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寒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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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火寒灵-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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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出招极快,顷刻间交换十余招,却无兵刃碰击之声,只是刀风凌厉,汹涌如潮。 
  附近的人早已躲的远远的,惟恐二人一个失手,那不长眼珠的利刃招呼到自己身上。 
  朋举近年刀法大成,功力已臻化境,全力使出,颇俱声威。 
  况他刀法为祖上所传,在刀法上确有他人不及的造诣,对天下各门各派的刀法亦略知端详,故尔与那黑衣人斗了个旗鼓相当。 
  八卦紫金刀最讲究步法变幻,招数神奇,朋举每日都要在院中按八卦步法奔上几百圈,步法熟极而流畅,当下步法展开,滔滔如流,形若飘灯,娇矫如龙,手中刀更是奇招迭出,精华纷呈。 
  黑衣人数次欲持内力磕飞朋举手中的紫金刀,均被他以奇妙的步法避开,自己反倒显得迟滞笨拙,迭遇险境。 
  刀法本非他所长,端赖他功力浑雄,每遇险境便硬砍硬劈,迫朋举换招,几近泼皮无赖模样。 
  朋举越转越快,一道影子般绕着黑衣人旋转,厅中众人此刻方透过口气来,不住击掌喝彩。 
  石健环立在旁,一俟对方有人襄助,或是朋举遇险,便及时抢上援手。 
  ※※※ 
  涟漪看了有顷,摇头叹息,她彩虹神功小有所成,对武学的眼界也大为开阔,看出了个中玄妙。 
  承焕看的有趣,见她叹息,“姐姐,这个老伯不厉害吗?” 
  涟漪看他的目光变得柔和,“非是刀法不精,而是功力不逮,惜乎屡击不中,到头来只怕还是要难免一败。” 
  满厅中人闻言,齐向她横目而视,若非心系这惊心动魄的大战,早就出言叱责了。朋文选脸上也颇有微词。 
  ※※※ 
  此刻朋举占尽上风,攻势占了九成,黑衣人左支右绌,亦不过苦苦支撑罢了,涟漪预断朋举会输,连承焕都不以为然。 
  忽听“砰”的一声,紫金刀骤然飞起,当的一声,钉如厅堂大梁上,石健大喝一声,抢上支援。黑衣人一招得手,刀势不停,将石健迫开,飞起一脚,将朋举踢飞。朋举哇得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已然受了内伤。 
  原来那黑衣人只守不攻,态势虽然凶险,但他刀法精妙,守的滴水不漏,专耗朋举内力,朋举内力虽也深湛,但与他相比无异与小巫见大巫。 
  大战伊始,朋举籍着一股锐气全力强攻,故尔打的有声有色,占尽上风,那黑衣人也颇工心计,故意示之以弱,诱他倾竭全力,斗了近三百招,朋举内力消耗甚剧。不免步法轻浮滞涩,黑衣人对他这路刀法已揣摩熟捻,突起一刀将其紫金刀震上屋顶,反手以刀柄点上他两处重穴,一记飞脚令他身受重伤,动弹不得。 
  石健见朋举伤的虽重,却无性命之悠,折身回来,“阁下究竟是什么人,这身功夫恐怕不是一个军汉应该有的?” 
