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大航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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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大航海-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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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阿循受兵,一家要搬去建邺,以后大概难以再见着了,自然应该去一下的。”孙绍缓缓说道,将竹简又放回原处。

大桥既有些意外,又有些欣慰的看了孙绍一眼,对桥英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取笔墨来,我回复了书简,也好让阿循早些回去。”

桥英应了一声,弯腰搬走了琴案,又搬来一张书案,然后转身取来笔墨。大桥探身从墨盒里取了一片墨,又提起水注子,往墨片上注了几滴水,然后压上研子,缓缓的转动起来。她的身子实在太弱,只是些许小事,已经有些微喘。孙绍见了,向前挪了一步,伸手按在大桥的手上:“阿母,我来吧。”

大桥的手瘦得吓人,孙绍几乎能感觉到骨头的形状,手也凉得很,没有一点温度。

大桥看看孙绍,见他神情诚恳,自己也确实有些吃力,便点了点头,无声的松开了研子。孙绍看着砚台里的墨片,捏起了手中的研子,一圈圈的转动起来。他的动作柔和而有流畅自如,大桥看得有些意外,抬起头看着孙绍:“阿满,最近又习书了?”

孙绍无意识的啊了一声,想想自己的书法还算不错,比以前那个暴力娃应该强一点,便微笑着点点头:“得空时,便练了些。”

“嗯,多习书,对你有好处。”大桥很隐晦的劝道。孙绍以前的脾气有些急躁轻佻,她曾经劝他多多习书养气,但是孙绍都当耳旁风,不反驳,但是也不听,象今天这样的态度算得上是好的了。

两人说着话,墨已研好,大桥刚要去取笔,孙绍又抢先一步,拿起了搁在一旁的毛笔,笑着说道:“阿母歇着,我一并代劳了吧。”

大桥笑了,今天的孙绍很乖巧,处处透着与以往的不一样,让她十分高兴。但是她又有些担心,生怕孙绍的书法不到家,又惹周循他们笑话,可是转念一想,孙绍难得这么主动的要替她写回信,如果拒绝她,只怕又惹他不快,反倒不美。

“如此也好,你便替我回了这封书子就是。”

“喏。”孙绍提笔在手,一边在砚上舔墨,一边回想着回书的格式,以前那个暴力娃虽然不好文学,但是书信的基本格式还是清楚的,再加上他本人前世因为练书法所用的字贴大多也是晋人的尺牍,用词造句倒也并不陌生,略一思索,便有了腹稿,提起笔,唰唰几行写好了回书。他端详了一眼自己的书法,暗自叹了一声,以前用惯了宣纸,一下子写在这竹简上,还真是有些不太习惯,效果大打折扣。不过跟竹简上原有的书法相比起来,倒也不遑多让。

“阿母,你看看可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孙绍恭敬的将竹简倒过来送到大桥面前。大桥接简在手,一扫之下,顿时眼前一亮,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阿满,好书法呢。”!

第三章人书俱老

孙绍暗暗一笑,自己苦练多年的书法岂是浪得虚名的,虽然说书家还是古代的多,可是古代也不是每个人都是书家的,更何况汉末三国时行书刚刚兴起,自己这一手学王羲之的行书还是拿得出手的,要不然他也不会主动献宝。

“阿母过奖了。”孙绍谦虚的笑道。

“很好,书法好,用词也典雅多了。”大桥本来就要夸奖孙绍几句,以增强他学文的兴趣,眼下看着这笔好字,自然更不吝赞美了,着实赞了他几句,这才将竹简交给孙绍:“去回了阿循吧,然后回来,我有些话要跟你说。”

“喏。”孙绍起身,下了楼,将竹简交给正在等候的周循。周循接过来看了一眼,脱口赞了一句:“好书法,大姨最近的可是下了不少功夫啊,这书迹越发老到了。”他根本没有向眼前的孙绍头上想,因为孙绍的书法如其人,粗疏而不堪入目,和现在看到的字差距甚远。

孙绍也不辩解,他有些不怀好意的用力一拍周循的肩膀:“大弟,你是不是想说,我阿母是人书俱老?”

周循一听,俊美的脸顿时憋得通红,他有些局促的连连摇头:“大兄误会了,大兄误会了。”

“嘿嘿嘿”孙绍摸着下巴奸笑起来,周循心中一寒,额头青筋直跳。以前孙绍在他面前这么笑的时候,一般都是要报复他的时候,而孙绍报复他的办法通常都是拉他去较量武艺。说实在的,周循虽然文武双全,武艺也不差,但是要和孙绍单挑,他还是只有吃瘪的份。那也不能怪他,他们这样的世家子弟所谓的武,和孙家这样的寒门所谓的武本来就不是一个概念,他们说的武虽然包括个人的武艺,但更多的是指兵法,要论兵法,他可以把孙绍说得无地自容,可是要论个人武艺,孙绍同样也能将他打得落花流水,鼻青眼肿,所以他通常不象二弟周胤那样和孙绍单挑,以免出丑。今天一看到孙绍这个样子,也顾不得多想,拱拱手,转身告辞。

