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事件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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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事件簿- 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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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人看来也许永远也不会明白——众生平等。女人同男人是一样的,也需要尊重。而你从来不曾尊重过我的想法和意愿,只一味地霸道野蛮,这样的你,我永不可能爱上。”
  田幽宇放声笑起来,突然又将笑意一收,沉声道:“尊重?那好,我问你:一个母亲抱着孩子走在布满陷井的山路上,孩子不满被母亲抱着限制了手脚,想要跳下来自己走,你说这个母亲会不会放手?”
  “可你不是母亲,我也不是孩子。”我淡淡地道。
  “而我想保护你的心却同那母亲是一样的!”田幽宇沉着声音一字一字地道,“你就是那个根本没有自保能力、天真得可笑的孩子!我不会为了尊重你的意愿就放开你,除非有人比我更能保证你的安全!”
  我嘲弄地笑起来,道:“殊不知田公子你对我来说才是最没有安全感的人呢!”
  田幽宇顿了一下,忽而托起我的下巴,低沉地慢慢地道:“你,当真是岳灵歌么?”
  “说不是,可我的身体是她的;说是,我的心却早已不再是她。”我笑笑,“田公子,你喜欢的是以前的岳灵歌罢?将你当成她的天一般崇拜着仰慕着,因她的弱小才能将你衬托得宛如救世主。可那皆已是从前,现在的岳灵歌不需要人像襁褓一般从头到脚护得严严实实,就算是跌入了陷井,那也是自己的人生,是自由与恣意的人生。田公子,你也不会喜欢被人如此控制着过生活罢?我也是思想健全的正常人,我也同样不喜欢。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道理田公子难道不懂么?”
  田幽宇又是一阵大笑,笑声中带着怒火,抱了我噌地站起身来,咬着牙道:“你这个既蠢且笨的臭丫头!你想要我平等地对待你么?——好!我田幽宇信奉的是强者为王,你若能强得过我,我自然知难而退!如何?”
  我不由苦笑,他没说错,这是绝对意义上的平等,男人和女人之间永远不要追求什么绝对平等,因为男人不可能平等地和女人一样去生孩子,女人也不可能平等地像男人那般拥有强大的力量。
  我轻叹,道:“我自然强不过你,你想怎样我无法拦阻。如果你不在乎拥有的是一个无心之人,那就请便罢。”
  田幽宇狠狠地一声笑,道:“身也好心也罢,你的全部最终都将属于我田幽宇!今日便从‘身‘开始——我现在便带你回田府,即刻拜堂成亲!”
  吼罢纵身,暴怒地箍着我的身体便又是一阵飞奔,我于心内无奈苦笑,我这既蠢且笨的女人何德何能被人执着到疯狂的境地?果然是那样么——越是得不到的东西便越想得到?好,那就让他得到罢,得到后再失去,让他体会体会我的苦,他便知道他错了。
  劲风刮着身体由前掠向后,田幽宇飞速疾驰的身形突然间一个停顿,人在半空翻了个身,紧接着腾出一只手去,听得砰砰砰地几声闷响,而后又是一个翻身落到了地上。
  “你是何人?”田幽宇忽然沉声发问。
  有人么?难道方才的声响是他在同那人过招?(非凡。弥雨昍音)
  那人没有答话,田幽宇便又道:“看样子阁下是冲着田某来的,既如此,说明来意!田某尚有要事在身,没时间同阁下猜谜!”
  那人仍不说话,田幽宇便身形一动,想要强行冲过那人的阻挡,然而又是一阵砰砰地过招声,几番激烈地翻转腾挪之后,田幽宇猛然纵身一跳,将我轻轻放在一处仿佛是树杈上的所在,而后二话不说地重新投入了交战。
  场内过招声愈发激烈,突然一声听来十分沉重的闷响响起,伴着田幽宇的一声低哼,瞬间四下里归于平静。我静静待着,耳内听着风声渐起,正茫然间忽觉被人轻轻抱了起来,一阵飞奔不知要去往何处。
  他不是田幽宇。他是那个拦住我们的人。田幽宇呢?他……他被打伤了?这个人……这个人是谁?怎会有如此高的功夫?我的脑海里瞬间出现了怒马寨那晚将我和季燕然救出谷去的那个黑衣人。是他么?他要将我带到什么地方去?很显然,他……他一直,一直都在暗处,在我的身边,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
  我的心中一阵刺痛,因为我终于可以确信,这个人不是大盗。我所残留着的唯一的那么一丝丝幻想彻底破碎了,我可以死心了,可以死心了。
  




醍醐·袒裎

  这个人是谁?他为何几次三番地救我?此时我既无法动弹亦无法看见,只好用力地听和用力地嗅,可听在耳中的只有秋风的声音,嗅进鼻内的只有落叶的味道。
  “你究竟是谁?”我问,“我们认识么?”
