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大航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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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大航海-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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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瓌一愣,看着面带警惕之色的周徇和他身后的卫士,这才知道自己失态了,眼下这个样子有侵犯孙权的嫌疑。他连忙向后退了两步,松开手中的首环刀,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面带微笑的孙绍,死死的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时间,在让人窒息的沉默中一点点的过去,一直到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至尊至尊”一向沉稳的谷利大声喊叫着,一路狂奔而来,孙权眉毛一耸,悄悄地松了一口气,绷紧的面皮缓和下来,露出了满意的微笑:“阿利,这么急干什么,折冲将军来了?”

谷利还没有回答,一指身后,甘宁带着陈海和丁奉等一百多人大步走了过来,在摇曳的火把照耀下,他们如同一把锋利的战刀,浑身上下透着无尽的杀气,脸上,身上全是斑斑的血迹,一道道伤口赫然在目。甘宁的肩上被砍了一刀,皮甲耷拉下来,一晃一晃的,丁奉的左手被一根布条挂在胸前,陈海脸上鲜血淋漓,一滴滴的还在往下滴。

“承至尊天威,宁率属下一百二十一人夜袭曹营,攻入前军,斩杀数十人,小胜一场,全身而退。”甘宁双手抱拳,昂头挺胸,几乎是扯着嗓子在喊,声音大得让人耳膜生疼。

陈海手一抖,将手里拎着的一个包袱倒在地上,借着火光一看,居然是几十只耳朵,血琳琳的,触目惊心。

孙权大喜,迎了上去,一把拉住甘宁的手,上下打量了甘宁一遍,见他除了肩头挨了一刀外,并无大伤,这才放心的笑道:“兴霸,伤亡如何?”

“禀至尊,一百二十一人,全数返回。”甘宁越发的得意,傲气十足的大声叫道:“我等攻入曹营,如闲庭信步。曹军虽然人多势众,可是不堪一击,我等砍杀一通,他们满营皆惊,却无人敢追,任由我等从容而退。”

“哈哈哈”孙权放声大笑,转过身看着徐盛,韩当等人道:“兴霸威武,果然大涨我军士气,兴霸,这一仗把老贼吓坏了吧?孤平素知你勇猛,却想不到你勇猛至此,居然敢率百十人攻入曹营,叹为观止,叹为观止啊!”

甘宁粗眉一挑,有些挑衅的看了一眼站在孙权身后的众人,道:“不敢,宁等全仗至尊天威,方有小胜,不足挂齿。”

孙权心情十分愉快,拉着甘宁的手就往山下走,一边走一边说道:“老贼有张文远,孤有兴霸,足相抵也。他纵有大军,又能奈我何?走,孤已经备下了庆功宴,就等你等归来便可痛饮,诸君,还犹豫什么,速速前往,痛饮一场,来日再与老贼一战!”

众人凑趣的笑了起来,七嘴八舌的向甘宁祝贺。甘宁趾高气扬,根本不正眼看人,旁若无人的跟着孙权进了大帐。大帐里已经摆好宴席,孙权拉着甘宁入座,其他诸将纷纷入席,孙权首先举杯,敬了甘宁一杯酒,然后众将纷纷上前敬酒,一帮人大呼小叫的,几乎把大帐闹翻了天。

孙绍在一旁看了,暗自摇头,这一仗虽然涨了士气,孙权为甘宁庆功无可厚非,但是把大帐闹成这个样子,却显得有些轻佻了,亏得张昭不在场,要不然又要犯言直谏,别说张昭那样的老古董看不下去,连他这个平时没什么规矩的人都觉得不妥。孙权与手下众将的关系颇似山大王和手下的头目,凭的是个人义气,这上下尊卑的什么欠缺,这样的好处当然显而易见,甘宁为了他一句话,可是义无反顾的杀入曹营。可是坏处也不容忽视,他们这些人和孙权之间更多的是一种义气,而不是效忠,今天你赏识他,他可以为你卖命,那一天他觉得你对不住他了,他会头也不回地就走了,甚至会反目成仇。

