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太勾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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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太勾魂- 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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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位让贤?如果说“贤”是指韩墨的话,我觉得就不必了,为了一己私欲令天下动荡的人不配这个贤字。”铁心兰怒言相向,踏入大厅前已经听见先前那番对话,原来自己身中剧毒,一直没有感觉是因为腹中的孩子正在吸收她身上的毒,任由下去孩子还没出世就会死于腹中。

“心兰,你怎么跑来这里。”箫千策见她只穿了一身单薄中衣就闯了进来,连鞋都未穿,想着她竟在如此冰凉的地上赤脚行走,又免不了是一阵心疼,几步迈到她身侧,解了自己的披风为她披上又将人抱起来,踱回太师椅上将人儿安放在膝上。

箫千策逐渐不安,她听见了多少?

铁心兰以眼神安扶她担心的人儿,示意她很好。两人关切之意在眼底暗自交流。

“娘娘可要三思而行,不为自己着想也得替腹中无辜的孩儿想想。”其中一位钢面人“好意”相劝。

“来人。”铁心兰高声一呼喝,厅上已挤入不少禁卫高手。连冰魂和雪魄也同时左手按上剑身,右手扶上剑柄,寒光冷剑应声出鞘。

见此情景四大暗侍不觉后退一步。

“你想做什么?”箫千策抬手撬起她的下颚,明知故问。

“你懂的。”铁心兰微微含笑,一抬首给了他一记火辣热烈的吻,她一直习惯同他在人前亲热,可此时她的眼里再无他人,只有他一人而已。

她的这番举动,给了一个男从勇气,却让另外一个男人下定了决心。

箫千策万般不舍的脱离她艳艳红唇,如受盅惑一般吐露出邪戾的话音:“杀无赦,若放走一个,军法处治。”

闻言铁心兰满意的伏在他胸膛上,知她者莫过于策,她可以忍受侮辱磨难却决不允许别人伤害她所想保护的人,触犯了这个禁忌,她绝不留情。

箫千策将她抱起来,在一片刀光剑影中转身朝船身后仓的安全地方而去,对于大厅中的血光,他相信暗皇中的侍卫不会让他失望。

又是一夜冰凉,船上宫灯明亮。

“我想好了,凤药,你替我引产罢。”一声淡定自若的清音打破一室沉静,凤药对她说此毒药属慢性,若不是那些人说她中了毒,连他都诊不出来,对她一个大人来说离毒药发作还有些日子,可腹中孩儿毫无抵抗能力,她必须在孩子中毒未深之前将其产下,也许还能保住孩子的性命。

“我不同意。”箫千策沉声道,引产她便会有危险,他不能让她冒险,他不能失去她,“没有这个孩子,我们还可以再生。”他施缓兵之计,并睁睛说瞎话,这一胎也许是她和他今生唯一的一个孩子啊,作为生父他又何尝舍得,可只要是为她她好,他通通都可以舍。

“你这句话和韩修那句又有何区别,这是你的孩子,给这个孩子一个生存的机会不行吗,总之,我执意要引产。”谁也别想阻止。

“你若再不听劝,我现在就要这孩子的命,让你死心。”事关她的性命安危,箫千策也决不让步,甚至更加极端,他突然一招将铁心兰扣住,大掌毫不留情的按上她的腹部,只消内力一出,绝对会令她腹中的骨肉成为死胎。

虎毒尚且不食子,箫千策的举动让铁心兰忆起梦魇中一幕幕血腥,一声哀嚎撕心裂肺,在箫千策犹豫的那一刻,璎炎兀瀣一扬黑蛟将铁心兰卷入自己怀中。

“都冷静点!”璎炎兀瀣一声高喝才让箫千策平静下来,很难想象他刚刚居然失了心智。

厅中除了沉默还是沉默,她不容易箫千策先启口:“凤药,替她引产。”撂下不带任何情感的话语,他一旋身疾步离开让他快窒息的房间。

见他离开铁心兰心里突然落空,她因他而执着,却因这份执着而深深伤害了他,这并不是她想要的结果,为何会弄巧成拙?到底哪里出了错?

