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掌心的虚无小光球。
“吞蜕进阶，散功重修！死小子，原来你用光了所有的魔气和禹作天的混沌元气，正好暗合了混沌元气进阶修练要散功重修的不二法门，竟让你撞上了狗屎运，从禹余天修练到大赤天境界！天啦，我不甘心，我不甘心！你这个混蛋小子不但拥有黑暗的至尊魔气，又练了混沌元气的最高仙力大赤天，等你的魔气也恢复之后，你会变成什么怪物啊？我老人家以后还怎么混啊？咯……”
“咕咚”，元始天王一口气上不来，坚决地一头栽倒在病床上，昏死过去！
第十一章 历史选择
那一层黑色的天幕终于从头顶的天空消失了，可是，天森帝国民众在这几天里养成的望天习惯却丝毫没有改变。不管是大人孩子，只要一出门，一走到空旷地带，大家都习惯地朝天空望去。每当看到头顶那一轮随着太阳的升升落落，从上弦、满月、金环（月蚀）、满月、下弦，每天有规律地改变着的银色“月亮”，大家脸上都不由自主地涌上惊奇和微笑。
许多有露天场地的娱乐场所客满为患。手边放着一杯香茗，躺在躺椅上目不转睛地注视天上月亮的盈亏变化，热烈地议论着关于月亮、关于伟大的斯林亲王的话题，已经成了天森帝国最热门的休闲方式。
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小道消息，说斯林亲王在月亮散下的银辉中加入了来自遥远的诺原星系的魔法力量，蒙在鼓里兽人和飞天人只要被月光长年累月的照射下去，很快就会消除仇恨人类的戾气，再也不敢进攻帝国。而且，夹杂了魔法力量的月亮光辉对普通人强身健体、延年益寿也很有帮助。
于是，在整个天森帝国有出现了叫人哭笑不得的奇景：下层贫民将睡觉的地方搬到了院坝里、街道上，一家大小躺在临时搭成的睡床上大被同眠，以期日夜享受月光的滋润。稍有实力的中产阶级和富豪们更是大兴土木，不惜斥巨资将卧房楼顶戳穿，重新安装上透明的玻璃房顶，好让月光照射到他们的睡床。天森帝国玻璃行业和装饰行一时间大发横财，居然出现了客人为抢货源、抢装饰队大打出手的情况。
天森帝国政坛上层又是另一番欢乐和热烈的景象。
大议会、军部和政务院大笔一挥，联合发布了一个紧急通告，为了欢迎远征外星的斯林亲王回家，帝国所有议员、军方部级、军团级主官、副官、所有大城城主都可以享受十天的带薪假期，根据各人的意愿，选择是否前来帝都参加于天森历912年48日在王宫为斯林举行的欢迎宴会。
在天森帝国，即使在帝都的高官们和议员们也只在五年前的皇家舞会和特别议会上与斯林有过惊鸿一瞥似的见面。对于这个在蒙田战役中一手制造了复仇魔火，力挽狂澜，拯救帝国于覆灭边缘，又一手建立了翼马战队、神秘的超级战士，将凶狠的兽族和飞天族压制得四年不敢在边境挑衅的斯林·谷里，对于很快赢得全国上下一致好评和尊敬的清雅女王称为“帝国保护神、人类救世主、伟大的英雄”的神秘人物，任何一个人也不想放弃这个近距离接触和认识他的机会。
这些从政、从军多年，对政治风向极其敏感的高官们更隐隐约约猜测到，大议会、军总、政务院能够发出这样一个完全不符合常理，让军、政所有系统在这十天中都处于权力和管理真空的通告，这场晚宴上绝对不仅仅是一个欢迎晚宴会那么简单。
于是，一百位大议会议员、一百多位军方、政务系统的高官，这些掌握了天森帝国方方面面命脉，跺一跺脚，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也会发抖的帝国高官和政治精英们在46日接到通告后，迅速从全国各地赶到帝都，在48日傍晚，从四面八方向王宫汇聚。
所有官员的家眷并没有得到邀请，这更加证实了大家的猜测。富丽堂皇的王宫宴会厅里，二百多位官员人人脸上洋溢着欢快的笑容，却掩饰不住大家心里的猜疑，一种古怪的气氛开始慢慢在宴会厅里漫延。
宴会厅里，两个圈子显得特别扎眼。
一个是以谷里家族的巴林卡、门别、丝丽姗、乌丹这“谷里四杰”为核心，以军方、政务体系为主的庞大圈子。
在中州商业中心一案中，斯林以雷霆手段惩处警卫队，提高城主地位和身份的作法获得了以政务院为首，各地城主的绝大好感。由于长期战争的影响，天森帝国长期以来一直是军强政弱的畸形发展局面，因为斯林的出现，一场蒙田大捷、一只翼马战队完全扭转了这个局面，使帝国的发展重心从军务转向政务为主的经济发展，连带着，以前备受冷落的政务院和城主的地位立刻飚升，隐隐有赶超军方的势头。饮水思源，政务长官和城主们不知不觉间将改变了他们命运和政治地位的谷里家族当成了自己的政治领袖，自动地加入到这个群体中来。