从感性上说,孙绍喜欢这种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兄弟模式,可是从理性上说,他并不认为这种模式可取,山大王可以这样,并不代表一国之君也能这样。治理一个国家,没有感情是不可能的,但是自考感情,也不见得是好事。

“兴霸,你今天能立此功,全是奉先的举荐。”孙权好像有些喝高了,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来,把孙绍拉到同样喝的眼珠子都红了的甘宁面前,拍着孙绍的肩膀,有些大舌头的说:“孤这侄儿对你是推崇备至,说你甘兴霸一定能大挫曹军士气,得胜归来,兴霸,孤开始还有些怀疑,要不是他力挺你,孤真是不敢让你去啊。”

孙绍不为人注意的皱了皱眉,看着甘宁一声不吭。

甘宁也站了起来,面色有些不善。他虽然喝了不少酒,可是意识还有些清醒。孙权这句话听起来是表功,可是在他耳朵里却有了另外的味道,孙权让他去,那是对他的赏识,对他的信任,可是孙绍推荐他去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这和让他去送死没什么区别,他勉强站直了摇摇晃晃的身子,一张口,先喷了孙绍一脸的酒气,阴阳怪气的说道:“多谢校尉的信任,不过甘宁十分惭愧,只在曹营走了一圈,杀了几十个人而已,要是校尉去了,那就不一样了。”

“校尉有讨逆将军遗风,骁勇善斗,过甘宁何止千里?在关羽面前都不怯场,抱得美人归,区区曹营,又岂在话下?校尉,甘宁已经献过丑了,你是不是也亮一手,让我等瞧瞧?”

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甘宁已经几乎是在怒吼,出发前的恐惧,在曹营生死一线时的紧张,全身而退后的庆幸,现在全随着酒意一起喷薄而出,肆无忌惮的喷在孙绍脸上,笔试和愤怒之色连瞎子都看得出来。

喧闹的大帐里顿时静了下来,目光全部集中在孙绍的脸上,被人当众这么挑衅,还提到了他的父亲孙策,这是非常严重的冲突。他们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心理,等待着孙绍的反应,如果他没有任何还击的话,那他就算是衰到家了,孙策的威名,将随着他这次的软弱彻底烟消云散。

一股怒气涌上了心头,孙绍阴下脸,眯起了眼睛,微微抬起了下巴,冷冷的看着愤怒的甘宁,忽然笑了笑,尖刻的话像飞刀一样瞟了出来:“不瞒折冲将军,绍也正有此意,将军趁夜而往,浅入(看不清)回,虽然激励士气,却有些取巧之嫌,和张辽光天化日之下击败诸君不可相提并论。”

“你”甘宁顿时气昏了头,劈手甩掉了酒杯,想要冲上来揍孙绍,却被旁边的陈海和丁奉死死的拉住了。丁奉怒视着孙绍,冷笑道:“这么说,校尉要和张辽一样,白昼出击了?”

孙绍嘿嘿一声冷笑,拔出环首刀用力地杵在了地上,傲然而立:“不错,孙绍不才,愿意单戟匹马,前往曹营向张文远挑战,马戟衣甲都是现成的,只缺一个有胆气的汉子一同前往,做个见证。”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大帐里死一般的沉寂!

孙权第一个反应过来,他沉下脸来,大声喝道:“奉先,不可无礼,折冲将军只是酒后戏言,岂能当真,还不速速退下。”

孙绍一反平日的恭顺,瞪了一眼上前准备拖他出去的周徇,冷哼了一声:“至尊,如果有人提及大父,你也能平静如斯吗?孙绍虽然不才,不能和先父一样纵横江东,可是也容不得别人对先父说三道四。不就是区区曹营吗?我非得走上一遭不可。”他不等孙权回答,转过头对着满帐的武将喝道:“难道在座的诸君,就没有敢陪我走一趟的吗?江东如此之大,难道连一个汉子都没有?”