  他不答话,只是抱着我飞奔。
  “既然救我,为何不能让我知道你的身份?”我不死心地继续追问。
  他只作听不见,依旧不变速地奔着。
  我轻叹口气,道:“我知道你是谁,我所问的是你真正的身份。难道你当真要让我挑明你平时的身份么?”
  对于我用来诈他的话,他丝毫不为所动,甚至连心跳的节奏都不曾变化。
  “我闻得出你身上的味道,”我持续说着谎话,“每个人身上的气味都不相同,你瞒不过我的。告诉我,你究竟为何要这样做?你……”说至此处,突觉身上一麻,喉头一紧,便半个字也吐不出来了。
  这个人带着我奔了一段路程,终于轻轻将我放了下来,在我的身上点了两下,我便可以自由动弹,待我站稳脚,才欲说话,耳中却听得一阵风声响过,想必他已就此离去了。
  我立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他这是将我放在了什么地方?定了定心神,侧耳倾听,隐隐听见远处有脚步声向着我这边奔来,伴着一声沉呼:“灵歌!”
  “哥哥……”我慢慢地向着脚步奔来的方向展开一个笑颜。
  “灵歌!”岳清音很快地赶到了我的面前,一把握住我的双肩,紧接着又捏住我的手腕,见我体内没有什么异样,方既惊且怒地沉声问道:“绿水说你方才被田幽宇掳去,可有此事?”
  我勉强笑笑道:“灵歌不是好好地回来了么,哥哥不必再追究了,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灵歌一切都好。……哥哥,我们现在何处?”
  岳清音蹲身将我背到背上,有些怒意未消地道:“后院。你不在房中好生修养,又跑出来作甚?”
  我伏在他的肩上,轻声道:“灵歌去姨母那里坐了坐。”
  岳清音未再吱声,只是大步走着,一时进了他那小楼,上得楼梯后便将我放下,扶着我慢慢走。经过书房门前时忽听得房内有人说话,似是并未关门,是以岳清音略停下步子,想是在往屋内看,而后便听得一个声音迎出来道:“岳公子……岳、岳小姐好!小生冒昧前来,打扰之处,还望恕罪……”
  这声音是段慈的,他不是患了伤风了么?怎么不在家中歇着,跑到岳府做什么?
  岳清音先道:“段三公子不必客气,请房里坐。”说着便扶了我一并跨进书房去,又道:“家妹眼睛患疾,暂时无法视物,失礼处望段三公子见谅。”
  我便随着他的话行了个礼,道:“三公子莫怪,灵歌看不到三公子的方向,只好如此行礼了。”
  段慈连声道着无妨,有些担心地道:“岳小姐双眼之事小生已听贵府传信小厮说了,不知……情况如何?”
  传信小厮?唔,是了,定是那个谁派去段府送信,请段慈帮忙向段思借阅宫中人事履历的岳府小厮,那小厮因是临时找的,不似欢喜儿或长乐这种常跟在主子身边的小厮会办事,知道什么当讲什么不当讲,只怕段慈问什么那小厮便往外说什么,无怪段慈会知道我失明之事,又无怪他不顾身体尚虚便匆匆登门探望。
  听得岳清音语声中带着疑问地道:“传信小厮?哪一个传信小厮?”
  我心道不妙,我与那谁暗中调查甘草鲤鱼汤之事绝不能被岳清音知道,否则只怕这位大男子主义保守派的哥哥又要用巴掌教训我的屁股、说我不守“闺”矩了。(非凡。弥雨昍音)
  正心虚间,忽听得房内又响起个声音,笑着道:“清音,是为兄请府中小厮前往段三公子府上传信去的,为兄每日在床上躺得絮烦了,想找段公子借几本书来看,谁料段公子得知灵歌身体欠妥,竟然亲自登门前来探望,为兄便先将段三公子请到你的书房来,正说去找你,你便来了。”
  乍闻这道声音,我全身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想想那会儿在房里之事,不免觉得尴尬,幸好眼里什么也看不见,不会对上谁的目光,不会感知谁的心思。
  我下意识地往岳清音的身后站了站,忽然有种想立刻离开这房间的冲动。岳清音握了握我的手,口中道:“既如此,便请段三公子稍坐,岳某将家妹送回房去再来相陪。”
  段慈闻言只得嗫嚅着道:“好……好的,岳公子不必客气……”
  岳清音并不多说,扶了我转身出了书房,径直回到我暂住的那个房间。进得屋中,让我坐至床上,待了片刻方沉声道:“你想同段三公子说话么?若是想,为兄便将他请来。”
  我想了一想,轻声道:“灵歌没有什么想要同段公子说的,请哥哥替灵歌谢过他的关心罢。”
  岳清音半晌没有吱声,我听得他在我面前立住,沉声地道:“为兄有话要问你,你需如实作答。”非+凡TXT
  我淡淡笑道:“哥哥可是要问灵歌是否当真对段三公子有意么?”