此刻，这个一百多人组成的大圈子正津津有味地听着眉飞色舞的丝丽姗讲述远赴仙界和诺原的趣闻。紧张刺激的讲述引得听故事的人一个个面红耳赤，不时爆发出整齐的惊叹声。
另外一个圈子是以纳南、纳西两兄弟为核心，几乎全部由老头子组成的议会成员圈子。这些老古板们不屑往谷里家族那边由青壮年军官组成，一个个挤得像罐头鱼的圈子凑热闹，就只好假装清高，一个个挺着腰板聚在纳南兄弟身边，温文而雅地闲聊着，表现自己议员的超然身份和地位。不过，一双双支愣的耳朵和不时朝谷里家族组成的圈子射去的热切目光却暴露了他们的心思。
在这两个圈子之外，剩下的二、三十位官员就显得格外尴尬。这些官员大多数都是以前追随雄鹰政治集团的遗老遗少，他们能够在长达五年，对雄鹰集团遗毒进行暗中清洗的政治变迁中保住现在的职位，已经足以自慰了。可是，他们现在的身份极为尴尬，同僚们唯恐沾染上事非，对他们避之唯恐不极，夹着尾巴做人的他们也有自知之明，也不敢涎着脸皮往他们身边凑。
除了这些人外，还有少数几个直接从地方政务系统中提升为城主，连军、政高官也不认识几位的新城主。他们什么人也不认识，干脆在宴会厅里四处乱转，欣赏起宴会厅豪华的装饰风格来。
这些人中，一个高大佝偻的身影显得特别孤独和寂寥。他就是曾经叱诧风云，连人族君王也要为之俯首的雄鹰家族家主、黑狱军团军团长，一星元帅云无影·雄鹰。
曾经被民间称为“影子皇族”的雄鹰家族，经过五年前的政治风暴后，雄鹰家族成员在帝都暴乱血案中死亡殆尽，云无暗又在中州大案中落马被投入“新生营”。两年前，风清扬、风林火兄弟又按照云无影的吩咐自动退役，在一个偏远的西部小城安家落户，兄弟俩靠着雄鹰财团留下的财产置下一大片房产，小小年纪就乖乖地当起寓公来。
除了云无影还在黑狱军团独撑大局，雄鹰集团实际上早就冰消瓦解，雄鹰家族也很快就被人淡忘了。
云无影感慨万千的看着远处那两个热火朝天的圈子，还有那两个圈子之外，以前想尽千方百计也要往自己身边凑，现在却看都不敢往自己这边看，鬼鬼祟祟地装作没看见自己，远远地在宴会厅里游魂一般游荡着的前雄鹰集团成员，他自嘲地摇摇头，默默地往大门走去：离宴会开始的时间尚早，还是到外面去透透气吧。
正埋头往外疾走的云无影突然发现脚下一黑，一个人影挡在了他面前。抬头一看，一个穿着笔挺的军服，手扶短剑，肩佩一星元帅肩徽的青年正笑嘻嘻地望着他。
“怎么是你？”云无影一阵激动，眼眶突然潮湿了，“为了五年前的协议，我一直在等你回来。现在好了，我终于可以卸下肩头的担子，解甲归田了！”
青年握住云无影的手，用力地摇了几摇，微笑着道：“怎么不可能是我？不过倒真是的，自从前天回来后，金玉和清雅她们一步也不离开后，把我关在屋子里不准我出门，昨天就听说你回帝都来了，也没有时间去看你。你知道，那些女人有多烦的啦！为了防止我再像五年前那样偷偷溜跑，她们全部发誓，如果我不经过她们的同意用仙术溜跑，她们以后再也不会原谅我。”
看着愁眉苦脸的青年，云无影哈哈大笑，心底的郁闷也去了一大半：“你这混小子，自从我在兰园第一次见到你之后，我就被你吃得死死的，一次次在你手里签下了不平等条约。哈哈，好，太好了，看你今后还有没有机会偷跑出去泡妞！哈哈哈……”
被云无影戳到痛脚的青年脸色更难看了，咬牙切齿的样子恨不得一口吞了嘲笑他的云无影。
云无影显得放肆的笑声引起了游离在两个圈子外面的官员们的注意，大家万分惊奇地看着云无影面前的青年，实在想不通在王宫里竟然还有人敢接近帝国政坛上有如瘟疫一般的云无影。
不过，这些并非核心部门的官员和新任城主们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帝国什么时候任命了这样一位年轻英俊的一星元帅。
笑声落下后，云无影表情突转严肃，深邃的双眼中射出智者的光芒：“既然你回来了，女王陛下应该也会撂摊子，把王位禅让给你，让你套上笼头，以后再也不能为所欲为，自由自在了吧？在今天的宴会上，陛下就会宣布这个消息，对吧，斯林？”
还在作悲痛欲绝状的青年——斯林·谷里好像嘴里突然被人塞进一个鸭蛋，双眼精光闪动，紧紧地瞪着一动不动，表情沉静的云无影。半晌，斯林僵化的脸上才露出赞叹的笑容，开口道：“老小子，果然不愧是雄霸帝国政坛几十年，连傲世也甘拜下风的老狐狸，竟然一下子就猜到了只有几个人知道的秘密！不过……”
