三天两头地被找麻烦。
——梅林在上，太丢人了……
纳威·隆巴顿仍然是那副怯生生的样子。哈利和德拉科都认识他——没办法，几乎每堂魔药课上都能听到自家院长的怒吼：“隆巴顿先生——你在做什么？！”
几个人简单地说了几句话，无异于是关于三强争霸赛或者新来的黑魔法防御教授之类。这两个话题简直成为了霍格沃兹所有学生无趣生活的佐料。
这时又有人开始大声说话：“快看黑湖——德姆斯特朗的人来了！”
的确。一艘华丽的帆船中黑湖中迅速地升起，抖落大量的水珠。
“哇哦……”
惊叹声不绝于耳。学生们惊讶地看着那些比大部分霍格沃兹学生都要身材高壮的男孩们。最后等他们走近了，才发现那是由于外袍的关系——他们都穿着一种毛皮斗篷，上面的毛都纠结在一起，衬得他们身形高大。
“威克多尔·克鲁姆！”罗恩·韦斯莱惊呼出声。而哈利·波特则盯紧了另一个人——
邓布利多一瞬间抽搐着嘴角，但是老人迅速忍住了。他笑眯眯地看着同样白发的德姆斯特朗校长：
“嘿——伙计，好久不见。”他们亲切地握手。
德拉科已经呆住了。他愕然地看向身边的哈利，却发现后者也是一副吃到了鼻屎味的比比多味豆的表情。
“你们也在看那个魁地奇球星？”赫敏有些不满。
“是啊。”哈利一脸的忧郁，“我把羽毛笔丢在寝室里了……要是能让他给我个签名多好？”
此时他们正跟着人潮穿过城堡的大门，德拉科看着十分入戏的哈利·波特扭头憋笑。
“你也这么觉得吗！？”罗恩·韦斯莱一把抓住哈利的衣袖，眼睛都在发光，“噢，我想我可以去借个别的能写字的什么——”
“你说如果我用口红请克鲁姆在我衣服上签名，他会不会答应？”他们听到附近的两个女生在高声谈论。
罗恩的笑容顿时僵住了。赫敏发出不屑的嗤笑，“我想你没有口红，罗恩。”
他们分别入座自己学院的长桌。布斯巴顿的女生们几乎都坐到了拉文克劳的桌子上，而德姆斯特朗选择了斯莱特林。
穿着厚重毛皮的男生们纷纷把外套脱了下来拿在手上，露出里面鲜红的制服。
“我不得不说——”哈利站定，看着已经在位子上坐好的某个人，嘴角划出一个弧度。“这衣服很衬你的眼睛。”
汤姆·马沃罗·里德尔。少年一走进大厅就因着俊美的容貌引来无数人的瞩目。
威克多尔·克鲁姆显然也是，只不过原因不同。他被一群人围住索要签名。而里德尔则被哈利·波特拉住了——斯莱特林都在沉默，其他学院的也不好上去跟这个英俊得带着魔性的男孩搭讪——那样太过无礼。
德拉科在一边保持着完美贵族风范扫视整个长桌，小蛇们自觉地收敛了试探地视线乖乖坐在位子上等开饭。里德尔瞅着这场景似笑非笑——马尔福家的继承人对自己身边这个绿眸小鬼可真是尽心尽力。
有些东西是从小开始培养起来的，包括对一个人的态度。据格林德沃那个老头子的回忆，哈利当年走到哪里就是哪里的聚光点，这些年倒是内敛了很多。幼时那样的光芒，就是仔细遮掩起来也能窥见分毫。
就算是里德尔自己，在见到哈利·波特的时候也是相当惊艳的。
即使大病初愈，那样的绿眼睛望过去——微微仰着头的天真模样，简直受尽了造物主的宠爱。
——
“你……”哈利对着面前的红眸少年刚开了个头就顿住了，他偏过脑袋，微微皱眉，似乎是困惑的神色——如果这样的表情可以被称为不爽的话。
德拉科当然知道哈利的情绪是什么。他清了清嗓子，黑发的小巫师迅速地恢复了正常，前者对上了里德尔的视线。铂金发色的小贵族有些不自然地摸摸鼻子。里德尔耸了耸肩。
“你来这里，是做什么——而且，他没有跟我说过？”哈利·波特问道。此话一出周围伸着耳朵的一圈人都退避三舍了——这显然不是他们能听的。
里德尔回答得相当礼貌，“为了你的安全。后面的问题——格林德沃先生说，要给你一个惊喜。”
哈利懒洋洋地假笑，“得了，他哪次给的不是惊吓。”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们渐渐全部入座，德拉科转向另一边的威克多尔·克鲁姆。格兰芬多嫉妒的眼光在这边聚集。
哈利完全不在意。他垂下眼帘轻声说，“你跟这群人……什么说法？”
“就是普通的德国学生啊。”里德尔摊手，“别的……当然什么也没有。”
哈利嘲讽地扯了扯嘴角，“我真是该庆祝……认识这样两位勇敢无畏的人。好像巫师们的记忆力都是如此之差，隔着几十年就把一个人的存在忘记似的。还居然敢用着原名……”
