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为官的可行性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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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为官的可行性报告-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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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江锦衡一见她的样子就笑出声来,迅速的和蔺程打了个招呼,走上前要接她手里的花盆。她抱着不敢撒手,嘴里提醒着说这东西可重,江锦衡乐不可支,一用力就抢了过来,差人拿到后面去放好了。蔺程看着他们争抢花盆的一幕,自己都觉得今天皱眉皱得太多太重,连累着脑门都疼,于是一甩袖子,往正厅给江阁老拜寿去了。

江锦衡乐呵呵的领余庆元跟同科受邀的刘琦、魏忠和陈正荃等人打了招呼,就把她拉到一边说话。

“贤弟怎么跟那个冷面大人一起来了?”江锦衡指指正厅。

“路上遇见的。”余庆元苦着脸,一想到蔺程走到后面去之前那张脸,就打了个哆嗦。

“我说呢,还纳闷你怎么跟他相熟了。”江锦衡显见是觉得他们已经很熟了,非常自然的以你我相称,脸上摆出一副“我知道他八卦”的表情,像是在等余庆元发问。

余庆元觉得自己被唬得连八卦的胆子都没有了,只唯唯诺诺的说:“不熟,只说过两次话。”

江锦衡愈发偷笑的厉害,一张俊脸凑到余庆元面前,小声说:“这位大人有勤政贤明的美名,还是出了名的冷面冷心,城府深不可测,但你知道关于他最有名的传言是什么吗?”

“不……不知道……”虽然不是第一次跟江锦衡背后说人,但这次说的人太可怕,她心里七上八下的不踏实。

“断袖!”江锦衡抛出重磅炸弹,等着看她反应。

“什……什么?”余庆元睁大眼睛看着江锦衡的脸,想瞧出开玩笑的端倪,江锦衡依旧嬉皮笑脸,但并没有玩笑得逞的恶意。虽然心里还是毛毛的,可她觉得这八卦也太劲爆了,实在不能不多问几句。

“这不能够吧,这种事情怎么知道的呢?”

“所以说是传言嘛,没证实的。但这位大人年近而立了还未成亲,说是二十岁上未过门的妻子去世了,之后一直用公务繁忙的理由推拒上门提亲的人。家里的两个侍妾也一直未有喜讯,都说是摆设呐。”

余庆元看着江锦衡好端端一个翩翩佳公子,说起这种事情来活脱脱一个老妈子样,就觉得脑仁疼,她板了板脸,尽量严肃的说道:“这种传言尽是捕风捉影了,人家家里还有侍妾呢就说人家是断袖,你们又不知道他跟谁断的!”

说完这话,余庆元觉得江锦衡的表情变得更加猥琐了。他又把声音压低了些,靠近余庆元说:“所以我见到余贤弟跟他一同前来,觉得格外诧异啊。”

余庆元只觉得背后一阵恶寒,后退了两步,觉得自己不仅长相被完爆,整个人的品位和智商都被面前的人拉低了,务必要保持点儿距离才行。

“江公子不要乱说啊,在下跟蔺太傅还没有跟您熟呐。”

等着看她百口莫辩的江锦衡被这招以攻为守惊呆了,他愣了一秒种,就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周围的人直往他们这边看。江锦衡一边笑,一边伸出手来搂他的肩膀,把她半个人都捞在怀里,拖着她就往后面走。

“我怎么忘了,跟庆元斗嘴,是万万斗不过的,这回你又赢了!走,咱们给我爹拜寿去!”

