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红楼之琅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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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红楼之琅環-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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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八月十六日,威远侯东方英与他的夫人便带了媒人来交换庚帖,下小定。贾环仍不死心,又趁机问了问东方泯,才知道除了探春的诗才之外,盖也因他见了贾环身上的衣裳针线,贾环虽素来也不缺衣裳鞋袜荷包儿这样的东西,只是但凡三太太和探春给他做了,也必得上身穿戴一番,方觉不负两人心意,因此偶尔说话时流露出来,倒让东方泯窥得了。其实那里头也有贾环兴致来了画样子设计指导的功劳,不过到底是探春的劳动果实。另又听说探春还有管家之材,东方泯那里虽没一大家子人须得管,总有需要自己打理之处,所以更觉探春十分称心。
  
  送过小定后,两家倒都觉得年内完婚匆忙了些,况礼部已开始预备圣上秋猎所需的诸多事宜,可见过不多时日,东方英父子此等武官皆是要随驾,更加无暇筹备亲事,因此与贾府约定了两家先各自准备嫁妆聘礼,等忙过完年开春了,再下婚书,给二人择吉日完婚。
  
  因探春定了威远侯这样的好人家儿,虽不是聘给袭爵的嫡长子,却也是嫡次子明媒正娶,便是宁、荣两府十分风光时,也是桩难得的上好亲事。这会儿贾府里不免将先时那些郁气大消,贾母亦觉病好了许多,命鸳鸯开笼搬箱将替探春留的嫁妆钱取了出来,派人去寻南方的好木材预备打制家具,又在京城附近看察好的田庄子,让买下来给探春做陪嫁。
  
  三太太更是见了谁都笑嘻嘻的,便是见了素来心里不大耐烦的宝玉,竟也十分能含笑说几句话,又将自己藏的许多大红缎子找出来,日日拉着探春比量着做起嫁衣来。
  
  贾环一时要去打金银各色的头面首饰,一时又要采买“能拿得出手的摆设玩意儿”,倒被三太太支使得十分忙活,因此只给水琅送了两回信去,谁知第二天,几个人抬了一只箱子送到贾府道,“龙四爷听说小贾大人姊妹的好事,特命小人来送上贺礼。”
  
  贾环闻言心里不禁就抖了一下。打开箱子来看时,果然里头虽只有四只盒子,但头一个里头就装了一只前朝官窑的粉彩双鱼嬉水瓷盘,盘中的一对儿红鲤画得的栩栩如生,难得保存的竟极为完好,并无一丝瑕疵碰处。第二只盒子里装的则是一套珐琅彩掐丝细颈花瓶儿,颜色十分鲜艳亮丽,仿佛刚做出来还未摆过似的,虽不知出处,不过贾母等有见识的,看着却十分像内务府敕造的手艺。再有最大的一只盒子横塞在箱底,里头盛了一扇紫檀透雕嵌绣兰花题诗图的炕屏,竟是十分有名的“慧纹”绣作。
  
  因原著就曾提到过,“慧纹”乃是一姑苏闺阁女儿名唤慧娘的,“出身书香宦门之家,原精于书画,不过偶然绣一两件针线作耍,并非市卖之物。凡这屏上所绣之花卉,皆仿的是唐,宋,元,明各名家的折枝花卉,故其格式配色皆从雅,本来非一味浓艳匠工可比。”“偏这慧娘命夭,十八岁便死了,如今竟不能再得一件的了。凡所有之家,纵有一两件,皆珍藏不用。”如今都称为“慧纹”。“若有一件真‘慧纹’之物,价则无限。贾府昔日之荣,也只有两三件,早将那两件已上进,目下只剩贾母那里一副璎珞,一共十六扇,老人家爱如珍宝,不入在请客各色陈设之内,只留在自己这边,高兴摆酒时赏玩。”
  
  众人一时见这炕屏竟是件难得的大幅“慧纹”绣画,又已见了前两样也皆是等闲不易得的稀罕物儿,顿时十分惊异,都好奇起最后的那件东西起来,倒唬得贾母直问贾环,这位“龙四爷”是何许人也。
  
  贾环自不敢说龙四爷乃是当今天子,好歹先拿话支吾过去,只领着去看最后那一件,却不是什么摆设之物,而是一顶银红色的折枝缠花帐子,也不知有什么珍贵之处。还是宝玉在此类物件上十分博闻,因猜道,“我倒听说过,茜香国专出一种夜蚕丝,做出来的帐子白天看着并不怎么特别,妙在夜间掌了灯时,从外向里望去朦胧烟绕,从里向外看时,却十分的通透,就跟并未挂这帐子似的。而且那夜蚕在喂养时叶子里还添一种熏蚊草,因此上头自带一种香味,挂上了蚊虫不近,我也是闻着有股子香气才想起来的。”说完就要拉着探春晚上试验真伪。
  
  贾母便叹道,“我看大约就是了。只这四样儿放在嫁妆里头已很够了,竟是天大的人情,若要在咱们家没出事的时候儿我倒要忧心,如今却不知道如何还人家这情了。”又问龙四爷家世如何,成婚了没有等等。
  
  须知一个谎言要用一千个谎言去圆说,贾环因此倒被问得有些词穷,贾政听见他言词含糊,便不悦道,“人家这么大的手笔,可见是将你当十分铁实的朋友,怎么你竟连人家的事也一问三不知,还不快先去谢过,到时再好生下帖子请人家吃杯喜酒!”
  