“事实上用着这个名字的人的确还有一个，不是吗？‘那个人’还在，而我不过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个——”
“是啊，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私生子。”哈利翻了翻眼睛。“你长得跟他也一样，请不要忘记这一点。”
“可是没有证据。”里德尔笑眯眯，“就算有证据，‘那个人’，也什么都做不了。”
“我不乐意。”哈利的表情称得上是平静到冰点。他没有戴眼镜，因为最近很少做魔药。尽管他的眼镜从一年级起就成为了辨认哈利·波特另一标示。其实很多东西都只是缘自一种习惯，却只是因为哈利·波特并不在意。
——但是这回不一样。
这样的高调……可能危害到他的，利益。
里德尔顿了顿，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哈利，如果你还是不相信我，不如给我三滴吐真剂？”
“我还不如给你来个夺魂咒。”哈利恶狠狠地说，只是那副做作的表情一看就是装出来的。“吐真剂有什么用。你有避重就轻的权力。”
里德尔扑哧笑了出来。对方的表现真是非常孩子气，他带着笑意耸肩。
“请便。”
哈利盯着他看了几秒，扭头叹气。
“当我没说过。”
——
邓布利多看了斯莱特林桌上正在和哈利·波特“相谈甚欢”的那位少年一眼，无声地叹息。他站起来宣布一些关于三强争霸赛的事项。
邓布利多在费尔奇拿上来的木盒子上敲了三下。
火焰杯。平淡无奇的木制高脚杯，里面却燃着漂亮的蓝白色火焰，
“你们有24小时的报名时间。”
“十七岁以下的巫师不允许报名。我会在火焰杯边画一道年龄线。”
冰冷的颜色和象征着热度的火。魔法令平常的东西现出不凡的一面。
“美丽的玩意儿。”哈利轻声说。他并不是没有见过这样特别的火——绿色的，紫色的，什么样子的都有。
火焰本身是蕴含着能量的。魔法能够改变它的性质——让它不再灼热不再明亮，甚至带上一些特别的属性。
“想知道那是用了什么魔法？”里德尔闲闲地给自己盛了一碗法式杂鱼汤。为了迎接他们这些从德国和法国来的学生，霍格沃兹的小精灵准备了不少外国菜。他端着碗补充，“你可真是拉文克劳。”
“魔法很神奇。”哈利垂下眼帘，里德尔把他的汤碗也拿走了。“当初你也是年级第一，应该也是很爱学习的。”
“因为它能够带给我力量。”里德尔把哈利的碗也装满了放到后者的面前，“而你似乎是纯粹地感兴趣。”
哈利拿起勺子尝了尝。“啊，谢谢。我大概是真的……有点拉文克劳吧。”
“梅林在上，你终于承认这一点了。”德拉科一直在关注着他们的谈话，这时也忍不住搭腔。
哈利笑了笑。
“喝汤，它的味道不错。”他看上去心情还算可以。“我想从今天过去之后，霍格沃兹大概就要热闹起来了。”
12…3
第二天的时候巴蒂·克劳奇和卢多·巴格曼也来到了霍格沃兹。
他们是早餐时过来的，两个人显得异常疲惫。斯莱特林的桌子就在过道边，哈利和不少斯莱特林都很清楚地看到巴蒂·克劳奇冷冰冰地扫了前者一眼。
“那个人居然敢瞪波特？什么背景……”
“巴蒂·克劳奇，魔法部国际交流司司长。”
“世界杯那天晚上——你们知道的，据说克劳奇怀疑波特放出了黑魔标记，但显然——”
“显然，这个人是个傻瓜。”
斯莱特林长桌上窃窃私语，德拉科望了哈利一眼，后者没什么表情。里德尔耸了耸肩。
几个人对这件事都是心知肚明，只是……
斯莱特林们对这个胆敢“侮辱”了救世主的男人脸色不善——居然说哈利·波特是食死徒，怪不得能逼得一向脾气好的哈利动手。
但是……斯莱特林长桌边的这位事主之一，似乎对此并不是很在意。那么……他们究竟可不可以去恶整一下那个一脸严肃像是被人施了石化咒的魔法部官员呢？
哈利漫不经心地咬面包，感觉自己不断地被视线扫过。
他抬起眼睫把注意力从面前的浓汤中转移到长桌边的学生们，嘴角勾出一个微笑。
——众人心领神会。
里德尔扭头扯了扯嘴角。
哈利的笑容实在太过……邪恶？算不上。顶多是小孩子恶作剧之前的得意。
“注意你的贵族礼仪，哈利·波特。”德拉科低声道，不过听起来语气非常愉快。
“感谢提醒，马尔福先生。”两个人就像是对口令一样完成了对话。坐在一边的克鲁姆忍不住微笑。
后者也听到了身边斯莱特林学生的议论。贵族对于名誉这样的事情是相当看重的。就像是家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