  黑衣人面色一正,“本座乃大明堂堂一品大员岂是假的。” 
  “未必!”石健长身而上。今次他受命协同朋举,本以为万无一失,没曾想竟冒出一股官军,始料未及,也真假莫辩:说是真的,自己没理由不知道这事,说是假的,他们身上穿的确是大明内务府钦制的官服。 
  黑衣人一闪身,身后扑出一名武士迎上石健。 
  石健武功亦非凡俗,哪能将一个军汉放在眼内,哪知一动上手才知大错特错,不论招式如何,就是内力竟与自己不分轩轾,心下已然明了这帮人绝不可能是官兵。 
  那武士也似知石健是何许人也,是以一上手便全力施为,掌势大开大合,上下翻飞。 
  二人斗了近百招,石健求胜心切,突地挚出腰中软剑,剑花朵朵,竟是正宗的武当剑法。 
  武士不料石健博学至斯,猝不及防之下居于下风。 
  黑衣人似是不耐烦了,“速战速决。” 
  武士一咬牙,瞧见机会正与石健面对面,只听“苛察”一声,武士的一只左掌竟齐腕而断,断掌呈紫红色,闪电一般向石健印去。这等怪事石健哪里料的到,被打的口喷鲜血,后退五丈有余,始站住脚步。 
  “蜥蜴掌!”石健倒吸了一口凉气,看来今天是凶多吉少了。 
  那武士虽断一掌面不改色,“能当的一掌你也算是个人物了!” 
  有十几个人见事态不妙,便也顾不得交情义气了,推开两侧落地窗,脚底摸油,竟欲溜之大吉! 
  朋举长叹一声,并不怨愤,所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夫妻尚且如此,何况朋友了。 
  猛听院内“喀喀,砰砰”之声响起,逃出去的人竟如稻草束般被扔了进来,躺满一地,残肢断臂,血流满地,有几人已然被重手法击毙。 
 
 
 
  
 ~第13章 囹岳~
 
  众人向外一看,大厅窗外两侧站着上百个劲装武士,个个刀剑出鞘,杀气腾腾,手上所持刀剑犹滴着鲜血,如此一来,那些胆小怕事欲步后尘的人便打消念头,知道已被重重包围了。 
  朋文选见平日奉若神明的父亲被人重伤,惊骇欲觉,又见来人武功超出自己想象,竟如受伤的兔子,“爹,这是怎么回事,我们怎么办呢?” 
  朋举看了看疼爱的儿子,对石健道:“今次保命要紧,就进密室吧!事急从权,教主谅也不会责怪吧!” 
  黑衣人仰天大笑,“识时务者为俊杰,本座正缺人手,你们这些二流货色也无大用,但摇旗呐喊,助助声威还说的过去。”他身后几人也都哈哈大笑起来。 
  厅中群雄往昔哪个是省油的灯,此即被黑衣人威势所慑,竟无人敢出言顶撞,惟恐招来杀身之祸,逃既不能,也惟有降之一途。却被贬损为武功太低,个个面有惭愧之色,恨不得地上有条裂缝钻了进去,再不见人才好。 
  朋举抖手,扔出信弹腾上半空,炸了开来。此处乃一秘密分舵,也藏有一些好手,个个提刀握剑杀将出来。 
  黑衣人冷笑一声,“杀!”他们有备而来,个个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便如砍菜瓜般杀的朋家庄人无几合之将。 
  朋文选来到涟漪面前,“连姑娘,你也和我们一起躲躲吧,这帮人如狼似虎,恐怕不会好应付的!” 
  自古以来侠以武犯禁,江湖中人与官府多半不对付,涟漪也不例外,方才有对黑衣人一伙颇有愠色,更怕一旦动起手来承焕有个闪失,也就应允了。 
  朋举此空挡,退回内宅,打开一间佛龛的机关,一道门在地上开起来,与他亲近的二十几个人都进了去,因朋文选的关系,涟漪二人也自在其中。 
  地道阴暗潮湿,显是不经常使用,通风不良之故。 
  众人正行进中,突听一声巨响,地道也不禁晃了晃,流下一些尘土。 
  “他们用炸药!”石健失声惊叫。 
  朋举心中似乎想到什么,打了一个冷战,拉着石健的手低音颤声道:“他们是为他来的!我肯定!” 
  石健也惊吓到极点,“这是绝密,怎么会有外人知道呢?” 