余庆元被搂得浑身难受,又不能使大动作挣脱。她边别别扭扭的走着,边想着一个问题:“蔺程对我那格外的恶意,不会真的是因为断袖吧?”
作者有话要说:




、江府

先是被蔺程精神折磨了一路,进门又被江锦衡无情的八卦攻击,余庆元定神定了半天,才有额外的注意力去欣赏这江府气象。江府祖上本是行伍出身,跟着本朝的太祖皇帝打过江山,这宅子和家底就是从那时流传下来的。太祖之后江家后代就只是守成,据说参与过晋地票号的经营,虽说族中无人入仕,却积下可观家业,百年来未改繁华气象。这江府虽靠从武从商发了迹,但未曾放松过子弟的学业,终于到了江锦衡父亲这一辈,当年的张阁老进士登科,点了探花,从此官运亨通,一路扶摇直上,直到入了阁,也不过四十岁的年纪。如今江阁老的嫡长子江锦衡又是一名年少俊才的探花郎,便也是京中美闻一桩。

余庆元仔细瞧这江府,也并没有什么金碧辉煌,连看着新的东西都少,反倒有好些摆件家具都有了些年头,但就是说不出的精致好看。她走在游廊上,叫不上名字的木头围栏已经包了浆,那院中假山上的青苔积得颇厚,一具精巧的小水车把池中清水引上山顶,形成一道小小瀑布,水声潺潺,在这夏日傍晚感觉格外清凉宜人。

江锦衡见她盯着水车看,便有些不好意思:“那是我无事胡作的,今儿偷偷摆出来,平日我爹见了要骂我不务正业的。”

余庆元听是他做的,颇有些刮目相看,口中称赞不已,还问那水车不停转动的动力何来,江锦衡解释道是发条,却是拆了家里一台西洋自鸣钟得的。余庆元闻言更加乍舌,这年代出海的不多,且十分危险,西洋自鸣钟是有钱也买不到的,江锦衡也真是胆大手巧,若是放在现代肯定不会选学文科,他有这爱好和手艺,不当工程师可惜了。

江锦衡领她在园子里兜了一圈,见给他爹拜寿的大员权贵们都散开入席了,就带他去拜见江阁老。江阁老今年整四十五岁,中年发了福,白胖白胖的,眉眼间还依稀看得出当年英俊探花郎的影子。余庆元心说这也许就是江锦衡二十几年后的模样,想到这里,再瞧江锦衡那张张扬的俊脸,就再无惊叹嫉恨,竟有几分好笑了。

江阁老忙着去席间应酬,没与余庆元多说,谢了她的拜寿,只客套几句少年才俊之类的话,就往饭厅去了。余庆元感觉腹中饥饿,也想跟着去吃饭,江锦衡却不依,又拖了她去跟自己的母亲问安。江母是个四十来岁的妇人,虽说保养得宜,又天生貌美,看着只得三十出头,但面有病容,一瞧就是身子骨不好的。江夫人娘家姓杨,是这京中又一名门的嫡长女,育有一子一女,女的是江锦衡的姐姐,已经出了门子,男的便是江锦衡。江夫人生江锦衡的时候伤了身子,之后一直未育,江阁老纳过两房姨太太,几个侍妾,生有庶出子女几名,都比江锦衡小了不少,也都没出来见客。

江夫人十分和蔼可亲,见余庆元生得白净乖巧,腼腆客气,又知她是新科状元,不由十分喜爱,拉着她说了半天话,还把她当小孩子一般,差人给她拿果子吃。江锦衡只陪着说了盏茶的时间,就没了耐烦,上窜下跳的坐不住,江夫人见他这般,也就放他们去了。余庆元没好意思多吃江夫人的果子,此时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江锦衡却还拉着她不让入席,她气得吹胡子瞪眼,江锦衡倒也不急。

“那席有什么好吃的,温吞菜,还拘着,到我那里去,我早备了都一处的好点心酒菜,我们两个一处用饭喝酒多好呢。”

“令尊寿辰,我们这样不太好吧。”余庆元再一次想挣脱扭股糖一样粘在他袖子上的江锦衡又失败了。

“他倒怕我给他闯祸呢,你看那一屋子都是穿绯袍的,哪里够得上你我说话了。”江锦衡扯着余庆元的袖子就要往他院里拉,余庆元觉得自己唯一一套见客的衣服就要被扯坏了,十分心疼。

