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看斜阳(bl穿越时空)满座衣冠胜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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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山看斜阳(bl穿越时空)满座衣冠胜雪-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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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有所厌倦,我的身体就碎成千片。’” 


宁觉非一向不信佛不信道,但释迦牟尼和观世音这两位鼎鼎大名的佛祖、菩萨他却是知道的,自是听得津津有味。 


大活佛微笑着,平和地讲述:“他首先下降到地狱道,然后逐渐上升到饿鬼道、畜生道、人道、修罗道,最后是天道。他从天道往下看,却大吃一惊,虽然他已经从地狱道救出无数众生,却仍有无数众生不断投入。这种景象令他十分悲恸,片刻之间,他对自己所发的神圣誓愿失去信心,于是身体爆炸成千片。他在绝望之中,向一切诸佛呼喊求救,他内心的极度痛苦顷刻间被满天诸佛感受到,一切诸佛立即从四面八方赶来帮助他,就如经上所载,像温柔的雪花飘然而至。诸佛以他们的无上法力使他复合,并在每一片身体上都给了一只手,每一个手掌上都有一只眼睛,象征着智慧和善巧的结合,这是真慈悲的标记。从那时起,观世音便成了千手千眼,他的这个法相比以前要更加灿烂亮丽和威武有力,可以帮助一切众生,当他在诸佛前发愿时,他的慈悲就越来越大。这时他发的愿是——” 


说到这里,他看着专注聆听的宁觉非,一字一字缓缓地说道:“地狱不空,誓不成佛。” 


宁觉非陡然一震,呆在那里,一时间各种情绪忽然如潮水一般向他淹来,心中万念齐飞,难以理清头绪。 


云深显然早就熟知这个佛门典故,此时却仍然认真倾听,一脸的肃穆。待阿迦说完,他喃喃地道:“这个故事,说的是信念。” 


阿迦声音低沉:“公子,你怀疑你当初所持的信念了吗?你的心志动摇了吗?” 


宁觉非略一犹豫,点了点头:“是的,我怀疑了,我动摇了。当我来到这个世界时,特别是……有那样的遭遇后,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前世有什么做错了?” 


“公子应坚定信念,不必怀疑。你所遇种种,不过是人生苦楚之一种。世间又有谁人不苦?生即是苦,轮回亦是苦。贪而不得是苦,怨恨纠缠是苦,爱而别离是苦……公子,济世救人,便当舍弃自身,那便吃尽万苦皆不是苦。灵魂到了哪一世哪一地,其实都是一样的,这个世界,那个世界,这个时间,那个时间,这里,那里,都是人法界,都是众生道,并无不同,重要的是你的心。”阿迦坐在阳光中,娓娓道来,似乎浑身都在闪烁着灵光。“记得十余年前有南楚使团前来,曾到我传经的寺中随喜。当时寺前广场坐满信众,却大多衣衫褴褛,满面风霜,那是因他们信念坚定,一路磕头而来。那位大人心目闭塞,一片浑沌,却说他们可怜。” 


云深微笑着接道:“当时,阿迦大师正在为信众摩顶,闻言便对他说,在你眼中,他们可怜,但在他们眼里,你更可怜,因为你心中想的都是荣华富贵,于是营营役役,一生算计,忧多乐少,而他们心里想的,却是普渡众生。” 


宁觉非听了,心头大震,不知不觉间,已是坐起身来。 


阿迦的神情依然平和,波澜不惊:“佛有慈悲心,也有降魔手。公子来到此世,便是有缘,不若依照本心,为所当为。无论哪一个时代,盛世总是百姓之福,公子不若放开心结,尽其所能,造福于民。” 


宁觉非听着,心中狂涛顿止,漩涡尽息,神情沉静,目中渐露笑意。 


阿迦看着他的笑容,也笑了。他瞧了一眼手中那朵洁白的花,轻声道:“今年花落了,明年花又开。”说着,弯下身去,轻柔地将落花放在地上。 


宁觉非缓缓地道:“多谢大师教诲,我都明白了。” 


阿迦点了点头:“公子生具慧根,心结既去,沉疴便是小事,只要以我之法施治,不日即可痊愈。” 


宁觉非尚未回答,云深已抢先道:“那就有劳阿迦大师了。” 


澹台牧也在一旁微微欠身施礼:“多谢大师。” 


阿迦平和地笑道:“国师与陛下多礼了。” 


接着,他从随身携带的布囊中掏出了几瓶药,对云深仔细交代了服用的方法,又开了两个方子,一个是掺在热水中浸泡全身,另一个是浸泡之后抹于身上,然后用特殊手法按摩,将药性揉入身体深处,驱散病气。 


阿迦要云深派专人负责替他按摩,每日早、午、晚三次,不可间断。云深想自己来,宁觉非却不肯,他顾虑云深本就体弱,现下又是重伤初愈,不愿他为己伤身。争执了一会儿,澹台牧居中劝解,云深方才作罢。 