她陷入茫然,全靠璎炎兀瀣托着她,她才能站住。

“阿瀣,你会帮我的,对不对?”她向他求助。

璎炎兀瀣郑重的点头,他会帮她,会让她平安无事,无论用任何手段。

说要引产的是她,可引产的药端在她面时她却退却了,像是突然失了勇气,她无论如何都咽不下去。

然而他就在这时出现在她的眼前,端起那碗引产的药,坐在她身边轻轻的将她揽入怀,玉润温声扶慰道:“别怕,我陪着你。”

她恢复了勇气,笑着捧起药碗一饮而尽。

“你若有个不测,黄泉路上我也不让你孤单……”声音依然温润,却戚满执念。

她因他的话而湿了眼眶,他是指点江山这人,何苦为她留恋,何苦……

她分娩期间,箫千策一刻都没离开过她的身边,十指相扣紧紧相连,只是不愿分开。

一次次难以忍受的阵痛因他的鼓励而熬了过来,铁心兰清楚的记得,每当她晕厥时,是他一声声呼喊将她唤醒,她从来没有像这样一般有过如此强烈的依赖感,第一闪,她相依赖着他,相依一辈子,更希望来生他也能让她再依一世……

比起房内苦命鸳鸯的恩家场景,房外的璎炎兀瀣稍显寂寞,那样的挚爱深思他既羡慕又嫉妒,曾经她对他也情有意,他想知道,她对他的那份爱,她放在何处。

哪怕她只是给予他一点点的类似爱的回应,也好让他为自己所作所为而义无反顾。

也不知折腾了多久,才盼到孩子出世,铁心兰有些出红,在凤药尽全力的救治下方才化险为夷,她拼着全身力气才撑开眼皮看了孩子一眼,策对她说是个女孩子,很漂亮,可她却看不出因中毒而淤青的小身子到底哪里漂亮,连哭叫声都细如蚊蝇,让她好生担心这孩子要如何养活。

她在忧心中陷入沉睡,这一睡就是大半个月,再醒来时身边冷清了不少,她依然待在船上,却不见箫千策的身影,连阿瀣也不在,凤药、冰魂、雪魄、景阳、红莲和珊娜,她所熟悉之人一个也不在身边,只有陌生的丫环婆子小心的侍候着。

铁心兰问她们她在熟睡时发生了什么事,她们都避而不答。

船停泊在岸边,一阵纷至沓来的马蹄声由远及近,铁心兰以为是他们回来了,匆忙下床,体力未完全恢复的她跌跌撞撞的跑到甲板上,满心欢喜的面容却再看见踏上船板之人的那一刻而瞬间凝结。

“韩……韩墨。”铁心兰倒退一步,险些跌在地上,韩墨正想上前扶一把,一声鞭响破空而来,缠上铁心兰的身,再一收鞭铁心兰顺热落进璎炎兀瀣的臂弯。

“依照约定,她是我的。”璎炎兀瀣紧紧左手的力道,似宣告所有权一般沉声道,右手伸在半空,“给我解药。”

约定,什么约定?铁心兰不懂,但心中的不安却逐渐扩大,阿瀣和韩墨做了什么约定,千策呢?她为什么没有看见策?

“想不到你真会为一个女人而背信弃义。”韩墨一语嘲讽居多。

璎炎兀瀣引大金兵以援助为名进入御翰,却在和韩墨开战前临阵倒戈,箫千策所领的十五万铁家精兵在措不及防下溃败,死伤无数,剩下的几万士兵败走西北,被韩墨布下的陷阱给围困在鳞阳城。

“我和箫千策之间本来就没有交情,他若死了,就没人再和我抢女人,我当然想取他性命,只是不小心让他逃了,不好意思要让韩相大人费心了。”璎炎兀瀣说的理所当然,对很箫千策除之而后快有着深深的快感。