孙绍跟着追了上去:“大弟,慢些走,为兄的送送你啊。”

周循哪里敢要他送,一面大叫着“兄长留步”,一面加快了脚步,一转眼的功夫就跑得没影了,哪里还有一点世家子弟温恭谦让的样子。

桥月在楼上看着周循落荒而逃,禁不住“咯咯”的笑出声来。大桥虽然听到下面两人说话,却看不到情形,见桥月笑得这么开心,想必是孙绍占了上风,也不禁微微的笑起来。孙绍和周循对阵,一向是吃瘪的时候多,象今天这样让周循跑掉的机会并不常见。身为孙绍的贴身侍女,又被孙绍当小妹看待的桥月每次看到孙绍吃瘪都会气鼓鼓的,今天见孙绍得势,自然开心得有些失态了。

“还不噤声,看你这象什么样子。”桥英不快的喝了一声,桥月一听,吐了吐舌头,小心的站在一旁,偷偷的瞟了一眼大桥,见大桥并无生气的样子,这才放了心。

随着“噔噔噔”几声响,孙绍又上了楼,笑嘻嘻的坐在大桥面前。大桥摆手示意了一下桥英,然后对孙绍说:“这次去你小姨府上,饮宴之中,歌舞是少不了的,你向来不喜这些,到时候如果阿循他们有些什么话,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孙绍点点头:“我记下了。”他虽然自诩对音乐有所研究,但是却没见过汉代音乐,谁知道能不能用得上啊。而搜遍了原先那个暴力娃的记忆,好象除了几句不成调的乱吼,也确实没什么音乐细胞。

“不过,以后你如果出仕”大桥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立刻后悔自己有些失言了。孙绍特殊的身份决定了他根本没有出仕的机会,而孙绍最恼火的也正是这件事,从去年开始,他多次上书给叔叔孙权,要求领兵作战,可是每次都被孙权拒绝了,上次甚至气得昏厥过去,这些天好容易才恢复过来,自己再提出仕的事情,实在不怎么适宜。她担心的看了一眼孙绍,见他并无什么反应,这才接着说下去:“或者与人交往,能学一点音律,总是好的,我虽然懂得不多,但是教你一点常识,还是能做的,你可愿意学吗?”

孙绍正中下怀:“当然愿意。”

大桥松了一口气。

两人说话的时候,桥英和桥月母女已经搬了几件乐器过来,有箫,有瑟,有竽,不过除了大桥刚刚抚过的琴,这些乐器上面都落了灰,显然有好久没有用了。孙绍来回扫视了几遍,这才觉得有些汗颜,自己虽然号称是个雅人,对民族乐器也略知一二,可是眼前这些乐器,他却是一窍不通,瑟和竽之类的他根本没见过,箫和琴之类后世虽然也有,但是和眼前看到的这些却根本不一样,他就算想学,这一时半会的也学不来啊。

看着目瞪口呆的孙绍,大桥也有些无奈,以前一提教他音律,他头摇得象比谁都快,现在想要现学现卖,确实有些为难他了。可是到周府赴宴,席间宾主歌舞应和是免不了的,妹妹的那三个孩子都颇通音律,如果孙绍被他们挤兑急了,难保他不会恼羞成怒。

“阿满啊,要不,你就将就学一首吧。”大桥软声相求。

孙绍摇了摇头:“阿母,就算阿母用心教,我用心学,恐怕一时半会也学不成什么。”

大桥无语,孙绍说的是实话,明天就要赴宴,现在学确实是晚了。

孙绍见大桥脸色无奈,也有些为难,他想了想,忽然心中一动:“阿母,你放心好了,我自有办法。”

大桥不解的看看孙绍:“你有办法?”

“嗯。”孙绍笑着站起身来,“你先休息一会,我这就去做些准备。”说完,不等大桥说话,便转身出去了。大桥和桥英面面相觑,不知道孙绍在玩什么玄虚,只有示意桥月跟出去看看。桥月也是一头雾水,连忙跟了出来,等她下了楼,却看到孙绍在后院角落里堆放的一堆竹竿旁转悠。

“少主,你有什么办法?”桥月赶上去问道。

“小月儿,去把我的刀拿来。”孙绍头也不回,挥挥手说道。

“少主,你要刀干什么?学不成音律,也不用”

“你说什么呢?”孙绍转过头,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一脸紧张的桥月:“我要砍根竹子,你以为我要干什么?自杀?”

第四章横吹

桥月这才松了一口气,红着脸飞奔着去了。不大一会儿便取来了孙绍的环首刀。孙绍拔刀在手,手起刀落,砍下一根早就相中的竹子,又削去多余的部分,这才回了自己的院子,从房里取出一把拍髀(类似匕首之类的短刀),坐在台阶上忙活起来。在前世,他的笛艺就小有名气,对做竹笛这样的事情可谓是信手拈来,而这世的他又有一副强健的身体,体力之强是前世的他无法相比的,是以手里的这把短刀虽然不如后世的刀锋利,但是进度却没有任何逊色之处。不到一个时辰,一支碧绿的竹笛就在他手里诞生了。

“你这是横吹啊。”桥月恍然大悟。

“横吹?”孙绍有些失望,原来自己忙活了半天,却只是做了一件已有的乐器,一点成就感也没有。

“是啊,少主你以前就喜欢横吹。”桥月有些不解的摸了摸脑袋:“不过,横吹好象没这么长,也没有这么多孔啊。少主,你是不是做错了,还缺一个吹嘴呢?”