“那还有魏兄他们呢。”虽然感觉自己在做无谓的挣扎,余庆元还是觉得应该尝试一下。

“他们几个人一处,怎的偏要我们管了,我们倒碍着他们跟各位大人攀谈。”

“哎哟,别扯了,我去还不成嘛!可有一个条件,我只吃饭,今天不喝酒。”

“唉,你这人怎这般无趣!好吧,就依你,你不喝,可也别管我喝。”

余庆元明明心里没被他说服,但体力已经支持不住了,被连哄带拖的领到了江锦衡在东厢的小院。院子里很明显是江锦衡的天下,散乱的堆了许多木料、金属和工具,江锦衡也害臊这院子乱,不让余庆元多看,拉着她径直进了正房。

正房里酒菜已经摆好了,余庆元一看,倒确实比那山珍海味的宴席更合她胃口。四点心,四头盘,四冷盘,四个热菜一个汤,没有什么贵重食材,但胜在新鲜精巧,另有些市井中流行的头蹄下水一类,总之是决想不到会出现在这江阁老府的东西。江锦衡叫下人退了,自己给余庆元布菜,自己斟酒。余庆元见状也不客气,先搛了个糟鹅掌吃得香甜,又见那酥油螺点心不错,也急匆匆的往嘴里送。江锦衡知她是饿狠了,见状好笑,又怕笑了她害臊再不肯吃,只能忍着,忍得险些呛了酒,脸憋得通红。

一点食物下肚,余庆元又有力气旁骛了,她抬起头四下望望,这屋子想是有下人拾掇,比起院子,还是有那么点儿书生公子气息的,至少书籍古玩字画是一样不少。除却这些,还有些奇奇怪怪的器物机械,想必就是江锦衡的发明创造了。

“真想不到,你还是个如此巧手的。”她指着一个沙漏和鸟笼结合样子的东西说。“那个莫非可以自动喂食?”

江锦衡一拍桌子:“我就知道你是个最最聪明懂行的!”他又顾不上吃饭喝酒了,起身就要给余庆元解释那鸟笼什么巧妙利用落沙的重量,到了一定时辰就杠杆翻转,鸟食和沙子同时落下,再重新计时的原理。余庆元一边无奈的连连称赞,一边劝他先吃过饭再说,江锦衡本还想要继续显摆另一个东西,见她坚持,只得坐下,只边吃边讲他的心得。

“凡机械之类,最难的并非机关销信,这些东西只要耐心描绘试验,总做得出来的。依我之见,这最难的,还是难在动力。你瞧那西洋自鸣钟,巧就巧在可以自鸣上,没人敲它,它且能自己动。我想了许多精巧机关,只功亏于没有这自鸣的本事了。”

余庆元想了片刻,自知难以向古人解释什么牛顿三大定律和电磁学之类,只好自己乱诌道:“江兄所言不错,这所谓‘自动’之法,我看其实是‘蓄力’之法,只将那动力之功先行做了,蓄起来慢慢释放罢了。发条是如此,沙漏亦如此。发条要拧紧上满,人力要将沙送至高处,才可缓缓落下用力。若能参透这‘蓄力’之法,大概诸多机械问题便能迎刃而解了吧。”

江锦衡听得眼睛发亮,只连连拍桌,不顾余庆元反对,非要给她倒酒。

“庆元切莫推辞,我敬这杯你一定要喝的。人只道我沉迷这奇技淫巧,乃不务正业,荒废学问,只不见这所谓营营汲汲于学问功名之辈中,又怎怕少得我这一人了?庆元贤弟对我这怪脾性,非但不加指责敷衍,还有心探讨提点。我先前只道庆元又只是世俗人情中的又一泛泛之辈罢了,如今却发现你不仅不与俗世合流,又格外有趣豁达,是我仅见的投缘之人。我是要引你为平生知己的,你怎能不喝这一杯?”