  贾环心道“龙四爷”若真来吃喜酒,只怕一家子人非都食不下咽不可,于是回说龙四爷家里事多,倒不一定得闲儿。
  
  贾政只道,“人若不来,只能说你请得不诚心罢了!”又赶着贾环亲自去谢。
  
  贾环无可奈何,就去了护国寺,又吩咐墨砚他们不用等着,自己进了暗道里头,也并没见什么人来阻他去路,于是按水琅曾教过的识路法子分辨着去了永昌殿。还没推开暗道出口,就听见外头有两个小宫女,倒像是叫红玳和紫药的声音,在那里道,“……贾娘娘今次可打了脸了,我倒不明白主子还留着她一个在贵妃位子上做什么?”
  
  红玳道,“什么她一个,刘贵妃不还在么。”
  
  紫药便有些不以为然,“那也跟没这人儿差不多了。只是总比贾娘娘强些,没得为了一个才人给她脸子吃。”
  
  红玳笑道,“看你说的,主子难道还故意去寻贾娘娘的事不成,也是她自己不小心,才着了尹才人的道。”
  
  紫药于是压低声儿笑道,“可不就这么回子事,尹才人那叫做苦肉计,咱们都明白,主子难道不知道的?分明就是…。”
  
  话未说完,忽听一人咳嗽一声,走近道,“擦抹干净了就出去,这里是你们磨牙的地方么?!”
  
  贾环在暗门后头并看不见,因此也不知道小林子冲暗门所在的靠山几那里作个眼色,红玳跟紫药一时忙掩住声儿,乖乖的出去了。至门外方低声笑说,“我们只顾说话儿竟没察觉,如今还是赶紧去跟主子禀一声儿,好算作请罪呢!”
  
  小林子道,“凭你们去禀去罢,只是幸而没说旁的。纵使这位再怎么得圣心,该不能让他知道的,便一个字儿也不能入他的耳!”红玳紫药忙齐声应是,一起至御书房回禀不提。
  




59

59、情不寿 。。。 
 
 
  贾环从暗道出来刚转动机关掩上门,小林子在外面不知跟谁道,“吩咐你们预备下端到里头去的果子呢?”有人忙道就拿来。贾环倒恐猛然出去吓着他们,因此轻声咳嗽一下,果然不一会儿见小林子端了一只盛了葡萄的玛瑙盘进来,笑道,“才听见小贾大人来了,这就让人去给圣上报信儿!”
  
  贾环笑道,“那倒不急,这回子大约还在跟人议事呢!”
  
  小林子陪笑道,“如今也快到午膳的时候儿了,今日必是摆在这里,倒是小贾大人可想吃些什么,奴才让他们赶着找御膳房做去。”
  
  贾环倒不好意思如此做派,忙道,“并没有什么特特儿想吃的,他的午膳见次摆那么些东西,哪回又真吃得了呢!”小林子于是又在贾环跟前伺候着说了会儿话,待水琅进来,方请了示下,出去传膳。
  
  水琅一时挨着贾环亲亲密密的坐了,笑道,“这一回才算乖觉,到底没让我等那么久。”抬眼看见炕桌上一盘晶莹剔透的葡萄,伸手端到贾环跟前道,“这是西域上贡的蜜奶子葡萄,我猜着你一定爱吃,只给皇太后那里送去了一些,剩下的都给你留着了。”
  
  贾环被他一只手揽在怀里,另一只手替自己托着葡萄盘子,不由有些脸红的说,“好好儿的放桌子上不行?非要这么着,回头让人看见你,心里怎么想呢?!”
  
  水琅倒喜欢见他有些窘涩的模样儿,笑亲亲他道,“我怕人看见不成?”
  
  贾环因知越跟他正经说越要坏事,便推他道,“那算我怕还不行?我是来给你正经‘道谢’的。好歹你送的那几样儿东西,没把我们家人的眼珠子瞪出来,我为了给你圆谎,竟说了一大车的话,如今我父亲又非要请你到时去喝喜酒,你可怎么着呢?!”
  
  水琅笑道,“这话可奇了,请我我去就是了,有什么好为难的?!”
  