孙绍扑哧一声笑了起来,看样子,自己这个笛和桥月说的横吹有些象,但并不是一个东西。他站起身来,将拍髀插在刀鞘里,大步向后院走去。

大桥看了孙绍做的短笛,也有些奇怪,她接在手里翻来覆去看了看,指着吹口部位刚刚贴上的竹膜问道:“阿满,你这是什么?似横吹又不是横吹,这层膜又是干什么用的?”

孙绍有些小得意的接过竹笛,横在嘴边,舔了舔嘴唇,运足了气,吹响了竹笛。竹笛虽然做得仓促,但是音色却还堪听。悠扬的笛声从短笛中飞扬出来,欢快的节奏让人心情为之一爽,年纪最轻的桥月听了,眉飞色舞,要不是母亲和夫人在眼前,说不定就能翩翩起舞,就是人到中年的桥英和一向稳重的大桥听了,脸色也有些欣欣然。

随着笛声的起伏,大桥脸上的担心消失了,她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如此,便也应付得了。”

孙绍有些悲摧,自己这么精妙的笛声,居然只是“应付得了”?这大桥的眼境未免也太高了些。其实他却是误会了。大桥以为他做的竹笛是横吹,而横吹只是军中的乐器,节奏欢快,以雄壮为美,和宴会之间的音乐本来就不相同,横吹用于宴席,本不太适合,只是大桥知道他好兵事,大概也只能吹一些这样的曲子,倒也没有想太多。说实在的,这样的曲子对于以典雅为美的大桥来说,只能算作野调,能给他一个“应付得了”的评价已经有鼓励他的成份在里面了。

大桥见孙绍虽然还是言笑自如,但是眉宇之间却有些意兴阑珊,以为自己的话又打击了他,不免有些过意不去。这次孙绍愿意陪她去周府赴宴,绝大部分还是孝敬她的成份,要不然以他和周家三兄妹的情份,他根本不会去的。有了这份感激在里面,大桥便多了几分着意,又拐弯抹角的夸了孙绍几句。

孙绍很快就听了出来,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又吹了几首在他看来比较典雅的曲子,让大桥以她的审美眼光挑了一只备用。他们谈说音律,当然是大桥说、孙绍听的时候多,但孙绍能和她谈论音律已经足以让大桥惊讶了,更何况他偶尔还能说出一些新颖观点,两人越说越投机,一时倒忘了时间。大桥平时很少有人谈心,孙策在世的时候,只顾着打仗,根本没有什么谈论音律的心情,再说他也不懂这些,后来孙绍长大了,也和孙策一样醉心于兵事,对音律也没什么兴趣,这十几年来,大桥大部分时间都是自娱自乐,难得有知音,而妹妹小桥偶尔来一趟,也总是不忘提到她的如意郎君周瑜或是出类拔萃的几个儿女,让大桥气苦不已,象今天和孙绍互相切磋的情景,对于大桥来说是十几年的第一次,一定要比拟的话,也只有当年桥家还没有败破之前,自己和妹妹在府中学琴时的情景与此仿佛。

人逢喜事精神爽,大桥苍白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了喜悦的表情,桥英看了,心中欢喜,躲到一边暗自抹起了眼泪。自从家主桥蕤战死,大桥已经有十几年没有这么开心过了。作为看着大桥长大,已经把大桥当作半个女儿一样看待的桥英,此情此景,让她十分感慨,她悄悄的把桥月叫到一边,轻声吩咐道:“阿月,去厨房吩咐一声,让他们多准备些爽口的蔬食,夫人今天心情不错,也许能多吃两口。”

“唉。”桥月见母亲高兴得流泪,也十分开心,连忙轻手轻脚的去了。

时间过得很快,等大桥为孙绍挑定了曲子,又修正了几个曲调,日已正午,到了午食的时间。桥月领着几个仆役,端着几个食案上了楼。闻到饭菜的味道,大桥和孙绍才回过神来,两人相视一笑,放下乐器,在铜盆里净了手,相对而坐,各自用饭。

午饭并不多,一只青铜釜装着掺有肉末的羹汤,一盘早上就吃过的肉脯,一盘青葵,一碟酱,一碟芥,然后就是一碗大米饭。

孙绍是饿了,先就着釜喝了一口羹汤,然后抓起饭就往嘴里塞。汉代虽然有箸,但是吃饭并不用箸,而是用手抓起来,捏成团送到嘴里,好的米饭讲究捏起来是一团,松开来又各不相连,孙绍最开始吃这种饭的时候,十分不习惯,但是这十几天吃下来,倒也勉强能接受了。连着吞了几口饭,垫了垫肚子,他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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