余庆元见他一片赤子之心,本是个水晶心肝、能工能文的绝世奇才,自己却靠的只是身怀现代灵魂的一点常识和个性,且连性别之事都不能坦诚相待,不由得又感动,又愧疚,只得喝了那杯酒。江锦衡十分快活,拉着她不断讲解自己的创造心得,余庆元自尽心与他讨论,谈笑间却恍了神,觉得像是重回现代,正在和知交好友喝酒聊天。再看江锦衡那神采飞扬的样子,想着这般人物困于朝堂已经够可惜了,若是尚了公主,只做那循规蹈矩的富贵闲人,真是说不出来的憋屈。一时间百感交集,胸中酸痛,她竟红了眼圈。
作者有话要说:




、姐姐

江锦衡就算再不耐烦人情世故,余庆元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也落在眼里了。他本谈兴正浓,突然就慌了手脚,不知这一哭从何而来,一边担心是自己哪句话唐突了,一边暗暗觉得这位小兄弟哭的样子倒挺好看,比他爹那些烦人的姨娘强了不少——想到这里,他连忙打住,拿堂堂的状元跟他爹的姨娘相比,自己今天真是得意忘形得厉害,这一定是自己的错!

“庆元,你这是怎么了?要是我哪句说得得罪了,我给你赔不是!”

江锦衡不知别人哭了怎么劝,只一个劲儿的作揖。余庆元也不知自己作为“男人”该怎么哭,本来只是板着张脸往回憋眼泪,一见江锦衡作揖,又被他给逗得乐出声来。她连忙抹了把脸,站起来扶江锦衡,边扶边说:“快莫要如此,江兄并未曾说错什么。我本性格乖僻,平生没什么朋友,得了江兄这个知己,才喜得要落泪呢。”

说到这里,她心里又是一阵发酸,觉得自己又哭又笑实在荒唐,又对江锦衡不住,干脆也在对面给他作起揖来。两人对着拱手弓腰,又都觉得这情状滑稽,同时止住了,对视而笑,用手指着对方,笑得前仰后合,几乎喘不过气来。

“庆元啊庆元,世人都说我怪诞不羁,你在人前倒装得乖巧,私底下却是个最怪趣的,连我都自愧不如啊!”江锦衡拍她的肩膀拍上了瘾,还往后背上拍去。

余庆元本来就上气不接下气,被他这一拍几乎背过气去:“让江……江兄见笑了,我……我今日失态,可莫与别人说了去啊。”

江锦衡刚想说我可不是那么大嘴的人,转念一想,自己可不就是那么大嘴的人么!就算说了也难以让余庆元相信,就只笑着指她,不知说点什么好:“你啊,你啊!”

“罢了,这泪就算是我答谢江兄一番心意的把柄,若有一日庆元做了什么有负江兄的事,你就尽管说给人听罢。”

江锦衡正要答言,忽听门外有人拍掌大笑:“我只当锦衡再找不到人跟他浑顽了,没想到今日倒看了这样一出好戏!”
余庆元吃了一惊,脸色一变,江锦衡却不慌不忙,只略带了不耐之色,大声说道:“姐姐什么时候来的,何不进房来说话?”

房门应声打开,余庆元屏住呼吸,只见来人二十几岁年纪,着一条牙色二十四褶玉裙,上身是湘妃色窄袖绢袄,披着彩霞般的纱帔子,头上梳了妇人的发式,没有戴冠,只用把点翠的累丝金钗绾了,又插了两把多宝流光步摇而已。这打扮华丽却不隆重,富贵却不刻意,余庆元知道她便是江家唯一嫡出的大小姐,江锦衡的姐姐江锦薇了。

见过了江阁老,余庆元对中年发福版江锦衡会是个什么样子心里有数,这位不速之客大概就是贵妇版的江锦衡了。江锦薇正当少妇最滋润的年华,更是将江家气色格外好的特点发挥得淋漓尽致,皮肤吹弹可破,杏眼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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