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的抉择 作者:黑色柳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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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的抉择 作者:黑色柳丁- 第4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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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遵命!陛下。”郑尚庆双手接过罪证,低头领命道,而在一旁宋时烈不甘心地又向君主呼唤了一声:“陛下。请三思啊。”

    然而,李淏只是瞥了他一眼,便头也不回地拂袖而去了。见此情形,郑尚庆自然是呼喝着手下将在场的“元老派”统统逮捕。而洪名溪等人则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宫殿。交头接耳间大有要在晚上摆庆功宴的意思。不过还未等他们走出多远,就被宋时烈给追了上来。却见他肃然地向洪名溪问道:“洪大人。请问你那信是从那儿弄来的?上面真的内容明确指出尹成龙与尹镛两位大人有参与了谋反吗?”

    “宋大人,你这是什么态度!现在通敌卖国的可是尹成龙他们。可大人的口气倒像是本官诬陷了好人似的。”洪名溪回过头扯着嗓门嚷道。若非看在宋时烈与他同是“士林派”地份上,洪名溪刚才在大殿就连同他一起给参了。此刻眼见宋时烈还在那里不依不饶,洪名溪等人自然是没得好脸色给他看。

    “洪大人,在下不是这个意思。在下只是想多了解点情况而已。”宋时烈顿了一顿解释道。正当洪名溪等人想开口讥讽宋时烈之时。从他们的身后忽然来了一个长须男子。却见他微微向洪名溪等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离开之后,转身向宋时烈开口道:“宋大人,有什么疑问尽管来问老夫好了。”

    宋时烈眼见来者是吏部尚书金弘郁,不由皱起了眉头拱手道:“金大人难道也早就知道此事?”

    “洪什么他们一截到信笺就立即来找老夫了。”金弘郁直言不讳地承认道。

    “那封信真是尹大人他们勾结中原写的?”宋时烈赶紧追问道。

    “那封信是元老派写给中华朝首相黄宗羲的。”金弘郁面无表情地回道。

    “元老派?”宋时烈的眉头不由地锁得更深了。虽然在政见上宋时烈与尹镛有着诸多分歧。但要说尹镛通敌卖国,那宋时烈是决计不肯相信的。因此他依旧还是不肯放松地问道:“就算是元老派有意勾结外敌。那也不一定与尹镛大人他们有关啊。尹镛大人的为人金大人你应该很清楚啊。”

    “尹镛的为人老夫当然清楚。他向来刚正不阿。虽然力主求和,却并不是一个贪生怕死之辈。”金弘郁微微抚摸着胡须道。

    “既然金大人清楚尹镛大人的为人。那刚才为何不为其澄清呢?”宋时烈不由一跺脚道:“金大人啊,通敌卖国可是大罪。洪大人他们将尹镛大人列为主谋,那…那不是在存心陷害吗!”

    眼看着宋时烈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金弘郁却只是满不在乎地说道:“宋大人不必为尹镛如此鸣不平。尹镛身为元老派的领袖,没理由不知道通敌卖国的计划。所以刚才洪大人他们在殿上的发言也并不算过分。”

    “金大人,依你的意思就是说因为尹镛是元老派的,所以不管他有没有参与通敌计划都要至其于死地对吗?”终于反应过来的宋时烈愤然的问道。

    见此情形,金弘郁不由轻咳了一声,向宋时烈尴尬一笑道:“我说宋大人,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也知道那尹镛在朝野间颇具名望。许多士人都对其倾慕有加。这样一个人对我们来说无疑是一个棘手地敌人。难得有这么一次绝佳的机会,我们自然不能放过将他除去的机会。宋大人你要知道,只要这次的谋反案成功告破。我们就能将元老派那帮小人彻底剿灭干净!”

    面对金弘郁跃跃欲试的模样,宋时烈忽然觉得自己的胃一阵抽搐。曾几何时,他将金弘郁当作一个公正严明的清流。却不曾想到这个平日里道貌岸然的儒林名士竟然也会有这样地嘴脸。一股莫名的怒火让宋时烈当即便向金弘郁大喝道:“金大人!现在国家正处于存亡之际!尔等…尔等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忙于党争陷害忠良呢!”

    宋时烈的突然爆发,让金弘郁着实地吓了一跳。不过他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对着宋时烈冷笑一声道:“宋大人,你就别天真了。什么忠良不忠良的。刚才在堂上你若是与尹镛异地处之,你认为尹镛会站出来为咱们说话吗?他落井下石还来不及呢。因为只要把咱们都除去了,陛下就会毫无异议地接纳他们的议和的建议。”

    “尹大人不是那样的人。这一点我坚信。”宋时烈斩钉截铁地说道。

    “宋大人。咱们这么做可都是为了国家,为了百姓啊。你认为是这么继续与元老派争论下去,直至中华军兵临城下好呢?还是除去元老派,上下齐心专心备战的好?朝鲜已经陷入了生死存亡的境地。既然终究要流血的,那以元老派的血换取天下百姓的太平,这又有何不可呢?”金弘郁搬出了民族大义杀气腾腾地说道。