  贾环瞪他一眼,只看这人跟没事儿人似的,想必已有应对之法,又因探春成亲之日尚未定,便也就此搁下,另想起一事来,向水琅道,“对了,我方才从暗道里过来的时候儿,在门后头竟听着屋里说话的声音十分清楚,可见这暗道的隔音效果不怎么样,以后走在里头竟是少说话的好。”
  
  水琅听了微微一笑,“你十分心细,只是不想想这底下的暗道是花了多少人的心思,岂会不顾虑到这些?其实每一处暗道出口的墙壁都是拿吸音石专门制出来的,那石头倒十分有趣,分成灰、黑两面,灰的一面吸音,黑的一面扩音,因此虽暗门外头的动静儿在暗道里头听的清楚,但在暗道里即便大喊,外头的人也听不见。”
  
  贾环从来没听说过天下还有这样一种石头,一时明白过来,又觉得十分有趣,只可惜暗道事关机要,也不好拿来让他试验,既然水琅这么说,自然那石头是确有奇效的。两人因此又坐在一处琐琐碎碎的说了几句,就听小林子在外头禀道,“是传膳的时候儿了,奴才请圣上旨意。”
  
  水琅道,“传吧!”方携了贾环的手出去了。一时用膳毕,又命人将近日外头进贡的新鲜吃的玩的,捡着他给贾环留下的拿进来,如今却正是瓜果丰收的时节,因此南方和西域的上进水果最多。其次便是江南的丝绸和官窑新出的一批粉彩瓷器。
  
  贾环虽受了后世的观念影响,知道元青花瓷器最值钱,但他本身却还是更爱粉彩瓷器上头那种粉润的颜色,并在琅環山庄里头和御书房东暖阁那几处他经常爱待的地方,不知不觉就用粉彩瓷器把其他摆设瓷器都替换了。因此也不止水琅,但凡跟他熟识的人倒都知道环三爷十分喜爱粉彩瓷器。
  
  如今看拿进来的各色大小瓷器里头,或是花瓶、瓷盘、瓷碗、瓷杯、瓷壶,上头的图案无一不十分眼熟,贾环不由吃了一惊,把那含在嘴里跟蜜似的甘瓜也顾不上吃了,忙洗了手一件件的拿起来细看,又问水琅道,“怎么把那些画儿上画的都烧成瓷器了?你也不跟我说一声!”
  
  水琅轻轻摩挲着一个直径约一尺的摆盘中间那梧桐树下的小人儿图案,笑道,“就知道你定会喜欢!这是我专门命他们为你开的一炉,果真跟我想的一个样儿,你看后头的款识。”
  
  贾环将手里的粉彩莲瓣纹碗翻过去,见底部虽照样是落了“长平年制”的款儿,旁边却又多了一枚图章似的篆书“琅環”二字。
  
  倘若这些瓷器能跟后世那些流传到现代社会的古玩一样,千百年后的人们,想必也会因这二字流传出无数考据和传说,又岂知那些传说里头会不会有一条真相,记载一位帝王的柔情……
  
  贾环一时呆了一呆,也不知该如何应对,只觉自己历经两世,竟从未受过这样的深情滋味,偏如今遇上了,又必不会有什么好了局,因此心里头一回除了对水琅的悲辛喟叹之外,倒觉十分生疼。半晌才勉强笑道,“要烧只烧你画的那些就好了,我画的并不好,烧出来倒白糟蹋了这些瓷器。”
  
  水琅搂过来抚着他的眼睛道,“好端端的怎么眼圈儿红了?”
  
  贾环不敢说将来之数尚未分定,只靠着水琅的肩道,“那也是你招的。”
  
  水琅顺势将人抱在膝上又厮磨一阵,见贾环半闭着眼难得乖顺,脸上的忧色倒没了。哪里还按捺的住,正要解衣的时候,忽听殿外两声儿尖利的哭喊,贾环一惊,不由坐起来问道,“这是怎么了?”
  
  水琅好容易把火气压下去,叫道,“林安!”
  
  小林子急急忙忙的跑进来磕头道,“奴才该死!竟致惊扰主子!奴才该死!!”又不小心瞥到贾环腰间绦带已解开了大半,衣裳领子露出来的那里倒一片红印子,更是吓得头也不敢抬。
  
  水琅问道,“刚才是谁在外头?”
  
  小林子巴不得祸水东引,忙道,“是尹贵人派了两个宫女儿来给圣上送乳酪凉卷儿。奴才按照祖制,正要命人将这两个宫女儿拖出去杖毙。不妨这两个贱婢竟敢在永昌殿前喧哗!”
  
  水琅沉声道,“难道她竟不知道祖制规矩?”
  
  小林子禀道,“依奴才的猜想,尹贵人大约不是因为不知道,只是自老圣人禅位前些年头儿至圣上登基后,少说也有八九年没有因这样的过错罚过人了,尹贵人初进宫,许是没有经历过,以为…。以为…。”说到最后吞吞吐吐半晌,到底没敢把“以为并不打紧”这句话说出来。
  
  贾环因知即便近侍如御书房单总管那样的人,尚且也不敢犯禁,纵然大青史上偶尔也有因紧急事态不得不前来永昌殿求见的,并因其情可悯,当时的皇帝赦免其罪,但那样的例子实在屈指可数。便不由十分奇怪,这个尹贵人到底有什么依仗,居然做出这样的事。
  
  水琅想了一回,吩咐道,“将那两个宫女拿到尹贵人跟前去杖毙,让她看着。看完了送到祈月宫去!”
  
  一时小林子领了旨下去,贾环问道,“我来的时候儿听红玳她们说了个尹才人,如今又是尹贵人的,是一个人么?”
  
  水琅见他已将自己的衣裳理好了,知道时机已过,只能徐徐再图,便不露声色道,“我说你怎么嫌暗道不隔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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