“放肆”孙权暴喝一声,脸色铁青的对周徇怒道:“还看什么,把这个竖子给我拖出去,送回帐里禁闭,等他酒醒了,再来给兴霸赔罪。”

“赔罪?”孙绍横了孙权一眼,仰面大笑:“取我项上首级可尔,赔罪,你却是休想。”

“竖子,难道你真要去送死不成?”被孙绍当成这么多人的面顶撞,孙权一时没反应过来,眼皮禁不住一阵阵的猛跳,腮帮子鼓鼓的,如果说刚才还有做戏的成分,现在却是动了真怒,吐出来的话也是字字惊心:“你倒是赔不赔罪?”

孙绍眼睛一翻,斩钉截铁:“休想。〃

第五章大桥发飙

一场庆功宴不欢而散。

孙权暴跳如雷,面对着闻讯而来的张昭,诸葛瑾等人大声咆哮。张昭,顾雍皱着眉,坐在一旁一话不说,诸葛瑾死死地抱着孙权的要,滕耽好言相劝,孙权一边奋力地想甩开诸葛瑾和滕耽,一边大声吼道:“张公,顾公,这不肖子枉费我一番心血,有这么做的吗?有吗?他还读经,读的什么屁经啊,全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顾雍眉头一皱,刚要起身劝解,张昭已经沉下脸,离席而起,站在孙权面前,一拱手,直杵杵的说道:“至尊,恕老臣无状。老臣以为,错不在孙绍,在甘宁。”

孙权一愣,随即怒气冲冲的看着张昭,冷笑一声:“张公这是为弟子辩解吗?”张昭花白的眉毛一抖,抗声道:“春秋有云,君辱臣死,父仇子报,甘宁酒后放肆,对讨逆将军无礼,孙绍身为人子,理当如此。如果她不敢站出来,那才是把经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你”孙权语噎。他怒视着张昭,却又找不出合适的理由来反驳,今天的事情的却错在甘宁,孙绍奋起反击也是理所当然,但是他恼怒的是孙绍在众人面前不给他面子,居然不听他的话,直接给他顶了回来,这件事让他无法接受。张昭说的话有理,可是现在张昭的态度比孙绍还恶劣,让他更是恼怒异常,再有理也听不进去。他气呼呼地转过身去,给张昭一个背脊和因为生气而赚得紧紧地手。

张昭也火了,大步赶到孙权面前,抖着胡子又要说,滕耽连忙赶了上来,作揖打躬:“张公息怒,张公息怒。”张昭根本不理他,伸手拨开他,瞪着孙权大声说道:“老臣以为,孙绍不仅做的不错,反而很识大体。甘宁当人子辱其父,孙绍如果不顾大局,当直接向他挑战才是。”

孙绍气得直翻白眼,这个死老头,口口声声的老臣老臣的,真把自己当仲父了?他不满地哼了一声,从滕耽和诸葛瑾死了个眼色,示意他们把张昭拖出去,要不然他真要忍不住发飙了。滕耽不敢怠慢,和诸葛瑾两人连拖带拽的把张昭往外拉。张昭虽然愤怒,可是体力毕竟不是这两个人的对手,硬是被拉出了大帐,气的一甩袖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孙绍气得不会说话了,直着帐外对顾雍说:“顾公,这这对师生还真是一摸一样啊。”顾雍扶着胡子,刚要说话,大帐外忽然响起一阵惊叫声,紧接着,帐门猛地被人挑开,一个人影冲了进来,孙权大怒,正要斥责这个不宣而入的莽撞之徒,定睛一看,又把涌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眼角不由一阵抽动。

孙尚香比孙权还火爆,他挥舞着手里的环首刀,纵声咆哮:“是不是甘宁匹夫辱及大兄?”

