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到花朝一半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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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到花朝一半春-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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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贵妃盯着儿子,眼波流动:“允儿,你疯了吗,在父皇面前胡说些什么?”   
  :“贵妃,朕再问你一句,凌岚若当真在王府吗?”皇帝冷冷道。   
  贵妃再也忍不住满腔的怒火,恶狠狠望住花朝:“是你禀告的皇上?”   
  :“我与凌岚若不过见面之交,素无来往,她逃婚之事更不知从何说起。”花朝无辜的摇头。   
  皇帝蹙眉道:“你也不必胡乱攀扯,是凌岚若留书给允儿,看来你果然早已知晓,只是瞒着朕。”   
  :“皇上日理万机,臣妾实不愿以这等小事来叨扰您。”贵妃虽疑惑,到底回道。   
  皇帝摇头:“这哪里是什么小事?一旦消息走漏,朕与定远王的颜面要放在哪里?便是允儿,日后又怎生见人?”   
  贵妃道:“皇上放心,臣妾担保将她追回来。”   
  :“父皇,都是她,她肯定知道凌岚若去了哪里。”面有不忿之色的盈玉指着气定神闲的花朝道,“那日,她将凌岚若藏在四哥哥的衣柜中,可知她们并非她所说的素无往来。”   
  皇帝看着花朝:“朝儿,可有此事?”   
  :“父皇,女儿不愿分辨,只是当日二皇姐曾亲自搜过寝殿。”花朝回道。   
  盈玉眼中几要喷出火来:“那是四哥哥的衣柜,我又怎能随意搜查。”   
  :“连寝殿都已搜过,又怎会介意多搜一个衣柜呢?以姐姐的性子,若真的认为那里边藏着凌岚若,又怎会放过。”花朝莹莹一笑。   
  盈玉怒道:“你!”悔恨的肠子都快绿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凌岚若居然会逃婚,不然当日怎么也要把她给揪了出来,那天本来贵妃要留她在宫中住上几日待大婚之时再返王府,不料宴会尚未结束,凌岚若已借身子不爽为由头出了宫。   
  皇帝懒怠理她,只从怀中掏出薄薄一张纸递给贵妃,双目灼灼道:“凌岚若的书信中提到,她早已心有所属,向你苦苦哀求多次无果,这才出此下策,果然吗?”   
  贵妃拿着那页纸只是说不出话来。   
  花朝淡淡瞥了一眼,暗想:容妃模仿字迹的功力越发好了。   
  :“父皇,您不必再追问母妃了,凌岚若个小贱人,我怎么也不会娶她的。”二皇子允叫道。   
  皇帝皱起眉头。   
  盈玉又道:“父皇,当务之急是立刻将凌岚若给找回来,我知道她去了哪里,您只要给我百十人,女儿保证一定把她给找回来。”   
  皇帝脸色越发阴暗:“你给朕出去!”   
  盈玉从地上爬起来,赌气向殿外跑去,谁知正巧和一个人撞在一起,跌倒在地。   
  :“死奴才,走路不带眼睛吗?”盈玉放声怒喝。   
  只听一声带着颤抖声气的惊呼:“娘娘,娘娘,你是怎么了?”   