韩墨将一瓷瓶扔给璎炎兀瀣,老谋深算道:“先给一颗解药,你可以带着美人先行退兵,剩下的一颗,等我平定御翰境内的风波后,自会让人送去大金。”

璎炎兀瀣将瓷瓶交给身后的凤药,凤药对解药稍作研究后确认无误才让铁心兰服下,却不料铁心兰将药丸含在嘴里根本不吞咽,甚至还想吐出来,璎炎兀瀣托着他的下颚令其无法将药丸吐出,一狠心将自己的唇覆了上去,用舌将药丸顶入她的喉中,渡一口气逼其吞咽下去,而后才放她呼吸。

见此情景韩墨也说不出内心的滋味,他用一个女人换大片江山那本该是理所当然,如今却有些后悔,到底为什么?

第一百三十九章 未眠(上)

船缓缓而行,在江上划出一道道水痕,转瞬间予虚乌有,江面平复,再无痕,就如同以往那些川流而过的船只,不论是龙船还是小舟千百年来不知在江上划过多少水纹,却永远不会留下一丝痕迹,都湮灭在滚滚浪潮之中。

一素衣人儿凤姿依然,独立围栏边望江空叹,当初乘风破浪的壮志豪情,早就付之东流,再难寻迹,心中所剩下的只有那化不开的——殇。

素衣单簿遮挡不了初冬的严寒,她这般孤寒的模样叫人见了不忍,璎炎兀瀣在房中寻不见人就知道她准是又在甲板上,将自己高大的身躯立在她身后,替她挡下一面寒风,本想将她揽入怀中,手停在半空却再无动作。

正如同她对他所说,她是开在桃树上的桃花,很感激树下的人欣赏她、怜惜她,若是因为喜爱而把她折下,等待她的命运只会是枯萎,所以“让我留在桃树上罢,明年我还盛开给你看”。

她是他眼中的风景,只能赏却不能碰触。

无可奈何的收回双臂,尽可能的将话语说的轻柔:“都准备妥当了,送那孩子上路罢。”

铁心竹闻言已有想哭的冲动,她的恩家来到这世上还不到半个月就去了,她若早些生下孩子,就不会有现在的遗憾,难怪璎炎兀瀣会把拿到的解药直接让她服下,原来恩爱在她晕睡时就已经……那孩子,她就只看了一眼呐。

船又迫在岸边,一行数人立在江岸,小小船儿被鲜花妆成花篮儿一般,铁心竹手扶船沿如同晃动摇篮般轻轻摇晃,忍不住又掉下几滴眼泪。

“娘亲,不要哭,我把蝶儿给妹妹,妹妹就不会孤单,娘亲也就不用替妹妹担心。”夜荷 说完将小掌上的紫金蝶项放在船内妹妹的襁褓之中,她不懂什么是死亡,也不懂那么小的妹妹为何要离开娘亲,只知道娘亲很伤心,很舍不得,她其实也舍不得将带了许久的紫金蝶送给妹妹,但是娘亲又给了她相思扣,她有两样宝贝,理应分给妹妹一个。

铁心竹转手看了璎炎兀瀣一眼,璎炎兀瀣懂她的意思,她是在询问他就这样把紫金蝶给恩爱可以吗?

璎炎兀瀣点头应允,有什么不可以呢?她无法接受他的爱,那紫金蝶也没了意义,就陪同恩爱一起葬送也好,同潮而眠。

铁心竹抿笑以示感激,这时初夏也走过来,温软的小掌抹掉她面上的泪珠儿,“娘亲还有夏儿,夏儿会陪着娘亲绝不离开。”一派小丈夫的口气,让人觉得窝心。

铁心竹将夜荷和初夏揽在怀里,多么贴心的孩子,她要把恩爱无法享受的爱护双倍给予到这两个孩子身上,虽然与恩爱无缘,可她还有夜荷和初夏,逝去的可以去思恋感怀,但现在拥有的更应该珍惜。