  岳清音道:“那便回答罢。”
  “哥,你知道的,灵歌在短时间内是无法再对其他的男子有什么意向了,”我轻声道,“何况灵歌的这双眼睛尚不知能否恢复,就更不必考虑嫁人之事了。灵歌只是认为段三公子人很好,但这仅是一种评价,并非一种意向。倘若是在灵歌目盲之前,灵歌倒也愿意同段公子去相互了解一段时日,觉得好,便可以托付终身。而现在这种境况……还是莫要将他牵扯进来的好。”
  岳清音声音有些冷,道:“眼睛不是你的症结所在,你的问题在于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姑娘家家的,如何想法如此复杂?这世上哪里有人能够事事如意?若不如意之人都像你这般一蹶不振,这世间岂不是一片愁云惨雾了?” 
  “哥,”我低声道,“灵歌没有不振,灵歌正在努力地摆脱一切令自己纠结矛盾之事重新回到往日的生活中去。只是灵歌需要时间……需要时间来忘记那件事,来忘记那个人。”
  “为何要忘?”岳清音竟然反问。
  我有些讶异地抬起头,虽然看不见他,可仍睁大了眼睛望在黑暗里,道:“哥哥?你……你不是一直不希望我对他怀有执念么?”
  “不错,为兄正是想要你放下对那人的执念。”岳清音冷冷地答道,“你未能听懂为兄的话,放下执念并不意味着完全忘记。你可以永远记着他,却不应因为已死去的他而影响活着的你的一切,无论是心思、情绪,还是抉择。死了便是死了,在这世上不再有关于他的任何东西,你所自诩的忠诚,你所自逼的抑郁,完全是再愚蠢不过的行为!活人没有必要为死人表明什么心迹,那是最自欺欺人的虚伪!你不欠他什么,更无须为他承担什么,莫说他早已化为虚无、诸事不知,便是他冥冥中知道你的一切,他又有何权力要求你为他做什么?他已不能再同你相呼应,你还想证明些什么给他看?你现在的所作所为所想根本就是多此一举!”
  我已完全愣在了当场,岳清音的这番话宛如醍醐灌顶,将我彻彻底底地灌了个清醒。是啊……我真是愚蠢至极!我真是虚伪至极!我为大盗守忠是要做给谁看?我将未来葬送又能换回甚来?我每夜于枕上一遍遍在脑中回放那崖上与大盗的最后一面来折磨自己,又能起到什么作用?
  是啊……是啊……至少我可以问心无愧地仰对苍天说:大盗活着的时候,我没有负他。现在他不在了,我与他的情就此终结,而他留给我的记忆我却可永久保留。我真是当局者迷,本可活得坦然,却偏要自寻烦恼。
  由心至脑豁然通透,这数日来的纠结苦闷现在想来竟荒诞可笑。若非岳清音如此直达核心地一番点醒,我只怕便将自己毁在这条岔路上,也辜负了大盗希望我能快乐地活下去的心。
  “哥哥!”我忍不住起身,伸开两根细胳膊将毫无防备的他紧紧抱住,换得他全身如被点了穴般地一僵,且不管他作何反应,我像走失了许久后重新回到母亲怀抱的小孩子似的将脸埋在他的胸前,令全身的力量都倚在他的身上,使得他不得不伸臂也将我的腰身箍住才不致使我滑坐到地上去。我已有太长时间未曾如此轻松过、未曾如此开心过了,就仿佛孙猴子终于跳出了将它压了五百年的五指山,刹那间仿若重生。
  “哥哥!”我又叫了一声,像个才被家长训斥过后又想要被抚慰的小孩子,大起大落的心情一时难以自控,用脑门狠狠地顶着他的胸膛,低声道:“我好难受……哥,被压得太久,蓦地放下了一切,这感觉好难受!”
  岳清音僵立了半晌,终于伸手将我从他的怀里抠出来,低声道:“成何……体统!这么大的人了,还在兄长怀里撒娇?!说出去让人笑话!”
  “就是七老八十了,灵歌也是哥哥的妹妹。”我轻轻扶着他的胳膊,免得因为澎湃的心情而难以站稳身形,可惜我一向少泪,否则现在脸上的表情一定是哭着笑,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只不知你七老八十时是否还似这般时时地气着为兄。”岳清音无奈地叹了一声,扶我重新坐回床上,道:“为兄这便去同段公子说个明白,免得耽误了他。”(弥雨昍音。整理收藏)
  我连忙轻轻拉住他的衣角,道:“哥哥,还是由灵歌来对他说罢,自己的事当自己负责才是。”
  岳清音答应了,动身出了门。
  过没多久绿水和青烟急慌慌地回来了,绿水自田幽宇将我掳去之后便立刻禀报了岳清音,之后同青烟两人也未闲着,满府里找我,见我此时无碍,两人便也放下心来。
  对于被掳事件,我只说是田幽宇想要带我出去散散心,并未为难我,两个小丫头信以为真,复不再多问。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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