    虽然金弘郁说得义正词严,虽然宋时烈也知险恶的局势已经容不得“元老派”与“士林派”在朝堂上继续这么争论下去,虽然宋时烈同样也是主战派。但宋时烈终究是不能接受金弘郁等人所采取的卑劣手段。却见他冷冷地朝金弘郁拱了拱手,随即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块令他窒息的地方。



《命运的抉择》第二部 第二百七十三节 宋时烈死牢探政敌 起争执朝华做对


  幽暗的走道,臭得令人作呕的狱舍,在这个时代任何一个国家的监狱都能与地狱相媲美。朝鲜的监狱自然也不会例外到哪儿去。当宋时烈在狱卒的指引下走进刑部大牢时,这座全朝鲜最黑暗的监狱里头早已挤满了形形色色的“叛贼”。使人不得不惊叹于郑尚庆高超的工作效率。

  “大人,宋大人,请救救我们吧。我们是被冤枉的啊。”声嘶力竭的咕冤声,夹杂着孩童的哭声包围了宋时烈。然而此刻的他却只能充耳不闻地快步高开。因为宋时烈知道自己根本无法解救这群人,他唯一能做的也只是冒险来此地与尹镛等人见上一面。

  “宋大人,尹大人就在里面。时间不能太长,请大人长话短说。”刑部主事郑丙烈一边打开了牢门,一边小心翼翼地嘱咐道。

  “谢谢,郑大人。在下会注意的。”宋时烈点了点头,随即便钻进了漆黑的牢房。借着窗外清朗的月色,他一眼就看见了依在墙边闭目养神的尹镛。在他的身旁还躺着没什么生气的尹成龙。却见宋时烈猫着腰上前向尹镛换了一声道:“尹大人,你没事吧?”

  给宋时烈这么一唤,刚才还一点动静都没有的尹镛微微睁开了眼睛。苦笑着开口道:“我没事。宋大人,这地方可不是你该来的啊。”

  “尹大人,在下知道这次的事与你无关。所以你要是有什么话想捎给陛下的话,在下可以为你代劳。”宋时烈席地而坐道。

  然而尹镛在得知宋时烈的来意后并没有显得有多么地激动。只见他借着月光打量了一番宋时烈之后,摆了摆手道:“宋大人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大人还是请回吧。”

  眼见尹镛让自己走,宋时烈先是楞了一下,随即便探身向前告白道:“伊大人,在下绝对不是金弘郁他们派来的奸细。在下今日前来确实是想为大人清洗冤屈的。虽然在下并不同意大人议和的观点。但是在此生死存亡之际,在下实在不愿意朝廷因党争而元气大伤。请大人相信在下吧。”

  面对宋时烈诚恳的话语,尹镛知他所说确是肺腑之言。因为他同样了解宋时烈的为人,知道他并不是金弘郁那样的伪君子。然而尹镛心里亦清楚,自己的书信是决计出不了刑部大门的。以宋时烈白天地表现,他可能早就被金弘郁等监视了。这么做不过是连累更多的人入狱罢了。想到这里,尹镛不禁坦然一笑,向宋时烈劝说道:“在下相信大人的人品。也十分感谢大人的雪中送炭。只不过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宋大人你是没办法救在下的。相反这么做还可能给大人你自己带来危险。所以事已至此宋大人你此刻还是明哲保身吧。至少这样能让朝廷减少损失。”

  “尹大人!现在朝堂由金弘郁那样地小人把持。就算在下这次置身事外保住了自己的乌纱又能怎样?”宋时烈痛心疾道地说道。此刻的他已经对士林派彻底失去了信心。回想自己当初以党派分忠奸的一些做法,真是羞愧难当。

  “宋大人,不必如此灰心。大人留在朝堂虽不能阻止金弘郁等人,但至少还能为朝廷善后。”尹镛平静地劝慰道。

  “善后?那样的话朝鲜岂不是已经为人所鱼肉了?尹大人你怎么能如此消极呢。现在金弘郁等人并没有确凿的证据来指控大人。只要大人你将事情向陛下讲明,陛下是一定会辩忠奸邪的。”宋时烈不肯放弃道。

  “没有用的,宋大人。陛下之所以会将我等下狱,这就说明陛下心中其实早已有了决断。或者说陛下一直都在等一个机会来让他做出选择。通敌一案只不过是金弘郁等人给陛下的一个理由罢了。事实上朝鲜现在也确实需要一个果断的决策。”尹镛怅然地说道。

  虽然宋时烈一直以来都习惯在朝堂上与尹镛抬杠,但这一次,他却不得不承认尹镛话确实正确。于是,他跟着便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问道:“那尹镛认为朝鲜这次的胜算有几何?”