  那声音是如此的熟悉,是软红。   
  蓦然转过身子,却见容妃面容扭曲着倒在地上,双手抱着微微隆起的腹部,水磨青砖地上一行暗红的血水蜿蜒流淌着,触目惊心。   
上卷 第二十五章 雪落   
    容妃腹中的孩子就这样没有了。   
  那是她第一个孩子,也是这一生最后一个孩子。   
  锦华宫内白烛高燃,长长的暗红曳地帷幔后面跪了一地的内侍宫女,他们皆双目红肿,惶恐无助的默默饮泣着,并非为了那个夭折的孩子,而是自己未卜的命运。   
  宁神香飘散在死寂的殿内。   
  一身明黄龙袍的皇帝正坐在床边,紧紧凝视着尚未清醒来的容妃,几丝乱发敷在容妃没有半分血色的面庞上,皇帝伸手轻柔的为她别在耳后,生怕惊醒了她似的小心翼翼,全然顾不上汗流浃背的太医和哭啼的宫人,仿佛眼中只能容的下她一人而已。   
  花朝立在一旁看着这一切,忽觉浑身无力。   
  皇帝身边的内侍总管秦玉不着痕迹的看了花朝一眼,花朝会意,轻轻点了点头,秦玉即刻轻手轻脚的打发了太医和宫人出去。   
  花朝亦掩了殿门走到宫院中。   
  天阴沉的厉害,乌云恍似就压在头顶般叫人透不过气,寒风一阵烈过一阵。   
  :“呵,要下雪了。”她茫然道。   
  秦玉恭敬的立在她身后,眉头皱在一处:“您瞧,这又怎生是好?”   
  花朝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琉璃红砖宫门前,一个绛红色身影正倔强跪在那里。   
  不是盈玉又是谁呢?   
  :“已经跪了有大半个时辰,奴才怎么都劝不走,公主快想想法子吧,这会子皇上正在气头上,见了怕是更火上浇油。”秦玉道。   
  花朝冷笑道:“她既愿意跪,我又有什么法子?再说,已经有人来劝了不是。”   
  秦玉扬起脸来。   
  凌彻已疾步赶到盈玉身旁,不知说了些什么,便拉了盈玉起身。咋一见凌彻,她如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孩子般扑进他的怀中,又是后怕又是不安,只顾哀声悲泣。   
  秦玉垂下幽深的眸子,屈膝告退。   
  萤儿走上前来,为花朝披上翠纹织锦羽缎斗篷,低声道:“听说,贵妃娘娘命人来请了几次,二公主都不肯起身,执拗要见皇上。贵妃娘娘怕她再惹怒了皇上,万般无奈之下才请了凌世子来。”   
  :“唔。”花朝模糊的应了一声,伸手拢了拢斗篷,面无表情的转过穿花游廊自偏门出去。   
  凌彻木然的抱着盈玉,嘴角依然是那抹微微略带嘲讽的淡笑。   
  不多时,鹅毛般的大雪纷纷而落。   
  借问飘飞雪:盈盈欲为谁?空留昨日情,不见旧时人。   
  金碧辉煌的皇宫掩映在一片肃杀安宁的白中。   
  这场大雪一下便是几日。   
  雪晴的那天,皇帝颁下圣谕:进容妃为容皇贵妃,择日行册封礼。   
  又:永平公主嚣张跋扈,对上多有不敬之语,屡屡冲撞而不知悔改,今降为郡主,褫夺封号。   
  圣旨传遍阖宫上下,众人皆暗暗道贵妃失宠了。   
  月娘将此话告知花朝,她却摇头道:“骆氏多年圣眷不衰,在父皇心中自有她的好处。如今父皇不过是盛怒之下,况且盈玉致容妃流产是一个不争的事实,父皇须对容妃弥补,也要对众人有个交代。”   
  :“可毕竟,如今容娘娘和贵妃齐肩,这宫中不再是骆氏一人的天下了。”月娘叹道。   
  花朝沉思半晌:“姑姑,您不觉得吗?骆氏与定远王府之间似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今日早朝御史向明向父皇进言,说到后宠逾制,言下之意便是容妃进宫不过二载,又无诞下子嗣,而贵妃侍奉皇帝多年,膝下一子一女,如今两妃比肩而立,恐宫掖生变。你听,这字字句句都是在替贵妃说话,众人皆知,御史乃定远王一手提拔,您说这里头是不是藏着什么玄机呢?”   