待到云深仔细将人挑选出来,阿迦便详细地讲解传授给他抹药的技巧和按摩的手法,并在宁觉非身上示范了几天。 


一开始,宁觉非总是疼得满头大汗,却咬牙硬挺,一声不吭。过得几日,疼痛渐渐减轻,他便觉得轻松起来,精神大好,再也不肯躺在床上。除了浸泡按摩的时辰外,他都在室外不停行走,希望能够尽快恢复体力。 


云深看到他如此毅力,又是佩服又是心疼。澹台牧却颇为赞许,一有空便来陪他走路,同时与他探讨战略战术。 


一时千头万绪,哪里是几句话就能系统讲述的?宁觉非只能有问必答,澹台牧问到哪儿,他便说到哪儿,其他的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阿迦在这里呆了半个月,见他恢复的速度奇快,十分满意,接着便离开了。 


这时,宁觉非病势减轻,已能如正常人般行动,只是尚不能过于劳累。 


这一日,刚刚按摩完毕,云深便走进房来。 


宁觉非对那个既细心又有力量的年轻侍从说了“谢谢”,然后在他的帮助下穿上衣服,这才对云深笑道:“找我有事?” 


云深右手提着一柄刀,左手拿着一本册子,神情郑重,对他点了点头。 


待那个侍从离开,宁觉非方关切地问道:“什么事?” 


云深将手中的册子放在桌上,随即举起那柄刀,展示在他眼前。 


宁觉非仔细看去,只见此刀比通常的刀要长,单那刀鞘便打造得极其精致,它色泽斑驳,仿若青铜,一看便知年代久远,鞘上两面皆雕有展翅翱翔的雄鹰,刀柄处的护手也是形如收敛着双翅的苍鹰,然尖喙锐利,目光炯炯,似是随时准备扑向猎物。这柄刀上所有的鹰都是极具威势,栩栩如生。 


云深见他看完,抬手握住刀柄,缓缓抽出。 


只听一声轻响,却是清若龙吟。 


宁觉非看着那犹如一泓秋水般的刀身在眼前渐渐滑过,双目熠熠生光。 


刀长五尺,散发着森森寒气,云深手腕微扬,挽了一个刀花,忽地劈向一旁的椅子。 


刀光过处,沉重厚实的花梨木坐椅便一分为二,就如刀切豆腐般无声无息。 


宁觉非脱口赞道:“好刀。” 


“这叫鹰刀。”云深看着在空气中微微轻颤的刀身,就如看着亲人般,满目深情。“是我云家世代相传的宝刀,已传了十七代,最后一个用它的,是我姐姐。” 


宁觉非看着他,轻声道:“云深,死者已矣,你不要再难过了。” 


“我知道。我不难过。”云深微笑着,看着他,握着刀鞘的左手指向桌上的册子。“那是云家刀谱,是我云家历代祖先上阵杀敌,渐渐总结出来的一套刀法。” 


宁觉非似乎已经明白他的意思,只是静静听着,没有接话。 


云深笑着,眼神中满是亲昵温柔。他忽然垂下刀身,将刀还鞘,随即双手捧着,送到宁觉非面前,动作之间自然而然,仿佛是天经地义之事。 


“觉非,送给你。” 





外一章 当小非遇见小意 


乔戈里峰,世界第二高峰,西方人称之为K2,并视之为神奇的通往另一个世界之门的山峰。 


这看头,攀登珠穆郎玛峰已成了很俗气的一件事,登山界都将征服K2视为最高荣誉。 


解意来到这里却不是为了追风。 


他现在是国家地理杂志的摄影师,这期他本来打算拍金字塔系列的,无论是古埃及的,还是中美洲的,甚至海底的,他都打算拍一遍。 


在事先查找并阅读有关资料时,他看到了一本英国探险家拉尔夫·伊利斯撰写的《K2与金字塔》。这本图文并茂的大作以无数的公式、函数、几何定理、古代典籍、现代卫星俯拍照片等等资料,来说明他认定并坚信的一个结论——金字塔实际上是K2按比例缩小了的模型,K2之下埋藏着古老的埃及神谕提到的“知识的神殿”,里面有着所有的真理,关于宇宙的、生命的、文明的、时空的、轮回的、灵魂的……一切一切的起源。 


解意也看过许多西方的登山家以无比深情的文字来描述这座世界第二高峰。因此他决定来看看。 


他的装备很齐全,纳米保暖内衣、羊绒衬衫、毛衣、毛裤、羽绒服、风镜、登山靴,应有尽有。其实他并没打算攀登,只准备走到近前,在山脚下往上看看,再找到合适的位置,拍一组照片。 


然后便遇到了雪崩。 


排山倒海的雪倾泄而下,巨大的力量将他掀到空中。他感觉自己似乎被吸进了一个漩涡中,越来越快地往不知名的地方落去,随即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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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觉非飘出临淄,自淄水中爬上岸来,在冬日的寒风中不停地颤抖。只是片刻之间,他的嘴唇便冻得乌青,神智迅速模糊。 