  朋举惨笑一声,“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世上的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到了这地步,都南逃一死,密室却怎也不能去了。” 
  他话音未落,地道口射下一道光亮,黑衣人已帅人攻了进来。 
  地道仅能容两人并行,是以黑衣人虽人多势重,一时半会也拾掇不下朋举众人。 
  涟漪把承焕护在身后,此时不禁有些后悔,知道如此就不该随他们进入这里来。 
  朋举等人迫不得已,且战且退,不多时已只剩下他们五个人了。 
  “密室在哪里?”黑衣人厉声问。 
  “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知道的如此之多?”朋举心中发蒙。 
  “死了也让你做个明白鬼,本座蓝田是也,谅你也没听说过。”边说边痛下杀手,一双黝黑手掌犹如铁板,拍向朋举。 
  朋举石健联手迎敌,没料到蓝田功力强横之极,双双被震退丈余,身颤不已,朋举更是面如金纸,嘴角鲜血迸流。 
  “没你们我一样找的到,”蓝田掌势不停,掌风如潮,波涛汹涌。 
  朋举二人登感气息为之一窒,只觉这一掌如巨斧劈下,令人生出死到临头之感。 
  只听“喀吱”闷响,骨头碎裂的声音,朋举石健被打的骨断筋折,倒在地上,胸口塌下大半,已然活不成了。 
  朋文选见父亲毙命,一口气没上来,昏了过去! 
  涟漪看的花容失色,这蓝田的武功竟不在自己父亲之下,自己万不是对手,不禁犯愁。 
  蓝田已经杀红了眼,顺势提掌就向涟漪拍去。 
  涟漪怕伤了身后的承焕,硬着头皮,抽剑相抗。 
  她神功已达一个崭新的境界,彩云追月剑法自与往昔不可同日而语,达到了“月朗星稀”的秘境,只见剑法变幻无方,仪态万千,涟漪蹿高伏低,有若有形无质的一道青烟,飘渺若仙。 
  “你是司徒世家的人!”蓝田武功驳杂,自然认得司徒世家的绝技,心下不禁踌躇。 
  “你知道就好!”涟漪一声娇喝。 
  “哪也放你不得。”蓝田欣忖你死在这里也无人知道,是以下手更是毒辣,掌气激荡,隐隐有风雷轰鸣之声。 
  涟漪只凭一股勇气,更怕承焕伤着,是以功力,轻功,剑法,发挥的水乳交融,淋漓尽致,居然拆解了五十余招。 
  但她那里是蓝田的对手,只觉对方内力如江河大海,无穷无尽,手上掌招直如一条神龙,盘旋飞舞,任意挥洒间竟也诡异绝伦。 
  涟漪凭着怕承焕受伤的心,苦苦撑着。 
  猛听身后一声惊呼,关己则乱,回头一看,不禁魂飞魄散,承焕不知怎么竟陷入一道陷坑之中,兀自下落。 
  这一分神,被蓝田一掌打实,宝剑折断,飞将起来,与承焕一同落如坑中,翻板倏地合上。 
  涟漪只感喉咙发甜,一口血喷了出来,但心系承焕,顾不得疼痛,缓缓摸索着! 
  承焕虽跌的七荤八素但无大碍,他久处地底,目力较涟漪为好,扑将过来,替她擦去口边血迹,“姐姐都是我不好,害你这样!” 
  涟漪见他没事,心放大半,“我怎也打他不过,这样更好,不用再看见他了,你怎么落到这里来的?” 
  “我见你打的火热,心里紧张,不小心摸到的墙壁竟陷了下去,地上就开了个口,我就摔了下来了。”他低着头不敢看涟漪。 
  “那定是机关了,这里定也有,你再找找看。” 
  承焕手持断剑,在墙壁上敲打,发出“叮叮”之声。这里竟是铁做的。 
  承焕寻了半晌也没找到机关。 
  涟漪适应了黑暗后见离顶壁有五丈之遥,自己身受重伤,四下有无借力之处,不禁悲伤。 
  涟漪意欲运功疗伤,不想全身经脉麻痹,一丝功力也提不起来,登时如跌进万丈深渊,心下冰凉,身子颤抖不定,屋漏偏逢连夜雨,难道要被困死在这不成,愈发悲凉,又吐出一口血,伤势又加重了一成。 
  灰心绝望中,涟漪低声道:“阿呆,抱紧我!” 