  月娘一时不语,半晌方道:“这也没有什么不可能,如果凌小姐没有逃婚。。。。。。。。   
  花朝闻言不禁勾起惆怅:“四哥哥一去便渺如黄鹤,至今未有只言片语传来。”   
  :“公主不必心焦,西南路途遥远,又战火连连,消息不通也是有的。”月娘安慰道。   
  花朝依旧神色黯淡,她心中另有一番担忧,那便是凌岚若,不知此时可到了西南见到心上人。   
  :“公主,公主,容娘娘醒了,要见您呢!”萤儿气喘吁吁的跑进来。   
  实在是抱歉,这两天事情太多,好不容易抽空写了这一点,赶紧发上来。   
  从明天起,就会正常了,不过要改成下午发了,我会尽量码字,大家要多多支持,多多收藏和投票哦!   
上卷 第二十六章 悲喜   
    长长的甬道上已无积雪,清冷肃杀的叫人窒息。   
  花朝拢着镂金丝蜀锦织锦镶毛斗篷,怀中紧紧抱住一个细巧铜炉,却还是抵不住一阵又一阵袭来的寒意,万物仿佛都在这寒冷的气息中被冻僵了。   
  前头便是秋安宫,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闪身进了宫门。   
  她的心仿佛也被冻僵了,连痛也觉不出来。   
  一踏进锦华宫的大门,软红已迎了上来。   
  :“娘娘精神好些了吗?”花朝一面除下斗篷,一面道。   
  软红担忧之色跃然脸上:“回公主,好些了,只是不大欢喜见人,昨个傍晚皇上来了也没见,公主可要好生劝劝娘娘,总不能和皇上使性子。”   
  花朝站住脚步,蹙起眉头没有做声。   
  :“娘娘在里头等着公主呢,公主请自便,方才大总管传奴婢过去。”软红轻声道。   
  待她去后,花朝才向寝殿走去,细密厚实的烟水百花羽纱帷帐将寝殿笼的温暖如春,刚踏进殿中,便嗅到一股异常馨馥的香气氤氲缭绕,待要仔细辨认,却又飘渺不知所踪。   
  此时,殿内传来容贵妃的声音:“起来回话吧。”   
  花朝一愣。   
  :“娘娘,求您放过微臣吧,微臣尚有一大家子要养,您放心,微臣至死都不会对此事吐露半分的。”一个中年男子哀声求道,花朝认出是太医院医正周明堂。   
  容贵妃低低一声叹息:“这世上最不能轻信的便是人心,本宫并不愿要你的命,可也不想将把柄落在你的手中,今日你可以惧于本宫的权势守口如瓶,他朝亦可受旁人的胁迫或利诱而出卖了本宫,这样做未免太冒险了些。”   
  好半天,周明堂都是沉默着。   
  只听得一阵沙沙的衣裙曳地声响,容贵妃冷冷命道:“喝下去。”   
  :“这,这是什么?”周明堂惶恐不已。   
  透过羽纱帐子,容贵妃嘴角漫起一丝莫明的笑意:“本宫说过不愿要你的命。”   
  周明堂伏跪在地,须发微颤,汗珠沿着额角滚落,听容妃这样说越发连牙齿都颤抖起来,面无人色的接过青花瓷碗:“若微臣有个好歹,还请娘娘遵守承诺,代为照顾微臣的家人。”   
  见他一饮而尽,容贵妃方露出满意的微笑:“你的家人自有你照顾。好了,去吧。”   
  周明堂亦不行礼,从地上缓缓爬起来,失魂落魄的打开帷帐走了出去,走至花朝身边竟将她视做无物一般,恍惚着出了宫门。   
  花朝醒过神的时候,容贵妃已复躺回了八宝象牙雕床上,含笑向她微微招手,她上身着了一件云雁细锦衣,配着软银轻罗百合裙,都是极淡的颜色,穿在身上却是楚楚动人,叫人忍不住怜惜。   
  :“难道,有喜事假的?”花朝站在原地。   
  容贵妃失神的抚摸着已平平如初的小腹,怅然道:“真的或假的又能怎样呢?如今都没了。”   
  花朝反倒不知说什么才好,半晌又道:“那他喝的是什么?”   