  “没有。”尹镛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没有?!你……你……尹大人,都这时候了,你还说这种话?”宋时烈竭力压低着声音气呼呼地责备道。

  “宋大人,就是因为在下已经身处此地,所以才无须再隐瞒什么。”尹镛满不在乎的说道。

  “这……这么说,就真的一点胜算都没有?”宋时烈轻咳了一声无可奈何的问道。

  “胜算不是没有。除非……”尹镛卖了个关子道。

  “除非什么?”宋时烈赶紧追问道。

  “除非中华女皇突然驾崩,或是中华朝突然内乱。”尹镛两手一摊道。

  “我的尹大人,都这份上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宋时烈哭笑不得地说道。他实在是不明白眼前这个男子哪儿来的幽默感。须知他可能明天就要上断头台了啊。

  然而,尹镛可不认为自己是在开玩笑。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宋大人,这是事实。面对强大的中华朝,朝鲜在军事上取得胜利的机会几乎是零。”

  “可是,中华朝才刚刚完成对倭国的征战,他们在海外还要应对奥斯曼国,只要我们能将中华大军拖死在朝鲜的山地之中,不堪重负的中国人早晚会退兵的。”不知不觉之中宋时烈又开始与尹镛争论起来。

  然而这一次尹镛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列举中华朝的优势,而是直接了当地回答他道:“怕只怕到时候拖不起的是朝鲜。”

  “何以见得?尹大人,不管怎样这次的作战都是在朝鲜的境内。天时、地利、人和都站在我们这一边。朝鲜怎会拖不起。”宋时烈不服气地反驳道。

  “宋大人,我军占有地利确实没错。但若说有天时与人和那就不一定了。”尹镛冷静地解释道:“我朝实行统一的府兵制,集兵权于中央。不过之前朝鲜各道的军队多为轮流服役。所以军费开支一向都不大。然而自从陛下登基以来。大肆扩充军备,征召兵役。试问以朝鲜这弹丸之地如何能承受得了如此庞大的军费开支呢?”

  “尹大人此言差矣,国库的收入这几年来可是几乎每一年都在以两三成的速度增长的哦。”宋时烈自信的说道。

  “咳,宋大人你还不明白吗?问题就是在于朝廷收入的猛长上啊!虽然受气候的影响农业有丰收与减收,但一块土地平均下来每一年地收成都是有定数的。朝鲜就这么点地方,每年的收成也就这么一点儿。就算朝鲜年年丰收,商业繁荣。大人以为朝鲜的收入可能每年都增长两三成吗?据在下所知,中华朝这些年每一年国库的收入增长都不满一成。去年甚至还出现了赤字啊。如果地方上的收入没有增长那么多。那国库每年增加的两三成收入又是从何而来的呢?”尹镛在地上划了一个圈道。

  给尹镛这么一问,宋时烈不禁语塞了,不错,如果冷静下来想一想的话,尹镛问题确实犀利而又切中要害。事实上,宋时烈也并不是不知道这其中的道理。只不过看着国库中的银子日益增长,任谁都会为之欢呼雀跃,而不会去怀疑朝鲜的真实发展情况。

  眼见宋时烈陷入了沉思,尹镛跟着又说道“当然太祖效仿中原的制度,将朝鲜划分为‘八道’。在财政上奉行‘以一道之资,供一道之费’。即地方上基本依赖本地的财政收入。而当某一道实在入不敷出时,朝廷 就会给予其相应的补贴。如果说地方上的收入没有太大找麻烦化,那国库收入的快速增长就只有两个解释。一是朝廷增加了赋税。二是朝廷从地方征调了更多地财赋。无论是那一种情况,遭殃的都是老百姓。而第二种情况比第一种情况还要恶劣。第二种情况下,朝廷看似没有增加赋税,然而朝廷从地方抽调大量的财赋做法却大大增加了各级衙门的负担。为了保证本级衙门正常运作,每一级衙门都会尽可能地将下一级的财赋集中到自己手中。如此层层盘剥之下,底下百姓的困苦可就可想而知了。其实,也用不着在下多举例子。宋大人只要看看这些年各地所爆发的动乱就只以证明一切了。”

  面对尹镛痛心疾首地分析,宋时烈垂下了脑袋。此刻他心中的最后一道防线也已轰然崩溃。他知道以目前的状况,就算中华朝不入侵朝鲜,朝鲜也会出现内乱。但他还是不甘心地问了一句道:“就算如此,可是朝鲜的制度都是效仿中原设立的啊。如果我们有这样的问题,那中国人也一定会遇到同样的问题。中华朝现在不也像我们一样奉行自唐朝时就已定位的‘上供’、‘留州’、‘送使;地财政分配体制?”

  “不错,在行政上中华朝对朝廷与地方的财下分配方式确实与朝鲜并没有太大的差异。但中华朝的军费却并不单纯地来源于国家的赋税。众所周知,中华朝往往以战后利益为诱饵,从商人那里筹集军费。这一次我又听说中华朝向民间发放起国债。想必这其中也包含了远征咱们的军费。”尹镛说到这里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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