  承焕见她如此模样,闻言将她抱起,将背倚在墙壁上,让她斜靠着。 
  涟漪两行珠泪扑簇簇滚落,这半月以来是她最为幸福的时光,只觉承焕是自己最为要紧的人,不想自己与他蹇桀至斯,难道与他私结夫妻竟要受如此惩罚吗!胡思乱想间已然神志懵懂,伤势愈发恶化。 
  承焕抱着涟漪只觉她身体滚烫,微微抽搐,觉得不是好兆头,搂的更紧了。 
  “水……水。我要喝点水!”涟漪恍惚只觉口干舌燥,胸膛如火烧般难受。 
  承焕心说这里上哪找水啊,不由急的满头大汗,看见一旁的断剑,福至心灵,有了办法。 
  “姐姐,我找到水了,你把嘴张开!”说着用断剑在手腕上割开一道口子,血如水滴,珠线般落入涟漪口中。 
  涟漪喝了数十滴,“这水好咸啊,你留一点自己喝。”悠悠睡去。 
  猛然间闷响连连。 
  原来蓝田找不到密室,竟把朋家庄移为平地,炸的稀烂。 
  承焕就觉地动如摇,墙壁要倒塌了一般,突然铁板碎裂,他也顾不得细看,抱着涟漪钻了进去。 
  不料一脚登空,下坠如石。 
 
 
 
  
 ~第14章 魔尊~
 
  涟漪饮下承焕的数十滴血,大有妙处,丹田中的白色薄烟被血气一催,升腾起来,引经过穴,令她人舒坦多了,伤势也好了不少。 
  突然悬空,旋尔坠地,痛的她醒了过来,柔声道:“好弟弟,有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好象地震一般!” 
  突然涟漪如狂般惊叫,指着承焕身后说不出话来。 
  承焕回头一看,也吓的不轻,原来,身后墙壁上竟挂着一副骷髅,女孩子大多害怕这玩意,也难怪涟漪如此。 
  这又是一间铁屋样的地方,四壁溜滑,无从挂手。 
  涟漪就感一股阴风袭身,像是要刮透骨子一样,不由打了个冷颤,向承焕靠去。 
  “司徒邺是你什么人?”一道不甚清晰的声音在周围响起。 
  涟漪承焕第一感觉就是:“有鬼!” 
  两人不禁抱紧在一起,这年头,迷信横行,人们认为有妖魔鬼怪是正理,她们不由害怕。 
  就在这时候,墙壁上的骷髅突然动了动,发出咯咯的声音,“我和你说话呢,没听见吗?” 
  “你是人还是鬼?”涟漪惊吓已极,牙齿打颤。 
  “你看我这样子,还能算人吗?”骷髅的声音有如历笛,催人耳膜,显是这句话对他刺激颇大。 
  涟漪自然地把承焕抱在怀里,搂做一团。 
  “好久没听见人的声音了,丫头,你身赋彩虹神功,司徒邺和你是什么关系?” 
  “爷爷,你认得我爷爷吗?”涟漪惊奇的问。这东西竟然知道自己的爷爷,真是咄咄怪事。 
  “他都有孙女了!丫头,你过来。”见涟漪迟疑,“别怕,我是人,不是鬼!” 
  涟漪二人缓缓来到近前,细细打量。 
  他确实要比骷髅丰满一些,但还是极瘦的,干巴巴的那种,双眼也不知什么时候被挖去了,留下两个黑洞洞的窟窿,双肩的琵琶骨被铁环钉住,身体吊在墙壁上,牢牢地固定住。双手双脚无力的下垂着,任人看了都会觉得他是没有生命的骷髅。 
  “你怎么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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