  容贵妃定定看着她,神秘一笑:“失迷草。”   
  :“为什么?他知道了些什么?”花朝大惊失色。   
  容妃不答,只阴冷笑道:“为了不让贵妃有反咬一口的机会!”   
  一时间,殿内沉寂如死,浓密厚重的暖意从四面周遭迫来,直叫人透不过气来。   
  :“皇上驾到!”   
  随着内侍尖利悠长的通传声,澜氏王朝的第四十位国君,此时身着天水蓝的龙袍立在容贵妃和花朝的面前,他虽已年近花甲,却是丝毫不嫌老态,三十载的君临天下使他举手投足间都充斥着一股慑人的霸气和不威自怒的沉稳气度,此时,眉宇之间不见了前几日的颓败,倒似含了几许喜气。   
  :“花朝见过父皇。”   
  皇帝径直坐在床边,意气风发道:“起来,起来。”又伏身对容贵妃柔声道:“今日可好些?”   
  :“劳皇上挂心,臣妾无事。”容贵妃一副爱搭理不搭理的慵懒样子。   
  皇帝见她和自己说话,倒放下心来,转脸对花朝道:“朝儿,和父皇到前头去,父皇有话和你说。”又对容贵妃道:“朕过会子再进来和你说话。”   
  花朝跟着皇帝到了前殿。   
  皇帝端坐在塌上,上下打量着花朝,目光温暖,隐含宠溺,只是含笑不语。   
  :“父皇今日怎么了?怎么这样看着女儿?”花朝被他看的心慌,亲手斟了杯雪顶寒翠奉上。   
  皇帝接过茶盅只是不饮,顺手放在紫檀木几上,从怀中掏出一份明黄挂红奏折:“今日早朝接到你四哥哥的捷报。”   
  花朝大喜过望,翻开奏折一字一句读着,不觉已是泪光盈然。   
  :“朕的诸多子女中,只你和煦二人真正亲爱。”皇帝见女儿如此,感叹道。   
  花朝取了帕子擦去泪痕:“让父皇笑话了。”急切道:“那四哥哥何日班师回朝?”   
  皇帝眯起双目:“照眼下的形势,只恐戎狄卷土再来,煦已请旨监守一载,直至两国签定和约。”   
  花朝闻言毫不掩饰失落神色。   
  :“还有一事,朕要与你商议。”皇帝罕见的用了商议二字。   
  花朝亦是惊诧:“女儿不敢,父皇只管吩咐就是。”   
  皇帝含笑摇头道:“傻孩子,难不成你的终身大事也要等朕下旨才要你知道吗?你是朕心爱的女儿,朕绝不肯在这上头叫你受了什么委屈,便是有再好的人在眼前,自然也要先过问你的意思。”   
  :“什么?”花朝没有听清楚父皇还说了些什么,只被这四个字惊的登时面若死灰,只觉手心冰凉潮湿的厉害。   
  注解:失迷草,杜撰的,呵呵,我们就让它的功效是叫人选择性的失忆。   
  再一次呼唤票票!!!!!!!!!!!   
上卷 第二十七章 状元(一)   
    澜氏每三年便会举行科举考试,意在为朝廷选拔天下有用而可用之人才。还有一个不成文的习俗,那便是历任新科状元都被招为驸马,成为比天子门生更近一层的皇家爱婿。   
  今岁亦不例外。   
  :“新科状元姓萧名桓,乃世家鼎盛,郡望之族。”月娘窥着花朝的神色小心翼翼道。   
  没有任何意外的,花朝只是沉默着。   
  萤儿插嘴道:“不知长得如何,脾性是怎样的?”   
  月娘瞪了她一眼,萤儿便不再做声了。   
  :“姑姑。”花朝转过脸低低唤着,面上哀伤落寞的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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