抱一双孩儿起身,转身时温柔无限的笑哄着,说些什么被风吹散听不太清楚,只觉得很轻柔,像女子一般的柔。

脚步不知沉重还是沉着,缓却稳,能走多远她就走多远,绝不停留。

身后浪涛中,一小船儿随波远去,渐渐消失在天水相接之处。

璎炎兀瀣随后趋步赶上,才到她身边,铁心竹转头笑道:“阿瀣,辛苦你了,接下来我和策会自己面对,你无须插手,今日种种若平定此次动乱后自当亲自拜谢,若不幸国破家碎,这天下你取了去,我也放心。”

闻言璎炎兀瀣一愣,她醒来后从未问他为什么要和韩墨联手,是伤心过度还是……

“愣什么愣,我身为大将军也有些年头,身边没一两个心腹也说不过去,你和策做的这点荒唐事儿,瞒得了韩墨,却骗不了我,你两真当我是傻子吗?”

璎炎兀瀣一脸“难道不是吗”的表情让铁心竹尤为冒火,碍于抱着夜荷和初夏双手不得空,否则她保准狠揍那家伙一拳头。

走了两步后还是觉得不解气,倒回来把两孩子扔给璎炎兀瀣,趁他接过孩子的空挡,一拳头毫不客气就往他俊美的脸上招呼而去。

“你……”璎炎兀瀣一拳挨的冤枉,正要喊冤,却被铁心竹打断。

“你什么你,我铁家军乃是不败之兵,瞧被你两祸害成什么样子了。”居然给她来个丢盔弃甲,溃不成军,她听报后想撕了他们的心都有。

“你就不认为我和韩墨真的联手?”璎炎兀瀣无法相信,她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聪明来着。

“我信啊,你和韩墨联手是真。”铁心竹肯定道,“但我铁家军溃败,损失惨重绝对是假。”真当她训练的兵是吃软饭的呀,若说小有损失她还免强可信,十五万精兵短短几日就只剩几万,打死她都不信,大金兵真有这个能耐也不会二十年也越不过贺南。

何况,有她三妹在大金,怎么会让大金的兵跑到御翰境内,当她这个妹妹是白嫁过去的呀。

再有啦,“不管你做了什么,我都不会怪你。”她心知他所做一切都是为了她,她又怎么能埋怨他呢。

真要怨,也该怨自己这个招惹事端的罪魁祸首。

“你都知道了?”璎炎兀瀣更加不敢置信。

“嗯,都知道了,亏你们想得出不,用蜡来做弓箭的箭头。”那玩意儿,能置人于死地那才有鬼。

“聪明吧。”璎炎兀瀣笑道,还有那么些洋洋得意。

“聪明你个脑袋。”铁心竹说完又是一拳头,“这一招还是姐姐我在小时候教会策那家伙的。”当初御翰几个皇子比箭法,拿真人顶着苹果来射着玩,千策心软怕自己失手伤人所以不敢出手,她便给做了用蜡头做的弓箭,这样就不会伤人性命,只会把苹果撞落,因为暗软所以箭根本插不进去。

“姐姐?”璎炎兀瀣疑惑一句。

“怎么?有什么不对吗?我还大你半岁呢,难道还委屈你了?”

“没。”璎炎兀瀣顿时气短。

铁心竹满意一笑,伸手在璎炎兀瀣的脑袋上一阵乱扰,嘱托道:“照顾好我们的孩子,若是我回来孩子少一根毛发,我拔了你的皮。”

说完话,见江坝一头一人驾马而来,那人身后还有一匹黑亮骏马紧随其后,黑马在铁心竹面前停下,铁心竹以自己的额贴着马儿的长额,边扶边道:“好水墨,好兄弟。”这匹马从她十七岁时就跟她一起出生入死,如今重回战场,还得它这个老兄弟帮衬。

铁心竹一个漂亮的动作翻身上马,接过另一匹马上灰衣衫之人递来的马鞭打马奔走,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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