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雁于征 作者:胭脂河(晋江2015-01-31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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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雁于征 作者:胭脂河(晋江2015-01-31正文完结)-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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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森和锦瑟走了,屋子里又剩下我一个人了。时间过去一刻又一刻,开始时还在心惊,后来就不耐烦了。不是说今天要审问我吗?就把我晾在这儿不管了吗?
  许是我在宋家还活的比较有人缘,桃夭林的几个丫头星河,宝颂等都偷偷趴到窗子上来给我送吃喝。心里很是暖,这又给我添了几分继续活下去的勇气。所以,生死只在一瞬间,想不通,浊气一上来,哪里还会顾得上别的。死了,也是糊涂人一个。
  开始时,看见该来看我的都来了,只是差了宋汝文。不是说喜欢我么,怎么,这下倒不敢来了呀。连个丫头都不如,还让我跟他走,这要是真走了,指不定会把我抛在哪里就不管了呢。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是小人吗?那换言之宋汝文就是君子了?是的,他来了,虽然来的晚,但是他还是来了。他来了我就开心。
  宋汝文一见我,就直哎呦的叫唤,那样子有些滑稽好笑,但能看的出来他是在心疼我。不出所料,他也带着吃食东西。我瞧着他不说话,眼睛有些发酸,感觉又有些委屈。我为什么要这样啊,跟他又不熟。
  瞧着他慌张地关门,然后快步跑到我跟前,担忧地看着我,然后将我的手拿起来,恨恨道:“母亲也太手黑了,怎么能这么对你!”
  这还算个人话,可是我却反讥道:“这还不是要拜你所赐,要是你当初没把我捡回来,我也不会受这等冤枉气啊!”
  宋汝文从盒子拿出个小瓷瓶,在袖子里掏出自己的手帕,沾着瓷瓶里的液体给我仔细擦洗。我疼的直缩手,他却抓紧我的手,说道:“别动,得上药,还要不要指头了。”
  看着他那认真而又仔细的样子,心里真的很暖,如果他不是对每个女孩子都这样好,如果他不这么花心,我可能真的会喜欢上他,不会老是在心里隔上一层纱。
  “咦?是不是有人给你上过药呀。”
  我瞧着宋汝文擦洗完毕,开始往上撒药粉,用生硬的声音说道:“没有,谁会来看我啊,死在这儿都没人知道!”
  宋汝文嘿嘿一笑,将瓷瓶等物收好,然后给我端出来一个精致不过的碗,另一个手执着配套的调羹,舀了一勺粥递到我嘴边,笑道:“燕窝粥,快吃些吧。我知道你委屈,也给母亲说了很多次。这不,昨晚上到刚不久都在查么,努力地为你开脱。”
  我躲过调羹,白了他一眼,冷哼道:“那你可好好查呀,赶紧把我放出去,你娘下次说不准就要我的命了!”
  宋汝文笑着将碗放到我手里,信誓旦旦地说道:“有我在,你就放心吧,谁都伤不了你,包括我母亲。”
  这是今天第二个人对我说同样的保证,很动听很悦耳,可是就是不知道可信不可信。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忙问宋汝文:“你好好跟我说实话,我是不是长得跟你们家以前的姨娘孟玉楼很像?”
  宋汝文方才还笑着的脸很快就变色,叹了口气,对我说道:“我知道以前父亲是有个非常宠爱的小妾孟氏,可是却没见过她,听说是个了不得的美人儿呢。”
  听见宋汝文夸孟玉楼,我很开心,因为感觉就像在夸我一样。但听见他说没见过孟玉楼,我冷笑一声,如此好色之徒,怎么会没见过!可是扯谎!
  大概宋汝文看见我眼里的讥讽与不信之色,忙道:“妹子你可是要信我啊,我虽好色,但对妹子是绝对的一心一意。那时候我正在学里,忽然接到父亲重病身亡的消息,回来后听下人说起,我在外读书之时,父亲纳了位好漂亮的戏子为妾,先父亲一步死了,就是那叫孟玉楼的。她生前跟母亲不和,所以这些年过去,家里人从不允许提起孟玉楼三字以及和她相关的事。”
  是这么个缘故吗?我就一直奇怪,他捡了一个长得跟母亲仇人一样的女人回去,岂不是诚心给人添堵吗?可孟玉楼是孟玉楼,郑落落是郑落落,风马牛不相及,怎么会说我和她有关系,谋害了宋水君呢!不行,我还要向宋汝文讨个明白!                    