斯林脸上的表情突然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眉峰上举，嘴角裂开，配上微微摇晃的身子，活脱脱就是一个向主人讨好的哈巴狗。一张令女人都忌妒的嫩白大脸凑到云无影面前，双手紧紧地搭上云无影的双肩，斯林带着哭腔哀嚎道：“亲爱的、可爱的老狐狸，你一定要救我啊！我不想当什么狗屁国王，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流里流气、不负责任的哈皮小子，办完了兽族和飞天族的事，我还想遨游宇宙，作一个真正逍遥自在的混元仙王啊！亲爱的，你一定要救救我，帮我想个办法说服清雅啊！”
听到斯林悲惨的哀求，云无影却连眼睛也没有眨一下，只是轻轻拨开斯林搭在他肩头的双手，后退一步，盯着斯林的双眼，一字一句地道：“斯林，你告诉我，清雅提出这个提议时，纳南和门别反对没有？”
斯林一愣，仔细一想，表情古怪地一摇头：“对啊，纳南就不说了，二叔和大叔他们怎么也不反对呢？他们不是贪恋权势和富贵的人啊。奇怪，他们怎么会因为清雅以生命来要挟我，就连一句推脱之词也没说呢？”
云无影重重地点点头，眼睛里的光芒更盛，异常严肃地道：“斯林，女王陛下且不说她，从她因为你的缘故昏迷一年多的事实来看，就算她用自己的生命来换取你留在她身边，换取你们之间爱情我也不感到奇怪！纳南和门别、巴林卡不一样，他们都是聪明人啊！”
“聪明？这跟聪明扯得上关系吗？”斯林被云无影搞糊涂了。
“傻瓜，你忘了我……雄鹰家族的前车之鉴了吗？虽然我并不清楚你如何从诺原找回月球，以后要如何解决兽族和飞天族仇恨人类的能量封印，但是我知道，以你的能力和智慧，一定可以在绿野大陆上实现和平统一的和平盛世。你想一想，以你的绝世魔力，以你的绝世功勋，人类再也不可能出现比你更伟大的人才了！即使什么也不作，谷里家族也必将因为你的存在而获得比以前的雄鹰家族更的声望和权势，不管你承认不承认，人类又将重演君弱臣强的历史。所以，解决这个问题的唯一方法就是将你推上王位。这是历史的必然选择，任何一个人，即使是纳南再想保住雷龙家族的皇族地位，门别和巴林卡再不愿意谷里家族取代雷龙皇族，他们都不可能逆流而上，像雄鹰家族一样，成为人类历史上的千古罪人啊！斯林，你别无选择，这个王位你接定了！”
一口气说完这番话，云无影似乎痛快了许多，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更大声地说道：“亲王殿下，根据五年前的协议，在你离开的时候，黑狱堡垒总算没有在我手中被兽族大军洞开。尽管我的努力并不能赎我在风神要塞犯下的罪孽之万一，我总算勉强完成了使命。这个时候，正是我脱下军装，正式退役的最好机会，亲王殿下，请您接受一个垂死老人的请求。”
说完，云无影默默地摘下双肩上的元帅星徽，放到还沉浸在云无影那一番义正严词的理论中，迷迷糊糊伸出双手的斯林掌中。
喧嚷不休的宴会厅不知何时早就鸦雀无声，两个大圈子和游离在宴会厅的官员们早就在云无影和斯林周围围成了一个半圆，默默地、一字不漏地听完了两人之间的对话。
斯林茫然地抬起头，正好看到不知何时进来，一字排开站在云无影背后，一身盛装，表情异常庄重的清雅、雷暴夫妇、阿鲁芸、紫姑，还有表情有些茫然的爱娃。
面对爱人们鼓励的目光，斯林默默地转过身，目光一一从巴林卡、门别、纳南……所有自己熟悉和不熟悉的人面前扫过。好像经过排演一样，所有人脸上都是和云无影一样如释重负的表情。每当斯林和目光和他们交集时，对方都会猛点脑袋，眼睛里全是鼓励和肯定，好像生怕斯林不会同意。
云无影的“历史选择说”一语中的，正好说出了所有人隐藏在心里担忧和恐惧。毕竟，人族的和平来得太不容易了，又好像太容易了，大家就好像做梦一样，自从听到斯林·谷里这个名字开始，他就接连不断地带着大家巨大的惊喜。大家时时产生不真实的幻觉和恐惧，害怕一觉醒来，这种和平和安逸的生活又会随风而去。
也许他们以前还不知道这种幻觉和恐惧来自何处，当云无影一捅破那层窗户纸，大家都不是像斯林那样的政治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