他大口大口地喘息着,狠狠地顶着一口气,告诫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昏过去。 


这时已是黎明时分,他努力地支撑起身体,踉踉跄跄地向路边靠拢,睁大了直冒金星的眼睛,看着有可能从面前经过的人。 


在离他不远的路边,解意缓缓地醒过来,随即坐了起来。 


一时间,他以为自己身在梦中。 


这里绝不是高源,虽然仍然寒冷,但却不是高原上的那种雪意。放眼看去,一座雪峰也看不到,反而能看到远远的有一座城市,古老的城墙高高耸立。他的眼前是一条土路,一边是河,对面是大片田野,这时却已只有薄霜,感觉上仿佛是冬季的农村。路边是两排粗大的柳树。 


他疑惑地看过去,忽然瞧见了树边倚着一个人。那人身穿黑衣,长发滴着水,整个人倚在树干上,似乎情况很不好。 


解意想也不想,赶紧起身跑了过去,一把扶住了他。 


那人无力地倒进他的怀中。 


他低头仔细看着,这人根本是个孩子,大概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长得可真是漂亮极了,这时却面无人色,浑身冰冷。 


他四下看看,二话没说,便迅速扒下了他的湿衣,却他浑身都是累累伤痕。他只是一怔,立刻便将自己的羽绒服、毛衣、毛裤脱下来,又怕毛衣弄得皮肤刺痒,又咬着牙将纳米保暖内衣裤脱了下来,给他套上,再将羽绒服给他裹得严严实实。 


解意刚在高寒地区呆过,这时虽然是平原的初冬,却还不觉得太冷,一时尚撑得住。这时连忙把衬衫穿上,再套上毛衣,牙齿却已在格格轻响。 


宁觉非感觉到了身上的衣服传来的那种人体的温暖,还带着一股淡淡的清爽香气,那是早已久违的男用香水的气息,他虽然从未用过,但却是知道的。这股气息给他带来了希望,他精神一振,睁开了眼睛。 


眼前是个十分英俊潇洒的男人,大约三十岁上下,有着闪亮的眼睛,轮廓分明的五官,这倒罢了,关键是,最重要的地方是,他穿的是现代的服饰,那格子的羊毛衬衫、毛衣,都是现代才有的。 


难道……难道……他已经穿越时空,回到了现代? 


他疑幻疑真地看着这个抱着自己的男人,身体渐渐在回暖,心里渐渐升起了希望的火花,一时却不知该说什么。 


解意见他醒了,立刻问道:“你怎么样?要不要紧?” 


他说的是纯正的普通话,略带一点江南口音,非常好听。 


宁觉非笑了起来,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解意微微皱起了眉,疑惑地抬头看了看:“我也不知道,正要问你呢。原来你也不知道啊。” 


宁觉非顿时意识到了什么,渐渐收敛了笑容。 


刚才脱衣服的时候,解意将摄影师总爱随身携带的“百宝囊”扔在了一边,这时伸手过去扯了过来。他边单手在里面掏摸,边急急地说:“对了,你是不是不慎落水的?要不要打电话回家?或者我打120,让急救车来送你去医院?还是打110报警?对了,你是哪儿人?这里是哪里?”说着,他已掏出了手机。 


宁觉非认得出来,那是卫星电话,在全球任何地方都可以通话,可是,在此时此地,他却只有苦笑。 


解意看了看,更加不解了:“怎么会?我在K2那里都有信号,怎么这里会没有?” 


宁觉非已经暖了过来,身体不再颤抖,声音也清晰起来。他低低地问道:“你刚才在K2?” 


“是啊,我去拍组照片,结果遇见了雪崩,然后就晕过去了……等醒过来,就到了这里,见到了你。”解意抱着他,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你怎么样?不要紧吧?需要什么?我这里还有些药。” 


宁觉非却道:“你先带我离开,离开那边那座城市远远的。” 


解意一听,立刻看向他:“你这孩子,是不是离家出走的?这可不好,你父母会担心的。” 


“我不是孩子。”宁觉非失笑。“此事说来话长。我是逃出来的,请你带我走远些。” 


解意听了,更是双眉深锁:“我看你一身是伤,难道有人虐待你?或者……强暴你?”说到最后,他的态度已是十分担心。 


宁觉非轻笑:“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快带我走,否则连你都十分危险。” 


解意这时也觉得情况十分诡异,便不再多问,将他的湿衣一团,自“百宝囊”拿出一个塑料袋装了,再塞进袋中。 


宁觉非看着这些来自现代的东西,真是倍感亲切。 


解意先背上袋子,然后将他负在背上,起身欲走,却一时茫然:“我们去哪儿?” 


宁觉非便给他指了方向。 


解意背着他走走停停,累得满身大汗。幸好这两年他做摄影师,还把身体练好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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