作者有话要说:  大河的反射弧永远很长很长,祝姑娘们快乐呦

  ☆、是缘是劫

  这些年过去了,我依然在想你……
  世界上就是有这么巧的事,或者说就是有这么让人匪夷所思的事。宋汝文没有见过那位传说中的姨娘孟玉楼,所以他没有顾忌地将我捡回去,不想却是个麻烦。
  我想,高夫人之前让我在昏迷是就开始冒充宋水君,她大概早都拿定主意了。我这张脸就是标志危险的信号,出现的时间也巧的可怕,精明如高夫人,自然会将我留下来好好观察一番。瞧她昨晚对我的那手法,狠毒而又不留情,看样子必然是恨极了孟玉楼。
  宋汝文瞧见我在发呆,在我眼前挥了下手,笑道:“想什么呢,看你,都吃到脸上了。”
  我下意识地往脸上揩,哪有的事。我都这样了还在打趣我,这个人真是欠骂!想到这儿,我舀起粥狠狠地吃了两大勺,然后瞪着宋汝文哼道:“那你知道不,我和你母亲的死对手孟玉楼长得据说是一模一样,就算她相信我没有把你妹妹怎地,就凭这张脸,她会放过我吗?”
  宋汝文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道:“也是,连我都忍不住怀疑,你是孟玉楼的妹妹或者亲戚,专门来给她报仇的。”
  听了这话,我气得将粥碗往食盒里一扔,赌气不再搭理他。什么人嘛!宋汝文见我这样,忙嬉皮笑脸地哄我:“哎,你别恼啊,就算你长得像孟玉楼,母亲要杀了你,那又怎地!你忘了你可是让御医和常越见过的,上面只认你这位大小姐。”
  “是哦,我怎么这层给忘了,多亏你提醒了我。”
  宋汝文笑道:“这就对了么,你不要老这么冷,笑一下多好啊。哎,忘记给你说了,你方才吃粥用的碗勺,都是我家常使的。”
  我瞧了一眼盒子里的东西,确实精致的了不得,又瞧了宋汝文那张小人得逞的脸,这人,怎么这样!明明这么大个人了,还做这种小孩子的玩意儿,可这偏偏让人心里欢喜的紧。
  沉默,让我们之间都陷入了一种尴尬的暧昧。我是个不善于言辞的人,这种情况下,我通常是不说话的那一方。可能是宋汝文今天来说的这一番话,让我觉得有了安全感,小命算是保住了,所以才会有心情和他风花雪月地尴尬。
  不对,还有个问题我没问。我猛地一抬头,却发现宋汝文的手就在我的发边,他见我忽然瞧他,这个登徒子倒不好意思起来,忙将手缩了回去。
  “你娘和孟玉楼到底有什么仇,这么恨她?还有,孟玉楼究竟是怎么死的。”
  宋汝文无奈地笑笑,拂了下自己的袖子,眼眸低垂,然后对我说淡然说道:“具体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听说是那时候孟玉楼有了身孕,父亲就要将这家私都留给她生的儿子。不过她没这运道,死了。”
  我瞧见宋汝文说这番话不带半点表情,甚至还有那么一丝冷笑,莫名地很生气。果然我还是把人都往好的想,宋汝文,当然是会希望孟玉楼和她的孩子早点完蛋,他怎么会怜惜这朵早谢的花呢?
  “谁!”
  宋汝文忽然向我身后的窗户喊去,面上带着冷酷,双眼危险地眯着,我随着他的目光望向窗子那边,哪里有半个人影。宋汝文示意我先不要说话,自己慢慢起身,然后一个箭步冲到窗子那边去看。
  怎么,难不成真有什么人在偷看?宋汝文显然是空手而回,但是还带着疑惑地神情,我忙问道:“看见是谁了吗?”
  宋汝文摇了摇头,却对我笑道:“再也不用想了,定是母亲派过来盯你的。”
  我听了他说这话,打了个激灵,忙对他说道:“那你还不快走?你妈本来就不喜欢我,这下知道你来这儿,又给我赚一顿好打!”
  眼前的男人并不像我这样心有余悸,而是像牛皮糖一样往我跟前一凑,嬉皮笑脸道:“好狠心的人,才刚来就赶我走,难为还为你做了这么多的事。”
  有些人就是不能靠近的,因为他温柔多情,英俊潇洒。
  我白了他一眼,催促道:“我的大爷,你走开就算帮我了,你仔细想想,有什么话等我出去说岂不好?”
  宋汝文坏笑着收拾东西,忽然猛地在我脸上亲了一下,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就快速弹开。这个人,真会趁人之危呀。他一打开门,我就看见杨森就立在门口,原来还有个站岗的。不过这个站岗的表情是不怎么好呀,一张冰块脸,好像谁欠他多少钱一样。
  杨森面无表情地进来,也不看我,直接对宋汝文道:“快走,夫人要是问起来我肯定是实话实说的。”
  这还是早晨来时温柔款款的杨管家吗?难不成因为身体太差,眼花看错了?这般的冷言冷语,简直让人害怕。不想这宋汝文倒是很习惯,笑着对杨森说:“知道你铁面无情,只是我妹子实在不好,还请你多担待些吧。”
  我瞧着门口的两个男人,一个是宋家大少爷,一个是小管家。同样的英俊潇洒,具有男性魅力。只是这主子看起来倒是挺尊敬下人的,有点意思。
  杨森冷哼一声,嘲讽道:“行了,我还不知道你小子的心思。快走!省的见你就心烦。”
  宋汝文轻哼一声,然后看向我,下巴微微地扬起笑道:“想要什么只管问他要,就算我作的人情,只是别跟他说话,他脾气不好,我担心你受委屈。”
  我看了一眼杨森,只见这个男人侧立在门口,神情倨傲,并不理会宋汝文这番看似冒犯的话,一言不发,便已经让人不寒而栗。
  门哐当一声就被关上了,终于安静了。手指上过药,已经不像昨晚那样钻心的疼痛。现在看来,高夫人可能另外找方向查去了,否则今天也不会将我晾在这儿不管。但愿吧,这场无妄之灾赶紧过去!