孙权暗暗叫苦,今天这都是什么事啊,本来打了个胜仗,多好的事啊,就因为甘宁一句话,惹出这么多祸事来,一看妹子这样就知道,孙绍回去肯定是挑祸了,一个孙绍已经是够麻烦的了,现在再加上这么一个妹妹,唉,今天这事搞大了。

“这么说是真的了?”孙尚香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扭头就往外走:“这个匹夫,吃了熊心豹胆了,上次欺负孙皎还没跟他算账,现在居然又欺负到阿满头上了。老娘现在就去砍了他。”

“哎呀,拦住她。”孙权直跺脚,冲出大帐,对目瞪口呆的郎官们大叫。周徇首先反映过来,抢先一步拦在孙尚香面前,孙尚香长刀一指,怒喝道:“让开!要不然先砍了你。”

说话间,孙权已经赶到,劈手夺过孙尚香手中的战刀,急赤白脸的大吼道:“你疯了?不去劝劝奉先也就罢了,还要来添什么乱?”

孙尚香怒不可遏,指着孙权的鼻子破口大骂:“你还说我?你这个江东之主做得好啊,大兄被人当面辱及,你这个江东之主居然一声不吭,反倒还怪阿满不听话?啊!是不是要让他辱及先父,你还能这么开心啊?”

孙权莫名其妙,我什么时候开心了?他看着如泼妇一般的孙尚香,觉得跟她没什么道理好讲,直接命人将她强押回大帐去了。孙尚香气的跺足大骂,骂声在大营里久久回荡!

“这事”孙权直摇头,郁闷之极的坐在案前,越想越窝火,“蓬”的一拳砸在书案上,书案上堆积如山的公文晃了两下,稀里哗啦的倒了下来,散的到处的是。

“至尊,何止如此啊?一句玩笑话而已,怎么怎么闹成这样?”诸葛瑾又赶了回来,连声相劝。他刚刚和张昭结成亲家,张承刚刚受到重用,他可不想看着张昭和孙权翻脸。

“这是孤之错吗?”孙权抬起头,瞪了诸葛瑾一眼。诸葛瑾一噎,咽了一口唾沫,没敢吭声,孙权不服气,又看向滕耽,滕耽也十分尴尬,孙权又看向顾雍:“顾公,这是孤之错?”

“是”顾雍面色平静,点了点头,又加重语气的说道:“是至尊之错。”

“什么?”孙权刚刚平复了些的心情一下子又毛了。

顾雍却不为所动,还是那么波澜不惊:“甘宁立功,是该赏,是该庆功,却不该饮酒无度,此为其一。甘宁辱及讨逆将军,孙绍愤而应战,也在情理之中,他没有向甘宁挑战,而是要过江到曹营挑战,以他的性子来说,已经是难能可贵。至尊当此之时,确实不该偏袒甘宁,责备孙绍,此为其二。”

孙权眯起了眼睛,他听出了顾雍的不满,却不想解释,不能解释。眼下正在大战,不偏袒这些将军又能如何?甘宁刚刚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袭营归来,让被张辽吓破的士气大增,难道这个时候因为一句口误去责备他?他心里明镜也似的,顾雍看似为孙绍辩解,其实是借机发泄他自己心中的不满罢了,他们这些个读书人什么时候也不会把甘宁这样的武夫看在眼里。

只是难啊,江东之主,江东之主,谁能想到自己这个江东之主居然这么窝囊。他何尝不想一言九鼎,令出如山,可是那得有足够的实力啊。比起刚接手的那一阵子,这几年的局势虽然大有改观,可是离一言九鼎还远着呢,攘外必先安内,现在曹军来势汹汹,不依仗这些将军还打什么仗?难道靠你们那些书生就能打退曹操,只怕你们能拿得出来的,只有降书吧。

孙权十分委屈,神色黯然,心中五味杂陈。

“至尊,眼下的事,鄙视谁对谁错的问题,什么安抚孙绍才是最重要的。”诸葛瑾见顾雍又快和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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