  我根本不敢随意挪动地方,这个石头地太过冰冷,捂暖一块实在是不容易!正睡得迷糊,忽然感觉脸上痒痒的,模模糊糊看见跟前有个人影,我还以为做梦,可是这种怪异奇妙的感觉,让我一下子就惊醒。
  杨森!他怎么会在这里!
  宋汝文走之前说这位管家的脾气不好,瞧来也是,区区一个管家,就敢拉着张脸说话,随意嘲讽来看,他脾气确实不怎地,而且还很狷狂。
  我下意识地拉紧衣领,挣扎着起身,却不想这位杨管家急忙过来扶我,几乎贴在我身上了。这又算什么,他看起来文质彬彬,像是读过书的,难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又是沉默,我抱着膝靠在墙上,低着头,不想搭理杨森,只是希望他有事说事,没事走人。忽然,只感觉额头一片冰凉,原来是杨森的手。冷面人手也是冷的,倒是很搭。我往边上躲了几分,礼貌地笑道:“杨管家,是有什么事吗?”
  世界上若说最复杂的,那就怕属人的眼睛了吧。有的人有婴儿般纯真的,像锦瑟;有的人会阴狠狡诈,如高夫人;有的人贪婪,如常越。可是眼前的这位管家,我却丝毫瞧不出来,深渊一般,时而似冰,时而如火。
  杨森就那样笑看着我,也不说话。被一个英俊的男人一直盯着,这不是很舒服的一件事。我有些难受,皱着眉头但却温和又问了一遍:“杨管家,你有什么事吗?”
  “我是进来看看你有没有什么需要的,我就在外面守着,你喊我就能听见。”
  “就这?”
  “对。”
  莫名地有些生气,这是不是没事找事!看来宋汝文说的真没错,这位杨管家确实脾气怪的很。我努力地扯开一个笑容,对杨森说道:“我没有什么需要的,只是很累,想睡会儿觉。”
  “嗯,那你睡吧。”
  我点了点头,笑看着杨森,示意他可以离开了。可是这位管家仍是坐在我身边一动不动。这算怎么个回事,你是要眼看着我睡觉吗?我索性就这样坐着,然后闭起眼睛,不搭理杨森。
  “姑娘,你喜欢听戏吗?”
  我也不睁开眼睛,因为对视根本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感觉在他面前,我很心虚,所有的心思都会遁形,一种很难受的感觉。
  “还好吧。”
  现在,一听到戏这个字,我就由不得打一个哆嗦,一切都跟这个可恶的孟玉楼有关,就是那个臭戏子。
  “我给你唱两句,你安心睡吧。”
  什么?他要给我唱戏?听到这儿,我睁开眼睛,瞧着眼前的男人,还是那么有轮廓,有雕塑般非常迷人,尤其是垂下的那缕白发,让他完全不同与我见过的任何男人。我又闭起眼睛,他不是宋汝文,不会给我惹什么不必要的麻烦,想做什么就由着他吧,我一个囚犯可不能把狱卒给得罪了。
  正是:是劫是缘,只伤华年。                    
作者有话要说:  

  ☆、命运

  当你从梦中惊醒,你已经走完了人生。
  孟玉楼啊,如果咱们之间真的有什么关系,那你会不会怜惜我现如今所受的折磨,然后大发慈悲,把我从这场荒唐梦中解救出去?
  指甲从甲床硬生生被拔下,真的很疼,不是简单地出了一身冷汗就可以描述的。当差点被一个恶心的人强占,真的很害怕,这无不提醒我,郑落落,你是一个人,你在一个不知道的地方孤独生存,周围充满了别有用心的虎狼,所以你要倍加小心地提防反击。
  这一刻,我知道,活下去的痛苦。
  我完全没有必要去拒绝以为看起来很吃香管家的奇怪要求,换句话说,得罪不起。只要不杀我,喜欢做什么就做吧。况且听见锦瑟一直杨哥哥,杨哥哥地叫他。想来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深,看在锦瑟的面子上,我也要忍得。
  其实杨森并不怎么会唱戏,我能听清他勉强唱出几句戏词:“月离柳梢,怎不妨这轻寒偷上小楼?对镜理妆,恨流年笑我又平增几丝哀愁。”
  我听了这唱词很是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不过这后两句杨森这词怕是唱错了。我听见杨森停下曲调,吃了一惊,这男人难道厉害到可以看清闭起眼睛的人的心思吗?那又怎样,唱错就唱错了。
  果然,杨森清冽冷酷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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